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门外传来动静，两个警察敲门走了进来

    “尧先生，如果你的身体方便，我们想给你做个笔录。”

    尧歌点头，想要放开顾韵的手，却被她反手拉住，他有些惊喜看着顾韵，她没有看他，只是看着那两个警察，仿佛这个反手是下意识的动作。

    尧歌的心像是被泡在温水里，他笑着对警察点头。

    “尧先生，你能不能说一下现场发生的事情，越详细越好。”

    尧歌点头，将他如何接到了电话，以为顾韵有事，借钱取钱，然后到了那边发现事情有不对劲的地方，将钱藏好，接着对峙的时候突然看见那男人晕倒，接着人事不知。

    他突然想起什么

    “请问我的手机还在吗？”

    警察点头

    “在的，但是作为现场证物，还需要核实排查，暂时不能还给你。”

    尧歌笑了

    “我知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们，这款新手机有个功能，可以后台录音。你们知道，我是个艺人，警惕心比较重，我下车前就开了录音功能。”

    两个警察惊喜对望，这是个重大发现，提前开启的后台录音，估计没有被凶手发现。顾韵也转头看向尧歌，眼神里是藏不住的赞赏。年轻男警察有些激动地说

    “太感谢你了，尧先生，我们马上回去看看，先不打扰你休息，如果想到了什么其他线索，请与我们沟通。”

    一旁的女警察忍不住挂出一点吃瓜的表情

    “或者告诉顾老师也是可以的。”

    在尧歌的脸红中，两个人离开了病房。顾韵勾唇

    “你很快就可以还我钱了。”

    尧歌没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她接着解释

    “这次的连环凶杀案因为有公开的案发现场，舆论闹得也不小，警方和受害人家属对提供线索者悬赏的金额很大。可不止50万。”

    她凑过去，在尧歌脸上亲了一下

    “非常感谢，你说不定能帮助我提前放假了。”

    尧歌觉得一阵甜蜜香甜的风轻轻拂过了他的脸，他的心脏砰砰直跳，终于渴望压过了卑微，他鼓起勇气也靠近顾韵瓷白的脸，轻轻印下一吻。亲自己喜欢的人感觉真的好玄妙，他并没有那种失去了周遭一切信息的感觉，反而他觉得世界上一切东西都被放大了，他好像听到了窗外树叶掉落的声音，空调嗡嗡的蜂鸣，他内心躁动着，满脑子都是奇思妙想，我的嘴唇会不会太干？她有没有被我亲得不舒服？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啊，像是坐在慢条斯理的绿皮火车上要去到美丽的远方旅行，又像是沉浸在幽绿的湖底四周是静谧而清澈。在十几个小时以前，他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心爱的姑娘，失而复得的喜悦没有亲身体会如何能懂。

    尧歌的手机录音使案件取得了突破性进展，这两个心思缜密的罪犯为了万无一失地实施犯罪处理掉了犯罪现场的所有痕迹，为了不被追踪不留下什么破绽，她们选择没有触碰掉落在地上的手机。然而再怎么缜密她们也不会想到有人会提前打开录音功能。

    录音显示罪犯为女性，人数估计为两人，年轻的称年长者为妈妈，初步判断为母女关系。年轻的罪犯说话口音非常奇特，而年长者说话声音粗哑，带着冰冷残暴的戾气。

    给尧歌下仙人跳套的一男一女，男的40岁，外号石头，是个盗窃、抢劫什么都干过的惯犯。女性，也就是第四起连环凶案的死者郑璐璐，生前是一名网红。对石头的审讯很快结束，他对于和郑璐璐一拍即合，想要给尧歌下套敲诈勒索的事情供认不讳。当警察询问为何会将地点选择在林北路的废弃工厂时，石头从口袋掏出了一张纸。那是一张地形图，画得十分详细，甚至将这一片区域出警时间和监控部署都标明了。

    石头坐在审讯室，像鹌鹑一样乖乖配合

    “我那天和郑璐璐聊完了，正想着要找什么地方干活儿，要是找人多的地方，拿了钱容易被抓，不好跑。然后这不是，不是心里有事儿，烦得很，就摸了几个羊。”（偷东西的行话）

    “这女的，走路的时候怪里怪气 ，躲躲闪闪，一般这种人就是刚从银行出来，身上肯定有子儿。我就摸了一把。结果。”

    他呸了一口

    “穷鬼，口袋里就这张纸，啥也没有。不过这玩意不正好了么？我一合计，就这儿了，现成的地儿。”

    “你看清楚她的样子没有？”

    石头摇摇头

    “那没看到，就记得好像还挺壮实，个儿挺高，捂得严严实实的，这哪儿看得到。”

    他看了看对面的警察

    “那啥，警官，这事儿都是郑璐璐那个贱，那个女人出的主意，我就是被撺掇的，而且，不也没成嘛，你们可得给我网开一面。”

    警察看他一眼，冷笑

    “郑璐璐死了，被人杀了。”

    石头大惊失色

    “天地良心，我那把刀是去文具店买的，玩具刀，别说杀人，鸡都杀不死，不是我啊，真不是我。肯定是那个小明星，现在的小白脸都太狠了，格老子的。”

    警察不再理他，由着他骂天骂地，将那张地图拿走了。

    特案组的人对顾韵可谓是心服口服，之前还有几个人对她的推测嘀嘀咕咕，如今录音、地图摆在眼前，他们才知道顾教授名不虚传。穆武义熬了两天，仍然是心情激动，这两个夜熬得太值了。他们还原录音，将录音里的音频和地图上字迹在声音库和字迹库中进行对比，原本他们并没有对此报有太大希望，因为这些数据库只有曾经有过犯罪记录或者报案记录的人的信息。

    没想到居然有惊喜，8年前，曾经有一个自称小梅的人用固定电话报案，说她被人qj了，然而等警察到现场的时候她却早已离开。民警不死心找了很久，但是并没有什么线索。当时的监控并没有像现在这样覆盖全面，那一块的监控里只看到一个瘦小的女人捂着肚子离开。这个女人的报警电话在系统里留存了这么多年，如今和杀人犯中的年轻女人的声音重合度极高。虽然两段录音中女人说话的方式截然不同，但是大数据对音质的对比不会出错，这一定就是同一个人的声音。

    与此同时，按照顾韵的说法去搜索符合侧写对象的警察也回来了，年长的女人应该是长时间没有工作，暂时没有头绪，但是年轻女人有医学工作经历、曾经遭遇过性暴力、在监控中的影像被还原后发现身高约为165公分。再结合几次犯罪现场前后监控中频繁出现的人，交叉对比下，将犯罪嫌疑人锁定在了三个人身上。

    现在只需要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将这三个人的声音资料拿到手，就可以对比分辨出具体哪一个是连环凶案的罪犯。破案曙光就在眼前，大家都异常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