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本文有配角的第三视角自述,提示符号为#

    “这位就是夜蛾正道先生,小姐”眼前的男人微微弯着腰在红子的耳旁说着。

    “夜蛾老师,接下来的几年麻烦了”红子礼貌的向眼前的男人鞠躬说道,红子虽出生在清水这样的世家中,但是她更多的接触还是在各种课业老师身边,所以她对自己的老师格外尊敬。

    “没关系,这是应该的”高大的壮汉试图对眼前的孩子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红子向来尊重师长也看出了眼前未来几年的班主任的想法,她久违的露出一个微笑回应了夜蛾正道的好意。

    师生二人向上走着,在鸟鸣声中红子与夜蛾正道慢慢的攀谈了起来,话到最后夜蛾正道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是为什么要来东京高专?”

    红子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东京高专院校的模样,她笑的眉眼弯弯,阳光之下显得那张美艳至极的脸格外耀眼,包括左眼上的流转的「徽印」底下的文字也难得的逆时针流转起来。

    “我想做注视了这么多年飞在天空之中的飞鸟”

    过了很多年夜蛾正道都还记得那个女孩看向这座学校的眼神格外的坚定。

    但也因如此,他也很更自责没有发现自己两个学生的异常行为。

    如果作为师长他能及时照顾到他们,也许悟也不会…

    十年后的夜蛾正道看着正孤身一人站在学生身后的人,他总觉得悟的旁边那应该有两个人会站在那。

    “听说今天要来的同期是京都那边的家族诶”一个黑发丸子头的眯眯眼男孩将手中的纸球抛给另一个带着盲人眼镜的白发男孩

    “希望是一个强的,这样我们就是最强一届了”男孩散漫的开口,他快速的将五个纸团丢向黑发男孩

    等等!五个?哦~原来是盲人眼镜男孩快速的撕了桌上的本子制造出来的‘纸弹攻击’

    “五条悟!夏油杰!”夜蛾正道带着红子走到门口时看见的就是满地的纸团和两个已然开打的问题学生

    红子走到门口时一眼就看到了五条家的六眼神子,也许是很好奇,「徽印」流转间她几乎是一瞬间就看到了那双苍天之瞳的一点模样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身影,一个孤独的身影,他站在逆光的屋子里,他说“放心吧!我可是最强的!”

    看着眼前两个头顶新鲜出炉“包子”的两个学生夜蛾正道才想起来站在门口的清水红子。

    “好了,你们都坐回去”夜蛾正道用拳头抵在嘴上轻咳了一声说,看着两个学生坐回去他才又开口。

    “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有一个新同期了”他边说边走到一旁示意红子上来介绍自己。

    “大家好,我是清水红子,很高兴能和各位成为同期”红子秉持着世家贵女的礼仪说话尽量不露齿的开口。

    是个小橘子啊…五条悟那双对于红子来说灿如蓝宝石的眼睛隐在小圆眼镜后,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清水红子身体里的咒力流动。

    红子当然感受得到六眼神子传来的注视,准确的来说她也很好奇六眼神子的能力,毕竟她从来都没见过这个人口相传中的人。

    “喂!我们是在哪见过吗?”五条悟不顾脸变得更黑的夜蛾正道挂起了笑容对讲台上的红子招了招手。

    “没有呢,如果我见过五条君的话是不会没有印象的”红子露出标准的浅笑。

    “哈?是吗?”五条悟脸上的墨镜随着他的动作向下滑了一段距离,但是就这段距离却让红子看清了那双被悬赏十亿的原因之一。

    真的很漂亮,就如同娜美交给她的那颗名叫‘空之天’的宝石一样。

    课业结束之后,红子也很快的熟悉了同期们,同期的三人中有一位女性叫做家入硝子。

    而其他两位同期的性格则是于红子来说最难相处的了,所以她下课了以后也只是尽量避开他们,但是幸好他们没多久就被叫去做任务了。

    所以剩下的时间中,就由唯一的女性同期家入硝子带她逛了校园,去了宿舍看着眼前相比清水家来说简陋很多的地方,红子却难得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口一轻。

    红子婉拒了想要帮忙的同期以后,又与同期聊了一会才送同期离开,她看着眼前的行李开始一件件整理,当看到最下面得纸箱时,她却停下了手。

    红子当然知道这纸箱里的是什么

    因为这些都是红子亲手整理的

    关于她的母亲清水百绘的遗物

    她如有所想的从一旁的包里拿出了那本厚厚的书和装着宝石的盒子。

    又是一个落日,但是她身边这次没有娜美这个特殊的存在了。

    清水红子对于母亲的感情…太复杂了。

    复杂到她一去想,「徽印」就会跳出无数种负面情绪,而后开始头疼,所以很久之前她就放弃了对这种感情的思考,转而无视掉。

    红子抬起头看向窗外,想起了她与娜美的最后一次见面。

    “你母亲说,这样偏执的你终会走到最极端的那一条路上去。”娜美离开的那天下午站在神社门口看着站在神社里的红子。

    她依照与上一任赤魔女小泉百绘的约定,将最重要的三件物品交给了新一任魔女。

    此刻,便是她离开清水宅的日子。

    明明是那样近的距离,她们两个人却仿佛隔了整个世界,娜美的一双紫色眼睛定定的看着红子,就好像是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娜美已经换上了现代都市女职员的西装套装,手上两手空空。

