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初始

    天气很热,一个穿着破烂衣衫的囚犯,一瘸一拐地咬牙向前跑去,一个不稳,跌在了地上,厚重的锁链磨破了他的手腕,鲜血流了出来。

    他抬头看了一眼毒辣的太阳,阳光刺眼,他遮遮眼角,是的,他又回来了。熟悉的树林,熟悉的世界,还会遇到那个熟悉的她。

    白楚楚,很快,我们就会重逢了。

    他干涸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容,连身上的痛也轻了几分。一连几天不吃不喝,他的眼前开始发黑。不过,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安心地闭上了双眼。只要再次睁开双眼,他就又可以看见她了。

    “大人,快来看,他在这里!”士兵很快追了上来,纷纷惊呼道。

    他们自动让出一条道路,迎面走出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他的眉头紧锁,眼角含着岁月的冰霜,厌恶地看着地上躺着的人,吐了一口唾沫:“呸,妖魔,捆起来,带走。”

    “好渴。”囚着的人长时间暴露在太阳中,是被渴醒的。他有气无力地瞧着四周,木制的囚车在地上碾过一道道车轮。

    跟在他旁边的人似乎发现了他的异样,嘲讽道:“都这个样子了,还想逃。”

    是谁在说话?他斜眼向一侧看去。

    “你竟然敢正眼瞧大人!”士兵挥手就是一鞭子。

    那人吃痛,清醒了半分,瞧见了身后的侍卫,那人他认得,原来是遥川。

    可是,为什么没有看见白楚楚呢?周围的场景熟悉极了,按照过去的剧情,醒来时他应该见到的人是白楚楚,被她捡走医治。

    糟糕,这次被阑依救下后,还来不及遇见她便被追兵追上了!所以,这一生的她,还未遇见他也并不知道他的存在。

    罢了,上次穿越回来的时候,不是也没按照原先的线路发展吗?来日方长,既然回来了,还怕找不见她吗?他重新闭上双眼,闭口不言。

    “哼!”叫做遥川的侍卫,冷眼看着他,继续向前走去。

    一队人马押着囚车,晃晃悠悠地向皇朝的方向去了。

    经过几日的舟车劳顿,终于到了皇宫。牢门被打开,遥川毫不留情,抬脚将囚着的人一下踢了进去。

    由于腿部有伤,一个站不稳,他重重跌在了地上,回过头看向遥川的时候。遥川被他的眼神惊到了,里面没有怨恨,也没了初时的死气沉沉,反而满是善意和友好。

    看着他满身的脏污,蓬乱的头发。不知为何,遥川的内心生出一丝愧疚,一路上他可没少折磨他。

    可他是妖,谁让他是妖呢,生而为妖就是他最大的错,所以,他活该。想起被残杀的亲人,仇恨很快磨去了那一丝愧疚。

    他随手扔给他一个破碗,吩咐人往里面倒了半碗水。投给他一个嫌弃的眼神:能让你活着,就是对你最大的恩赐了。

    “哐当”一声,牢门被关上了,戴着镣铐的人长长松了口气。他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他了,每次见到遥川这个凶神恶煞的样子,他都莫名心虚。

    他总不能直接告诉他,后来你不仅堕了魔,还成了我终生的挚友和死侍。

    当初遥川是为何堕了魔?遥川不想说,他也就没有问过。有机会一定要问一问他,他想。接下来,他费力的将手伸向腰后,还好他提前准备了药物,拿出几颗药丸干咽了下去。

    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把刀,将锁链撬开,从破烂的衣衫上撕下一条布,将伤腿做了简单的包扎。这还是跟白楚楚学会的呢。

    想到此处,不知不觉间,他又想到了她。

    他抬起一只手,警觉地向四周看了看,将手中的银针向外面扔去,银针入体,看守的士兵纷纷倒在了地上。

    他一刀砍开大门,趁着夜黑风高,大步向外面走去。

    皇宫虽然硕大,对于他来说算是轻车熟路,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这一路守卫森严,该怎么出去呢?他有些为难,如今他的腿不方便,又和小翎鸟走散了,如果有它在,那该多好,他不想承认,有点思念这只胖鸟。

    “谁?”巡逻的士兵瞧见了一抹身影,提着灯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糟糕,他心里大叫不妙,往身后看了一眼,想也不想便逃进了房间里。

    提灯的士兵很快到了门口,皱起眉头,刚才明明看见一个人影的,怎么忽然不见了,难道是他眼花了。也是,天气这么黑,很容易看花眼的,哪里有什么人影。

    他躲在里面大气也不敢出,警觉地瞧着门外的灯盏,很快灯盏便远去了。他依旧不敢放松警惕,瞧了瞧身上的破烂的衣衫,他这个样子想不引起注意都难。

    他四处打量着整个房间,香烛红帐,摆满了女子的饰品,脂粉气很浓,熏的他脑袋有些发昏。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进来一个宫女打扮的少女。她有着婴儿肥的圆脸,看上去傻乎乎的,很是可爱。

    这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了起来,她停住脚步,好奇地往那边走去。突然,她看到了一个衣角,吓得一激灵,手中的灯盏掉在了地上。慌乱中从旁边拿起一把剪刀,对着前面说道:“谁在那里?快出来!”

