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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人之福

    进宫时,大巫师就说过,进宫训练只有一个月,一个月结束,他们就要回到王庙,告别了爷爷和景爷爷之后出发前往梁家。

    平安本以为会度日如年,谁知道在宫里的日子过得飞快,快到没几天就要回去准备出发了。平安惴惴不安,碧青安慰她“公主 ,你就是再学三年,也不一定管用。这个月学得都是一些最实用的术法,有危险的时候,总能有一个管用的”

    平安真诚地希望碧青以后少开口,不要再想着安慰自己了

    荀泽有一晚照常过来,坤多特意没走,说是两人约好了。等他来时,他的手背在身后,笑盈盈地叫平安猜自己带了什么,平安看着得意洋洋的坤多,不禁也好奇起来“是什么”

    荀泽伸出手来,他手中握着一柄剑,平安哇地一声扑过来,仔细端详起来。是一柄子母剑!仔细看,这把剑整体偏短,母剑剑身采用镂空设计,子剑比较小,两剑合拢似一剑,合用一个剑鞘。

    坤多“我问了秦源,知道你现在习惯用短剑,近身搏斗你更擅长,而且你身法灵活,所以阿泽特意找了工匠给你打造了这柄剑”

    平安从小就没有固定用的武器,一直以来都是在库房里挑好的换着用,这是第一件正式属于她的武器。

    平安高兴地很“谢谢哥哥”,她从剑鞘中抽出整个剑身,然后一手执剑身,另一手握着手柄,抽出了藏在剑身中的子剑。那一瞬间,周围的空气好像都亮了一些,平安兴奋地深吸气,她来回转动剑身,端详许久,突然双剑合一,转身执剑直向碧青而去,两剑相交,发出当啷一声脆响,碧青夸赞道“好剑”。平安退开,手指抚在了剑锋上,指尖好像都感受了一丝凉气,她笑得合不拢嘴,收了剑,蹦蹦跳跳直奔荀泽,

    “谢谢呀”

    荀泽笑眯眯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不客气”平安吓了一跳,后退一步。她有点不好意思,嘟嘟囔囔说“注意你的态度,我们可是说好了,只是盟友合作而已,少勾搭我”最后几个字轻的好像听不到。荀泽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好,我会记得”坤多在旁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碧青眼观鼻,鼻观心。平安觉得害羞,赶紧让自己先活泼起来,拉着坤多,要他陪自己再找个机会好好试试。

    坤多“你要给它取个什么名字”

    平安想了想“不知道,哎呀,为什么一定要取名字”

    坤多“所有的武器都是这样,如果你想要它彻底臣服你就给它取个名字”

    平安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坤多“哼,骗小孩吧你,它在我手里就是我的”

    后天就要回到王庙了,当晚,荀泽来的时候,带来的除了牛乳,竟然还有酒。

    平安酒量不行,却是贪嘴,这段时间压力大,有酒放松一下,很是不错。当晚坤多也留下了一起,平安叫来了碧青一起。几人的心情都不错,坤多以为自己的妹妹和兄弟可能又有戏了,碧青虽然陪着平安上课上到无聊至极,但好多事情终于都恢复了正常,这段日子简直是很久以来心情最放松的一段;平安想着快能见到秦源,心情也雀跃了不少,三个人都喝得有点快,喝到后来,平安觉得自己有些醉了。她躺在屋顶上,看着远方直傻笑。碧青看着她傻笑也开始傻笑,两人越笑越大声,坤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莫名其妙看她们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然后也开始笑起来,最后他们三个人笑得前仰后合的。

