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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时产子,月族动心

    衡都的天儿凉得很快,转眼间冬寒就已卷过长街。

    兰时生产这一日,满满借着送灵安符的由头,跟苓胡一道用娘家人的身份进了宫。

    两人守在外殿足足侯了半日,等嬷嬷抱着小皇子出来通报母子平安的时候,才终于有机会进内殿见上兰时一面。

    满满看着虚弱的兰时,掏出自己带来的礼物放下,没说两句话就退了出来。

    等她们走出殿外快到宫门口时,立皇长子为储的旨意便已经宣了下来。

    她扭头看看太子寝殿的方向,只希望自己这位已经失了挚爱的朋友,能因为这个孩子重新振作起来。

    路过娇颜,拿了些膏脂,苓胡便又陪她回了孟府。自打她怀了孕,又知道了那位将军起了歹意,烈火宫就来了一半的人守着她,苓胡也干脆把娇颜关了日日来陪着她。

    也正因如此,几日后太子遇刺的消息传进府里的时候倒比平时到娇颜晚了半个时辰。

    满满和孟槐起身赶过去的时候,已接近丑时。太子宫里此刻围了不少人,只听说太子合宫上下无碍,今夜全城戒严搜查犯人,宫里现下是无论如何进不去了。

    好在得知兰时平安,夫妻俩也可放心回家去。这犯人即使宫里搜不到,烈火宫不出是一个时辰便能抓着。

    马车一到孟府门口,便有烈火宫的兄弟告诉他们,人已抓着了,虽然不肯承认主家咬了舌头自尽。但看着拳法和衣袍也查得到是将军府养的精卫兵没跑了。

    满满听见逃窜的犯人被抓,也放心了许多。她并不知道,此刻的兰时虽性命无虞。却已经被太子屏退了下人,关在了内殿里。

    今日那队人杀进来的时候,兰时正把孩子交给乳母准备抱下去睡觉。他们进来的势头很猛,身边的下人随从都没反应过来。

    她眼见着那柄长剑刺向自己襁褓里的孩子,便伸手去挡,一手握住剑另一手放出细针,在赶来的守卫进门之前这些杀手就被她灭了一大半。

    走在后面的几个见形势不对,扭头便跑。兰时也懒得去追,这些漏网之鱼,自有苓胡替她收拾。

    等侍卫把殿里团团围住,孩子止了哭声被父母抱了下去。太医涌进来替她包扎伤口,她才听见身后太子颇有深意的夸奖:

    “爱妃好身手啊!倒叫我大吃一惊了。”

    兰时这才从慌乱中反应过来,连忙转身跪了下去。

    然而今日,不管她如何解释自己幼时艰难,学功夫是为了自保,眼前的人都只是将信将疑的看着她。

    眼看着到了后半夜,太子才起身把她扶起来去床上睡下。

    这伴君如伴虎的日子,在生完孩子的第一夜,就让兰时不敢合眼了,她只能睁着眼望着窗外直到天光大亮。

    “就没有见过她这么做姑姑的,回头我要好好说一说她,眼看着又是两个月不见人影了。”

    满满听着孟槐的抱怨,只低着头不说话。

    她知道孟舒桐去了哪里,也答应她要保密,只能由着她这个哥哥发泄一下情绪了。

    看着孟槐叫人栽在院子里的几棵树如今入了冬光秃秃的,她又跟孟槐怀念起四季如春的青丘来,云奚林里的树,一年四季都是郁郁葱葱的。

    跟前的人停下手里的事儿站着听着她说话,又回过头笑眯眯地看着他。阳光照在他身上,孟槐整个人都像镀了一圈金边。这位英气勃勃,当初会面被自己当成“仇人”的神君,如今倒成了自己的夫君。因缘际会,真是奇妙。

    今儿是个大晴天,她用完厨房拿乌参炖的小米鲜虾,用手撑着下巴透过窗户看着天上。那月族的宫殿里,舒桐现下不知道在做什么?

