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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炎的归元叛军

    新城公主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御书房。

    她一路回来都担惊受怕,这会头发和衣裙早都失了平日的光鲜。但平时很为自己的美貌和身份自傲的公主此刻无暇顾及,她只知道自己终于回来了,在那无名仙人救助之后,她终于回来了皇宫。

    她父亲的宫殿,作为皇族的她的栖身之所。那么多强大的修士和阵法保护的殿宇中心,能够号令天下的权力的宝座。

    回来这里,她就回复了自己高贵的公主身份,再不是会被泥腿子随意伤害孤立无援的女修了。她冲进正在议事的皇帝书房,不顾父亲不满的眼神和大臣们的惊诧,跪倒在父亲膝下:“父皇,新城在回城的路上撞见了缺满修士密谋,要策动安平周边的缺满修士一同造反。女儿想回来报信,差点被他们杀死。要是差一点点,您就再也见不到我了。父皇,请父皇快些派人,去灭了这些目无尊卑胆大包天的东西吧!”

    皇帝原本有些恼怒她不成体统,但在听到新城公主说撞见归元叛军密谋的事,当时就清醒过来。

    他扶起了这个很得自己疼爱,修行容貌也争气的二女儿,用眼神示意大臣们稍安勿躁,让新城在旁边坐了,慢慢讲她遇到的事。

    新城是想慢慢讲,奈何这事确实大,她想慢也慢不了,当下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自己这次出城遇到的事都说了出来。

    她性格骄纵,仗着自己有修为在身,行事肆意妄为,这次出行的前半段也无非是些皇家子弟欺男霸女或许还沾点草菅人命的常规戏码。但高贵的公主没把那当回事,她认为那些平民们不重要。

    皇帝也没把那当回事,新城是他的女儿,女儿家骄纵些也难免,自然有可爱的地方,这些小性子还不值得对公主苛责。

    包括他身边的大臣们,甚至是枢密院的张院首,都不觉得这问题很大——谁家一大家子还没和平民做过些不那么‘道德优良’的事的呢。只有张院首露出些不大赞同的神色,但老人毕竟看的太多,不大赞同也只是不大赞同而已。

    新城公主快速略过自己出城前半段做的那些好事,她遭遇的突然事件发生在她将要回城的路上。

    那天她因为招惹了些是非,追的又远又偏僻,快要进了临近的州郡。等是非了结,公主便从那偏僻地方带领着公主府的下人们往安平走,路上很偶然的在距离安平几十里的道边茶摊上遇见几个军士要茶。那两个军士见有贵人,很是回避。但公主即见了,护卫便去问了茶摊老板,得知这附近有个小军营驻扎,便汇报给了公主。

    公主非常好奇,她出来散心,想要看便去看,仗着修为,她甩开随从直往那军队驻地去。

    这也是赶巧,当新城公主悄悄摸到那军营旁边的时候,正见着好多不像军士的三教九流的人出入军营,有些不同寻常。新城公主看着其中一个书生长得漂亮,兴致一来要跟上去看看,没想到靠着修为的掩护撞破了一桩缺满修士借助朝廷军营孵化密谋的丑事,还想要以这个据点为核心,逐步扩散归元在安平附近的影响力,慢慢渗透进都城里去。

    缺满修士密谋这个也不是一天两天。但细细一想,这帮人聚集在军营里,密谋各种办法让皇帝下台,讨论时却不避讳士兵,这说明什么?就算是新城公主这种上课听讲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动动自己不跳聪明的脑瓜,都能马上明白这整个军营都已经全是归元叛军的人了。

    她这才大惊,急着想跑。但因为跑路的时候太着急,反而破了隐匿的法术,叫那些归元叛军发现,这才被追杀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险些死在一群贱民手下。

    “那些缺满贱民,他们手下有金丹和筑基的修士!”

    新城公主对父亲说,爆出的消息镇住了御书房中的所有人。

    “你是说他们突破了筑基?”皇帝的眉头紧锁,旁边的宰相开口问道,“怎会如此,不是说那些缺满功法无法……”

    “用缺满功法突破的,精神都不太正常。”状若年轻男子的国师思索着说道,“陛下,近似缺满功法,会不会是……”

    他用眼神示意皇帝,而皇帝已然领会:这个国家里,除了那些低贱无法学习仙术只能靠缺满功法维生的平民修士外,海阁老等文渊阁的‘那些人’,也是修行类似于缺满功法的。

    皇帝眉头紧锁,认真思考了这个可能,随后摇头:“不,不会是他们。海定峰他们的传承不同。而且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不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无论是他们还是缺满,都不可能真正突破——缺满的诉求毫无意义,他知道这一点,不会做无谓的事。”

