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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勇毅成安可汗

    “元齐上书,请旨迎公主入瓜州成婚。相公以为如何?”会昌帝将奏表丢到李维山手中。

    李相公稳稳接过:“看来元齐娘娘很在意晋昌侯。”

    会昌帝鄙夷:“为了个男人,连尊严都不要了。”

    李维山低头后退装听不见,实在躲不过,硬着头皮开口道:“元齐娘娘甘愿让步,何乐而不为。最坏不过损失一位公主。姑臧至晋昌互通有无,陇右走廊才能归陛下所有。”

    会昌帝犹豫:“她可不是这般忍气吞声之人。”

    李维山分析:“断臂求生好过四分五裂。元齐娘娘非常在意西境安稳,不愿陷入内耗、内斗,进儿给嘉东可趁自己。”

    “相公说得对,相较于敦煌,嘉良夷才是心腹大患。”会昌帝沉吟片刻再度开口:“嘉良夷虽内乱不断,可仗着地势依旧牢牢占据西南高原。”

    李维山适时开口:“也许嘉良夷才是元齐娘娘甘愿退步的根本。如今乌护已平,北患已消,正是南下嘉良夷的最好时机。敦煌摩拳擦掌这些年,不容有失。”

    会昌帝不太确定道:“嘉良夷地势陡峭、环境恶劣,士兵别说打仗了,不生病就算身体好的。敦煌能赢吗?”

    李维山给不了准确答案:“犬子家书曾说,敦煌这些年一直在拉拢招抚嘉良夷别部。唐古特、孟兰、土浑,这些别部生于此、长于此,是踏平逻些的先锋军。目前来看,颇有些收效。”

    会昌帝口谕:“宣武威牙将傅元恺觐见。”

    圣人口谕到晋昌侯府时,郭、傅二人亦在讨论此事。得听诏令,二人相视而笑。傅元恺活动筋骨:“礼司这份活计,真是越来越难了。”

    郭鸩起身揖手:“恭祝傅大人凯旋而归。”

    傅元恺庆幸:“好在礼司手中没兵权,要不然这长安城无异于龙潭虎穴。”

    郭鸩好笑:“礼司的商队向来是开路先锋,傅大人太谦虚了。”

    “外臣傅元恺叩见陛下。”节度使有招募任免治下属官的权利,傅元恺亦属朝廷命官。敦煌有自己的官服,傅元恺为了在外行走方便,特意在长安礼部挂了名,置办了套官服。

    李维山清清嗓子:“听说武威近来麻烦不断,尤其是嘉东。可有此事?”

    傅元恺诚惶诚恐:“陛下明察秋毫,什么都瞒不过陛下。”

    李维山催促:“少废话!”

    傅元恺缩了一下:“启禀陛下,原卢尚婢坐下大将赤云干布年迈,会州军恐生内乱。众将领心思各异,恐会波及凉州安危。”

    李维山可不好糊弄:“会州今日之势,还不是武威纵容的结果!”

    傅元恺请罪:“嘉良夷不通教化,王爷已在想办法补救。”

    李维山刨根问底:“如何补救?”

    傅元恺不太确定道:“武威军日夜操练,定能平息战乱,保陇右走廊通畅。”

    李维山继续关心:“续耗时多久?”

    傅元恺完全不知道:“微臣区区礼官,征伐之事并无精通。”

    会昌帝宽宥道:“无妨。”

    傅元恺一看,不说不行了,咬牙道:“陛下明鉴。嘉东唐古特、孟兰等部人心浮动,畏威不畏德,变故丛生。伏俟军陷入嘉北泥泞,一时脱不开身。不过王爷同剑南六谷部交好,许以重利,是友非敌。两面夹击,会州指日可待。”

    武威军的策略很简单,远交近攻、借力打力。不是不能攻上逻些,而是攻破逻些后,会被伏击在野的群狼咬死。一家独大不等于所向披靡。

    会昌帝甩袖子:“择谱恒罗年富力强,远非赤云干布可比。”

    傅元恺苦着脸:“王爷说了,实在不行只能联姻。还指望着六谷部发兵,剑指逻些。”

    李维山点头:“倒不失一个好伐子。”六谷部虽强,从不不敢在大周边防放肆,的的确确是武威之功。

    傅元恺补充:“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嘉良夷元气大伤,然别部并未伤及根本,不宜轻举妄动。”

    会昌帝明白:“确实是这个理。只不过,陇右安宁事关大周社稷……”

    傅元恺保证:“陛下放心,武威上下一心,必保陇右安宁。”

    逻些影响力逐年减弱,反倒是紧邻大周的地界诸王林立。这些政权不惧大周,反而对武威军忌惮万分。会昌帝投鼠忌器,这才不敢对武威军下死手。

    见傅元恺说不出新花样,大失所望的会昌帝责令他退下。李维山见皇帝心情不好,上前一步道:“陛下明鉴,嘉东情形一日一变。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敦煌能拉拢招抚嘉良夷别部,我大周亦可。许一个节度使之位,不痛不痒。”

    会昌帝也想到了:“择谱恒罗不见兔子不撒鹰,非等闲之辈。”

    李维山的目标并非六谷部:“会州即将大乱,若能招降一二,定能同凉州形掎角之势。”

    会昌帝满意:“确实是个好办法。此事交给谁合适?”

    李维山举荐:“凤翔节度使李云灿如何?”