    “再往里走,就是禁地了,这个小门呢,平日里下人从这里送吃食穿戴进去。我有新鲜玩意儿也会偷偷送上一些。”

    皓因带着舒桐在玉蟾宫里到处转悠,正走到幽禁了皓落的院门口。便指给舒桐看,门口旁边的食盒上,放着他从衡都带回来的画本子和几罐茶叶。

    “你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他吗?”

    舒桐看他堆在门口的东西,也有些动容。这位冷面的族长倒不如自己想得那么铁石心肠,对这个同父异母的胞弟倒存着几分怜悯。

    皓因见她好奇,便带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比划给她看:

    他偷偷去看过那个弟弟好几次,他长得比自己足足高了半个头。

    高大俊朗,有着跟小时候一样的琥珀瞳色。只是被软禁了这么多年,并不爱说话,总是一个人坐在院里发呆。

    舒桐看着他苍白的脸上,提起弟弟时浮现的笑意,觉得心里一酸。

    这几日她在玉蟾宫,看他日复一日的喝药,议事。在这偌大的宫殿里,孤寂地重复过着一模一样的日子。

    他好像跟三界的一切似乎都离得很远,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在玉蟾宫逗留了这些日子,小狐狸如今都该显怀了,舒桐带着上皓因托她送的玉如意,一路赶回了衡都。

    在府里闲来无事的满满,看着被孟槐翻来覆去仔细检查了三遍的玉如意,即将要迎来第四遍检验。

    只能扶着额头无奈地对着舒桐笑笑,这些日子,她早已习惯了身边这个人的一惊一乍草木皆兵。方才她问了问舒桐,见她说皓因并无异样,便也不再追问下去。

    她下午有要紧事儿要干,她得抓紧时间带人收拾园子,马上就要新年了,因着她怀着胎走动不方便。杜家老小都要赶来衡都过年。

    院子里的阳光晒得人暖暖的,她一边低头理着东西,一边念叨,要是泷姬也能来衡都过年就好了。带着潋雪一块儿来,那孩子最爱吃她母亲做的糕点。

    絮叨到一半,满满突然觉得身后有人看着自己,一回头却还是只有来来往往的几个下人。忍不住暗怪起自己的疑神疑鬼来。

    “你的原身是红色九尾,你若是再生一只小狐狸出来,我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喜欢才好呢。”

    听见孟舒桐的话,满满倒好笑起来。她放下手里的东西摸摸肚子打趣道:

    “就算是只小猪,也是好的,平安健康,就算如愿了。”

    到了入夜的时分,亭子里点了好几个炉子,炉子上烤着栗子和地瓜,旁边的罐子里温着新鲜的玫瑰牛乳。

    这个季节良兹的玫瑰少见的很,倒难为孟槐,为了自己爱喝用玫瑰煮的牛乳。

    这些日子一日也没有断过这鲜花,每天都有一篓子,用不完都摆在屋子里,倒叫这冬日里的沉闷里多了一丝清香。

    几人说着笑着,又说起那日皓因在万香阁,被那盘煎鱼尾试探的表情。

    “这台子下边儿,是献舞的鲛人,我们嘴里,聊的都是丹药的事儿。伙计呢上来就给他端了一盘儿红红的梅子粉淋面的煎鱼尾!”

    众人听着满满绘声绘色形容皓因的表情,都笑得拍完桌子拍大腿。正聊的高兴,一个清甜的声音随着脚步声一同进来了:

    “原来是把我的尾巴煎了,听着都怪解气的。你不去说书倒是可惜了。”

