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和坤多也愣住了，坤多坐了起来，平安站起来，有点吃惊“它跑了？！”此时，镜湖边的王元虎也呆住了，他下意识也觉得，小乖这个胆小鬼，要跑！

    荀泽和秦源同时看他，他尴尬着说道“呵呵呵呵，不会跑，不会跑，应该不会”荀泽和秦源什么也没说，转过了头，王元虎气得要命，嘟囔到“胆小鬼，回来揍你！”

    碧青着急得很“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

    坤多倒是想得开“不会的，小乖会飞，刚才那怪兽可不行，它飞得如此高，怪兽伤不到它”他边说边重新躺下了，平安也犹豫着坐下，拽了拽碧青“应该没事的。”

    碧青毫无办法，只能跺着脚转了几圈，叹着气坐下。

    平安一直盯着那黑洞，好半天不说话。碧青还在担心小乖，心不在焉地没话找话，“怎么了”

    平安轻声回答“它一直没有消失，你说，我们还会从那里回去吗？”碧青也看那黑洞，“我猜应该是，只不过如何回去暂时还不知道”

    平安“这里面除了我们还会有别人吗？”

    碧青摇头“不知道”

    坤多突然笑了，他压低声音“伏喾也没有什么新鲜招数啊，怎么反复用怪兽，先是赤炎兽，现在是这个”

    平安不吭声，垂下了眼眸。

    坤多知她自苍溪山后，对别人在她面前因她惨死这件事就有了心病，他想转移话题，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憋出一句“把你们的宝贝都拿出来，金丹和令牌”

    碧青“嗯？为什么？”

    坤多“试试嘛”

    碧青觉得可以，她从腰间摸出无极袋，在里面摸索着，先掏出了缠在一起的晨光和月照，平安嘟囔，“带这个干嘛？”但仍旧从碧青手里拿过晨光，高高兴兴戴在自己脖子上，还示意碧青带上月照。出发时，碧青想了又想，还是把晨光月照放进了无极袋，师父说，既然都坏了，还带着干嘛，碧青也说不清，只是如今看平安带上了晨光，她也高兴起来，把月照套在自己手腕上。

    接着再从袋里掏出金丹和令牌，金丹一出现，那柔和的金光便散成一片，令牌自动旋转起来，尖的那一头对准了金丹。

    平安终于打起了精神，她眼巴巴地盯着金丹和令牌，但它们只是静静呆在那里，毫无反应。平安和碧青戳了又戳，试了又试，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鼓捣半天，两人有点丧气了。平安摆摆手，“算了”，她小声对着碧青嘟囔，“什么嘛，上回好歹有人提示我们，这回好了，我们怎么从那些怪兽嘴里得到消息”

    碧青也叹了一口气“是啊，还以为上次就很难”

    坤多看她们无精打采的，便决定说些什么让她们振奋起来，他挪到两人身边，正要开口说话。

    一道声音突然从他耳边传来，语气生硬，有些晦涩难懂，离得那么近，气息吹过他的耳廓。

    “那是什么，你们是谁？”

    三人都听到了，坤多头皮发麻，忍不住大叫一声，向前就地一滚，往腰间摸惊雷，摸了个空。平安和碧青也大喊着，向一旁滚到一起，摔得乱七八糟。虽一时间分不清谁是谁的腿，但都没有忘记捂住自己的嘴。侍卫们被三人的尖叫吓到，一时间四处响起了兵刃出鞘的声音。

    在原来他们呆着的地方，站着一个十二三岁的，不着寸缕的小女孩。碧青手忙脚乱地把金丹和令牌揽在自己怀里，小女孩紧紧盯着碧青，看碧青把东西收起来时，下意识地就冲碧青的方向挪了一步。平安刷地抽出了剑，小女孩停下了，戒备地看着平安。

    一看清眼前的是什么，坤多刷得红了脸，想要背转过身，又害怕有危险，急得直喊“安安，”平安也摸不着头脑，但却下意识地命令“都转过身去”。侍卫们都是大男人，纷纷转过了身，坤多也连忙背过去。平安用剑指着小女孩，问“你是谁”，问完才惊觉自己声音如此高如此尖，赶忙又压低声音再问一句“从哪里来？”

