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韵的发丝浸透了汗水，贴在了脸颊上，尧歌轻轻为她拨开。顾韵喘着气问
“这和我看到的录像和书上的都不一样。”
尧歌笑了，黑暗里他笑得像是淤泥里开出的白色花朵那样美好
“你喜欢吗？”
顾韵点头
“很喜欢。但是我很好奇，你没有使用你的生殖……”
尧歌捂住她的嘴，顾韵大眼睛眨了眨，看着他，尧歌无奈
“不是非要用，我也很喜欢，很高兴。”
顾韵点头，拉下他的手
“那就好。”
她眨了眨眼睛，感觉有些困，又有点饿。正在挣扎要不要起来吃些东西的时候，尧歌起身，去外面端了一杯温水进来
“你先喝点，我去煮个面条，你晚上没好好吃，肯定饿了。”
“你也没吃，一起吧。”
“好。”
尧歌煮了两碗番茄鸡蛋面，顾韵吃了个干净。她觉得自家男朋友确实是个非常细心的人，他总是精准把握她的食量，还有口味。
她突然忍不住冒出个念头，尧歌应该是个很不错的高智商罪犯，要是他犯事，她恐怕是需要花一些时间去抓人的。
尧歌看见顾韵脸上突然冒出一点诡异的笑，不知怎么，背后有点凉凉的。刚才她应该也是很舒服的吧，溅了他一身，现在这个有点阴森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尧尧，你想好了没？要不要跟我回家？”
尧歌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几不可察，他点头，微笑着说
“跟你回去的。”
顾韵看着他，她觉得他的表情不像在笑，倒有点像是那些决定同归于尽的罪犯一样带了些苍凉，她思考了一下，皱皱眉
“你是不是觉得我父母会为难你？”
尧歌摇头
“没有，你的爸妈一定也是很好的人。”
他们实在没有必要为难他，只需要打听一下他的过去，足以让他溃不成军，自行离去不是吗。
顾韵撇撇嘴，没有再说话，事实胜于雄辩，等他去了她家自然就知道。她想起自己的母亲大人，突然又觉得也不是那么确定。
“对了，你，酒量如何？”
尧歌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斟酌着开口
“还，可以。叔叔喜欢喝酒吗？”
那是不是需要买些酒？他盘算着自己的钱够不够。顾韵轻轻咳嗽，有些含糊
“那个，也不是。你去了再说吧。”
万民期待的国庆假期来了，大学生提前半天放假，校园里都是拉着行李箱走的人。图丽和陈珏冬还有舍友梁媛媛一起来找刘子业，几个家里太远或者因为这样那样的问题没法回家的人准备去吃个火锅抱团取暖。海市虽然是南方，但是十月份也开始有些泛着凉意，图丽提着一个粉色的手提袋，包装得很精致。
陈珏冬看到了想伸手去拿，图丽躲开
“干嘛呢？乱伸什么爪子。”
陈珏冬表情夸张捂住胸口
“红姐你变了，你有秘密了。”
梁媛媛人如其名，小脸圆嘟嘟的粉嫩可爱，她笑得开心，露出两个酒窝，搂住了图丽的胳膊，戏谑地对陈珏冬道
“人家红红第一次织的围巾，那能随便给你看吗？”
陈珏冬吹了个口哨
“哟，这是有情况！红姐你不仗义啊，你这也不告诉我们，谁啊谁啊？我们认不认识？”
梁媛媛哈哈大笑
“何止咱们认识，全国人民都认识。”
“大老远就听到你笑，没个正形。”
刘子业和顾韵前后走了出来，图丽看到他们，眼睛一亮，走过去，将手里的粉色纸袋递过去，陈珏冬急了，想上前拦住，梁媛媛一把拉住他
“哎哎哎，干嘛呢你，干架呢？”
陈珏冬皱眉回头
“你不告诉我是老刘？人家特么有老婆！”
梁媛媛翻了个白眼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老刘何德何能戴的了我红姐亲手织的围巾？”
