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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城主加冠礼

    “鬼手!师姐,是鬼手!”

    林中匆匆而过一黑影,虽只停留半分,但还是被众人看到。这日升不过几刻,今日又是董焰承少城主之位的喜日,按理说也该清干净了,不该还有残留。董坞熵沉默少许,闭上双眼,慢慢摸去佩剑。

    董坞熵突感周围浓烟四起,周围鬼手相串,仔细瞧去还能看得清先人的脸庞。自耳边开始传来笙乐时,董坞熵也明白佩剑不顶什么事了,睁开眼来迅速唤出仙器上月古琴,开始弹起。

    这是身边人第一次看到董坞熵拿出自己的仙器来,那古琴是龙头盘身,琴面是指针,专指鬼面之处,听说弹奏大招时有摧人心脾的功效,能杀敌使其一招丧命。

    三声琴音,浓烟便散去,身边跟随的小仙也不感什么头晕脑胀,倒地的也都起身,连对董坞熵道谢。

    董坞熵抬眼瞧了瞧太阳,道:“今日怕不会安宁,德安镇暂不去了,回城!”

    待董坞熵回妗城风云丘时,菱城人已经到了。

    弹葭人喊道:“菱城到!”

    只瞧着菱城少城主司空言年与其妹司空榛榛御剑飞行至风云丘中央,两人都身穿菱城家服翠蓝色金丝内衬束腰团衣,司空言年只戴一玉冠低调的很。司空榛榛就大胆了些,头戴一名叫“有凤来仪”的金簪,金身凤样,嘴含流苏,衬得她更加妖艳高贵。本就面若美玉,这么一下,更是娇嫩的不少。

    司空言年是赤县神州有名的天资高又人品好的世家子弟,一把名叫“克己”的剑更是在其的手中运用自如,剑下不少鬼手妖邪,常被长辈们称作年少有为。好不容易出了菱城,自是有很多姑娘小姐来一睹面容。这席下早已乱套,不少人为之呐喊。就算司空言年未听进去一分,也未向席下看一眼,这些芳心暗许的姑娘们依旧愿意表达自己的爱意。

    两人走至席面,到父亲司空卓竣身边坐下,司空言年和司空榛榛眼眉之处有些相像,都是美人,这跟司空卓竣的长相也是分不开的。

    司空城主年轻时因绝美的容颜被世人所称折明君,意为与太阳并肩,超月亮之美。与其妻也谓是有“花影成双”的美名。

    三人还未说句话,席面上又闹了起来。原是荆城人来了。

    弹葭人又道:“荆城到!”

    若说菱城少城主司空言年是世家姑娘们最愿意嫁的人,那么排第二的便是这位走在最前面的荆城少城主盛昭瑾了。跟在他身后的是其妹盛长歆和其弟盛昭瑢。三人穿着都不相同,没有一人是穿着家服。

    “是盛大公子和盛二小姐!”

    “二小姐!我前些日子写了首诗,送与你府上,你可瞧见?”

    盛长歆闻声瞧去,虽未瞧见那人口中说的诗,但也还是微微向其点了点头。盛昭瑾双手搭在脑后,一副很看不上眼的鄙视脸色,道:“我瞧见了,写的一塌糊涂,被我扔了。我二姐是喜欢与人对诗,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诗都要对回去的。”

    “钒儿。”盛长歆轻轻唤着,没有停下脚下的步伐,小声道:“现在他城,还要小心行事,莫留下个放诞无礼的名头,若如此,还有那家愿意把姑娘交在你手里?”

    “二姐,只要你幸福就行。有没有姑娘愿意嫁给我,我又不在意。”

    盛昭瑢的话音刚落,盛长欢就从其母赵浅影那小跑而来,一心扑在盛昭瑾的身上,盛昭瑾蹲下身来稳稳抱住盛长欢,笑道:“瞧芙儿这还困顿的模样,定是昨日夜里安寝得晚。”

    “大哥,我也不知为何,一到夜间就睡不着。”

    “那大哥今日给你做个小玩意,若是睡不着,便让它陪着你。”

    盛长欢十分高兴,拉起二姐盛长歆的手便跟着一起入了座。

    “展兴华,撒豪气,锋出硖,巳时一刻!”弹葭人说罢敲了下钟。

    董焰四下看了看,菱城荆城回城芎城枞城槐城的人都到齐了,便向坐其右的董枢霜点了点头。董枢霜接下示意,起身走开了。不多时,又听弹葭人喊道:“妗城城主到!”