    砰一声巨响,“快看”碧青惊讶地指着空中,

    不远处的天空上有大片大片绚丽地烟花同时绽放,烟花漫天,颜色艳丽,紫色在其中最出色,将天空染成了靛紫色,所有的人都被吸引住了。

    看着目眩神迷的烟花在空中层出不穷,平安好像清醒了一些,又好像更醉了一些“

    “喜欢吗”荀泽突然凑近,在耳边轻声问道。平安回头看他,恰逢紫色的烟花盛放在空中,一瞬间他的脸被照得那么亮,两人离得那么近,平安看到了自己在他眼中的神情,是许久不见的放松和惊喜,然后他靠得好近,越来越近,平安没闪躲,直到看清了他眼中自己的瞳仁,嘴唇上的触感那么熟悉诱人,平安伸手捧住了荀泽的脸庞,一切都好像以前一样。

    烟火爆炸的声音好像放大了,坤多的惊呼和碧青的倒抽冷气声好像也被放大了,那一刻平安心中那一直蠢蠢欲动的放纵也被放大了。等平安终于晕晕乎乎地和荀泽分开之后,脑中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一个月之前,自己天真地以为自己此生最尴尬的时刻,是在王庙和荀泽坤多告别,此刻,更尴尬的情况它出现了。

    她又窘迫又急切地想要知道旁人的反应。发现平安看过来,碧青赶忙转过脸去,假装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坤多则直愣愣地盯着自己,平安的脸腾得烫起来,她四下乱看,想要躲开坤多的眼神,紧接着,那大哥直不楞登地脱口而出“安安,你现在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啊!”身旁传来的荀泽的笑声,平安大吼一声冲坤多扑了过去。“我打死你!!”

    从那晚起,直到回到王庙之前,荀泽都没在露面,可恨坤多一副全然知晓的表情挂在脸上,得意洋洋,平安恶狠狠把他撵走,走之前,坤多看她气急败坏,在门关上的最后一刻大声嚷道“安安,我会保密的!”

    平安不看碧青,好像不经意提起,却是没头没尾地凶狠“你什么也没看见!”碧青点点头,过一会,她又凶狠来一句“什么都不不准说”

    碧青无辜地很“说什么啊,我什么都没看见啊”

    回王庙那日,平安一扫阴霾欢欣雀跃,等她跳下马车,看到身形瘦弱的景爷爷,扑进爷爷怀里的那一刻,就好像变回了小时候,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爷爷摸着她的脑袋,笑得胸膛震动,“你训练的怎么样啊”

    平安大声回答“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厉害”爷爷哈哈哈哈笑个不停,把她的脑袋揉了又揉。等从爷爷怀里出来时,平安看着站在一旁扶着景爷爷的秦源,脸红了起来,她忍不住想要跑到他身边,但身后的荀泽咳咳咳咳起来。

    平安一愣,别别扭扭地冲秦源笑了一下。

    秦源挑起了眉头,伸出的手慢慢放了下去。

    爷爷看着平安又看着荀泽,最后看向了秦源,他招呼到“进去吧”

    平安去了爷爷的房间,她叽里呱啦讲着自己学到了什么新本事,还给爷爷看了她的新佩剑,爷爷听得认真,等平安终于停了下来,咕咚咕咚喝水后,爷爷问道“阿泽和你提了什么条件”平安一点儿不惊讶,只是再一次佩服爷爷的洞若观火。她讪讪地开口“我说要他做我最好的盟友,他同意了,然后他说我以前欠他的,叫我还他”爷爷点了点头“你会遵守约定吗”

    平安不说话。

    爷爷“安安,我从小教你,答应了的事,就要做到”

    平安下意识地接口“我没说不做”她委屈起来,觉得爷爷好像再逼自己。

    爷爷看平安神情,耐下心思解释“阿泽说的是实话,我们都欠他的,安安,爷爷没什么能补偿给他的,我们欠下的,就需要你来还”

    平安许久不言语,爷爷也不催,过了一会,平安平静的声音响起“我会遵守约定,尽快和秦源说清楚”

    成帝点了点头。他听得出来孙女平静声音下的挣扎与痛苦。

    平安从爷爷的房间里一出来,就看见他站在院子里等。

    慢慢走上前,秦源伸出两手,平安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挽上了对方的手。秦源拉着她靠向自己,借着月光看她,她胖了一点,秦源笑她“宫里吃得不错呀”平安噗嗤一声笑出声。

