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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香归阑珊

    宇文瀚倚在椅上,啼笑皆非地看着面前这三个人。

    拢共才喝了几圈,“醉忘忧”这三个字简直被这他们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们倒是又醉又忘忧了,宇文瀚心里只剩了个“忧”,颇有些愁眉不展。

    春假这些时日,他竟有些夜不能寐。

    想起百里佑言娇娇柔柔的模样,便觉世间再无其他颜色。

    像他这种身份,娶个附属国的公主自是易事。

    可除了眼前的李成言,还有那个妖怪,都让他十分挂怀。

    女子的殷勤也好,迂回的矜持也罢,宇文瀚是见惯了的。

    可这百里佑言明明白白丝在对自己避之大吉,并不是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招数。

    面前,百里佑言躺在李成言的胳膊上,面若桃花媚眼如丝的画面,刺得宇文瀚眼皮直跳。

    他突然想将百里佑言直接拉到外面,问个清楚明白——

    宇文瀚干脆地将半壶酒灌进喉咙。

    自己怎么会冒出如此自降身份的想法?

    红颜祸水四字,果然毒辣。

    — —

    李成言三人回府之时,已是三更半夜。

    听得下人掩门的声音后,赤星乙便立时从榻上显了影。

    稀疏的月光透过窗纸照在李成言绯红的脸颊上,赤星乙仔细地为他拢了头发后,将枕头下的旧布片塞到他手中。

    朦胧间,李成言将旧布片捏住,贴到耳边,安稳地睡去,片刻便入了梦乡。

    赤星乙伸指在他额上——

    趁着李成言醉了,整个人防备松懈之时,他要到李成言梦中去搜寻一番,看是否在某个被遗忘的角落,能有些祈神印,或是告神剑的踪迹可见。

    今日李成言的梦,倒是画面明媚色调鲜艳。

    他正在一片树林间疾行,脸上挂着爽朗的笑。

    赤星乙皱了皱眉——

    不太妙。

    李成言又再次梦到了与赤星乙初遇那日的事情。

    这梦赤星乙遇过一次,他清晰地知晓后续的发展。

    基调明媚的梦,在自己化形的那只鹿转过头来的一刻便会急转直下。

    李成言会满身汗水地惊醒,而自己并没有扭转这噩梦的本事。

    毕竟,赤星乙本人便是这梦魇的由来,那他又怎好在梦中现身?

    退出李成言的梦境,赤星乙忽然觉得有些失落——

    所以,李成言还是在怕我。

    那些温存,只是妖术的作用罢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不然呢?

    自己是妖怪,还是个逼他吞了借魂玉丹的妖怪。

    救过他又如何?

    还不是他心中那个可怕的怪物!

    看着李成言逐渐皱紧的眉头,赤星乙有些沮丧地下了榻,回了自己的房间。

    半个时辰后,他又悄悄回来,躺在榻上,伸手将李成言抱在自己怀里。

    赤星乙脸上带着理所当然的表情——

    老子本来就是妖啊!要是真理会那什么人的基本礼仪,才真是有病了!

    李成言半梦半醒间只觉一个温暖的怀抱拥了过来,他转了个身,嘟嘟囔囔道:“赤哥?”

    赤星乙将手臂紧了紧,满意地闭上了眼睛。

    布娃娃嘛,漂亮可爱就行了,管什么真心假意呢?

    — —

    第二日一早,百里佑言好不容易才将自己的尖叫掐在喉咙里。

    她咬紧了牙齿:“赤星乙!你到底要干什么!”

    赤星乙十分满意百里佑言的跳脚。因为他本来就是故意的——

    他对着百里佑言“嘘”了一声:“你小相公还没睡醒,这么吵干嘛?”

    百里佑言大声喊道:“李成言!李成言!你这都睡得着?”

    李成言迷迷糊糊地伸手便将被子蒙在头上:“姐姐,我再睡会儿……”

    百里佑言气得要死,又不好直接去掀被子,飞奔出屋子后,立刻又端着一盆水走了回来。

    接着,“啪”地向榻上泼了去。

    她虽在气头上,但仍不失准头——

    那盆水倒都是冲着赤星乙泼去的。

    只不过赤星乙怎可能吃这种亏?他迅速一跃而起,李成言在被窝中只觉身旁一空,接着,便突然地有些呼吸困难……

    百里佑言赶紧将被子掀开,李成言的一张皱脸上,两只眼睛终于睁开了一条缝。

    百里佑言又心疼又生气:“李成言,我懒得理你!”

    说完,便直接拂袖而去。

    李成言摸着湿漉漉的被子,看着旁边的赤星乙,半天才回过神来。

    “哎呀!”

    他对着赤星乙这么喊了一声,接着便慌慌张张地下了榻,连鞋履都来不及穿,便冲到百里佑言房门前:“姐姐,姐姐!”

    百里佑言左右不开门,赤星乙不知几时悠悠然地飘了过来,对着屋里喊了句:“你小相公还光着脚呢!”

    砰的一声,百里佑言拉开了门,狠狠地瞪了一眼赤星乙,拉着李成言便回了他的屋,黑着脸拿了衣衫鞋履出来:“自己不知道换吗?”

