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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斩情丝,分道扬镳

    婉仪本想劝满满跟着家里人一起回江都,见她执意要留在雁都登陆吾。便也拗不过来她,便告别了家人,留下来陪着她。

    四月的雁都近日突然多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暖和晴朗的日子。满满便答应了潋雪晚上一道去游河吃船宴,大家都是好些日子没出来了。

    到了河上微风习习,酒肴飘香,这些日子的苦闷好像也消散了些。满满跟船家要了几盏河灯去船头放。

    “姐姐帮我在河灯上写几句,问问我小阿姊,她缘何还不来接我呀?”

    孩子的话天真无忌,满满却认认真真照他说的在灯上写了上去。她本想在河灯上写些祈祷的话,却又觉得自己可笑,干脆搁了笔。

    苓胡写得最慢,走在最后面才把灯放下去。若不是满满折回船头去拿潋雪掉的丑娃娃。她也不会看见那河灯上两行秀气的笔迹:

    只愿大仇得报,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这春日里的晚上,总有些凉,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捡好娃娃回到船舱,满满面色如常,招呼大家一起早些上岸回家休息。

    他在仙界,也不知如何了…她原以为这几日会有信儿带回来,却是自己多想了。只听师父说过几日,孟极要回来了。罢了,到时候再问吧。满满把灯吹灭,盖好被子闭上了眼。

    雁都夜深,昆仑神殿里的陆吾才舍得关上穿云镜,小狐狸睡了,他也该去玉蟾宫了。

    这几日,孟极去北海和诸国都收集了许多情报。长生烛背后这一条利益链牵连甚广,最后竟连延到了良兹的相国身上。

    “这良兹的相国,莫不就是你之前聊起的苓胡那个叔父?果然,这恶人一旦身居高位,只会更加猖狂。”

    陆吾听见良兹相国是幕后主使,倒一点都不意外。一个把亲缘伦常都放在眼里的人人,又谈何做人的道义为官的本分呢?

    “正是他,只是这大批拿来炼丹的鲛人从何而来,背后又站着谁。目前仍无头绪,这笔买卖已经营多年,背后关系脉络可谓是千丝万缕。”

    孟极低声应道,他恨这位相国恨得提起来牙都痒。

    “你今日…也莫要因此发难,若月神真和北海有关联,你此时闹起来,倒打草惊蛇了。”

    钦原跟在后面,唠唠叨叨的跟着陆吾。他虽一贯冷静持重,但只要事关满满,就像被烈火烧着一般暴躁莽撞。

    玉蟾宫的月族,倒像是早有准备。对陆吾的试探漫不经心的应着。

    “月族千年来,一直护卫三界,驰骋疆场。仁霜又是这一任的月神,多年来从无错漏,为了天下安危可谓是殚精竭虑。若要说她为了一己私欲去戕害无辜,我断然是不会信的。”

    皓因的话滴水不漏,陆吾与他一来一回说了半天,耐心已经耗尽。直接谈起了条件,再三保证,就算解除了婚约,他也会相助月族,一切皆如往昔。又主动提出,自己可立字据,只要他在,月族荣光他定会倾己之力相助。

    “上神之言,并非我不信。只是若你与仁霜共筑良缘,他日诞下子嗣。岂不是两全其美亲上加亲!”

    这样折腾下去,怕是没有个结果。见仁霜到此刻也未出来,陆吾只好起身告辞。

    谁料刚出了玉蟾宫,倒被仁霜身边的侍女叫住了。只说神女回来了,邀他去月华殿说话。两人见了面,都没有好脸色,只尴尬的对坐着。

    孟极瞧着这么僵持下去不是办法,倒是先开了口:

    “雁都之事神女该是知道了,这烈火宫出了这样的叛徒。搅得…”

    “我自然知道,烈火宫有人杀了那狐狸的贴身丫鬟。搅了陆上神的大喜!可此事与我何干?”