    她站在外面。

    红子身穿绣着飞鸟祥云的红色和服,她的左手拿的是一本书,右手则是一颗蓝色宝石。

    她站在里面。

    “希望你不要辜负你母亲的希望”娜美最后的看了一眼神社内的人一眼后转身离去时留下了这句话。

    看着逐渐离去的人影,清水红子感受着奔涌上心头的孤独。

    也许从那一刻,她就注定走向了一条注定不会孤独的道路。

    “如果真相不是那样的,我会亲手杀了你”红子看着逐渐远去的背影也做出了回应,她手中紧紧的攥着名叫‘空之天’的宝石,直至鲜血从手心流出。

    她低头松开手望向手心的那颗宝石,在落日的余晖下,带血的蓝色的宝石如同大海般沉寂无声,它轻轻躺在红子的手心,可是红子却总是觉得它沉甸甸的

    如同千万斤之重一般。

    少女面无表情的接过新侍女送来的手帕,然后将手中的宝石与书丢给侍女。

    “千鹤,拿去放着吧”新来的侍女小心翼翼的接过东西然后看着眼前径直离去的大小姐

    #

    她是清水旁系的庶女,能有幸被选到给大小姐当侍女时就被提醒了很多遍要小心侍奉

    但是红子小姐脾气很好,和家里的哥哥姐姐们都不一样,她不会拿她们撒气,也不会要求她们做很多难以启齿的事,甚至在红子小姐身边,她还能得到优待,她在这从不缺衣少食,还会被塞上很多钱和吃食

    大家暗地里都会感慨红子小姐心地善良,但是她明显的能感受出来红子小姐其实更像是没有情绪,红子小姐其实更像是在用那双眼睛丈量着什么一样

    但是今天不一样,她能明显感受到红子小姐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她第一次感受到了红子小姐是有情绪波动的

    后来望着天空倒在地上的千鹤细数那些记忆,才发现从那天开始心中的红子小姐才不只是那个没有表情的提线木偶。

    她看见了,她的救世主在为她流下眼泪。

    她看见了她的神明为她低垂额头给予了她直面死亡的勇气。

    与此同时,解决完任务的两名DK正站在一起一步步走着回高专。

    “感觉不只是清水桑在躲着你,悟你也躲着她呢”夏油杰挑眉看向一旁的五条悟。

    “老子躲着她?!杰你该把你的眼睛睁开了!”五条悟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瞬间就炸开了。

    “可是有人看见她之后就冷了脸诶”夏油杰笑着躲避五条悟的攻击,他的手中还提着带给两个女同期的伴手礼。

    两个身影缠斗在一起,拳拳到肉的架势任谁看了都会退避三舍,但是如果凑近听他们缠斗中的对话,又与他们打斗的模样不同。

    “那你怎么回事啊?是看到了什么吗,悟?”夏油杰灵活的躲开了五条悟的攻击,他当时确实感受到了自己身边这个朋友当时的不对劲。

    “我一定是见过她,杰”五条悟收了手看向夏油杰。

    看着好友这样,夏油杰也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继续往前走。

    “悟,你想好怎么和夜蛾老师解释这件事了吗?”

    夏油杰幸灾乐祸的声音叫醒了正陷在思绪中的五条悟。

    “喂!杰!你别搞得好像都是老子搞得一样!”五条悟追上了夏油杰的脚步,少年人嬉笑着说着各种对于红子来说过于异次元的话题。

    当然,如果忽略掉身后被毁的差不多的道路。

    红子才洗完澡换上睡裙,就有人敲响了门,红子很快的就想到了会是谁,她拿起外套披在身上便去开了门。

    刚打开门,白头发的少年就弯下了腰与她平视,那双与天空一样的眼瞳便完完整整的出现在了红子的眼前。

    是五条悟。

    五条悟也是很满足眼前清水红子呆呆的模样,他立刻就憋笑着站直身体回头对身后的夏油杰说“你看吧,老子就说了老子的魅力无人可挡。”

    夏油杰则是无奈的轻轻拍开五条悟放在他肩膀上的手,他一脸歉意的对这个同期伸出了手,红子也缓过神看过去,夏油杰的手上提着一个精美的袋子。

    “这是我们买的伴手礼,真是很抱歉没有和硝子一起正式的和清水桑打过招呼”

    夏油杰的话虽然歉意十分,但是红子还是看到了夏油杰忍俊不禁的样子。

    虽然不清楚两个同期的目的,红子却也还是接过了夏油杰手中的伴手礼。

    虽然只是很简单的礼物,但是红子却是第一次收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她平生第二次认真的说出了那句话。

    “我很喜欢,真的非常感谢”

    过了很多年,红子还是会记得那份伴手礼,那是她第一次接过来自家族外的人送来的礼物,那不是金钱堆砌出来的投名状。

    而是单纯的,送给清水红子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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