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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开始的地方

    卓映秋侧耳听着外面一片混乱,隔着奉天山广阔的山腰,吵嚷爆炸和法术破空的声音轻微又沉闷。她低头摸回房间,掀开床板,摸出里面的布包裹。包裹硬硬的,解开里面是把短剑。

    今天又是奉天门大喜的日子,那些邪派修士不知从哪烧杀抢掠了一堆好东西,和凡间的土匪一样美滋滋地扛回山上开庆祝大会。往常这会外面应该是安静无声的,守卫的修士们都会聚集在前面饮宴庆祝,恭维这个门派的化神老祖福寿绵延,在这样热闹喜庆的气氛里希望老祖手中能够漏出些好处。

    只是今日外面的气氛略有些不一样,不像是庆典,倒像是正在经历什么始料未及的大乱子。约摸是做的恶事太多,终于被人打上了门来。

    卓映秋冷漠地把剑抽出鞘,闪着寒光的剑刃倒映着她清冷美丽的眼眸,对远处传来的骚动声音充耳不闻,表情冷漠。

    作为十几岁年纪被奉天门掳来的炉鼎,她被囚禁在后山多年,做梦都等着这一天。

    ……是,年纪轻轻就已经筑基大圆满,水系天灵根,前途无量天资惊人的卓映秋不是奉天门的修士,她是奉天门圈养的炉鼎。

    所谓炉鼎,是修仙界的一种邪道修炼功法所需要的牺牲品。不知道从几千几万年前起,一些心术不正的修士在正常双方有益的双修功法之上,琢磨出了一种吸收别人修为的邪门双修法子。

    这种双修法子能让他们吸收另一方的修为用来补足自身,也称为采补。使用者能够轻易获得别人苦修来的成果,功力增长飞快。而被吸收的一方轻则功力大损境界跌落,严重了还会损害根基威胁生命。

    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修炼方法中,被采补吸收的一方,或者说为了被人采补而存在的那些小修士,他们就被称为炉鼎。

    卓映秋望着剑刃上的自己,眼神冷漠凌厉,把剑插进了鞘中。

    她是至臻水属性,天灵根,几百年难出一个的极品好炉鼎。她的功力增长快,修为能被人不需要转化的直接吸收,偏偏水属性的功法没什么杀伤力,打人都像在活血化瘀。再加上她长相貌美,年纪也不大,很早就被预定给了奉天门的少宗主,供他吸收突破元婴之用。

    因为她的天赋,因为她的貌美。她变成了祸患,被从自己的宗门夺走,害的父母横死。

    但这也是她唯一的机会。

    她是预定给少宗主的炉鼎,别人不敢碰她。凭借自己的美貌,她讨好说服少宗主,在她修为低微采补成效差的时候暂时不碰她。

    卓映秋明白,她无时无刻不提醒自己。她已经筑基大圆满,随时可能结丹。少宗主是金丹大圆满,他不会采补一个比他修为高的女人,只能容忍卓映秋成长到金丹之前。

    她没有时间了,眼下难得的混乱是她最后也最好的机会。

    卓映秋把短剑揣进袖子里,盖好床板,在外面愈发变大的混乱声中状若如常地走了出去。

    ……

    奉天门里非常混乱。

    正如卓映秋在自己房间听到和推断出的那样,这里正发生着一件奉天门长久以来鱼肉百姓为所欲为的修士们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有多管闲事的正道修士打上了山来。

    不仅打上山来,还击破了奉天门山门处的层层护山大阵,突破了云海迷宫,此时混乱已经波及到了正殿。隐居坐镇后山的老祖宗都已经出关迎击,而这打上山门的袭击者竟然还没有被按住,远远听着,局势毫无被控制的倾向,甚至还闹得越来越大,隔了老远都能听到可怕的巨响。

    后山的守卫们非常惶恐,往常看守着那些炉鼎的、不可一世的守卫望着正殿的方向,大气也不敢喘,为去前山支援迎击还是逃跑避避风头的选择而犹豫不已。

    卓映秋从封印他们的洞府出入口探出头,正看到远处大殿爆发出来一团金光,把屋顶都掀开了。

    被掀开的屋顶在光彩和烟尘中飞了老远,第二大的碎片正砸到入口旁边。

    ……看来那位老祖的反抗不太顺利。

    她心想。

    守门的修士看起来都要吓得腿都有些站不直了。

    “这位大哥。”趁着守卫腿软没跑路,卓映秋悄悄小声对他呼唤道。她有修为在身,正确的称呼该是道友。但她故意说成大哥,好让不知道她来路的守卫以为她什么都不懂,单纯好骗,是个作为凡人被捉来从小作为炉鼎被圈养一无所知的傻白甜,“外面是出什么事了吗?”

    守卫修士看了她一眼,脸色前一秒还惨白,后一秒生起气来:“回去!关你什么事,快回去,出什么事也同你们无关,别想借此机会跑出来!”

    他不耐烦地驱赶卓映秋,炉鼎炉鼎,名字都是物件,对于修士们来说,别损坏也不遗失才是最重要的。

    卓映秋可不能被他塞回去。

    她趴在门口阵法旁边,望着守卫修士,一脸羸弱可怜:“姐妹们都说外面出事了,是有别的修士攻击过来了吗?他们是不是要过来这里抓我们了?我答应少宗主要等他回来,少宗主说有危险他会来保护我,他、他不会有事吧?”