    国师也困惑起来了,能够追杀筑基修为有许多法宝的新城公主,对方突破筑基的程度显然不是一点点。而宰相的脸色甚至更加严肃:那么一个军营都变成了缺满修士的老窝,让出身大家族的传统贵族的宰相非常的担忧。

    ……这些归元叛军,好像阴影里的藤蔓和虫蚁一样,不知什么时候就繁殖了一大堆,藏在石头下面,憋着坏要出来咬人。这些人到处都是,四处宣扬他们大逆不道的危险观点,只要有缺满修士在的地方,就很难抵挡他们的渗透。

    可大炎到处都是缺满修士,包括禁军中,包括贩夫走卒里。宰相的府邸里的护卫还有缺满修士,虽然进境一般,但宰相绝不敢说自己有绝对把握他们对归元叛军毫无向往。

    ……不可不防,又该如何防呢?

    宰相面容凝重如水,心中有自己都未察觉到的谨慎和恐惧。

    皇帝想了一大圈,其实也没耗费多久时间。

    他低头,看到新城公主还跪在自己脚下,叹了口气,弯腰把爱女扶了起来:“新城,你一路逃命回来,想必九死一生。能成功赶到这里把消息告诉我们,真是孝心感动天地。”

    “父皇。”新城看着皇帝,很有些委屈,“女儿受的小委屈不算什么,当时只记得要报信,自己的经历觉得好似没什么。可当时我确实差点被他们杀了,若父皇真的想为女儿出头……也为了大炎江山稳固,求父皇下令,把那些归元叛军都杀了吧!”

    这可有些为难皇帝了,皇帝犹豫片刻,不知道该如何和公主解释,这军队中修行缺满功法的人颇不少,又是些充军戴罪之徒,现在或许还听他指挥,但要叫他们去杀归元叛军,他们怕是不干——不但不干,还当场造反。因为没有办法指明缺满修士和归元叛军的区别,这个命令一旦下达,在不明真相的外人眼里将注定不可理喻。

    “新城莫怕,这些归元叛军日渐胆大,是该教训。这样,你先回寝宫,让我和这几位特别是张院首商量一下如何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再派人不迟。”

    皇帝是这样说的。

    新城公主撅撅嘴,她其实本想父亲现在就把禁军派出去,杀光那些敢于对她这位高贵公主出手的叛徒。可父皇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再挣扎反而显得她无理取闹。于是新城公主也就没说什么,她乖巧地答应下来,这便要告辞了。

    “他们那么多人追杀朕的女儿,实在是欺人太甚。”皇帝愤怒地拍拍桌子,“新城,你先回去休息吧,父皇要和几位大人谈谈这事。跑这么远回宫,也是辛苦你了。”

    新城公主回着不辛苦,儿臣应该提父皇分忧。不过她看父皇这是有事要谈赶她走的意思,还得最后再加一句:“说来最近朝中是不是又招揽到了强者,女儿还未恭喜父皇网罗天下英才,我在山里差点被人抓住杀死的时候,遇见了一名金色头发的强大修士。他帮我甩开了追兵,还指给我这条回来安平的小路。”

    “金发男子?”张院首一听就知道是谁,“那男子是否一头长发,衣着鲜艳,言辞轻快礼貌,五官明晰昳丽?他身边或许还跟着一位女士?”

    新城公主努力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那金发的强者身边,总跟着一个若即若离,都没和她说过话的,影子般的美丽少女。

    她给了肯定的答复:“是,他身边跟着一位女子,似做仙门下凡女弟子打扮。”

    张院首一声叹息:“那公主殿下是撞见仙尊了。”

    新城竟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仙尊的发音是个什么东西的代号。

    “是他?”皇帝皱皱眉,他对沃兹华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对他的事迹倒是挺熟悉的,全靠和沃兹华斯结过梁子的淮安郡王讲解他们相遇的事情,此刻听说这女儿的救命恩人,和几十年前险些颠覆王朝的青囊书牵扯起来,心里又犯了嘀咕。

    当然,作为皇帝,心里嘀咕是不能说出来的。皇帝只好在陈思之后得出一个结论,其中还有一个点他想不明白:“他去城外做什么?”