    那小女孩歪着脑袋，斜眼看平安，又四处转动脑袋，看周围的侍卫和坤多，两眼直勾勾地，她弯下腰，曲着身子，四肢着地，向小兽一般向平安呲牙，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音，拱起后背，眼看就要扑过来。

    碧青取出一枚暗器，甩手飞出去，扎在女孩的腿上。女孩看着暗器，疼得厉害，就想向碧青冲过来，但立刻就被暗器上淬着的麻药药晕了过去。

    碧青等她躺倒了，才从包裹里翻出一件披风，慢慢挪过去，先是踢了踢她的小腿，确定她已不省人事，才将披风盖在她身上。

    这时，平安和碧青才觉得心如鼓擂。一片静寂时，突然有人说话已经够吓人的，而且还是一个小女孩，不穿衣服的。两人对看，都觉得匪夷所思，不知该如何反应。

    坤多听动静，慢慢回过了头，看小女孩已经被盖上了披风，才走过来。

    金丹和令牌掏出来的那一刻，在镜湖边的荀泽和秦源看到了平安他们看不到的另一副景象，在一处空地，那里也有一片湖，湖边或站或躺着二三十只怪兽。少数站着的怪兽满身伤痕，大部分躺着的怪兽已横尸当场。突然之间，不论死活，所有的怪兽都开始抽搐扭动，站着的纷纷跌倒，然后它们变成了□□的人类。

    小乖在此处上空盘旋，下面的怪兽变换人形后，小乖厉声尖叫着，一个俯冲停在了这些“人”中间，它呲牙发出嘶嘶声音。

    王元虎明白，小乖此刻非常愤怒。

    过了片刻，人群里有了动静，有人挣扎着要醒来，小乖腾空而起，向着来时的方向飞走了。一个接一个，人们依次坐起，他们全都面色冷酷，看看自己，再互相打量。

    人群中率先站起一个青年，镜湖边不少人同时看向荀泽，那是一个如此俊美的青年，竟可与陛下一争长短。这个青年开口了，像是许久不开口，他的声音嘶哑怪异，但在场的人却听得清楚，“到时间了，走吧”接着，人们慢慢站起。青年走到湖边的一处山洞，走进去，拿出些衣物，塞给每一个人，人们沉默不语地穿上，移动起来。

    镜湖边鸦雀无声。

    荀泽示意一直沉默不语，站在不远处的李牧年过来，“去寻一个可以看懂唇语的人来”李牧年领命而去。

    这边厢，所有人围在一起，大眼瞪小眼地看着那个被围在中间的那个小女孩，平安问碧青“多长时间能醒来？”

    碧青“需要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唤醒她”

    平安看坤多，坤多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

    平安咽了口唾沫，示意男的都转身，连带坤多一起，所有人都转身并离远了一些，坤多嘱咐平安“小心些”，等所有人转身后，平安对碧青说“让她醒来”

    碧青取出一个药瓶，打开盖子，在女孩鼻子底下晃了晃。

    女孩的眼皮动了，平安的手放在了剑柄上，碧青捏了一枚暗器在手中。

    女孩睁开了眼睛，这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吓得平安一屁股坐在地上，碧青眼疾手快扶住了平安的后背，她惊喜说道“小乖”

    谁知小乖直直扑向女孩面门，张嘴便咬。这事发生的太快，平安只来得及动嘴，“哎，哎，哎”碧青撒开扶平安后背的手，就去抓小乖，可根本来不及，眼看小乖就要咬下女孩脸上一块肉。那女孩双手捂脸向后，砰地一声，后脑勺直直砸地，躲过了第一次，小乖不屈不挠，吱哇乱喊接着又扑了过去，好险，碧青一把逮住了它。

    “你干嘛”因它突然飞走，碧青已是很担心，谁知它刚刚回来便要咬人，碧青便有些生气，她轻轻拍一下小乖的。

    小乖看起来出奇愤怒，虽被碧青提在手里，但仍旧冲着小女孩呲牙飞扑，气势汹汹，有一种恨不得生啖其肉的架势。

    王元虎偷偷松一口气，没跑就好，没跑就好。

    平安被摔地四脚朝天，狼狈不堪地爬起来，她捂着屁股，急急上前，想将小女孩从地上拉起来，检查她脑袋，刚才那一下，肯定撞得不轻。周围的侍卫虽听到乱作一团，但没有平安的招呼，大家也仍旧只能背对他们。