    妗城城主董狄与其妻乔筝从风云丘外御剑飞行,双手背后,自天外来,稳稳落下。众人放下手中之物,纷纷起身,众人相互行礼。

    行礼过后,宗绡直起身来,眼神不自觉向严吟望去。严吟身边只有上次猜出自己身份的公子,另一位封印穷奇的公子却是不在。宗绡没有多想,回过思绪来,坐下身来。

    妗城城主董狄与妻牵着的手依旧没有分开,董狄虽面无其意自说自的,但乔筝的脸色却一直瞧着前方,并未看董狄一眼,也不去听董狄说了什么。

    “感谢各位赏脸来席,董某膝下无子又年纪见长,日日愁苦,预想着董焰能担此大任,但又没苦练过,所以特地宴请各位,我于匿壁林中放下数百小妖,现被封印在内,若是董焰能平安出来,我也放心的下来了。听说各家都想着能有个地方练手,所以索性将各位都邀请在内了。”

    董狄与其他长辈说说笑笑,这宴席就算是开了。司空榛榛是个急性子,率先拔剑向匿壁林中飞去,董焰等人则慢慢向林中而去,只有盛昭瑾与盛昭瑢兄弟二人向着席间的长辈们行礼后才走。

    这林起先找不到入口,盛昭瑾仔细瞧了很久,也才瞧出有一棵树下的支脉出了问题,刚想着查看究竟,就被一女子抢了先。

    那人一袭白衣,容貌端庄,眉间正气,两手小臂交叠施法,将林间的入口打通。

    严怀站在严吟身边,看着严卉帅气施法捷足先登的样子来了兴趣,“夕岚,你如今好生厉害,是不是背着我们学了什么好仙法?”

    严卉哼了一声,双手交叉于胸前,鄙夷道:“那是你没好好学。”

    对于严卉抢了他功劳的事情,盛昭瑾并不恼,反而对其微微点了点头,又向严吟行礼,不准备寒暄,抬脚进了林中,盛昭瑢紧跟其后。

    林中邪祟不少,小妖更甚,各家都使出力气来。这可是难得的练习机会,平日里练习仙法都是双方对打,从未有过亲身对战小妖的,所以每个人都异常兴奋。

    董焰缓缓在林中寻着猎物,董坞熵与董枢霜跟在其后,三人形影不离。随着雾气越来越大,董焰杀的小妖已有数百,董坞熵与董枢霜从未出手,索性一只未射中。

    董枢霜眼瞧着日头正盛,算计着时间快到了,刚想催促着出去,眼前就一片黑。随即而来的是空中旋涡的飞声,紧接着狂风大作,三人深感不妙,连忙施法抵挡。董焰又一次拿出和风剑来,向前方划去三道,企图划出一道光来。和风剑上零零落落的白兰花瞬间掉落,随风而起冲向一棵树下。忽的三人眼前重新光明。

    “我去,我差点以为我瞎了。”

    身后传来陌生的话,三人同时向后转去,董枢霜下意识亮出法器三蓝长枪,却被董焰以身挡住。只听董焰道:“盛二公子。”

    “怎么是你们?”盛昭瑢刚和盛昭瑾在一起乱逛,还未想明白发生了什么,刚准备寻找天黑下的源头,再一睁眼,盛昭瑾就不在自己身边了。

    盛昭瑢深感不妙,但又一时不知该去哪里寻找,刚准备嗜血询盘,西南方就传来一声惨叫。声音委婉悠长,根本听不出是谁的。盛昭瑢来不及告辞,三步闪现消失。

    好在只是严怀摔进了个大坑里,盛昭瑢松了口气。

    也是,这林虽是古怪了些,但都是小妖出没,兄长盛昭瑾自小对己严苛,坚守正道,以心中大义为生活榜样,刻苦练习仙法,虽才二十三岁,但早已是能与长辈打个平手了,在这林中遇害的几率,比黑夜里升起太阳的几率都低。

    可盛昭瑾去哪了?盛昭瑢想不明白,他只能问着严怀和严吟两人,“严城主,严公子,请问,可见过家兄?”

    严怀问道:“盛大公子?”

    “正是。”

    “最后一次相见,还是他迈进林中之时。”

    盛昭瑢还在犯难,西北方向又传来一声惨叫,不过此时是位女子的声音。

    英雄救美的戏码还是很吸引人前去的,女子的喊叫致使不少人向同一方向御剑飞行而去。只是众人越靠近,越发觉心口堵慌,终得寻得地方。

    盛昭瑢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眼前的场景。一银装素裹的男子挡在赵倾抒身前,甚至贴心为其绾上一小块白布在眼上。而男子看向的方向,正有一人跪地俯身低头,三把长剑穿过那人的心口、腹部及喉咙。鲜血还依旧从伤口处流出,一身黑衣被染得暗红。