    那修士原本还要把她往回塞,听到少宗主,动作停了下来。

    他知道这些炉鼎里有一个极品,是预定给少宗主的。少宗主有时候还会来看她,看那样子,倒像是对她动了心思。

    如今看来,似乎就是她了。他打量了卓映秋一会,认可了她的美貌对少宗主可能起到的作用。又想如果她是天灵根的极品炉鼎,用一次就扔显然可惜的很,以后少宗主约莫是一直养着她,一直少量采补,不让她死……这样七拐八拐,勉勉强强,这丫头也可算作少宗主的人。

    如果那样的话……她出了事他们要负责,反过来,成功保护宗门的极品炉鼎,可是大功一件。

    守卫在心里飞快思考,眼神也闪的很快。

    “守卫大哥。”少女望望远方的混乱烟尘和战斗余波,在下一身巨响来临以后瑟瑟发抖,羸弱委屈地看向他,“我留在这里……不会有事吧?”

    “这里很危险。”守卫修士下定决心,伸手解开封印,去拉卓映秋,“少宗主的炉鼎,你是宗门的重宝,跟我走,我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羸弱天真,对于自己和命运都一无所知,在爱情与谎言中培育出来的至臻炉鼎信任地点点头,问都不问就拉起他,跟着他一起走。

    善于伪装和欺骗,作为修士的子女在正常宗派成长了十余年,无时无刻不记得自己处境的年轻修士面无表情。她在前山战斗的轰鸣之声里离开了封印阵法,向前迈出了抗争和逃离的第一步。

    ……

    护卫领着卓映秋,催动法诀,两人脚下生风,周围的草木景象飞快后退,很快便远离了炉鼎们居住的洞府。

    那洞府入口将要隐没在远处草木和山石遮蔽中的时候,卓映秋最后往回看了一眼。她已经记不得自己在这里呆了多少年,可笑只有渺渺几次看清洞府全貌。

    但愿这是最后一次了。她想。此刻她离那洞府越来越远,仿佛再也不会回来。眼前逐渐缩小的景象获得的那么轻易,又那么虚假,以至于让卓映秋有了一种不真实的虚幻感。

    她再不回头,转身看向前方,握紧了袖子里藏着的剑。跟着守卫修士沿着隐秘的小道,向着越发远离奉天门主要建筑的山沟野林中跑去。

    卓映秋年幼的时候跟随父母去过几个修仙门派,对修仙门派后山布置和殿堂防护心里大概有个数。她看着周围逐渐草木丛生,山石遮挡远处的建筑与洞府,大约能知道他们已经跑进了宗派后山的野林之中,位置偏僻。荒凉又难找,再往外就是宗门护山大阵的边缘。

    脚下的路已经变成了纯粹的林地,灌木葱郁毫无有人常来的痕迹。不远甚至偶尔能看到灵植,野生的,小小的一株掩映在杂草之中,闪烁着一点修士才能感受到的微弱灵气。

    那守卫边跑边停,似乎在寻找哪里适合躲藏,确认这个距离是否合适。卓映秋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和周围的环境,确认这里不怎么会被人发现。守卫没有把她的行动能力限制住,看来奉天门没有告诉他们至臻炉鼎的身世和可能的危险。这样他很容易松懈,给人以可趁之机。

    或者说,他放任卓映秋自由行动,让这小姑娘在他身后乖乖巧巧跟着自己的时候,他已经放松了自己的绝大部分警惕。

    她卓映秋握紧短剑,打算当守卫停止往更偏僻的地方深入的时候,找机会全力用它给这守卫一下。

    没什么怜悯和犹豫,她是炉鼎,而看守炉鼎的守卫们多年来作恶多端。这些年来她在封印阵法里,多少次无力地看着他们把那些被掳来的平民女子拖向死亡,有时候是献给宗派的长老贵客,也有时候是自己取乐。

    若卓映秋不是至臻炉鼎,那就是她原本的命运。而即使她现在被这人保护着,一旦他发现奉天门这次在劫难逃,又或者在劫难过去把自己交回去,那也毫无疑问会是她未来的命运。

    因此卓映秋没有任何不该有的多余情绪,此时此刻她唯一担心的是,自己杀伤力不足的水属性功法,够不够速度力量切开这人的脖子。

    纤细柔弱的少女不动声色,在林地里跟着走,脚步跌跌撞撞,惊恐无措的眼神偶尔瞄瞄守卫,暗暗评估着。

    “他们应该发现不了这里。”那守卫修士观察了周围一会,回过头对卓映秋说道,看起来松了口气。

    “太好了。”卓映秋按了按袖子里的短刀刀鞘,冲守卫感激又信任地笑道。

    守卫也露出一点笑意来,似乎终于松了口气,他面向卓映秋站着,张口似乎打算说什么。

    下一秒,守卫的整个头颅向上高高飞起,短暂的遮蔽了太阳照射在卓映秋面孔上的光芒。

    喷涌的鲜红液体从他站在那里的身躯脖颈处涌出,于此同时,那颗与身体分离的头颅远远落到了十几米外的地方。

    这一切发生在卓映秋的眼前,她的脸都白了。半是因为不需要掩饰的对惊变的害怕,半是对于自己没有出手的庆幸。

    而守卫倒下以后,杀死他的人也露出了真容。

    一名黑衣黑发,面容苍白俊美,带着好几名带伤长老心腹的少年从草丛后方走了出来。

    奉天门少宗主,朱绍,漆黑的眼眸阴森森地盯着自己的炉鼎,站到了卓映秋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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