    哪知平安的手刚刚要拉女孩，小乖便叫得简直可以用凄惨来形容。平安被吓得手抖，顾不上小姑娘，转身教训小乖，“安静，不要乱叫，怪兽听到回来吃你！”，又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情急之下，忘了要压低声音，赶忙又小声补一句“安静！”

    小乖还要叫，碧青着急，低头想要捂它的嘴，平安也着急上前，手忙脚乱想要小乖停下来。谁也没看到，后面躺在地上的女孩，站了起来。小乖叫得更厉害，只可惜它的两只翅膀被碧青提在手里，平安越发恼了“闭嘴，闭嘴！”

    女孩半蹲伏下身子，一个猛扑，就把平安扑倒在地，力气之大，平安嘭地一声被砸在地上，撞地两眼发黑。碧青提着小乖将将躲开，谁知那女孩身子诡异地一扭，平地拔葱一般便直扑碧青而来。碧青心里一惊，后退几步，松开小乖去拿自己的佩剑，可女孩已经到了眼前，碧青刹那之间却有些犹豫心软，毕竟是个孩子，到底该如何反击。

    小乖解决了这个问题，它从空中飞来，两只利爪抓住了小姑娘的后脖颈，在脖子上就是一口，一块皮肉被咬下，带着一些血点飞溅在空中。

    女孩倒地，碧青愣住了，平安刚刚爬起来，又气又急还得压着声音，一时间碧青感觉只有蝙蝠能听得到她在说什么“哎呀，它要干嘛！”等平安看清这个场面，也愣住了，问碧青“你打的？”碧青指了指小乖。

    小乖站在女孩后背上，一脸得意地看着两人。

    平安和碧青咂摸出不对了“这女孩是不是有问题？”

    碧青捡起早已经跌落的披风，要给女孩盖上，小乖怎样也不肯让开，碧青只好解释“好多男的，她是女的，不行，”小乖这才让开，它飞走又飞回来，嘴里叼着一根绳子，扔在女孩的身上，碧青“捆起来？”小乖点点头。

    平安碧青对视一眼，小乖拿翅膀拍碧青胳膊，碧青无奈“好好好，知道了”

    两人把女孩用披风裹住，捆了个严严实实，小乖站在捆好的女孩身上，得意洋洋踱来踱去。

    这时，得到示意才回过身的坤多问小乖“是不是坏的？”小乖点点头。

    平安有些疑惑“就是个小女孩啊”小乖尖叫，平安明白它在反驳。碧青被小乖逗笑了“还能坏得过那些怪兽吗”

    小乖不出声了，它直勾勾盯着碧青，碧青笑不出来了，“什么意思，比怪兽还坏？”

    小乖有些着急似得咂了一下嘴。

    坤多也笑了“总不能就是那些怪兽变得吧”

    小乖满意地抬起了下巴，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平安和碧青对看，碧青干巴巴地开口“这下成真的了，我们要从怪兽嘴里问消息了”平安咧了咧嘴，想要笑一下，可是也只做出了一个尴尬的表情。

    所有人围成一个圈，盯着这女孩一筹莫展，有侍卫问出了全部人心中的疑惑“她会不会再变回去？”一时间，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镜湖边。

    两幅景象并列在一起，一面是平安他们围着女孩一筹莫展，另一面，由那青年领头的人类穿着简单蔽体的衣物向这里行来，估摸两天便可达到。

    荀泽一眼不错地看着，从早上到现在，他不吃不喝一直站在河边，王元虎几次劝说，每一次的声音都越发小，最后不敢开口再劝。

    秦源精通医术，从今天第一眼见到荀泽时，就已经看出荀泽是在强撑。荀泽在王庙吐血的事情，安安虽然不知道，但万景却告诉过自己。

    秦源料想得不错，当年荀泽下咒将他自己和平安连在一起时，已经受伤过重，缓归更是雪上加霜，所以散功那时才会特别凶险，但当时就算用求丸就回来了，后来也只是勉强维持。而安安对三人行的态度和坚持，更是让荀泽受了很重的刺激。思虑太重，进一步拖垮了他。