陈珏冬这才注意到，图丽越过了前面的刘子业，将袋子递给顾韵。顾韵不是第一次接到学生的礼物，通常她都会拒绝，但是图丽是她的准博士生，关系匪浅，而且她知道图丽的情况，这是她第一次给自己送礼物
“给我的？”
图丽耳朵有点红，点了点头，顾韵拿出袋子里的围巾，围巾是白色的，质地很柔软，织得很用心，顾韵把它戴在了脖子上试了试，虽然穿的衣服并不太搭配，但是因为颜值实在能打，这围巾还是一下子显得高级了起来。
“谢谢，冬天的时候我会用的。”
顾韵认真承诺。图丽点头，眼睛亮晶晶的
“老师，跟我们一起去吃火锅吗？”
顾韵摇头
“我今天要回家一趟，抱歉。”
她说着朝不远处挥挥手，图丽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清俊修长的身影站在那里，普通的蓝色衬衫，休闲裤，干净而清澈，虽然带着口罩和帽子，但是她知道是尧歌。她抿抿嘴，笑了
“老师要带尧歌回家去吗？挺好的。”
“谢谢，祝你们吃的愉快。”
顾韵朝着尧歌走过去，和尧歌牵起了手，慢慢消失在校道上。刘子业招呼看着他们的几个人
“哎哎哎，真的是秀色可餐啊，真的看看美人都不用吃饭了你们？赶紧走啊，一会儿没位置了。”
一路上图丽都显得有些郁郁寡欢，梁媛媛一直在活跃气氛，她也只是强颜欢笑。陈珏冬有点不自在，他见到的图丽都是冷静又飒的大姐大的样子，很少见她这样忧郁，搞得他不知道怎么和她说话了。他只能偷偷凑近刘子业
“老刘，图丽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刘子业看了看图丽，故作一副高深的样子
“佛曰不可说。”
“快说，火锅我请。”
“佛曰牛肉要2斤。”
“吃不死你，点。”
刘子业伸胳膊揽住他肩膀，他比陈珏冬矮一些，这动作略显吃力，他语重心长
“你可知图丽为啥叫红姐？”
陈珏冬摇头，他们自从认识图丽开始，就口口相传叫她红姐，有人问，图丽也是笑笑不说话，久而久之大家都习惯了这个称呼。刘子业看看后头并排走着的小姑娘，压低声音
“图丽以前叫做图小红。”
“噗……”
陈珏冬急忙摆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名字太土了我一下没控制住。”
刘子业白他一眼
“你严肃点儿，这是个悲伤的故事。她大三的时候，妈没了，爸爸搞了个后妈进门，本来也没啥大事儿，但是这个后妈，啧啧啧，不是个东西，拉了个皮条，要 把图丽嫁给个有权有势的糟老头子。图丽肯定宁死不屈啊，结果他们断了她所有的钱。她也是倔，为了凑学费生活费，硬是兼职打工，半条命都快没了才凑到钱，结果她后妈扣了她户口本身份证，让她没法参加警队的校招。她气不过回家跟她后妈干了一架，你想咱们学校的学生干架能输吗？结果她后妈验伤去了，要告她。这要留案底还了得，前途都没了。”
陈珏冬忍不住啐了一口
“臭不要脸。”
刘子业点头
“可不是，真是人渣。她后妈就用这个逼着她去嫁人，据说那糟老头子给几十万彩礼呢。图丽被带去相亲吃饭呢，想着鱼死网破，把那糟老头子也打了一顿。”
“打得好！”
陈珏冬挥了挥拳，刘子业拍拍他，看看后头
“你别激动。打了是爽了，人能善罢甘休吗？幸好啊，她从那个包厢出来的时候碰到了顾老师，顾老师和家里人吃饭。顾老师认出她是自己的学生，帮她处理了这个事儿。我是听她当时的辅导员说的，我还想着顾老师挺能耐呢。结果现在知道人是顾氏集团千金，那这不是分分钟秒了那几个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