    眼看着孟极的话才说了半句就被打断,陆吾对着对面疾言厉色地仁霜更多了几分怨气,不禁出言回击:

    “与你何干?他杀人就是为了你!为了让我娶不了妻只能娶你!难道北海那匆匆一面,就能叫他甘心为你去死吗!焉知这背后,是不是你指使的!”

    对面的女子并未立即回话,她只慢慢走到了陆吾身旁。再俯下身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若要宰了那只狐狸,何须要一个凡人来动手助我?他自己为我抱不平也要赖在我头上?为了一只狐狸,疯魔得不行。不过是段孽缘,下场就该是天怒人怨!”

    仁霜的话还未落音,陆吾已经怒火中烧,气得浑身发抖。他双拳紧握,实在忍无可忍,伸手掐住仁霜的脖子一字一句地问道:

    “你当真以为,余不敢伤你?”

    “你当然敢,你早失了神智,忘了自己的身份。今日就算是杀了我,落了弑神的罪过。成为昆仑之耻。你又何惧!”

    陆吾听见这一句接一句的推波助澜的刺心之语,一时间目眦尽裂,更收紧了握住仁霜喉咙的手。

    见此情景,孟极连忙冲上去把二人拉开来。却已来不及,早有仁霜的侍女小跑着去禀告皓因了。陆吾也没想到,这一闹,就被月族闹到了重宵店,闹到了神君面前。

    月族兄妹一番哭诉,受了安抚便离去了,自己在这儿却又是跪了两日有余。

    神君直等到第三日的早晨,才开口同陆吾说话:

    “你该知,世间万事,皆有天命。吾允你下凡渡劫,却又生出许多事端。你若再为了这九尾狐如此失智扰心,倒叫吾不敢留她了。”

    听见神君的话,陆吾汗如雨下。正欲抬头分辨,却被接下来的话,彻底打入了修罗地狱。他在地上趴了不知多久,只知道神君早已离去,他还不肯起来。

    直到被钦原拉回寝殿,那句话依然循环往复地在耳边响起。神君走之前的旨意是:为免夜长梦多,下月初九,他和仁霜大婚。

    仙界的白日总是漫长,陆吾不记得自己在床上到底躺了多久。等孟极准备回雁都的时候,他连忙起身跟了上来,一边走一边整了整身上的衣服:

    “我和你一起回雁都,我去见满满。我去找她,我带她回青丘,我们接了般般,就去赢母山隐居。长乘那地方,气候也极好,等你得空…”

    他没来得及说完剩下来的话,便看到无极圣君带着翼军已在殿前。陆吾正要行礼,手却被无极圣君扶住了。

    “你我多年交好,我自是不想逼你。可玄驽手已在雁都上空就位,今日你若是喝了这碗固魂汤,回寝殿熬到下月吉日,一切皆可相安无事。可你今日若是不喝…”

    玄弩铁箭别说是一只九尾灵狐,就连利甲坚硬能破山开路的丹元兽被射中,也难逃一死。无极圣君的话没有往下说,有些话不必说全,听的人自然明白。固魂汤只是锁住他元神与躯壳分离,下月吉时自会解封。

    孟极知道陆吾今日逃不过了,他也不想看着这么多年的兄弟受苦蒙难。扭头快步离开了昆仑神殿,只身前往雁都。眼下他能做的,就是快快赶去雁都,保护满满。

    春末的天已经黑得比前些日子要晚了,孟极赶到朱颜的时侯。大家都还未睡下,满满和苓胡正坐在桌边喝甜汤。

    见到孟极来了,满满今日跑得倒比苓胡还快些。这段时间苦熬下来,她还是虚弱得很,跑快了就有些摇晃,但还是赶在前头拉住了孟极:

    “他如何了?这些日子一点信儿也没有。他还好罢?”

