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他前来

    窗户却再次吱呀一声开了。

    “谁?”公主警觉地喊道。

    再次回过头,她发现尸骨的位置不知为何已经变了,她明明记得,福顺将她放在左手边的,难道真的诈尸了?

    想到此处,她吓得魂魄都要飞出来了。这时,一个黑影从门外穿进来,离她越来越近。

    再次响起一声闷雷,看着眼前披头散发的人,脸上布满道道血痕,血肉都模糊了,鲜血滴滴答答地顺着他苍白修长的手指滴下来,公主翻了几个白眼,吓得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还以为做了一场梦。想起美人,她狠狠拍了下发懵的脑袋,责备着自己,竟然忘记了那么重要的事,昏睡了过去。

    “殿下醒了?”福顺将脸盆放下,递给她一块湿巾。

    公主随手接过,挑着眼皮,没事找事地说道:“我说福顺,昨晚你怎么不叫醒我?”

    福顺转过身来,委屈道:“我叫了,可殿下睡得太死了。奴才,奴才实在是叫不醒。”

    “胡说!”公主擦了把脸,将湿巾丢在一旁的脸盆里,翻了个白眼:“都怪你,错过了我的美人。”

    “美人?”福顺随即明白过来,指着角落里不显眼的一角,“殿下说得莫不是他?”

    再次翻下一个白眼,公主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幽幽的背影,不正是昨晚遇见的鬼吗?

    难道,昨夜那鬼是真的?

    公主立马感觉浑身僵硬,艰难地往旁边移动着,牙齿打着颤,上下嘴皮子一张一合,抖进一阵凉风:“福顺,你看仔细了,那边确定有人吗?”

    “有啊,殿下。”

    公主抖的更厉害了:“你再看看,莫不是你眼花了。”

    “殿下,奴才没有眼花。”福顺肯定且坚定地答道。

    “是,是吗?”她已经抖如筛糠,冷汗直流。

    “对的呀,殿下,他从昨晚就来了,可他身上沾了好多血,把地上弄得到处都是,奴才擦了好久才擦干净呢。”福顺甩甩发酸的胳膊,撅着嘴说道,“到现在还酸呢。不过殿下请放心,那尸骨上施了法术,若是他强行带走的话,会碎裂的。”

    听了福顺的解释,公主整整衣角,露出一副庄严的神情:“咳咳,本殿下可不是怕鬼,就是试探下你老不老实,对我真不真诚。”

    “殿下,冤枉啊,奴才的真心,可是比那针尖还要真呢。”

    “本殿下知道了,退下吧。”公主吩咐道。

    “是。”说完福顺端起脸盆,准备退出去。

    “慢着,把脸盆留下,另外,再多打几盆水来,准备几个湿巾。”公主嘱咐道。

    “是。”福顺将手中的脸盆放下,很快打来几盆水,将几条湿巾摆在一旁,便退了出去。

    公主悄悄地从床上下来,光着脚走到他的背后,问道:“你,你是美人?”

    见他并不理会,她抬起手刚想触碰他的肩膀,却被他忽的一个转身,利爪伸在了眼前。

    与死神擦肩而过的公主,瞪大了眼睛,她没有料到,这指甲足以戳她一个窟窿,幸亏那人停了下来。

    “好险,好险。”其实公主有些疑惑,那人为何及时住了手。见他没有接下来的动作,她集中视线,伸出两指,将锋利的爪子一点点拈离自己的脖颈。

    而那人似乎还在盯着她,公主尴尬地干笑两声,试探性问道:“你这指甲太长了,要不,你看我拿把剪刀给你剪一下?”

    他却收回手,背转过身,继续留给她一个背影。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不理她,公主娇纵的毛病一上来,便忍不住了,全然忘记刚才生死只是一瞬间,飞速绕到他的面前:“我说,你长得这么丑也就罢了,怎么敢对本殿下爱答不理的。”

    他依旧不理她。

    透过他瞳孔中的倒影,公主只看到了那具尸骨。

    那悲凉深情,碧波如水的眼眸,让公主的心头忍不住一颤,怨气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莫名地,她想起了灵渺那句话:那尸骨是他的妻。

    公主的心莫名地有些疼。

    转身走到窗边,她拿起一条湿巾在盆里胡乱涮了涮,毕竟以前都是下人伺候自己,她也不会用。

    走到那人眼前的时候,他依旧没有看她,那个人眼里,只有那个人吧,公主生出莫名的羡慕,甚至有些嫉妒。

    “好了。”公主仰起头,耐心地替他擦拭着脸上的血痕。雪白的肌肤,玉雕的骨骼,一点点显露出来。虽是消瘦了些,可仍旧掩饰不住他,妖冶无双的风华。

    公主一时看得有些呆了。想起了那句古话:美人在骨不在皮。

    那人终于受不了她贪痴的眼神,斜过眼来看她。

    “我,我”公主殿下还无法控制第一次乱蹦的心跳,羞红了双颊,不敢再看他。

    “夏凉安。”那人突然叫出了她的名字。

    她有些惊讶又有些欣喜:“你认识我?”

