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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府正经放出魏明珠定亲的消息是在三日后,与此同时一齐传出的消息,魏仁道多了位姨娘,抬的姨娘本是他的妻妹。

    此事一经传出,京中不少人笑咪.咪盯着,当做饭后乐子来说,魏府奇葩事当真太多笑都笑不过来。

    其中不免有提到魏家那位被“排挤”住到别庄去的嫡长女,扼腕叹息,只道真是可怜见地!

    别人怎么想的不知道,反正贾二娘是难得有了称心日子,魏府的一切仿佛又回到她的股掌之间,从前的不如意和烦心事销声匿迹。

    魏父收房了贾妻妹,心情颇愉,不再提纳妾的事,对贾二娘也是和颜悦色至从前。魏明珠与四皇子定亲,虽是良妾,总归是皇家,魏府能攀上是撞了大福气,在魏父心里算得上大喜。

    许是冲喜有用,魏昭不见好转的急疾竟然缓了些许,大夫医治找到了眉目。

    所以在魏府喜气洋洋的时候,魏仁道难得想起自己那不听话的大女儿。

    魏怜摸了摸耳垂,侧耳俯身:“他说什么?吴妈妈我好像没听清。”

    吴妈妈心口郁积着一口气,重复道:“魏府来了人传口信,道他给姑娘相看了一家极好的人家,让姑娘速速准备回去商量。”

    “………”

    魏怜坐回身体,嘴角微动一撇,肩随之下耷:“当真是闲得慌。”

    闲人就爱找晦气。

    魏明珠定亲,魏怜是无所谓的态度,左右是一早便知道一二的事。更别提什么委屈不委屈,她觉得魏仁道不作妖,委屈就找不上门。

    魏怜兴致缺缺,随口问了句:“可听说是哪家了?”

    说起这个吴妈妈就来气:“城北吴家。”

    闻言,魏怜甚至笑出了声,淡淡的神情中透着失望与讥讽。

    她不愿再多说什么。

    吴妈妈看了明琴一眼,自说去准备甜品汤水,退了出去。

    明琴走到魏怜侧后方,“姑娘,婢子帮你揉揉头吧。”

    “嗯。”

    一时间,屋里静谧。

    不需得魏怜说,单明琴就对城北吴家有些了解。

    吴家同样从商,不过口碑堪堪,尽管如此耐不住吴家算半个皇商,背后与国公府来往甚密。所以吴家发展一直不错,比不得白家,却也排得上号。

    白家最看不上的就是不正经做生意的人家,简言是德行有亏。

    且不说吴家的家风问题,单是吴家公子京城中的人多少有些耳闻,他……并不聪慧。家中独子,但担不起吴家的梁子。

    魏怜和吴家,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是分析不到一起去的。

    明琴思绪纷乱,手上动作仍然不紧不慢,力道适中,待她回神,她忍不住唤了声:“姑娘。”

    魏怜睁开眼睛应了声,然后轻声慢慢道:“去给阿奶传信儿罢,有人和阿奶抢呢。”

    谁能制得住魏父?

    这个位子,非白老太太不可。

    魏父比较怵她,不知道其中有没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做了亏心事。

    明琴喜笑颜开,清脆地“唉”了声。她当是心疼姑娘的,不得其法,被姑娘一点拨顿时通了。

    老太太那叫一个雷厉风行,见给魏怜相看的事不能再拖,一边压着魏仁道不敢吱声,一边着手筛选。

    魏仁道敢怒不敢言,所有怨气一并归到魏怜身上去了,果然这个魏大娘子就是生来克他的!吴家多好的人家啊,进了门就能当家做主,真是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他如何怨,魏怜不清楚。

    魏怜如今偶尔去白府坐坐,听老太太介绍分析,竟不知不觉间生出几分兴趣。并不是听到什么有趣的人,实在是京城公子哥的趣事不少,也不知阿奶从哪里打听来的,人家七岁还尿床都在其中。

    今儿老太太话锋一转,道:“乖乖跑来跑去身体受得住?不若住下吧。”

    老太太念着她,旁的人也“念着”她呢。

    魏怜不动声色瞥了眼常在的大舅母,垂眉笑了笑:“阿奶毋须担心,多跑几趟倒觉得身体好了许多,也有精神。我来会忍不住来烦阿奶,扰了你老人家休息。”

    “哼,有怜怜陪着是最开心。”老太太假意凶她,“怕是你觉得我老人家烦吧。”

    魏怜往外祖母身边靠了靠,似小孩样抱住她的胳膊,笑着,“阿奶这样说,铃儿听到要多伤心。”

    白铃儿和魏怜要一碗水端平,“最开心”不能随意使用,老太太愉悦地发愁。

    大舅母适时插进来一句:“怜怜脸色是愈发红润了。”

    “谢舅母关心,自从换药后,确比以前好了几分。”

    老太太开心,拍了拍她的手:“有颜色好啊,乖乖苦了这么多年。”

    说着她便更加心疼上了。

    魏怜瞧着天色,再坐一会儿走了。

    屋内剩下老太太和大舅母两人,后者轻声试探:“母亲,姑娘家说亲哪有全自己看的,长辈相看最为妥当。”

    她的心思老太太不言,闭了闭眼:“你有什么人选吗?”

    “有一两位,身份背景不错。”

    “先与我看看,过些日子再说给怜怜听。”

    得,她的话老祖宗是半个字都没听进去,大舅母聪明的歇了声,能把自己看上的推荐了去已经是惊喜。

    除却大舅母,魏父也着人送来人选,这回圆滑不少,只道是父亲为女儿的心,最后取决全在老太太手中。

    还能说什么?所以魏父到底是掺上了一脚。

    相看人家出奇热闹,魏怜曾经十几年没体验过被多方人围着打算。

    虽然,他们其中不乏心思不单纯的。

    听了半下午的乐子,魏怜在回去的路上露.出疲相,明琴和明书一左一右仔细照顾着。

    明书藏不住话,“姑娘相中谁家公子了吗?”

    “嗯?”

    魏怜对嫁娶心思不大,确实没看到让人眼前一亮的人。

    看她这幅样子,明书好似得到了答案。

    回到别庄已经是日暮时分,天色擦黑,边际染着诱人的橙红色,略显昏沉。

    忙了一天,魏怜准许明琴和明书各自回房先行收拾打理,她自己则慢吞吞走在石子路上,悠悠往住处去。

    散步似的走回院子,推开房门,浓郁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呛得魏怜眉毛拧在一起。

    这味道毫无疑问是横躺在房间最中间最显眼位置上,昏迷不醒的人散发出来的。

    蔺宥本来精致的脸失了血色,多了几分病弱破碎美,白皙的脸颊上艳红和暗红的血.渍交叠,凌乱但是更衬得他轮廓立体。

    所以………他又半死不活了?

    魏怜鼻尖萦着血.腥味,提醒她不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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