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顾韵准时敲开了男朋友的家门来吃饭。尧歌做了糖醋排骨，虾仁炒鸡蛋还有一份蘑菇浓汤。顾韵从来不挑食，她对待所有的食物都非常认真，算是非常好养活的女朋友。但是长时间把目光放在女友身上的尧歌还是发现了，当她吃到一些酸甜口或者带奶味的菜时总是会下意识眨眼睛和舔嘴唇，还会多吃几口。
尧歌便学习了一些这种口味的菜，希望她能多吃几口，他需要控制饮食保持身材，她不是娱乐圈的人，还可以吃胖一点，更健康，他想着。
顾韵夹起了排骨，放进嘴里，她左腮帮子鼓起来，咀嚼一会儿可能是有点累，又换到了右边，白嫩嫩的脸加上认真严肃的表情，像一只储存冬菜的小仓鼠。
尧歌又给她夹了一块，顾韵眨眨眼，继续啃。一连吃了好几块后，她吐出嘴里的骨头
“你今天情绪不稳定，你有心事。”
尧歌笑笑，揉了揉她脑袋
“没有啊，不都是这样。”
顾韵将他的手抓住，借着他的大手梳理了一下被揉乱的头发。尧歌觉得被她抓住的地方柔软温暖，指缝间的发丝又冰凉顺滑，实在是太舒服，他忍不住眯了眯眼。
“你平时做糖醋排骨的时候，放的是糖，不是盐。”
尧歌手顿住，他赶紧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排骨放进嘴里，然后一口吐了出来，急忙起身倒了杯温水
“快把水喝了，你怎么还吃了这么多。”
顾韵端起杯子喝了几口
“因为你夹给我了。”
尧歌内疚极了，那个排骨咸得发苦，他摸着顾韵的后背
“傻不傻，我夹了你可以拒绝。”
顾韵摇头
“我测过，我智商195。不傻。”
尧歌失笑，随即顾昀的话却让他笑不出来了
“我从来没有拒绝过你，你都一直不相信我爱你。我判断如果我再拒绝你，你可能会离我更远。”
尧歌觉得有什么热热的东西在心里涌动，又顺着眼睛流下来。他几乎说不出话，从胸腔中奋力挤出几个字
“你，说爱我。”
顾韵回头看着他，她抬手轻轻摸了一下他的脸，将他流下的眼泪擦掉
“对呀，我爱你。斯滕伯格说，爱情包括激情，亲密和责任。我想和你结婚，我希望和你待在一起，我对你有性冲动。所以我爱你。”
尧歌蹲下身，他将头埋到了她的怀中，耳朵红得要透出血来。他活了二十几年，什么样的女人都见过，也不是没有直接脱了衣服扑上来的，但是都不如她这个科学家版本告白来得让他神魂俱震。
好半天，他抬头，眼睛红通通，湿漉漉，顾韵俯视着他，觉得他实在很像一只可怜又可爱，还很英俊的小狗。
“谢谢。”
尧歌只说了两个字，他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我也好爱你啊！心都爱痛了。
顾韵低头，在他温润的唇上亲了一口，他的眉眼和脸颊还湿漉漉的，像是带着氤氲水汽，让亲吻变得无比暧昧。她亲完，抬起头，表情十分严肃
“尧尧，我心率不齐，胸口发热，思维发散。体内激素分泌加快。”
尧歌气息有些乱，没听懂她的意思
“不舒服吗？”
顾韵摇头
“我回去查了，我这种表现有两个可能性，更年期或者是性冲动。我判断第二种可能性较大。所以你可以满足我吗？如果不能，等到结婚以后也行。”
尧歌呆住，他从来没有想过和顾韵亲热，他觉得就连想一想都是对她的不尊重。他一直觉得和顾韵结婚只是美好的幻想，不可能实现。可是她刚才说什么虎狼之词。
尧歌纠结得脸色扭曲，他能说自己不行吗？没有那个男人会在这时候说自己不行吧。但是他能答应吗？现在的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失去她以后活下来，如果碰了她，他还有什么回头路可以走？
顾韵见他迟迟没说话，有些抱歉
“对不起，书上说了有些人对这个事情非常保守，是希望婚后，冒昧了。”
她端起水喝了一大口，看了看尧歌有些湿漉漉的眼睛和嘴唇，手顿住，又再喝了一大口。这才放下杯子
“你不要介意，我并不是要轻浮于你。我虽然觉得这个事情是正常的人类活动，但是我尊重每个人的文化认知和性观念。”
尧歌闭了闭眼睛，他站起身，直接将顾韵一把横抱起来，他从来没有这样抱过她，只觉得她每一处都是软的，香的。
尧歌小心将顾韵放到床上，庆幸自己刚换了床单，雪白的床单散发着橘子味的洗衣粉清香，和她身上的幽香混在一起，让他迷醉。
她看着他，大眼睛里是安静乖巧，还有一点期待。她的双手像雪白的藕，轻轻挂在他脖子上。他低头，慢慢靠近她，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接着是她挺翘小巧的琼鼻，然后是嫣红柔软的唇。
他像是对待最昂贵的珍宝，将她的嘴唇轻轻压住，又含着。直到她发出了无意识的喟叹。
窗帘被拉的很严实，只能隐约从缝隙里透出一些光亮，卧室里不断升温，顾韵的衣服一件件掉在了地上。尧歌却还是一身齐整。他虔诚膜拜着每一处，像是亲吻最易碎的珍贵瓷器。
光影细密交错，谁又能记挂着明日如何，她像是受伤的小兽，他也像是疯狂的幽魂。当世界将最美好的东西送到他的面前，他从未想过那美好还可以更深一步。
幽静的深山峡谷，浅滩与草丛，他是最有耐心的探险家，将他们细细描摹和拜访，最终他到达了最美的地方。雾气弥漫，山泉汩汩。他品尝着最甜美的泉水，那是对他深爱的奖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