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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难过美人关

    夏日的衡都喧闹燥热,偏城郊有着一处靠着莲池的花海。

    有着与城里全然不同的景象,这里微风拂面,花香扑鼻。而拿着酒壶郁郁寡欢靠在这花海凉亭里的皇长子鹏苍,就在这样一个慵懒闲适的午后,遇见了手挽花篮,一袭白衣的兰时。

    她挽着一蓝刚摘下的芙蓉花,走进凉亭里歇息。皇长子看着眼前的美人水眸灵动,花颜胜雪,连忙伸手拦住了想上前赶走她的随从。

    静静的看着她一双细白的双手翻捡着篮子里红艳艳的木芙蓉,这一红一白的相映,在他眼里美如雪霁之霞。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热烈的目光,少女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头来。她微微笑着看着对面的人,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珠:“是我搅了公子的雅兴了,这就带着花回去了。”

    木芙蓉红色的花汁被她的手一擦,便轻轻染上了脸颊,叫眼前这张细瓷一般柔嫩的脸染上了几分酡色,倒比他手中的酒来得醉人。

    眼看着美人要离开,他忍不住起身扶住正要下台阶的兰时:

    “姑娘当心,眼下酷暑难耐,不如我送姑娘回去吧。”

    见眼前的美人羞涩地点了点头,他立刻心花怒放的叫来了马车。

    这城郊到娇颜的路实在是快,直到美人快要下车,他才鼓起勇气开口:

    “从前只觉得文人酸臭,写起美人来只道是颔首一笑,冰开霜散。今日得见姑娘,才知所言非虚。敢问姑娘芳名?”

    见美人低头捂嘴笑起来,他才觉得自己有些唐突。慌忙解释自己姓黄,是当朝贵妃的亲侄。马车已停至娇颜门口,他扶着美人下了车,才在那个带着清香的背影身后听见一句娇软的回答:

    “多谢黄公子,我叫兰时。”

    躲在屏风后面的满满,见那个依依不舍的男子终于上了车。才从屏风后面跑了出来,这兰时二字,看来已经刻进皇长子的心里了。

    接下来的几日,这“黄公子”的马车,便日日都停在娇颜门口。

    等着他的兰时姑娘每日带些消暑甜汤和糕点陪他去喝酒听书,吟诗作赋。满满不禁暗想,虽然自己不是个合格的狐狸精,可这蛊惑人心的功夫,兰时倒是练得登峰造极。

    泷姬的来信送到的时候,还给满满送来了一只大大的尖尾海螺,螺壳上刻了一只九尾狐的图案,又嵌了一颗珍珠在狐狸眼睛上。满满握在手里,欢喜得不得了,信里让她更高兴的是:

    北屿的黑鳞已经成功解封,泷姬的舅父也被押入地牢等待审判。如今螺曼带着黑鳞日日练兵,只待来日收到信儿,就能登岸救出族人。

    这天傍晚,在衡都休整了一段时间的孟舒桐向满满辞行回了雁都。说是家里的生意乱成一锅粥,急需她回去打点。

    到了城郊,她骑上流苏的背,却调转方向,朝着昆仑山疾驰而去。

    仁霜于昨日诞下了昆仑山千年来的第一个后裔,得神君赐名伯都。今日又是仙界齐聚的大喜日子,知道哥哥不愿意来凑这个热闹,她只好自己带着贺礼上一趟山,尽一尽人情。

    跟一众神女仙君寒暄完,她看了一眼那只小老虎,便准备撤了,虽然稚子无辜。可是有那样的母亲,安知他以后会不会耳濡目染。

    见无人注意,她偷偷退出殿外,准备偷偷从后门溜走。眼看就要成功踏上逃离的小径,却被身后的月族族长叫住了。

    “仁霜神女个,既然不肯留下喝一杯,不如陪我这个药罐子走走,冰释一下前嫌?”

    嗯,她一回头就看到了那张她讨厌至极的脸,虽然这月族兄妹都生得长相俊美,但架不住那些恶行实在可恶。她看着皓因只觉得生厌。

    见她还是一脸嫌恶,男子反倒来了兴致,他朝着仁霜缓步走来,低声又问了一句:

    “你就一点也不好奇,我这个野心勃勃的妹妹,已然身居高位。为何非要抓住陆吾不放,怎么也不肯放过你的妹妹?”

