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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痛和乞巧节

    卓映秋拿到师父给她画的画像,爱不释手,放在桌上有事没事看好久。

    她是真的喜欢,因为这画画的确实很好,画上的自己美丽灵动,是她许多年来收到的第一幅绘像,即便不是师父画的,她也会很喜欢。

    她觉得这画画的好,技法精简又高超,她看着画上的自己两笔就勾勒出神采的鬓角和眼睫,觉得又是厉害又是向往。她甚至有心想学,又在同一时刻难免联想到师父是怎么样对着她一笔一划描摹勾勒她的眼神和轮廓的。忍不住拍拍自己的脸颊,用动作让自己冷静一点。

    不能细想,一想就仿佛有丝丝缕缕的暧昧顺着思绪往上爬。

    可是不细想,很容易就能明白,其实师父对她应该没有多余的想法。

    师父……师父真好,又温柔,又快乐,会唱歌弹琴,还会给她画画。

    有谁会不喜欢这样的师父呢?

    卓映秋也喜欢啊,她喜欢师父笑,喜欢师父亲近地对她说话。和师父在一起她很开心,希望这样安宁轻松的小小角落能一直持续下去。

    可是师父是真的把她看作小弟子的。

    卓映秋又去看那画,她不傻,做了许多年炉鼎,她太了解觊觎和贪婪的眼神,明白旁人对她的利用和轻视之心。

    她明白男人对一个女子有想法的时候是怎么样的,无论这种想法是精神上的爱恋还是身体上的欲求。因此她更明白,师父对她的态度中,不包含以上的哪怕一丁点。

    师父眼中的她,就像画纸上的自己一样,是可爱而干净的小姑娘,是她自己,而不是一种可以被男人所获取的女子。他对她没有那样的想法。

    卓映秋因为师父平和尊重的态度而被他吸引,有些心动,但当她想明白究竟是什么吸引着她,令她向往,她便知道,自己的这种不该有的想法是不合宜的。

    那可是师父啊,是好像父亲一样的亲长,孺慕之情很正常,再不该有旁的想法。

    她伸手拍拍脸,把这一突的错误心绪压进心底,略过不去想了。

    时候不早,卓映秋喊人来抬水沐浴。

    修士当然有去尘诀一类可以弄干净身体的法术,但热水里泡泡总还是愉快舒服的。卓映秋难得想要享受一番,洗个热水澡放松一下身体,也放空一下自己这有些失落的思绪。

    被她从宫宴上救下的宫女珠儿带着几个丫鬟进来抬水布置,珠儿和她熟悉些,进进出出还打趣仙子今日怎么想起要洗澡来。

    “今天心情好。”卓映秋笑着答道。

    珠儿笑眯眯地帮她布置浴盆澡巾,带来的几个侍女也有帮她整理衣物的。卓映秋不常让人进屋服侍,有些不适应,还有个侍女不知情况,来到她这里问她桌上的墨宝要不要归置起来。

    卓映秋不愿让人碰师父的画,也不想自己的肖像流落出去,赶忙拒绝,把最上面是自己肖像的那几张画纸都收进了介子空间。

    那侍女笑了一笑,知趣地没多说,端了旁边的茶壶茶杯出去了。

    很快,仙尊的小弟子映秋仙子泡进了热水里。

    热水真舒服,撒了花瓣和花油的水有芬芳的味道。。

    卓映秋把整个身体浸入水中,只留了鼻子和一双眼睛。她看着自己乌黑的长发在水中慢慢地扩散漂浮开,好像墨似的云霞,心情好了很多,忍不住低头,把下半张脸埋进水里,噗噜噜吐起泡泡来。

    珠儿拿了香膏和灵皂来,要给仙子洗头发,见了小仙子一个人把整个人埋进水里噗噜噜吐泡泡玩水,黑亮清亮的眼睛看过来,小宫女就笑。

    “奴婢不该过问仙子私事,不过倒是想起,最近快要到乞巧节了。”她绕到卓映秋背后,伸手捧起小主人湿漉漉的黑亮长发,轻柔地用梳子拢起来,“乞巧节是大炎女儿的节日,女儿们在这一天出游踏青,希望能够身体健康心灵手巧。”