    看着孟极面有难色,她转瞬又低落了下去,走回了桌边继续坐着。刚回来的孟极虽然坐到了桌边,却一直没有开口。满满放下碗,朝着他望过去,那满脸的愁容即使不说话,她心下也明白了。

    “孟宫主不妨直说,现如今,也没有什么我受不住的事儿了,你这样不说话,倒叫我悬心。”

    对面的人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才开口把这些日子昆仑山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她。夜色慢慢压满院子的上空,听完始末的少女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知道,终究是不成了,原就是自己的一腔痴念。倒难为了这许多人跟着受苦发愁,他也是尽力了。姻缘天定,有些事,还是强求不来。

    “他不会依的,他不会甘心。孟宫主,你带我去一趟昆仑山吧,我来劝他。”

    说完这句话,满满觉得自己的力气都用光了。

    “我带你去,满满,我们即刻出发,明早便回。”

    说话的人是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孟槐,他只想跑来望一望她,却不想撞见这一幕。

    既然孟极不忍心,不如由他来做一回坏人吧。院里的人想阻止,却找不出话来说,只都默默地看着那个轻飘飘的影子跟着孟槐出了门。

    原来昆仑山到雁都,也没有那么远,流苏只用了不过两个时辰也就到了。落地的那一刻,满满突然发现,她之前的记忆须臾之间竟全回来了。

    望着眼前物是人非的景色,她的泪水翻滚而出。这一段跟记忆里一模一样的路,她今日走得很慢。

    那处桃园,是她小时候最喜欢的地方,每次花开的时候,还未学会幻形的她,都会被他抱着来赏花。

    再往前的小溪,她从小到大不知跌进去多少回。到后来,他搭建了溪边的围栏,又搭了这处水榭供她观景吃点心。

    她带着孟槐,一步步走在她长大的地方。朝着神殿里的爱人而去,只是这一次,她放下所有奢望,前来劝他放手。

    到了寝殿门口,她示意孟槐去前面守着,自己从侧面的窗户溜了进去。这从小熟门熟路溜出去玩的伎俩,这时候倒帮了大忙。床上的人闭着眼安安静静地躺着,满满靠着床边坐了下来:

    “你不能说话也好,省得你老打断我。今日这样,我说你听着,你一个字也不能回嘴了。

    我都知道了,陆吾,上一世的事情我也都想起来了。这大殿还是跟从前一样,只多了一面穿云镜,这些年,你没少偷看我吧。

    虽然我生的是太晚了,可你定婚约的时候,我娘亲也才豆蔻年华啊。这样说来,还是我痴心妄想,才搅了你和月神的婚事了。这婚约,当初在昆仑山,你就该告诉我的。

    我还知道了,我不是涂山寄养在这儿的少主,我是你收养的孤儿对不对?青丘不要我,涂山要杀我。若不是你收留了我,这世上便早没有我了对不对?

    万物贵贱,生来已定。你已经为我博过了,从昆仑到凡间,都没有负过我。如今,我们也该甘心了,从今往后,我就在人间过好满满的小日子。

    我今日这些话说完了,就要走了。我会去青丘,接我的坐骑,会帮师父去报仇。照顾好我母亲,你莫要担心我。等以后成了亲,就把穿云镜收起来罢,免得又生事端。”

    说完这些话,满满起身爬到床边坐下。她深深地看向那张早就刻进心里的脸,捧住他的脸,吻了吻他的唇,再把自己不小心滴在他脸上的泪轻擦拭干净。

    躺在床上的陆吾,虽不能动弹。却一字一句听得真切,床边的少女说完前面的话,终于瘫坐在地上,发出了嘶哑的呜咽声。

    这一路,他护了她这么久。如今她又像当初那只无依无靠的幼兽一般,孤独无助地蜷成一团,坐在地上放声恸哭。

    做完她想做的一切,满满起身退到窗前,看着那张她爱了两世的脸。嘴唇颤抖地说不出话,过了许久,陆吾才听见她最后要说的话:

    “蛮蛮走啦!你要保重。从今以往,勿复相思,黄泉碧落,再无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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