    秦源走到荀泽身边，伸手掐住他手腕替他号脉，荀泽想挣脱，可如今的他根本无力挣脱秦源的钳制。

    荀泽笑了，“怎么，我如今已有油尽灯枯之相，你是不是很高兴？”

    秦源不言语，只是仔细号脉，过了一会，才轻轻放开荀泽的手，“这样下去，你熬不到她回来”

    荀泽从腰间的香囊里取出一颗药丸，“我当然能”，他正要吞下去，秦源突然出手夺去那药丸，仔细分辨后，秦源认出来了，这是一种以燃烧生命为代价，无异于饮鸩止渴的腰，但每日服用短期内会让人精神焕发，经历充沛。怪不得碧青看不出来，连大巫师也没有察觉，看荀泽现在的状况，结合他的脉象，便知道他偷偷服用此药已有一段时间。

    秦源“它会让你的身体状况雪上加霜”

    荀泽“与你何干”

    秦源“如果你死了，她回来看到你的尸体，会怎么样？”

    荀泽语带讥讽，“我是不是听错了，你在关心我，关心我和安安之间的感情？”

    秦源看向荀泽，荀泽心里一惊，从秦源回来那一刻起，自己就觉得他哪里不对，现在自己终于明白了，秦源脸上和身上那种令人不适的感觉是什么，那是心如死灰。

    荀泽认得那种神情，安安当年数次在濒死之际，连大巫师都差点放弃时，他无数次地在镜中自己的脸上看到过这种神情。

    荀泽一把抓住秦源的胳膊“你说，你到底怎么了”，他冷静下来，思忖了一下，“你去云都见到了你师父了吗，他说了什么？”

    就算再讨厌他，秦源也不得不承认荀泽的聪明远超所有人。

    看秦源什么也不说，荀泽松开了他的手臂，接着问道“和安安有关，和试炼有关，是不是？”

    荀泽记得，师父曾说吴道仁比他更强，此次秦源如果找到了吴道仁，荀泽不相信他会放着如此好的机会，不问些什么。

    荀泽说道，“明知安安此行凶险，你当归心似箭，但以你的能力和个性，却花了如此长的时间才回来。而从你回来，就是这幅心如死灰，如丧考批的样子，你找到你师父了，（他停顿了一下，看秦源的反应，秦源眼皮跳了一下）但他却没跟你回来，他说了不好的事，是吧？”

    秦源看着荀泽，这一刻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压抑自己想要脱口而出的冲动，如果可以倾诉，那么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唯一的倾诉对象，除了他，秦源不知道自己还能说给谁听？他或许有能力能打破那个结局呢

    荀泽眉头一皱，他看出了秦源的犹豫，他盯着秦源的眼睛，问道“你要说什么？”

    秦源嘴唇微动，荀泽向前走了一步。

    快看！！

    有人大喊，打断了两人的思绪，金色的镜面上出现了变化。

    那被捆着的小姑娘幽幽转醒，平安他们不由自主地后退。

    坤多问道“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

    小姑娘的眼神慢慢聚焦，她不回答，眼神巡视过所有人，最后停在了碧青身上，恶毒地盯着碧青，大家也跟着看向碧青，碧青简直莫名其妙，她推平安，有些紧张“看我干嘛”

    平安转头问那小姑娘，很是不满，“你看什么？”她挪了挪，挡住不怀好意的视线。小姑娘不言语，偏头只是怨毒地盯着，碧青有些不自在了，不由自主地解释“我从未见过她”平安怒从胆边起，就想抽出子剑吓唬她。谁知，小乖抢先一步，突然飞起，一翅膀拍在那小姑娘的脑袋上，张嘴又想咬，幸好平安这次有所防备，一把提回了它。平安把小乖按在怀里，严肃地嘱咐“稍安勿躁，还得问话呢”小乖从嗓子眼里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吼叫。