    里面一动不动,她紧张的手更抖了,哆嗦着嘴唇说道:“再不出来我可喊人了!”

    他手中的刀寒光闪闪,可看到她脸庞的时候,他却有些下不去手了,那是一个跟白楚楚一样天真的少女。

    “快出来!”她急得都有些哭了,“我不叫别人,你快出来吧。”

    紧接着,一个身穿宫女服饰的“女子”从里面慢慢走了出来,袖中的刀随时蠢蠢欲动。虽然他的脸上有些污痕,头发也乱七八糟的,但她却觉得那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宫女了。

    “你是新来的宫女吗?”看到他楚楚可怜的样子,她将剪刀扔到一旁,环视了他一圈:“姐姐,有没有人说你长得特别好看呢。”

    他。摇摇头,只是按着手中的刀。

    “哎?姐姐你的脖子上怎么有个凸起,跟我的似乎不一样?”她皱着眉头伸手向他的脖子摸去。

    难道被发现了,袖中的刀已经出来,瞬间便抵在她的腹部。

    没想到她却突然收了手,独自说道:“她们老说我小,大概我还没发育好吧。”

    见她并未识破,他重新将刀子收回袖中。

    她伸手拉住他的手,将他按在梳妆台前,说道:“你看你的头发乱的,这样被内侍大人瞧见了,可是要挨罚的。”

    “内侍?” 疑问间,他悄然将刀子藏了起来。

    “就是总管我们的姑姑。”她将他的头发挽起来,用心地梳理着:“对了,我叫竹篱,你叫什么?以后,我们在这深宫中,还可以互相照应呢。”

    “凤儿。”他想了想,答道。

    挽好发束,竹篱又拿起一旁的首饰盒,开始替他上面妆。他本想拒绝,她却坚持道:“别动,一会总不想挨罚吧?”

    替他描好眉妆,点上鹅黄,竹篱满意地说道:“好了。”

    铜镜里映出一张惊艳绝伦的脸。竹篱忍不住赞叹道:“凤儿姐姐长得可真好看,怪不得不肯化妆,难道是怕被陛下瞧上吗?凤儿姐姐可是有了心上人?”

    他沉默着点了点头,竹篱的眼睛露出一丝羡慕:“不知是谁这么幸运,能成为姐姐的心上人呢。”

    “叽”,一声巨大的声响从他的肚子里传了出来,竹篱奇怪地看了看他,随即笑了,说道:“哈哈哈,姐姐可是饿了吗?那我们一起偷点吃的去吧。”

    还没等他同意,她便拉起他的手向门外走去,夜里很黑,她却不敢点灯,不过脚步却很熟练。见他盯着她瞧着,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擦擦鼻子:“偷吃习惯了。”

    他有些无语。

    竹篱翻着眼皮,差点将眼睛顶在头顶,露出一颗小虎牙:“姐姐,我觉得你是温柔的一个人呢。”

    很快便到了厨房,竹篱蹑手蹑脚地将厨房门打开,悄悄摸进里面。快速从食盒里拿出两块糕点,又从旁边的食盒里拿出一只鸡腿。将糕点和鸡腿递给他:“快吃吧。”

    他没有犹豫,伸手接了过去,狠狠咬了一口。竹篱看他吃的很香的样子,也拿起手中的糕点,吃了起来,有人分享的感觉,真的好开心。

    吃饱喝足,晚上睡觉成了一个问题。他有些不知所措,睡也不是,不睡也不是,索性坐在凳子上发呆。善良的竹篱一下看出了他的为难。

    将一旁的床铺收拾出来,对他说道:“这是以前的姐姐的,以后你就睡这里吧。对了”

    她俯下身,将他的裙摆撩起来,他没来得及阻止。只见她心疼地说道:“刚才就发现你走路的姿势不对了,果然如此,姐姐受伤了,不是个天生的残疾。否则,可白瞎了这样一张脸。”

    她没有恶意,而且这个竹篱有些傻乎乎的,他也没有同她计较。竹篱好心地给他拿来药和纱布,重新替他包扎了一下。

    “谢谢。”他对着她说道,这是他在皇宫感受到的第一份温暖。

    “客气什么。”她朝他笑笑。

    竹篱她真的很爱笑,软乎乎的脸庞配上标志的笑容,仿佛一缕阳光,照的人心里暖暖的。

    夜里,熄了灯,他躺在床上睡不着,随口问道:“你说这床是以前的宫女的,那她呢,去了哪里?”要是她突然回来,一切不是就穿帮了吗?

    “那个姐姐,被”她顿了许久,才说道:“被杖毙了。”

    原来是被杀了,他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这时,他感觉旁边的被褥动了一下,探出一个脑袋。

    他有些紧张,怕她离他太近会被拆穿身份,刚要说话,却被她小声阻止:“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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