    “奴婢不知仙子多大年岁,还过不过女儿节。如果仙子想要过的话,府里便得准备起来了。”

    卓映秋其实也不太知道自己具体多大年岁,灵山上的岁月不分寒暑,她又做了那许多年炉鼎,对自己的年纪没什么感觉,硬要说的话只有修仙界每个山头都不太一样的年历能回忆起一二。

    但这个问题,或许不需要和她真实的年岁有关。

    “不需要,我不过女儿节。”她答道。

    珠儿还想说什么,看小主人面色不好看,忍住没开口。

    卓映秋闭上眼,往后靠了一下。

    女儿节……真好。她父母还在的时候,也是家里娇宠的小女儿。

    可是她爹爹娘亲都死了啊,如今的她身负双亲血仇,怎么还有资格做小姑娘呢?

    师父……师父肯定很愿意让她回去做小姑娘的。

    卓映秋想,不自觉地叹气。

    ……但是师父,不提也罢。

    “别主动和师父师伯提这事。”她对珠儿说。

    珠儿不明白,但还是默默点头,表示明白。

    ……

    卓映秋洗了头,身体舒展了不少,夜也有些深了,便把珠儿姑娘打发走,继续她每天凌晨一如既往的冥想修行功课。

    珠儿喊人抬了水出去,退出正房,就有一个小侍女蹦过来,问:“珠儿姐姐,仙子说要准备乞巧节吗?”

    这孩子是从前在王府服侍的,十三四岁的年纪,总是贪玩,白天时候就期盼地问过仙子会不会过乞巧节。这提醒了珠儿,忠心的小宫女才特意问了一嘴小主人。

    这会她凑过来,珠儿明白她嚷着仙子过节其实是希望得点主家恩赏,伸手点了一下小姑娘的脑门:“仙子的决定也是你能打听的吗?仙子有自己的想法。你啊,小小年纪,光想着玩。要叫仙尊知道你为了自己放假和仙子说这些凡人风俗的事扰乱仙子修行,看不把你的皮打开花。”

    小姑娘嘻嘻笑,不以为怵。她面条似的粘过来,抱住珠儿的胳膊,亲亲热热地喊着姐姐地走了。

    她们走了,约摸又过了一个时辰,卓映秋满脸黑气地从屋里钻了出来。

    ……又来了,那该死的刺痛感。

    每当她想要突破什么,触及什么,领悟什么的时候,当她眼中的空间折叠展开,展现一个她从前未见,未曾利用过的侧面,当她想要用凡人无法理解的力量去触动那些崭新的包含在平静的场景下面的东西的时候——

    那该死的刺痛感就会突兀地出现,打断她的一切思绪,把她马上就要明晰的领悟硬生生塞回去。

    第三四回了,卓映秋真的有些恼了。

    她知道可能是遇到了什么瓶颈,就像师父说的他们世界的有些数据和算法和修仙界也水土不服一样。当初师父说这会得到解决,卓映秋本人很难忍受了,她现在立即马上就要解决。

    她啪地大开正房门口,站在那里愤怒地深呼吸两次酝酿感情,然后跳起来御风而行,冲着师父师伯住的主屋冲了过去。

    屋里没人,和深夜的其他宅子一样沉浸在黑暗里的月色中。卓映秋一路飞进来,感到无数探测和报警,防御和还击的法术在她身边略过。它们识别出了她,又或者识别出了她芥子空间中师父给她的蝴蝶鳞粉,危险的警惕的法术都没有触发,它们安安静静地蛰伏回了黑暗里。