    听见这句话,仁霜才停下脚步,看向眼前的人,许是因为常年病弱,他的脸色总是苍白。配着墨黑的瞳色,总觉得他像是深渊里爬上来的恶鬼,整个人阴森森的。

    不过眼下天色尚不算晚,跟他去走走听听有没有线索也无妨。

    两人一路朝着山下走去,见身边的女子一脸将信将疑的表情,他不禁打开了万万不该宣之于口的第一个秘密。

    这些话不能让外人知道,他从小就被警告过千万遍,可若是能让眼前的女子多陪自己一会儿,有选择地透露一些也无妨。

    他走到一处水榭之上,看着眼前的曲水蜿蜒,珍花异草,抛出了第一个问题:

    ”神女可知,我还有一位名唤皓落的胞弟,身强力壮,聪慧机敏。只比我小了三岁?”

    仁霜听见这话,大为震惊。月族千年来,都只对外宣称继承人只有眼前这一双兄妹,什么胞弟能藏得这么好,竟一点流言也无。

    皓因见身边人动了心要听,便在栏前坐下,看着眼前那张清丽冷淡的的脸。把这个秘密朝她娓娓道来:

    这个故事的开头还是仁霜母亲在位,自己这位妹妹尚未出生的时候了。那时候的月族战神还是他们的母亲,族长还是他们的父君寒酥。

    那年他才两岁,只知道父君经常要去巡视北海和天下各处有灵兽异族的地方有无异动,这一年,夫君带回了一位美丽的姨娘,她会唱许多好听的歌。用珍珠串成各种小玩意儿哄他开心。

    只是这位从来不许出含真殿殿姨娘,在母亲回来后,就被软禁在了后殿的一处偏僻之地。从那以后,偷偷溜去想找姨娘玩耍的他,只能隔着门听她日复一日地在屋里吟唱着哀歌。

    又过了一年,他的弟弟皓落,出生在了那个小屋里。父君一开始是高兴的,可在与母亲连日的争吵之后,他渐渐知道,弟弟的眼睛不是月神的墨色,是像姨娘一样浅浅的琥珀之色。

    为免被人知道惹来非议,可怜的弟弟也只能跟着姨娘关在那间小屋里。

    可父君对那孩子,也有着一些舔犊情深。经过一番拉扯,姨娘和弟弟,还是获得了在含真殿周围的活动范围。如此一来,他便总能看见那个怯生生的孩子,跟在姨娘后面,在花园里玩耍追逐。

    等他们再大些,仁霜也降世了,父君便开始教他们习字练功。

    母亲常常在外征战,这位姨娘便承担起了照顾他们起居的事务,姨娘总是温温柔柔地笑着,他们读书的时候,便坐在一旁看着,比起严厉的母亲,他心里倒对姨娘更亲近些。

    再后来,聪慧的弟弟早早地就展露了异于常人的天资,读书习字过目不忘,习武射箭也远远超过他。但是他却不在意,要能只看着仁霜和这个弟弟每日斗狠比武,坐在旁边吃着姨娘准备的糕饼,便满足了。

    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他中毒的那天便来了。先是用过早饭便呕吐不止,接着便浑身抽搐昏了过去。

    等再醒来的时候,他的毒虽然解了,却也落下病根伤了根本,从此无法习武。那位温柔的姨娘,从此成了家族里不可提起的秘密,而护佑北海的重任从此也转移到了母亲身上。

    母亲走后,这个担子又落到了他那位妹妹身上。仁霜对北海的感情极其复杂,一方面认为北海子民无辜,一方面又心疼自己。

    而那位长期被软禁的弟弟,这些年在仁霜掌权后,连屋子几乎都没有出来过。唯恐自己的出现刺激到他们,连活命的权力也要失去。

    这些年,月族族长孱弱无后的谣言四起。如果仁霜不能嫁给陆吾,得到倚仗,月族的陨落已是必然之势,所以她就算用尽一切手段,也会对陆吾的厌恶视而不见,生下能保住自己和哥哥地位的孩子。