    会昌帝决定一试:“召凤翔节度使李云灿回京述职。”

    不日后,门下省发出两份圣旨。

    其一册封坚昆国主阿热执宜为勇毅承安可汗。两国互为兄弟之国。第二份圣旨是颁给江华公主的。凉州待嫁,神策军护送。

    钦天监连婚期都算好了,晋昌的公主府地基还没打呢。郭鸩急着回晋昌准备大婚事宜,火急火燎离开长安城。

    京畿一带,郭鸩还装模作样,走走停停。出了京畿,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傅元恺实在受不了了:“瑞和呀,归心似箭是好事,可也不能不顾弟兄们死活。陛下圣旨都下了,绝无更改的可能。”

    郭鸩完全不听劝:“傅公年迈,领着兄弟们慢行。瑞和是个急性子,顾不得许多,得罪了。”

    傅元恺胡子翘得老高:“你说我老?”郭鸩再次提高马速,将傅元恺甩得远远的。傅元恺不服,紧随其后。

    长安,晋昌侯府。“可汗,姑爷平安入凉州。”

    阿热执宜站起身走了几步,满意道:“这园子里的花花草草真不错,值得庆祝一番。不过长安不过如此,住久了骨头痒,还是咱们草原养人。”

    郭鸩安全归家了,阿热执宜再不愿多待,不顾会昌帝挽留,硬是在落雪前赶回玄武城。

    敦煌,武威郡王府。姹地莲、尉迟雪莲如两尊门神,拦住郭鸩去路。尉迟雪莲最先上前,呵斥道:“未经召见,擅闯王府,好大的胆子!”

    郭鸩告饶:“瑞和给两位姐姐请安,两位姐姐近来可好?”

    姹地莲拉住尉迟雪莲的手,提醒说:“好妹妹,你难道不知?这位可是新进驸马爷,晋昌侯。”

    尉迟雪莲恍然大悟:“原来是驸马爷,刚刚多有冒昧,还请驸马爷恕罪。”

    郭鸩要哭了:“两位姐姐放过小弟吧!”

    怎么可能!只见尉迟雪莲振臂一呼:“还不来拜见驸马爷,都不要命了吗?”

    郭鸩犹如待宰的羔羊,不敢反抗。

    气出得差不多了,尉迟雪莲勉强罢手,气呼呼走了。姹地莲不怀好意的打量郭鸩半响:“倒是没变。”

    郭鸩正经:“瑞和永远是瑞和,一如初见,永不更改。”

    姹地莲满意:“我们姐妹这关好过,庭州那关晋昌君可有准备?这几个月风言风语不断,庭州可是备受打击,谁也哄不好。若非晋昌君归来,王爷都打算送庭州到玄武城暂避一阵子。毕竟在玄武城,庭州是尊贵的王孙。不是人人可欺的私生子!”

    郭鸩铭感五内:“多谢莲生夫人提醒。”

    昆山殿,庭州坐得笔直,正在听讲。小小孩童,绷着一张脸,突然有几分大人模样。明明什么都没变,可偏偏又能察觉出几许不同。

    站在窗外不太明显,郭鸩依旧能清晰的感知到庭州抽条了,圆滚滚的身子快要变成椭圆形了。五官也更加清晰,粉嫩的小脸颊真想上手捏一捏。

    下学后,庭州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第一个冲出学堂。而是慢悠悠整理好学具后,背着小挎包,一步慢似一步走回寝殿午休。

    郭鸩跟着庭州走了一大段路,最后实在忍不住,上前试探道:“庭州?”

    小庭州不由自主瞪大眼睛,确定亲爹真的回来后,委屈的用袖子擦擦眼睛,转身跑了。这小子自小结实,跑得还挺快。

    回寝殿、关门、跳上床躲起来,一气呵成。郭鸩站在门外,并未急切敲门而入,而是柔声安抚:“爹爹回来了,庭州不认得爹爹了吗?”

    小庭州在床上滚了几圈,越想越气,控诉道:“你不是我爹,你是长安的驸马爷!”

    郭鸩保证:“爹爹只是庭州的爹爹,不做长安的驸马爷。”

    庭州不信:“圣旨不可违,是要掉脑袋的。爹爹还是去当驸马吧。”

    郭鸩明白了:“庭州舍不得爹爹死。”

    庭州别看小,还是非常有原则的:“是爹爹先不要我和娘亲的,庭州不要你了。从今以后,你是长安驸马,我是西境世子,我们两个,再不相干!”

    郭鸩为难:“可是爹爹只想当庭州爹爹。”

    庭州可是很聪明的:“先生说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爹爹不可贪心。”

    郭鸩胸有成竹:“在庭州心中,爹娘就这般没本事?”

    庭州半信半疑:“爹爹真有两全其美之策?”

    郭鸩保证:“就算天神下凡,都无法将我们一家三口分开。”

    庭州跑下床,依在门边:“真的?”

    郭鸩摆事实:“西境可是我们的天下,长安公主,不过是名头好听罢了。庭州不相信爹爹,难道不相信娘亲吗?”

    庭州立马将娘亲卖了:“可是娘亲对爹爹再娶一事并不伤心。莲二娘亲说了,阿娘不缺夫君。正好爹爹年纪大了,看多了厌烦。”

    郭鸩只关心儿子:“庭州也想要新爹爹、新弟妹吗?”

    庭州的小脑袋探出门外:“庭州只想要爹爹。”

    郭鸩抱起儿子,愧然道:“是爹爹不好,以后爹爹只守在庭州身边,再也不去长安了。”

    庭州吧嗒吧嗒开始掉眼泪:“骗人,爹爹又要带兵打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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