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

    虽然不太赞同,但既然哥已经决定了,那他就要打好辅助。韩嵩提醒他:“这样靠着睡不舒服,你让她靠着你,或者你抱着她。”

    “没有征得她同意。”杭宴息看着前方,下指令,“下个路口右拐,下坡三分之二处,再右拐。”

    “这里的地图,你也背下来了?”

    “没必要记那么多。专心开车,饮食街人多车杂。”

    行吧。

    韩嵩提前找地方停好车,没等来他哥叫醒“大宝贝”,只等来他哥吩咐:“下去,找家干净的店,买烧烤,肉多菜少,加辣。鲜榨果汁,西瓜或橙汁。”

    “好的。”

    韩嵩下车走远了,陈伊正纠结该选在什么时候适时地醒来,就听杭宴息轻声说:“起来吧。”

    啊?

    一想到他这会可能面对面看着自己,陈伊装不下去了,睁眼,尴尬地问:“你知道我醒着?”

    他回答:“你睡着的时候,呼吸频率会慢很多。”

    我滴个神啊,果然不该在大师面前装神弄鬼。

    太尴尬了!

    陈伊老实认错:“我怕打扰你们,所以……”

    他笑了一声,然后专注地盯着她的眼睛,说:“陈伊,我希望你明白,我想让你过得快乐、幸福。”

    然后呢?

    这算表白吧,算吧,应该算吧?

    陈伊宕机一分钟,重启后,依葫芦画瓢地说:“哦,我也希望你一辈子幸福快乐。”

    他点头,提醒她:“如果你有什么希望我为你做的,可以直接告诉我。做不到的,我会拒绝,并且告诉你原因。做得到的,我会尽力去做。”

    这个……算承诺吧?还是踏踏实实的那种。

    陈伊向来不信那些油腻的情话,什么我爱你一万年,我愿意为你去死的,那都是讲鬼话。

    她压下心头的欢喜,抿着嘴,一边偷乐,一边点头。

    她一高兴就憋不住话,兴高采烈地跟他讲自己可能因为那个妆奁,又触发了一个连续剧梦的事。

    她最想分享的,是梦里七宝在张掖城玩乐时见到的那些场景。

    “这个好像是真实存在的,我问过映秋……就是我嫂子,她说这是隋炀帝时期的河西走廊。杭宴息,我看到真正的胡旋舞了,虽然没有完全记住,但我可以确定,你那张画上的仙乐,就是胡旋舞。这跟我之前在网上学的,是不一样的。等我回去了,我把关键动作画下来,学了,跳给你看。”

    他面色有些凝重,再次确认:“你梦里那个官皮箱,它的主人是谁?”

    “就是七宝,也就是凤袅袅的,阿音是她小名。七宝是失忆后取的名字,说是佛家七宝,好像还说什么得七宝国泰民安的。”

    杭宴息从右手边拿起医药箱,从夹缝里取出一张照片,递给她,并解释:“家藏中有一件七宝制成的金刚杵意外遗失,祖父的遗愿清单里包括找回这个。”

    照片上的法器金灿灿的,上面镶着很多好看的宝石。

    陈伊忍不住感慨:“好漂亮啊!啊不对,我是说,看起来好珍贵,丢了它,太可惜了!是被人偷走了吗?”

    杭宴息仍然保持着刚才的表情,随口应道:“是的,他偷偷拿走,为了快速脱手,随便卖给了不认识的人。祖父想找回,线索断了,一直没有消息。”

    啊,这是自己人干的?

    陈伊立刻想到了那个“缺钱”唐先生,赶紧安慰他:“这件宝贝跟你有缘,肯定会找回来的,我翻拍一下好不好?发给朋友,让她们帮忙留意一下。”

    杭宴息回神,摇头说:“不必了,它一直没在市面上出现过,应该已经到了收藏家的手里。你说得对,能不能找回,看缘分够不够吧。”

    陈伊提醒他:“你能不能算一卦?就是像电视里那样,算一下它在什么方位。”

    杭宴息摇头,纠正道:“不能算万事万物,只有和我相关的人和事才可以算出来。金刚杵在我出生前就已经遗失,我没有见过实物,也没有接触过。”

    那时候,你和我才见几面而已,就和你相关到能算卦了?

    这个话太暧昧。陈伊不好挑明,改口问他:“刚才怎么了?你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杭宴息牵起她的手,同时偏转了头部,方便她触碰到那个“病变”。

    “怎么……天呐,又长了,三个了,明天就去医院吧。你等等,我查一下这里最好的医院是哪家?”

    她用左手去开车内灯,将脸凑近了,特别幼稚地挨个数一遍,再次确认手感无误,真的有三颗了!

    她心慌慌,但杭宴息很淡定,告诉她:“你做了三次梦,我长了三颗。”

    啊?

    陈伊懂了,追问:“所以这一颗是今天长的?”

    杭宴息点头,再次补充:“那官皮箱上,刻着制作年份和主人姓氏,姓氏对不上,但年份接近,是公元586年。”

    陈伊焦急地问:“那隋炀帝去张掖是哪一年?你等等,我问下映秋。”

    “不用,是大业五年,也就是609年。”

    “609减586……”

    “23。”她还在慢慢算,他很快报出了答案。

    陈伊立刻想到了关键,告诉他:“我看到它时,它并不是全新的,那有没有可能,这是她妈妈的嫁妆?我不知道凤夫人姓什么,但她超级爱七宝。妈妈把自己心爱的东西,拿给女儿用,说得通,对不对?”