    卓映秋把鳞粉包包从芥子里拿出来,一只手托着,在师父师伯屋里晃悠。

    前厅和左边隔间都没人,这是当然的,师父师伯并不总是睡在屋里,基本从来不会睡外面的房间。

    她进去右边隔间,隔间里也没人。布袋里的鳞粉暗暗发光,让她能够看到昏暗的房间里,拜访了碧玉茶具的红木矮几旁,一扇凌空悬浮的门。

    师父师伯真的在诶,而且在休息。

    卓映秋这会知道礼貌了,她敲敲门,没听见拒绝的回声,推门摸了进去。

    门后,是师父师伯从家乡带来的折叠房间。

    进来的小客厅还是那副摆放整齐的样子,洁白的墙壁上挂着几幅山水画,柜子桌子样式都简洁。头顶上不知用什么神奇晶石点亮的灯按着,侧面墙上的一盏被雾蒙蒙的白色玻璃罩子罩住的壁灯开着,在铺了地毯的小客厅里照亮了一片氤氲的昏暗景色。

    客厅通往几个房间,卓映秋记得有卧室和餐厅,当初她吃了毒蘑菇曾经在其中一间里醒来。这会那间房间的门关着,旁边的另一间房间的门开了一半,从打开的半扇门里透出光来,仿佛在无声地邀请她过去。

    卓映秋推门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更大些,家具床幔地毯花色更丰富也更有生活气息的大房间。师父在书桌后面写东西,披散着金发,衬衫袖子挽着,手里的钢笔笔杆随着字符从他的笔尖流泻下来而轻轻划出轨迹。

    “秋儿。”沃兹华斯手下的笔尖顿了顿,没有放下。金发的青年抬起视线,温和地冲她点头,“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吗?”

    夜色很深了,他没有开顶灯,房间中的台灯亮也不亮,营造出了一种整体而言温馨而轻柔的私人环境的气氛,此时此刻,无论沃兹华斯的态度是多么如常平和,这环境相比于大白天在外面花园里,也是显而易见更加私密的。

    这轻柔昏暗的打光,实际上旁边有床是沃兹华斯卧室的位置,显得沃兹华斯披散的金发和夏天穿的衬衣都显得懒洋洋,不那么适合见外客起来。

    是的,这间大屋的另一边,一张立柱床沉浸在黑暗里。床上铺着颜色干净的被褥,挂着简洁的床帘。

    这是沃兹华斯的卧室,显而易见。

    一般人遇到这种情景,难免思绪乱飞,还会更因为沃兹华斯那句这么晚了而产生种种奇思妙想。

    但卓映秋不会,她清楚卧室这种东西对于仙尊来说只是个物理概念,见过沃兹华斯刚起床临睡前散开头发穿衬衣衣冠不整的模样,也来过师父的房间许多次。

    她只是有些惊讶,临睡前的师父在卧室挑灯写东西,这场景她还是头回见到。

    ……毕竟是仙尊,她不知道师父平时在折腾什么,但很确定他大多时候根本不睡觉。

    “师父,我睡不着。”她说,走进屋来,脚下的地毯软软,比皇宫的地毯也不差什么,而且非常干净,一看就是师父他们那种有的是钱的世界搞来的东西。

    沃兹华斯乐出来,笑着摇摇头,低头继续写他的东西:“那怎么办,要师父给你讲睡前故事吗?”

    卓映秋原本也没有这样想,她一见到师父就不知缘由地想说些娇气的没用的废话。她知道师父会惯着她的,虽然她这做不太合适还有点奇怪……可睡前故事是什么,她真正好奇起来了。

    “真的可以吗?”她答道,笑起来,又有些好奇地去看师父笔下写的东西,“如果师父想要讲,我很愿意听。”

    沃兹华斯真拿她没办法,这孩子,多大年纪还要听睡前故事。

    可他转念一想,小弟子小小年纪没了双亲,许多年来被人争来抢去,怕是没怎么年幼过就被迫长大,又有些心软。

    可能是天色晚了,他今天要休息,睡前的人总是更容易受情绪影响。

    算了。

    “可以啊。”他答道,看向眼前的稿纸再次提笔写起来,“等我一会,我把这一段写了,然后给我们秋儿宝宝讲睡前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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