    手里的那双手那么温暖,平安舍不得放开,她劝慰自己“再晚一日,再晚一日”秦源仔细认真看她,平安心虚起来“干嘛这么看我”

    秦源“安安,你有什么事要对我说”

    平安一愣,秦源拉着她的手,引着她往外走,平安沉默不语。直到走到凉亭,秦源牵着她坐下来,伸手帮她挽好了耳边的碎发,“安安,说吧,你要对我说什么”

    平安知道以秦源对自己的了解和两人的过往,今天一见面他已经看出了自己的迟疑和犹豫,再拖下去也没有意义。她选择快刀斩乱麻,告诉了秦源在宫中自己和荀泽的约定承诺。

    “他要我对他和对你一般,他说这是我欠他的”平安不去看秦源的眼睛。“我答应了,因为我怕死,我想要活着,我想要他帮我活下来,他是我很重要的一个指望”秦源一直没动静,平安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泪水汩汩地涌个不停,平安僵硬着,没有抬手去擦。

    秦源擦掉了眼泪,他轻轻捧起平安的头,让她和自己彼此相对。“你担心我会怪你?”

    平安哭出了声音,她盯着秦源的眼睛,点着头。

    秦源笑了“不会的,安安,你做得对”

    平安看着有些发呆,秦源接着说道“你做的很好,我最想要的也是你活下来,所以如果能帮你活下来,我什么都会去做。”

    平安结结巴巴“真,真的?”

    秦源“当然,我不止会同意,我还很开心”

    平安“开心什么”

    秦源“你学会了为长远谋划,并做出正确的决断”

    平安只是怔住愣愣看秦源。

    秦源看着她的反应,想起了往事。

    父母是谁,秦源他自己并不知道,他从小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村里的老爷爷在一个下雪的早上推开门,见到了被遗弃的在襁褓里的孩子,很是犹豫了半天后,到底咬着牙捡了回来。饥一顿饱一顿养大五岁,今天这家吃点,明天那家看着可怜给点儿。村里人都不富裕,好在心善,孩子养到五岁,老爷爷去世了。小孩彻底没了家,一个人呆在村子的破草屋里。一天晚上,发着高烧好几天都不退,快要死掉的小孩儿,被人装在麻袋里扛走了。

    后来,秦源知道成帝为了保护自己唯一的孙女,派人秘密在各地挑了好些无父无母的孤儿带进宫,秘密培训。成帝到底不信任荀家,宫中暗卫的日子过得辛苦又凶险,小孩坚持了下来,要不是进宫,可能当年的自己就死了,现在的每一天都是赚来的。拼死坚持到了十五岁,小孩成了暗卫的首领,成帝颇为欣赏,亲自赐名秦源。在暗卫痛苦的训练生涯中,秦源唯一的乐趣就是来自天天送到案边的公主的情况。成帝给他一项任务,要他熟悉公主超过熟悉自己,每日公主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都有专人抄下送来,公主对于秦源来说,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他了解公主的一切,却从来没见过她,尽管写在纸上的与自己同岁的公主成了秦源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的期盼。

    十六那年,成帝召见后,秦源奉命扮成了内侍,做了平安宫里不起眼的洒扫。他给平安抓过蛐蛐儿,捡过风筝,守过宫门。他看着活在纸上的陌生人成了现实中会笑会动的真人,就在自己的身边。

    他对平安来说是不熟悉,不起眼的内侍,平安对他来说,却成了最初活下来的原因和现在唯一的牵挂。秦源远远地看着平安,他知道平安下一句会说什么,了解平安的喜好、熟悉她隐秘的心思,知道她生气和开心的理由。

