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雇主跑了,雇工决定摸一会鱼。

    她回到作画的房间,盘腿坐下,先搜:叶二专属BGM歌名叫什么?

    她收藏的这个视频,UP主主要是为了展示叶二所有的高光时刻,标题是□□大帝的偶像,并没有标注歌名。这一搜,结果是有了,可还是不认识。英语48分的人,至少是认识on的,怎么这是om呢?

    第一个单词的a头上还顶着个球,这个别说懂它了,打都打不出。没办法,复制再搜:歌词中文意思。

    不搜不知道,一搜臊得跳。

    我诱惑着你,我想要你,拥抱我吧,是的,从未有过的接近,感觉到我的呼吸了吗?好似全身血液在沸腾……

    抱紧我,不要放手,诱惑着你,渴望着你,想与你缠绵在一起……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难怪楼主总结:这是一个极度渴望爱情的中年女人,气势汹汹,像千军万马。

    他不看电视,不上网,也就不可能刷这种大女主的剧,那就更不可能知道这首全靠叶帝带火的歌曲。所以他听得懂带球的瑞典语,那就表示他不仅知道这是一首求爱的歌,还逐字逐句听明白了歌词的意思。

    该死的无限循环,难怪他会吓得家都不敢待了。他心里的阴影面积,比这房子还要大,不会从此……

    天呐,让我安详地死去吧!

    一毛钱:怎么办,我闯大祸了!

    爬出来的榛子:今天不是给那什么干活吗,弄脏哪了?只要没把房子整塌,那都不是事,修修补补就行了。

    一毛钱:弄脏了他的心灵,整塌了他的信念。

    爬出来的榛子:我去,这么猛,他报警了吗?

    一毛钱:暂时还没有,跑了。

    爬出来的榛子:那就没事。他一个大男人,估计不好意思说出来。小媳妇一样跟警察哭诉自己被女人欺负了,很没面子的。

    陈伊复制那段歌词,发给她。

    爬出来的榛子:干嘛干嘛,我刚找了男朋友的,一边去。

    一毛钱:这是歌词,这歌我放了一上午。

    爬出来的榛子:就这?就为这,把他吓跑了?我去,我还以为你扒了人家裤子呢。

    一毛钱:【靓女自闭中】

    爬出来的榛子:话说你一老实孩子,干嘛喜欢这样的歌,既然喜欢人家,当面好好说不行吗?老实说,我看这歌词都腿软,这会教坏小孩的,怎么过的审?

    一毛钱:我确定以及肯定,这是你安利给我的。

    爬出来的榛子:不能吧?

    一毛钱:叶二BGM。瑞典歌,歌词大意就是这个。

    爬出来的榛子:我去!我一直以为是战斗民族的,也不是没起过疑心,这里头怎么都不弹舌头。

    爬出来的榛子:对唔住,要不我亲自来跟他解释。我告诉他:我们艳时二傻压根不知道这是什么语,就是看旋律好,才听它的。

    一毛钱:算了,我就是想问问你,要怎么赎罪,怎么做才能安抚他受伤的小心灵。他连家都不敢待了,房子里就我。他家很多宝贝,我好紧张啊,要是出点什么万一,那我就说不清了。

    爬出来的榛子:什么宝贝,我能见见世面吗?你不用翻动,就拍个照发我看看。

    一毛钱:一些很旧很旧的书画,什么花梨家具,还有一摞金条呢。

    爬出来的榛子:傻大姐,递进关系排错了,金条不值什么,前面这些古董才值钱。赶紧的,帮我拍那黄花梨家具去,拍清楚点。

    一毛钱:硬邦邦的,坐着不舒服,建议你不要买。

    爬出来的榛子:你坐了?【天啊】没想到有生之年,我最嫉妒的居然是你的屁股。别废话,赶紧给我拍,多拍几张。

    一毛钱:每一样都要拍吗?

    爬出来的榛子:每一样?等等,我磕点药压压惊。你确定他现在不会回来?我能过来坐坐吗,我的意思是做做客,我就看看,我保证会克制。

    一毛钱:他不在。

    爬出来的榛子:我不进门,你就轮流把东西搬到门那,让门外的我看看,行不行?你放心,我没我老爹那么狂热,换作他,那就是刑不刑了,保管会撬门进来。

    一毛钱:有椅子,有柜子,我扛不动。你先教我怎么过这一关,我才好跟他沟通,喊你来帮忙一起做墙绘。那你不就可以正大光明欣赏,还可以坐坐。不过,坐着真没有沙发舒服。我要买莫罗索的这个心形椅。

    一毛钱:【图片】看,超级可爱的,坐上去还能摇。

    爬出来的榛子:不是我的菜。赶紧地,办正事。你一认错,那就彼此尴尬。干脆装傻到底,装没这事。现在就打电话,说你估计一时半会画不完,问他能不能喊个帮手。他说NO,你就撒娇装病,手疼脚疼头疼,总之全身都疼。

    一毛钱:他要给我扎针怎么办?那么长的针呢。

    爬出来的榛子:那就装累,揉眼睛,气喘吁吁什么的。

    陈伊想象了一下这番表演,脸红了。有那歌词做前提,她搞这一套,估计他会连夜打包跑回北方老家,再也不敢来这方向。

    一毛钱:我尽量吧。

    爬出来的榛子:我等着,我会一直等着,我永远等着。

    她没有他的电话号码,只有个微信。他只有订餐时会用到这个手机,所以带在身上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榛子同学这么期盼,她总得试试,点到杭,拨了语音通话。

    她还没做好心理建设,那边已经接通了。

    “为什么不打电话?”