    “哥...”盛昭瑢不敢喊去此人的姓名,他疯了般瞬移到盛昭瑾的身边,跟着跪在盛昭瑾面前,两手慌乱为其拨开被鲜血拧在一起的发丝,翻开盛昭瑾的手,对其把脉。

    盛昭瑢的医术十分了得,可这次他怎么把脉都感受不到盛昭瑾的心跳,他终于慌了神,嘴中不断唤着哥一字。

    “哥,是谁,你告诉我,是谁干的?你别睡,我带哥回家去,什么狗屁加冠礼,咱不来了。”盛昭瑢眼中的泪珠打转,硬生生憋着哭腔,“哥,你别吓我,我们现在就走,找阿姐和小妹,回家。”

    盛昭瑢紧紧抱住盛昭瑾的身子,想去感受仙丹的力量,这一感受可不得了,盛昭瑾的仙丹不见了!盛昭瑢这才发现后背一阵清冷,盛昭瑾不是死于小妖或邪祟之手!他的金丹被人拿走了!

    盛昭瑢慢慢将盛昭瑾放平,拔出剑来,站起身,面无任何表情,环视一圈,他知道凶手一定在这群人之中,他甚至有了杀光所有人的冲动,但他又瞧了一眼盛昭瑾,将剑又收回剑鞘,背起盛昭瑾,向林外走去。

    走至林口,戚奂相面而来,瞧见此番,忙问道:“怎么了?”

    “杪衔,你来的正好,帮我封住这林口,一个人也不能放出来。”

    戚奂瞧着盛昭瑢黑着的脸,又看了看一丝不动的盛昭瑾,大约猜到几许:“萧墨兄...”

    盛昭瑾的死,让荆城盛家一家震怒,与其有亲的回城赵家也要讨个说法。赵城主将席面掀翻,口口声声要着妗城给一个说法。

    司空城主见状吩咐道:“繁莹,赶紧瞧瞧。”

    司空城主话音刚落,身边站着的一身穿白色上裳下衣的女子赶忙应下,女子腰间紧绕着翠蓝色戴饰,双眉平坦,眼若星辰,肤白貌美,眼界之中尽是沉稳,是从小就学习救人之术落下的习惯。

    “不必了。我哥的仙丹,已被贼人拿走了。”

    终得赵浅影开口骂道:“你要为董焰这个晚辈铺路,我们自然理解,但是你不能拿我儿子的命来开玩笑!你若是要说与你等无关,那我儿的仙丹去了哪!仙丹离体,必死无疑,董狄,你好狠的心!”

    赵浅影话落,拔剑而起,向董城主刺去,董城主侧身躲过,喊道:“我再糊涂,又怎么能拿令郎的命做筹码!盛夫人,你冷静一下,就算我自刎于此表明心意,贼人依旧逍遥在外,你等可就安心了?”

    盛城主终得起身,安慰下赵浅影落座,他别过脸去,向盛昭瑢摆了个脸色,盛昭瑢赶忙意会下,道:“参与猎杀的人那么多,我也说不准是谁杀的,现今唯一出口被杪衔堵着,你们一时找不出真凶是谁,我就杀一个人。在座的人都猜猜,我第一个杀的人是不是你们自家的宝贝!”

    司空城主、董城主和严烨瞬间怒意四起。他们的城中子弟还在其中,说不定就是第一个拿来开刀的人。虽说回城少城主赵倾抒也在其中,但赵倾抒是赵浅影的亲侄女,是盛昭瑾的表妹,必是安全的。

    司空城主急道:“柯徽兄,萧墨这孩子生的一表人才,对上忠孝谦顺,对下宽容有礼,现如今这个样子,我们也是难以接受。可是,哪家没有承受过如此变故,除你我、枞城和良骁兄外,谁家城主不是年华三七的娃娃?若是双亲都健在,何故儿时即城主之位?若是谁家都可以因亲人的逝去就托付给戚奂神君帮忙,那赤县神州早就乱了。”

    见盛城主要发作,司空城主又赶忙道:“我的意思,是萧墨看起来像是被鬼手所伤。”

    “鬼手?”宗真宗绡与司空繁莹三人异口同声询问道。

    “你们瞧围在他心口的那团浓烟。”司空城主哀声道,“家妻也是死于鬼手,那时胸口之处也是如此这般...”

    盛昭瑢冷道:“谁又见过司空夫人死状,你说是鬼手就是鬼手?”

    司空城主急了,忙对盛城主道:“柯徽兄,我难道会跟着妗城众人在这骗你不成?”