    满满先得了陆吾满心满眼的爱意,仁霜本不以为意。直到陆吾动了废除婚约的心思想要另娶,才真的刺激到了仁霜。

    她屈降月神之尊,愿意与灵狐平娶,陆吾都不能同意。还在昆仑山大张旗鼓大修水晶宫。无异于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地扇了他这个骄傲的妹妹一记重重的耳光。

    他连一丝敷衍的体面也不愿意给她,他更不怕全天下知道他对她的厌恶,拼死抵抗这段于她而言如救命稻草一般的婚约。

    她已一忍再忍,唯独陆吾结了婚连她的寝殿也没踏进去过一步,让她无法孕育子嗣巩固地位,这件事,她忍不了。

    对满满下手,换取了陆吾的妥协,在百花神君的相助之下,孕育伯都,才是她最想达成的事情。以满满的命相胁,不过是她这条路上,最重要的筹码罢了。

    今日这孩子,哪怕只是仙髓骨血共化,出生不带着一丝父母的恩爱气息。对仁霜也全无关系,她要的,从来只是家族荣耀永固,她的风光无限。

    “这世间,有谁没有自己的难处呢?即使知道你们月族背后有自己的故事。也不代表你们那些下作的手段值得原谅。”

    舒桐虽然对眼前这个病弱的男子有些同情,但依然对月族的行为感到不耻。她不打算再呆下去,起身接着往山下走去。

    那个没有情绪起伏此刻却有一丝急切的声音,再次从背后追了上来。

    “神女慢走,空了也可来含真殿,我这儿,有的是你爱听的故事。”

    下山的神女没有再回头,也没有看见那张俊美的脸上异样的潮红和诡异的笑脸。太阳落山她赶回雁都之时,衡都去往皇宫参加鲛人宴的孟槐和满满刚坐上马车。

    夏夜蝉鸣阵阵,还未走到设宴的大殿里,已能听到听到伏灯数里之外的阵阵宛如莺啼的夜歌声。满满一路都在偷偷打量这巍峨的宫殿,持灯的宫女年纪不大。有一句没一句地答着她的话。

    设宴之处不远的衣橱宫殿灯火通明,在夜里格外惹眼,满满路过的时候定睛一看:正是长生殿。

    身旁的孟槐跟她交换了一下眼色,两人不动声色地继续往里走。

    今日的宫宴与他们所想基本一致,不过是酒池肉林间,权贵们有美人在怀的又一场醉生梦死。王座之上的当今圣上,和列席而坐的几位皇亲国戚倒看着是比实际年龄略年轻些。

    正推杯换盏之际,就听见一阵清脆的银铃声。

    满满抬头一看,正是万香阁那两位鲛人舞姬,她们穿着袒胸露腹的舞衣披着面纱上来献舞,手上的银钏镶了一圈铃铛,在满殿长生烛的照射之下,光华闪烁,叫人眼花目眩。

    在这歌舞升平笑声不断的宴席上假意应酬了一阵,终于有宫人呈上了今日的重头戏——每桌端上了一个银盘,里面盛有两颗鸽蛋大小的丸药。丸药颜色粉中泛灰,有些说不出口的诡异。

    被装醉的满满拉到身边的舞姬轻轻地提醒到:“这里面有紫河车和鲛人胎。”

    听到这句话,捏着丹药的两人都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了起来。只能强作镇定借着喝酒的幌子把这丹药藏回袖子里。

    终于熬到夜深,满满和孟槐才得以从宫里脱身。临走前强装着千恩万谢的样子接过了殿下赏赐的长生烛,在众人玩味的笑声里带走了两位舞姬,一路上,听了舞姬说起这丹药的来头,两人更是一阵脊背发凉。

    她们也是这两次进宫献舞格外留意才发现,这丹药里的东西非比寻常,直到上回宴席上一位将军喝多了才说出来这丹药的秘密:

    每年被选拔进宫的年轻鲛人,都有一批被关入密室的男女负责孕育鲛胎,等快到临盆之际,再取出未鲛母腹内的鲛胎置于炉中炼丹,母体用以焚烧炼化作为燃料。

    以子为药引,以母为薪火。方能成就这群皇亲国戚眼里的万寿灵丹。

    等终于回到娇颜,听了故事的两人都不敢把长生烛抱回屋里,只好找了块布把丹药和它包在一起搁在院里。才各自回屋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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