    那小女孩虽然看着不怕平安一行人，但却对小乖很是忌惮，盯着小乖很是恐惧的样子。

    平安抽出子剑，如今既然知道她就是怪兽变得，那就没什么好对她心软的。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不答，就削你一块肉”

    人群中，卫东神情微动，苍溪山后期，被逼得无路可退时，平安也曾经这样对被他们擒住的死士说过，那次谁也没想到，她真的动手了。之后，数次在危机时刻，她为了救人救己，不惜杀敌一千，自损一千二。夜隼活着的人都已看得出，她有些疯魔了，当时卫东觉得她可怜，从小如温室里的花，娇养着长大，变成这样，也一定也非常痛苦。卫东数次见她杀红了眼停不下来，尤其是对已经无法防抗的人，仍旧不留余地，残忍嗜杀，每每这时，秦源都要花一番力气才能让她平静下来，平静下来后，她仍旧痛苦不堪，不能自已。

    如今的她，不复当年绝境，爱人、亲人、朋友都在她身边，她心里不再那么痛苦，也许就不那么疯了，毕竟最开始的平安公主，是出了名的软糯温柔。

    女孩不言语，戒备地盯着平安手里的剑。

    平安“你是怪兽变来的，你还会变回去吗？”谁知那女孩虽看着紧张，但却一言不发。卫东看得出，平安一窒，有些尴尬，好像还再考虑要如何，一时间没有任何动作。

    或许是看出了平安的虚张声势，那女孩竟然笑了。平安明显一愣，卫东心想，果然人的天性不会变，她下不了狠手。

    但坤多和碧青则知道，完了。

    刷地一声，平安削下了那小女孩腿上的一片肉，啊，小女孩尖叫起来，小乖兴奋地在平安怀里尖叫，上窜下跳，幸而平安抱得很牢。

    平安下手够狠，那伤口又大又深，血汩汩地流出来，她蹲在女孩面前，剑尖戳地，在尖叫中冷冷开口“说过了，不答，就削肉，再问再不答，削两块”

    她接着平静问道“你还会变回去吗？”小女孩怨毒地瞪着平安。平安笑了，刷刷两声，女孩哀嚎着满地打滚。平安向后挪挪，免得她胡乱蹬到自己，稍稍提高声音，“这回是三块，你会变回去吗？”

    小女孩尖叫道“不会，不会”

    平安冷笑一声，接着问道“你到底是人还是怪兽”

    小女孩忍住疼痛，不敢拖延，立刻回答“我们是被关在这里的，惩罚变做兽形的，只能在特定的时刻变回人形”腿上疼痛难忍，她忍不住停下来抽泣。

    平安一剑砍在她手边，堪堪避过她的手指，女孩被吓得大叫一声，平安皱着眉头，不耐烦得很“自己说完，别让我再问”。

    卫东看碧青想要上前替那女孩止血，平安不许，她看碧青的那一眼，连卫东都觉得不安。

    女孩不敢再耽搁，咬牙忍痛都说了。女孩说完，平安再多问了好些事，直到得到了她想要的所有答案后，碧青再上前，她才不再阻拦。

    碧青给小女孩止血时，终于松一口气，刚才平安说动手就动手，碧青和坤多对视，在彼此的眼神里看出了担心，碧青知道坤多和自己一样，害怕平安失控。坤多走到碧青身边，悄悄说“吓我一跳”碧青小声回应“现在好多了”坤多点点头，又怕平安听到生气，赶紧离开了。

    平安看着碧青替那女孩止血，眼神冰冷，卫东读懂了那种眼神，他明白，如果不是碧青坚持，平安才不在乎那女孩的性命。

    平安的眼神望过来，和卫东视线对上。进来之后，平安还未和卫东说过话，卫东也部主动找平安。平安看过卫东对付怪兽的样子，她知道他存了必死之心，不会再想出去了，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卫东，如果卫东死在了这里，自己出去要怎么对秦源说，秦源会伤心的。

    镜湖边荀泽皱眉，吩咐身边的人“去催李牧年，快些带人来。”

    王元虎急得只拍大腿，“到底说了什么啊”秦源的手攥紧了，他能读得懂唇语。他知道那女孩刚才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