    “许是散心吧,陛下,我们没有能力让一位仙尊俯首帖耳,更何况这是两位。”枢密院的张院首提醒道。仙尊爱干嘛干嘛,全都不关我们的事,“这两位仙尊性格古怪来历不明,但目前没做出过伤害大炎国祚的事情来,依我之见,此事应和他们没有关系。”

    有些话他想说,最后还是努努力咽下去了——说出来怕伤皇帝自尊心。什么两个仙尊要是乐意能直接把安平给掀个底掉之类的,太不给皇帝和禁军面子了,反容易挑起不必要的矛盾来。

    然而皇帝并未如他所愿,把仙尊的话题挑出去。这位已经五十四岁的中年君主想了想,眼眸黑沉了不少,果然又想到了阴谋论的方向上去:“我听闻这位仙尊,弟子正是已经突破了筑基的缺满。”

    “哦?”宰相挑眉:“突破了筑基的缺满?他们说他们和叛军没关系,院首大人,您不会这么容易就信了吧?仙尊何等高位,焉知没有什么通天手段。”

    “这两位仙尊说他们对缺满功法很感兴趣,目前正在枢密院挂职研究缺满功法。”国师开了口,“此事陛下和张院首,海大人,和我都是知晓的。”

    宰相的脸色变了几遍,有那么几个瞬间好像有针对如何确定这两人这样可疑地被招揽进来不是引狼入室的指责便要冲口而出。

    但他咽下去了,无论如何,因为那是一位仙尊,所以他说什么都不得妄自揣度。

    “他竟是一位仙尊……”新城公主还停留在震惊中,喃喃自语。

    她眼前再次出现了那男子把她救出重围,对她谈笑风生的模样。不得不说作为一位仙尊,他的谈吐实在高尚温和的过分,容貌也过于昳丽年轻,以至于让公主都忘了他当时曾对自己的怠慢和轻松,感到这人本来已经足够闪闪发亮花里胡哨的形象愈发高大了起来。

    而在她旁边,给仙尊美言的国师话锋一转:“但即使我们知道这两位仙尊对我朝暂无加害之意,也难端严他们和缺满修士毫无关系。他们那弟子的功法突破说是用了一位仙尊的元气精血,可谁也不能证明。那两人来了文渊阁也特别关注缺满修士的事,倘若他们别有所图,我们恐怕很难收场。”

    “你说的有理,但那毕竟是两位仙尊。便是他们别有所图,我们现在立即揭穿,就能收场了吗?”张院首反问道。真不是他故意找茬,而是所有质疑两位仙尊动机的人都要面临这样一个无可回避的问题:就算他们的怀疑都是真的,两位仙尊确实别有所图,立地证明,非常确定。

    ……然后呢?

    你能把仙尊怎么样吗?

    你能和仙尊撕破脸吗?

    你能投入国家所有的底牌,冒着大军尽失强者全死燃烧整个安平护城大阵的代价和风险,去逼退这两位仙尊吗?

    你能吗?你敢吗?仙尊拍屁股就能走,你输的起吗?

    你不,那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国师和宰相,就如所有人预料的那样,只有这个问题无法回答。

    “这两位仙尊在大炎停留,且对缺满功法很有兴趣。我们若怀疑他们的来意不去招揽,改日叫归元叛军释放诚意获得了眷顾,情况只会恶劣百倍。因此即使这样做有风险,我也要尽可能地拉拢这两人,同他们交好,使他们倾向朝廷,避免他们加入敌人一方。”张院首说道,“我以为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办法,除非你们有什么其他的高见。”

    你不满意,可以,你给我一个更好的解决办法吧。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再一次的,这个屡试不爽的问题和回答问住了国师和宰相。

    “张大人,您身为枢密院院首,应该能够控制有哪些资料是可以给那两位仙尊看的。我们也是担忧大炎国祚,只希望您能把控好和仙尊交往的尺度。”宰相捋捋胡子,叹了口气,冲院首拱拱手,“罢了,既然是仙尊,招待他们,还需您多担待。”

    他们的机锋,公主是听不太懂的。

    但新城知道他们在讨论那位俊美的金发仙尊的来历问题,宰相和国师怀疑他可疑。这公主却认为他们想多了,倘若那位仙尊可疑,他怎么会屈尊帮助自己呢?只要坐视不理,她死了,缺满修士的秘密就能继续掩盖很长时间了。

    “我觉得可能不是那位仙尊做的。”她对父皇说,“如果是他,那他何必救我。况且……况且我感到那追杀我的人中,也有正统修士的力量。”