    “你若是为了司空言年和司空榛榛的安危,胡乱编出此番话语又有何!”盛昭瑢气道,“这什么圣好名声我不要也罢,狗屁事理我也不管,我只知道,若是不交还金丹,我哥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听着长辈们的争吵,盛长欢一点也不关心,她坐在姐姐盛长歆的旁边,瞧着盛长歆抱着盛昭瑾的尸身,盛长欢握紧着盛昭瑾的衣袖,眼泪不自觉地向下流。盛长歆心痛至极,但一时又落不下泪来,险些晕过去。

    盛城主拍了拍赵浅影的肩膀,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起身来,缓缓道:“暮钒!不得无礼!”

    “爹!您说什么呢!该让贼人还我哥金丹才是!”

    严烨终坐不住,开口道:“盛城主,赵城主,这宴请各家本是好事,若是因为令郎自身仙法不精而闹了个不愉快,怕是有损大局。”

    赵城主紧跟道:“如舸兄坐着说话还真是不腰疼。若死的是你儿子,岂能如此善罢甘休?!”

    “赵城主急什么?若是死的是严怀,又有何妨,死便死了。”严烨话毕顿了顿,接着道,“我只知道,我琉城城主还在林中,若是被伤一分一毫,我必倾覆全部身家与众人说说道理。我等一直坐在这不出手抓了戚奂,也是给几位脸面。”

    宗真一瞧这场面,给宗绡使了个眼色,没料到宗绡不接,只听她道:“盛公子所遭变故,应该说个清楚,还死者金丹,一命抵一命回去。但也不应该拿众家宗亲的性命做要挟。”

    盛昭瑢又道:“你说的轻巧,如何说得清,我已拿众家宗亲为要挟,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告诉我,我怎么办才能要回我哥的金丹?!”

    盛长欢没仔细去听众人接下来怎么个说法,只记得父亲带着他们离了宴席,回至家中,二哥盛昭瑢与父亲大吵一架,甩门而出。待她赶上去寻盛昭瑢时,盛昭瑢只站在树下远望。半个时辰早过,盛昭瑾的尸身灰飞烟灭,这更加确认了是鬼手之为,盛家这才没再闹。

    这少城主加冠礼就此打断,董焰这妗城少城主的名头还是没有安上。

    盛长欢摇了摇盛昭瑢的手,问道:“二哥,大哥是不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盛昭瑢瞧了瞧盛长欢,道:“芙儿听话长大,大哥就会回来了。”

    “真的吗?”

    “二哥什么时候骗过你?”盛昭瑢道,“天色已晚,我们回房,免得你着凉。”

    盛长欢相信了盛昭瑢的话,她更愿意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一定会再相见。生时如果再也见不到,那死后也一定会。到时,盛长欢会告诉盛昭瑾,她很听话,再也没有惹阿爹阿娘生气,她很想他。

    不过半夜,盛长欢又听得三两句吵闹声,她本就睡不着,干脆起身来去寻,盛长欢走到房前,趴在房门前仔细听去。

    只听盛昭瑢道:“爹!大哥不能白死,我一定要为他寻得一个公道。既是鬼手之为,我也要查明那日是何情形,修炼鬼道是唯一让鬼手说话的法子。”

    又听一巴掌声传来,盛城主道:“逆子!墨儿已逝,你就该知道你如今肩上的责任!你去修炼鬼道,谁人承担荆城上下!就算我等你修炼回来再将城主之位给你,到时又有谁会认你!”

    “我何时说过要做城主?”

    “你不做城主,你难不成要芙儿做?她自小就没有天赋,练习五年还如常人刚刚入道...”

    “二姐如何做不得?”盛昭瑢反问,“二姐是不会仙法,但寻得人护着又有何不可,待我回来,也是在身边辅佐,您又有什么担心的呢?”

    盛昭瑢自知说不明白,又向母亲赵浅影问道:“阿娘,您是明白儿子的,对吗?”

    瞧着盛昭瑢赤城的双眼,赵浅影走到盛昭瑢面前,伸出右手摸了摸盛昭瑢的左脸颊,道:“钒儿,虽说你阿爹的话我无法反驳,但是阿娘支持你,我知道,若是让你放弃寻找墨儿的死因,就算让你升为神去,你也不会高兴。你放心,家里一切有我们,你安心去做。”

    盛长歆也道:“鬼道难寻,亦是伤天害理之事,便注定不是一道顺路,你可要做好被各家唾弃的准备。”

    盛长欢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也跟着点了点头,她还是感到内心悲痛不能自抑,回房之路虽短,但那晚风凉星少,盛长欢感觉自己走了很长时间,最后回房如何睡下的都忘记了。

    盛长欢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在梦里孤身一人,受尽人情险恶。梦里花落了,随着污水飘走再也不回来,黄昏已过,月上树梢,传来几声笛声,隐隐发着凄寒之意,想与人说说话却发现无人听她所言,待她再醒来,两行泪早已流落,不知何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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