    满满一抬头,见泷姬牵着潋雪走了进来。她连忙伸手弯腰去抱潋雪,却被泷姬拦了下来。只道是她现在有了身子,不能这样抱孩子费力。

    瞧着泷姬像是有话要说,她便拉着她回了自己屋里。

    进了屋的泷姬像是打开了话匣子,高兴地告诉自己,下午陆吾叫钦原告诉她,可以放冰夷出来过个年。

    她把潋雪送来,就要赶去鹤川接冰夷了。两人可以在东山岛小住一阵,这段时间潋雪就要拜托她照顾了。

    满满挠挠头,想起下午那个幻觉,最好是自己想多了吧。

    跟泷姬一块儿高兴了一会,这位鲛人皇姬才神神秘秘掏出了一个小袋子打开给她看,里面有几株碧绿碧绿的仙草被束在里面。

    “这个呀!是文王草!是我们北海东山岛才有的灵物,传说它有起死回生之效。你上次遭的雷劫怕是伤了元气,这个文王草正合用。”

    满满听见文王草三个字的震惊,泷姬并未察觉。

    她接着跟满满说道这仙草近年来不知为何,产量特别稀少,她在东山岛寻了好几次才找到这几棵。

    一方水土养一方灵物,泷姬说到今日自己带来几尾极好的鲜鱼,用来炖这仙草是最合适的。都是海里的东西,气场最合,滋补的效果也加倍。

    她静静地听着泷姬说了这么多,只觉得一个个闷雷炸开在脑子里。她在长生殿里和将军府里见到的神族和仙草此刻全都对上了。

    以鲛人炼丹,取海之精华来度化这个仙草,自然能使丹药效果达到最大化。花这么大力气炼丹,若只是为了给人族延续寿命赚些钱,就要冒这样的险,这动机未免太离奇了。

    况且这文王草为北海圣物,这么歹毒的方子,还要加上神族灵力度化,想得出这方子的人,必不会是连灵力都不具备的人族。

    她站起身,打断了说话的泷姬。把门外的孟槐叫了进来,几人在屋里把情况一对,都察觉出不对来。

    东山岛地势艰险又有封印罩着,多年来只有神族和鲛人能上岛。好在等泷姬接好冰夷,正好可以在这段时间里,调查来采文王草的神族到底是何人。

    把送走泷姬后,满满却睡不着了,她走到舒桐的房门口,又走回自己的屋里,若是月族族长在服丹药,又刻意隐瞒舒桐。

    再叫她去查反而涉险,还是自己再好好盘算盘算吧。

    回过神看到孟槐带着几个家丁在家里圈出一块地来,正在刨土。她好奇地问孟槐要做什么,孟槐也果然不令她失望,高兴的答:

    “我从涂山要来了一棵云奚林的树!我就把它栽在这儿,你每天都能看见,吸吸青丘的灵气。”

    满满站在原地叉着腰看了一会儿,只能转身回屋去。看来之后说话要留心些了,留心别让孟公子把整个青丘搬回来。

    昆仑山上的陆吾听见一声响动,起身走到窗边,看向殿外一闪而过的蓝光。应该是冰夷被泷姬接走了。这样也算是全了她一个新年愿望了,也不知自己今天下午被她发现没有。

    原本只想躲在天上偷偷看一眼的,后来他还是没忍住偷偷站在院子里看了她一会儿。

    孟槐把她照顾的很好,她再也不是雁都那个单薄脆弱的少女,终于变成了衡都那个眼角含笑的孟夫人。

    可今天的他,却在昆仑山虽然一无所获,他一大早就发现鲛人长老横死在明光殿前。

    但派去月族和北海的人却都传回了关于月族的消息,情况和他心里预料的差不多。

    虽然仁霜的动机存疑,这些年月族势力盘根错节,要理清楚还有些难,但,他绝不会袖手旁观。

    许是自己昨晚给了好脸色,伯都就对自己生了几分亲近,他走到床边的时候发现了两个小小的手印留在一旁的镜台上,

    这镜台上自从没了穿云镜,就一直空落落的。如今多了这两个格外显眼的小手印,看着倒有些了生气。

    罢了,他不情不愿的做了这个父亲,这孩子却实在无辜。

    只愿他的母亲,也因为伯都还有一点良知尚存,不要让这孩子有朝一日见到父母决战,见到他不该见到的尸山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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