    这下,国王和三位大臣都一起看她了。

    他们都露出了严肃的神色。

    新城不知道,她还是一位高贵的公主,还未面对外面沸沸扬扬的缺满叛军带来的真实压力。

    她还不知道在安平外几十里处遇到的军营沦为缺满修士据点意味着什么,也没有深刻领会有非缺满的正统修士在帮那帮原本不该突破筑基的人做事,对朝廷来说意味着什么。

    但屋里的几个男人清楚的很,这意味着归元叛军的渗透力量已经进入了安平的军队,也意味着许多原本认为一定站在朝廷一边,认为可以信任的贵族正统修士也叛变了。

    皇帝和宰相想破头都想不出为什么这些人会叛变。

    “也许那据点不是真正的军营,来追杀的正统修士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张院首开口说道,他是在场修为最高的化神强者,完全不怕所谓的缺满修士,也并不担心被这些人造反砍掉全家的头,这会心态还平和,“无论如何,此事尚无定论。我会立即派出麾下修士调查此事,也请几位大人在禁军和文官中多加照看。缺满一事涉及大炎国本,也希望陛下和国师宰相尽快决断。”

    “我会清察安平城内缺满修士,派人监控外界修士联络进出安平附近的渠道,避免让归元叛军的势力混入其中。”国师随后表态,“也请陛下联络安平禁军和各地驻军,在军士之间进行排查,务要清洗掉叛军对普通军士的渗透。”

    皇帝点点头,他旁边的宰相冲他拱手:“臣这就去散播消息,昭告天下正统修士乃天选之人,归元叛军逆天而行夺天地气韵其罪当诛,瓦解缺满对归元叛军的向往,安定人心。”

    他们都说完了,张院首谈了口气,捋捋胡子:“可叹这些归元叛军……原本都能为社稷所用啊。”

    “就不能派禁军去把缺满都杀光吗?”新城公主在旁边听不住了,直接插嘴道。

    “放肆!”皇帝回头骂她,“张道君讲话,不可无礼!杀了缺满,你的侍女和护卫都学了缺满功法,好帮你做活计,他们杀不杀?你杀了他们,他们原本的活谁来做?真是异想天开!”

    新城公主一想也是,为了提高仆人的工作能力,很多大户的仆人学了缺满功法。要是逮着一个缺满修士就杀,这情况还真不太好收场——便是她,不提那些一直追赶她这个筑基主人的仆从们都有修为才能跟上,光她的大女仆也用的比旁人得力些呢。

    “说起缺满修士,道君,那几位仙尊说是修复缺满功法,不知进展如何?”国师问张院首。

    张老爷子捋捋胡子:“……我想他们取得了一定的突破,降低了青囊书的副作用,也让修士能够略微突破筑基。但还未称得上大成功。”

    “那两位仙尊颇为礼貌,我想他们是看出了大炎的情况,因此取得进展找到更好的缺满功法修复办法后,没有发布出去,而是隐瞒下来告诉了我,让我决定要不要教给缺满修饰,该如何使用。”

    张院首沉吟片刻,从两位仙尊有了进展先和他说的做法中感到一种仙尊的偏向。似乎……相比起那些造反的底层缺满修士,他们更倾向于维持和大炎朝廷的合作。

    这对大炎朝廷可是个好的不能再好的消息,

    皇帝和国师显然也是这样认为的,无论怎么看,两位没人能限制的仙尊,帮助凡人折腾凡人功法,得到了结论没有公布出去,而是交给朝廷决定如何处置,都是一种对大炎朝廷的示好。他们做这事不提条件也不嚷嚷,释放的善意就已经够让这凡人与荣有焉手舞足蹈的了。

    “多亏了道君代为招待两位仙尊,朝廷也不能不有所表示。既然中月节快到了,那么就在宫中举办一场盛大的宫宴。”皇帝说,“感谢两位仙尊的无私奉献,届时请两位仙尊都出席,大炎好好同他们赔罪。”

    这算是一种介于礼仪和示好之间的邀请,院首,国师和宰相都同意举办。皇帝当时就喊人准备纸笔写请帖,问仙尊能否前来参加。

    “仙尊家里既然有女眷,不如把女眷也加上,”父皇旁边维持站姿的新城公主建议道,“既然是示好,不妨碍多一个两个仙尊的身边人。”

    皇帝认为她说得对。

    于是很快,一封邀请两位仙尊和弟子友人共同去参加中月节宫廷宴会的邀约,便安安静静地躺在了沃兹华斯和塞西莉亚正房的大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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