    在平安宫中潜伏,除了平安,秦源也可以天天见到荀泽。秦源眼中的荀泽,堪称完美,对成帝尊重,对平安爱护,传言中的不成之心秦源并没有觉察到。

    虽然在不知不觉中,秦源对平安的感情发生了变化,但不管内心如何翻江倒海,秦源都知道自己终身处于黑暗,永远不能见光。平安是黑暗中唯一的光,也是天边永远够不到的星。秦源希望荀泽对平安好,平安能在荀泽的庇佑下,安稳过一生。

    荀泽对平安很好,他教导的平安很出色。平安也很听话,秦源记得小时候看那些送来的情报,总感觉平安喜欢荀泽多过荀泽喜欢她,小时候的她总是有些看荀泽的脸色,但如今两人也大了,秦源觉着自己已看不出两人之间的这种感觉。

    作为情侣,平安再听话聪明,也到底是女孩子,再加上身份娇贵,成帝宠溺,免不了会使小性子,欺负荀泽的时候也有,但荀泽却从来没有对平安有过一丝丝不满。每每争吵,总是平安先发脾气,荀泽选择不应战,最后都是平安率先败下阵来。有一段时间,连秦源都觉得平安突然转了性子,对荀泽频频挑衅,让人生气。一天,荀泽照例来教导平安学习,那天练的是书法。平安一开始就摔摔打打地不肯好好写,之后还故意讽刺荀泽的字写得难看,出言讥讽。满院子的宫女内侍都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荀泽却只是好言好语地顺着平安的性子来。

    然后,平安突然失控,她拿起桌上的墨盒整个朝荀泽摔了过去。墨盒直直砸在荀泽的脸上,砰的一声之后,荀泽愣住了,宫女内侍也愣住了,秦源看到平安自己都愣住了,然后她开始发抖,秦源知道平安在害怕,但她却死撑着不说话,瞪着荀泽。

    秦源觉得自己要是荀泽,管她公主不公主的,都得先翻脸。

    结果荀泽愣了半响之后,自己抬起袖子擦了脸,起身抖抖衣服,笑着对平安说“衣服脏了,没办法抱你,乖,你是不是心情不好,现在发泄过了有没有好一点。我们今天不练字了,我去换衣服,带你出去玩,好不好”平安哇的一声哭出来,哆哆嗦嗦地去抱一身墨水的荀泽,荀泽搂着平安,笑嘻嘻地低声安慰她。

    那天之后,表面上看着平安是恢复正常了,但是秦源心里不踏实,他观察着平安,觉得她哪里有了变化,但一时间又觉察不出来。。

    过了几天的晚上,秦源坐在大树上,月亮那么亮,晃得人直犯困。半夜不睡觉,偷跑出来的平安来到池塘边,头发散着,坐在地上,双脚泡在湖水里,丢着小石子打水漂。月光下,石子击水的声音一下一下很有节奏。玩了一会,估计是腻了,平安站起身来,拍拍屁股,准备回去睡觉。结果不小心扭了脚,摔倒在地,估计是摔狠了,在地上半天起不来。秦源紧张她摔出个好歹来,正准备想办法弄出动静引来宫女,却突然听见趴在地上的公主说话了,声音里带着一点点哭腔“哎,他怎么不和我生气呀”

    秦源终于明白过来哪里不对,没有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荀泽对平安太好了,一丝丝不满都没有的爱,不是爱是忍。

    烛光之下,成帝的脸阴暗不定,他给了秦源令牌,告诉他要是到了最糟的境地,就带平安离开,这块令牌里的秘密能给平安重来的机会。

    后来的平安,没再情绪失控过。她好像彻底安心地等着嫁给荀泽了。大婚的那天,事情到了最糟的那一步,秦源从婚房中带出平安,平安几乎就立刻接受了这个现实。她没有挣扎,就跟着秦源跳上马背,用黑披风盖住被秦源搂在怀里的平安说了一句“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在漫天流矢飞火的嘈杂声中,秦源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平安对这一切的发生都有预感。她赌了一把,压的是自己的幸福,她输了。