    杭宴息点头,赞同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你们去的那个宅子,百年前的主人姓曹。”

    “那现在呢?”因为央哥和那招待员,陈伊对这宅子没了之前的好感。

    “杨,做人造革生意。”

    不是曹衎的子孙后代。

    “七宝被人陷害坐牢,她的东西被渣男的妈给占了。估计是后来曹衎想办法找回来了,古代这种带私人印记的东西,对个人来说,是很重要的吧?”

    “是的,这是嫁妆,在她们心目中,是无价的。”

    “妈呀,我是不是有什么通灵的本事,怎么一沾这些古物就能编出故事呢?还连带影响到你。”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和他接触多了,沾上了这种本事,要不然,也不至于她看一个故事,他就长一颗。但他和梦里的人,长相不同,姓氏不同。榛子曾怀疑这些女孩和她有关联,但这三个长相各不相同,兴趣爱好也是如此,和她基本没有共同点,解释不通。

    扯远了,总之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他身上长的这个,真不是医院能看好的病,那要怎么做才能消除呢?梦做完了,也没看到它们掉或者褪色,万一她再做呢,那一直梦一直长吗?

    她拉开包,把藏得严严实实的袖袋翻出来,递到他面前,焦急地说:“这个你收回去,天呐,它怎么那么值钱?”

    杭宴息没动,只解释道:“这是一个泰国崇迪佛牌,有几百年历史,出自大师之手,由大法师加持。”

    “中国没有这样的东西吗?我只听说道家有护身符什么的。”

    “藏传佛教有,叫擦擦。珍贵的不会流落民间,都是作为圣品珍藏在寺庙里。”

    “哦哦。这个是珍品,你拿回去保管,在我这,是暴殄天物。”

    “不必在意它价格。”

    陈伊接着解释:“我这个人,总是毛手毛脚的,说不定哪天就把它弄丢了。你看,我这车钥匙一直没找到,还是后来去店里重新配来的。我知道你送我这个是为了保平安,但经了今晚这事,说不定这消息就传出去了,我保护不好它。”

    杭宴息接过来,和照片一起放进了医药箱,点头说:“也好,你9月才有下一劫,还早。”

    “9月会怎样,我妈没有这个吧?对了,她要我代她向你说谢谢,现在身上很舒服了。”

    杭宴息摇头,说:“她没事,你这也不要紧。你运势好,会逢凶化吉。”

    陈伊笑嘻嘻地说:“嗯,我不怕的,虽然我力气不行,但打架没输过。”

    她收了笑,咬牙切齿地说:“只要够狠,气势上能压倒对方,他们自然就怂了。”

    杭宴息动了动嘴,她意识到道理洪流即将涌来,立刻扮可怜:“你不知道,我好惨的,老是被人误会,老是背锅。我要是不狠点,中学时都被霸凌到没命了!成绩不好,又长成这个样子,有一个思想古板的老师老是看我不顺眼,总觉得我在背后搞什么事,经常对我说:陈伊啊,不要老想着打扮,要把心思放到学习上。我的头发是自然卷,可她们都不信,说你爸妈都不是,你哥哥也不是,怎么可能?我解释不了,天知道我多想有一头直发。我哥拿了奖金,把钱分给了我,我就赶紧去找理发店做离子烫。换了三个地方,做了三次,都是直不了多久就卷回来,太不科学了! ”

    她扯扯发尾,嫌弃地说:“是比这个更夸张的卷,看起来有点老外。我朋友帮我烫成小卷,这个反倒能坚持得久一点。我不想被人误会我要勾搭谁,你看我的眼角,要是不往下拉,就一副很坏的样子。”

    她一脸苦恼。

    杭宴息帮她把头发拨到后方,安慰道:“基因决定的,不是你的错,懂你的人就不会误会了。不懂你的人,不必在意他们的看法。”

    陈伊刚要说话,韩嵩拎着两个袋子回到了车上,什么都不留,全往后递。

    作为跑腿界的典范,他做事考虑周全。烧烤插在大纸杯里,下面还叠了一个空杯,可以用来盛放吃过的签子,另一个袋子里装的是果汁,还有湿纸巾和干纸巾。

    西瓜汁有两杯,陈伊抓出一杯往前递。

    韩嵩连忙说:“我不用,你们喝。”

    陈伊以为他是怕他们不够,就说:“没关系,我和他共一杯就行了。”

    韩嵩瞟向车内后视镜,见那位没什么动静,决定成全他们的情趣,就把果汁接过来,吸一口再问:“现在就走,还是休息一下再动?”

    陈伊把另一杯递给了杭宴息,迫不及待地开始撸烧烤。她不想再耽误他们的时间,叼着牛肉串,含含糊糊说:“现在就走吧。”

    杭宴息吸了两口,将果汁杯换到右手,然后左手取走了被陈伊别扭地夹在膝盖中间的空杯,做起了临时杯架。

    陈伊痛快地吃起来,边吃边夸:“很好吃,你们要不要来一点?”

    两兄弟同时回答:“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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