    阴魂不散的赤星乙在门边大声说道:“我会,要不我来帮他换?”

    李成言抚着额头:“你把门关上,回你自己的屋,行吗?”

    赤星乙临走时,“啧啧啧”地摇头:“你这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的模样,倒挺像个男人的。”

    “滚!”

    李成言立刻看向脸色发青的百里佑言:“他向来胡说八道,你千万别去信他的!”

    百里佑言转过头,对着赤星乙哼了一声:“怎么,这世上一个看得上你的女人和男人都没有,我们成言待你稍微有些好脸色,你就上赶着来自荐枕席了?上一个这种人的下场怎么样,你忘啦?”

    想起付舟筑,赤星乙脸色一变,门也不关抬腿就走。

    李成言一脸迷茫:“上一个是谁?”

    百里佑言见赤星乙走了,马上撅起一张嘴:“李成言,你不解释解释?”

    我怎么解释?这人总趁我睡了躺在旁边——

    李成言心想,要是说我每次睡梦中,感觉与赤星乙格外亲近,有他在睡得格外踏实,恐怕还未娶妻就要失婚了……

    李成言伸手去抚百里佑言的脖子,百里佑言立时退后一步:“这次你休想糊弄过去!”

    李成言只得垂下手,一脸可怜相:“他在我睡着后跑来,又会织梦,我还在梦中,兴许是觉得旁边有人安心点,所以没醒来罢了。你觉得我真会对个妖怪,还是个男妖怪有什么?”

    百里佑言一双杏眼盯着李成言:“旁边有人安心点对吧,那今晚我到你房里来。”

    李成言脸红了:“你说真的?”

    “小时候不都是一起睡的吗?我看这妖怪到底脸皮要多厚,总不能挤到我们中间来吧!”

    这赤星乙果然有毒,把佑言活生生逼成了这样……

    “这样似乎,太不合礼节了……”

    百里佑言上前一步,低声说道:“谁知道?再说了,你反正也不能怎么样。”

    李成言一阵词穷:“我……”

    这倒是实话,他也不能反驳。

    “小相公,你怕什么?怕有辱我的名节?”

    百里佑言撅着一张嘴,上前揽住李成言的腰:“反正我也是要嫁你的,我就是不愿意那个妖怪跟你亲近,晚上我陪你,好不好?”

    李成言心想,往日在西旖,那么多姑娘也不见姐姐如此吃醋,姐姐对赤星乙还真是格外警醒。

    不过转念一想,那些姑娘至多也就是献点殷勤,这赤星乙确实是……过分了。

    他只觉得腰上百里佑言揽着的地方像有蚂蚁在咬,伸手扶住百里佑言的背:“你说的话,我哪有不听的?我只是心疼你为个妖怪费这些心思。”

    百里佑言脸蛋绯红,咬了咬唇看着李成言。

    李成言当然立时脑袋发昏,低着头便要去吻她。

    “穿了半天,还不是光着脚?”

    不用说,又是赤星乙的声音传来——

    李成言气得立时便要出去打他。

    百里佑言瞥了一眼门外,紧了紧抱住李成言腰肢的手臂,踮起脚便主动亲了他一下。

    李成言如被电击一般,下意识便要再低头。

    百里佑言娇嗔地推开他:“还不更衣,今日还上不上学了?”

    瞟见赤星乙气冲冲远去的身影,百里佑言心里“哼”了一声。

    她自幼便一心扑在李成言身上,他的喜好脾性她会拿不清楚?

    她心道,若不是往日既无必要,也不情愿把后宫学的这些手段用在成言身上,可还轮得到你一个妖怪在这献媚?

    她本就不是那等束于礼教之人,既然听了先王和那魔屠的前车之鉴,这赤星乙又成日使些上不得台面的伎俩——

    她可不管什么矜持,毕竟,她这十多年来一直只有一个心愿——

    李成言必须是我的,谁都不可染指。

    百里佑言倒是想得通透坦然,李成言这一整日却有些心思恍惚。

    西旖虽民风开放,不似锦国那般拘于礼节,他与百里佑言成日也惯了拉拉扯扯,甚至在来回途中的马车上也曾交颈而卧,但百里佑言早上所说之事他真是想也不敢想……

    老实说,想肯定是想过,但只是一闪而过的绮念罢了——

    所以一整日,李成言心中杂乱至极,既隐隐期待,又觉得有些不安。

    当百里佑言真的推门而入之时,李成言坐在榻上,整个人都僵硬了。

    百里佑言偏还要靠着他坐下来,轻轻地说道:“帮我拆发髻。”

    如此自然,如此稀松平常,就像是真正相处多年的夫妻一样。

    李成言刚呆滞地伸出手,门又再次被推开。

    ……

    能不能消停了?

    李成言:“赤星乙,你再这样,我请人给整个宅子施咒,让你进不来,信不信?”

    赤星乙抱着手臂:“有玉丹在,我难道不会寄在你影子里?除非你这辈子就跟你这个小媳妇在屋里不出门了。”

    李成言实在不知这妖怪什么意思:“你到底要干嘛?”

    赤星乙:“不干嘛,就是跟你小媳妇杠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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