    后来的流亡岁月,他们疲于奔命,秦源看到了平安的成长,她不再是那个娇艳可人的小姑娘,她眼睛里报仇的光一日亮过一日,有一日接一日的归于暗淡。苍溪山的最后时日,只剩下了平安和自己,不管她再怎么掩饰,秦源也明白,她已经放弃了,现在苦苦撑着,只是不想再连累自己。

    坤多来搜山的时候,秦源看到平安的眼中复仇的亮光重新亮了起来。秦源知道,或许他们已经无法在相伴下去。

    平安有一个天赋,虽然用坤多的话来说,好玩是真好玩,但却是一个没什么用的花架子。她可以编织记忆,为他人编织记忆后,还可以将其以假乱真植入对方的脑海,破解的办法只能是作为编织者的平安亲自施术打破记忆,否则术法深扎在平安心中,任何人不能破解,受施者将永远相信平安为自己编织的记忆。但这术法成功有一个前提,既受施者不能提前有所觉察,如果有所觉察,虽然仍旧可以被暂时控制,但在某些特殊的时刻,就可以被受施者自己打破。

    荀泽秉持着既然有就要是最好的原则,从小在训练平安的这项技能也下了功夫。平安自己也喜欢编故事,为了博得荀泽的一句赞赏,对自己要求极高,尤其要逻辑通顺。如今在短期内编一个几乎完美不漏破绽的故事对她来说并不是难事。

    秦源知道她的这个天赋,却鲜少见她使用。等他真的开始意识模糊,看到平安开始结印施术时,已来不及阻止,平安不知道自己知道她会这个,虽然无法抵抗,却也不至于被全然吞没,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秦源死死盯着她的脸,心中燃起了一定要再见的执念。

    平安为秦源编织的身份是不理人间事的高人,逍遥自在,留恋山水。他成了另一个人,苍溪山中过了两年潇洒快意的日子,自由自在,心无挂碍。直到有一天他接住了一个从树上掉下的姑娘,一搭脉搏,他就知道这个姑娘身有重疾。返回草屋的过程中,姑娘的脸从滑落的披风中出现,他看着看着,记忆也慢慢地回来。

    姑娘睁开眼看到自己的那一刻,秦源知道,自己不会再离开。

    秦源告诉她“我的名字是阿元”。

    然后他瞬间明白了她的心结“你因为我不生气所以有些不敢确认我对你的感情,是不是?”

    平安垂下了眼睛。秦源再一次让她抬起眼睛和自己相视。

    秦源“我不生你的气,但不代表我不生其他人其他事的气”

    平安傻乎乎地问“什么”

    秦源“我生气他趁虚而入,而我也暂时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承受”

    平安深吸了一口气,用夹杂着委屈撒娇一点高兴的声音小声说“好吧”

    秦源把她拉到怀里,平安吓得四处乱看,怕被人撞破。秦源故意大声逗她“干嘛,我都不能有一个告别的时间吗?,一段时间抱不到了,哎”

    平安被他逗得咯咯笑,放弃了躲闪,伸手环住了她的腰。

    碧青的声音在亭子不远处响起来“公主,回去休息吧”

    等平安一步三回头离开凉亭,跟着碧青往回走时,她又忍不住了,小声提醒到“你要保密”碧青不言不语。

    平安有点不踏实“听见没有?”

    碧青抱怨“你要是准备让我两面都帮你瞒着的话,我可能做不到,你以后背着点人,好不好!”

    平安立刻否认“谁说要两面都瞒,现在他们都是我的盟友,都是一样的”

    碧青“是随时又抱又亲的那种吗”

    平安被噎得耿起脖子,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过了一会泄了气“当然不是,我答应荀泽不和秦源一起,我会做到的”碧青没接话。平安忍不住又解释了一句“从明天开始,我会和他们都保持距离”

    碧青“保持距离也可以,或者你可以和他们两个都在一起嘛”

    碧青怀疑平安倒抽冷气的时候,至少吸进去了好几只飞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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