    陈伊:……

    “你没有告诉过我电话号码。有点急事,我算了下进度,这两天可能画不完,我有个很要好,很可靠的朋友,也是美术生,可以叫她一起来帮忙吗?”

    他沉默。

    陈伊硬着头皮再争取:“她不要报酬,就是想看看家具,就是那些木家具。你放心,你在家的时候,她再来。可不可以?”

    她想了想,又加一句:“求你了。”

    他挂断了电话。

    她为难地想着该怎么跟榛子解释,顶上弹出了信息提醒。她删掉已经打好的几个字,退出来,点到“杭”。

    杭:你早前没有看到我留下的纸条?

    一毛钱:没有吧。

    他给我写过悄悄话?我到底错过了什么!

    杭:我这边有事,下午5点半回来,在这期间,你可以招待一下你的朋友。

    一毛钱:还可以过分一点吗?

    杭:?

    一毛钱:她爸爸也是古典家具爱好者,可以跟来看看吗?你放心,我会全程盯着的。都是人品很可靠的人,要是弄坏了哪,我来赔。她是我同事,也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她爸爸是师大的中文教授,绝对不会做失礼的事。杭先生,抱歉。我知道这样不应该,可是我能理解她们对这些东西的热爱之情,会日思夜想,会时刻挂念。

    杭:没什么。我不喜欢交际,在我回来之前离开就可以了。

    一毛钱:太感谢了。

    他没再回复,可他刚才说这些话的语气,并没有表现出心理创伤。

    陈伊高兴得连喊了几声YES。

    她赶紧把好消息发给榛子:跟他联系上了,他没有生我的气。

    爬出来的榛子:重点!

    一毛钱:嗯,问了,同意了。你去接你爸爸一块来,不过先说好,不能留晚饭,下午五点半前要离开。

    爬出来的榛子:亲爱的,你不会为了我,做什么不对的事情吧。我还是站门外看吧。

    一毛钱:不是的。

    她将对话截屏,剪出“可以招待一下你的朋友”这一回复,发给了榛子。

    榛子不再回复。

    陈伊安心继续干活,半个小时后,电话响了。

    “姐们,开个门。你放心,我们洗得干干净净才过来的,自己带了鞋和手套,都是新的。”

    陈伊听她火急火燎交代,差点笑喷。

    她放下笔刷,洗了手,解了围裙挂好,出来开门。

    “叔叔好。”

    梁教授笑眯眯地点头,搓着手说:“打扰了。”

    父女俩麻溜地换鞋,从口袋里掏出雪白的手套戴上,直奔餐厅的四方桌。

    榛子弯腰,轻轻摸着桌沿细看。她爸干脆利落钻桌底下,举着放大镜研究底板。

    陈伊想去扶,榛子朝她摇头,做口型:随他。

    好一会,梁教授才舍得才下面钻出来,摇着头啧啧。

    难道是仿货?

    “这是老家具,哪哪都是原配。好东西啊!”

    陈伊忍不住问:“这些旧家具很难买吗?”

    梁教授立刻纠正她:“旧家具差远了,那些经过修修补补,材料又不是同时期,意思差远咯。这是保存完好的老物件,要特别爱惜才行,没拿来吃饭吧?”

    陈伊摇头,吃饭在那边呢。

    梁教授顺着她视线看过去,眉毛一竖,连忙吆喝女儿。

    “快快快,这个怕是紫檀的,你看那雕工。”

    梁真希收了手机,快步跟了过去。

    那边有杭先生的老位置和百宝箱,陈伊赶紧过去,抢先占了宝座的旁边位置,堵了进去的路。

    桌子是东冧常见的可升降电暖桌,梁教授看的是桌上摆的笔筒。

    榛子忙着拍,她爸小心翼翼捧着看过,又放下,拿放大镜细细致致地看。

    榛子没机会靠近,把手机递给陈伊,小声说:“帮我拍几张箱子外观,你放心,就我自己看,绝对不会流出去。”

    陈伊松了口气——榛子是聪明人,没提出要看这箱子,让她为难。

    她帮着从不同角度都拍了。

    梁教授也识趣地没说要靠近了看,父女俩就着一个手机,仔仔细细地讨论着箱子的雕花和金属配件,说的全是陈伊听不懂的名词。

    榛子说“绝对不流出去”,竟然是连亲爸都不给发。

    陈伊彻底安心了。

    看完照,还有六把椅子要看。

    陈伊主动说:“坐坐没事的。”

    她坐着吃饭,他也没说什么。家里没有别的椅子,所以是默认拿来当坐具的。

    梁教授激动地说:“谢谢。”

    陈伊抓紧解释:“我朋友也是借住,所以抱歉,有些不方便打开来看。”

    比如那箱子,比如靠墙那柜子。

    梁教授在一把玫瑰椅上坐了下来,激动地说:“能看看已经很满足了。这些都是难得的好东西,现在懂的人多,老物件有价无市。能买到的,都是些残次品。你要提醒一下房主,这个门啊,还得再弄弄。这要是被人盯上了,可不得了。希希,你看完了,要把手机里的照片删掉,也别跟人说起,免得给人家添麻烦。”

    “知道了。”

    梁教授虽然对每一样都爱得深沉,但很有分寸地提前告辞了。

    “我不懂那画,就先回去了。希希,你留下来,一起把画弄完。”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塑料袋,把换下的鞋和手套装了,一脸沉醉地走了。

    陈伊有些担心,问梁真希:“不送没关系吗?”

    梁真希撸起袖子准备开工,随口说:“没事,这是太高兴,够他乐呵好长一阵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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