    那人点点头,伸出利爪的那一刻,他便认出了她。过去的他,为了自己的目的,自私地利用她,给她下了情蛊,导致她寿命缩减,身体病弱。

    公主开心极了,将嘴角咧到耳后跟。心想他也不是冷若冰霜,至少他肯用他只存了一个人的眼睛,看她了。

    “那你呢,你叫什么?”

    “阑裳。”

    “那你芳龄几何,父母何在,婚嫁,婚嫁过了,那是否打算再娶,有没有兄弟姐妹,几个兄弟姐妹,家中可有良田,良田几亩,妖是不种田的吧,那你爱吃什么,喜欢做什么,有没有心上人,有的话打不打算换一个,多一个也行,你。。。。。。”

    那人再次选择沉默,公主殿下收回裂开的嘴角,摆摆手:“不想说也没有关系。你看你的衣服脏了,头发也乱了。我替你换身干净的来吧。”

    那人依旧沉默不语,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公主倒是难得的乐观:“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她随手从架子上扯下一件白色的便服,正当她犹豫要不要伸手的时候,索性一咬牙,伸手解起了那人的衣衫。

    可她一介公主,根本不知如何宽衣解带,两只手上下胡乱摆弄着。

    突然,一个黑不溜秋的圆球,从那人的怀里滚了出来。她心想这是什么,只随意瞟了一眼,抬手将圆球扔在了水盆里。

    谁知扔进水盆里本来就挺可怜的了,还没扔准,小翎鸟还沉浸在睡梦中,就脑袋着地碰了个眼冒金星。

    它睁开双眼,抬起眼皮,怒火中烧地望着头顶的大包,努力告诉自己要淡定,淡定。可是淡定个鬼,它乍起羽毛朝着公主啄了过来。

    正要攻过来的时候,那人一抬手,将它捏在手里,抚摸着它的脑袋,试图安慰它。

    公主殿下却一点眼色都不长,嫌弃道:“哪里来的煤球,丑死了,还不赶快扔了它。”

    小翎鸟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又轰地一声爆炸了。它被阑裳用两指捏在手里,四处上下地抗议着。

    “她说得确实没错。”阑裳对它道。

    小翎鸟气急了,用双羽叉着圆滚滚的腰,撅给阑裳一个冷漠的屁股。谁说撅起屁股的时候就是喜欢,贴脸的时候才是喜欢。

    公主殿下赏给它一记白眼,抬头的时候,发现阑裳竟然笑了。原来他也是会笑的么。

    不知不觉间,公主殿下已经把裤腿套在了阑裳的头上,晃晃另一条裤腿,疑惑道:“咦,这怎么还有一个洞呢?”

    思考良久依旧不知所措的她,抱歉地对阑裳说道:“衣服大概有点小,烦请你将就一下。”

    “不必麻烦了。”阑裳说完抬手施法,身上的衣服已然焕然一新。

    “等,等一下!”公主急忙上前,红着脸说道:“头发不要动,我来帮你梳头,这个我会的。”

    阑裳果然没动,她立刻上前,瞧着他长长的银发发呆

    他的头发很长很顺,富有光泽,她偷偷从怀里掏出一支玉簪,簪在挽好的头发上。

    “好了。”公主满意地朝他笑笑,这样才对,看起来才像个美人,像个人。

    尽管阑裳对她没有防备,却一步都不曾离开那具尸骨。

    公主便悄悄叫来福顺,很好奇:“你说,到底是怎么把他引来的?”

    “那个啊,我记得灵渺仙君说过的,先夺走那具尸骨”

    “啪”一个拳头打在福顺的脑袋上:“给我说重点,这些难道我不知道吗?我问的是”

    她扭头看看一动不动盯着尸骨的阑裳,轻声地说道:“就他那个样子,看得那么紧,怎么把尸骨夺来的。”

    “这个嘛,”福顺故意摇头晃脑道:“那还要从”

    “殿下,灵渺仙君来了!”侍从殿外赶来,打断了福顺的话。

    “我知道了。”她示意他下去。看向殿外的时候,灵渺仙君已经走了进来。

    “拜见殿下!”灵渺仙君低头作揖说道。

    “起来吧。”她依旧慵懒地坐在一旁。看到灵渺盯着阑裳一直在看。

    她起身挡住他的视线,命令道:“我不准你动他。”

    “妖皇阑裳。”灵渺看着他说道。

    “妖皇?”公主的心一下紧了起来。那个杀了她母皇,害得她家破人亡,无家可归的元凶,难道就是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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