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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郊游

    青山后,青山前,青山坡上清溪河。

    当人踏上这片草甸,只觉脚底舒软,所目皆宽广,所视皆美景。有不成片的无名小花,左窜几簇右开几朵,可爱且惹人爱。

    涂娃一边顾及着伤脚一边小心翼翼地避开野花,那么可爱的美丽不应该被踩倒在泥下。

    汤玉麟背着背篓提着食盒,空着的一只手握着跟手腕粗的短木棍,用来牵着涂娃。

    而涂娃背上的大黑刀仍旧不离身,与此情此景实在是有些格格不入。

    虽说涂娃强烈反对这样的行路方式,但拗不过其余几人的劝说,最后竟然只有她跟汤玉麟同坐马车,实在是人生耻辱。

    而至于为什么汤玉麟没让小厮跟着,张平蓁两人也没带上婢女,这是众人的默契。

    若是侍从跟随难免提及家中之事,相处起来定会犹豫,会思虑礼节会考虑官品,又何来他们此刻策马飞奔的自由和徜徉山野的不羁。

    不问家世来历,不问去处目的,他们只是一群志趣相投的少年人,不交浅言深,不空说以后,只不过是难得相逢,难得欢愉。

    “这里可比登阳的跑马场舒服多了!”奚望欣喜地深吸一口气,鼻间是清新草香而不是土味马粪。

    孙鄢看了一眼身后正慢悠悠走路的两位,“他们走得慢,我先带你们去那边逛逛,那边有颗古树,比我们五个人加起来都粗。”

    “你们慢点!”张平蓁平日里少于骑马,马术还是这几年奚望回登阳后才教她的,比不上两个活力无限胆子又大的妹妹,索性也不去追赶她们,按照自己的节奏悠哉慢行,倒还能沉心欣赏周遭的山水风景。

    欢脱的嬉笑传到涂娃这边,她们越是开心,她就越是记恨那盛风镖局,可恶贼人!伤她左腿,阻她愉乐!

    她又看了看她前面的汤玉麟累得大喘气,无奈轻叹,“要不你把食盒给我吧。”心中忍不住腹诽:这才走了几步路就累成这样?

    “不用不用,你小心自己的脚就行。”汤玉麟轻咳一声紧闭嘴巴,胸腔起伏不断,定是因为这些时日他出来的次数少了。

    “这边皆是坦途,早知距离还远为何不将马车驾进来?”涂娃无语地抓着木棍,想放开手还要被汤玉麟轻啧阻拦。

    汤玉麟停下步伐,将食盒放下,大手一挥道:“自然是为了带你领略这边风景,马车上只能走马观花,步行过去才能置身其中不错过美景。”

    “我谢谢你啊。”涂娃不走了,在周围找了个扁平石头坐下,“照我们这行路速度,走到河沟的时候我怕她们都饿晕了,你去将马车驾过来接我,然后直接行至溪河旁。”

    汤玉麟沉吟片刻,遥遥望着山坡那边的溪沟,又望了望自己的双腿,最后同意了涂娃的提议,“行,你在此处等我。”说罢转身就走。

    “背篓和食盒还带着干嘛?”涂娃觉得这人好像不只身体虚,脑子也不太好,“不嫌累?”

    “哦哦哦。”汤玉麟又返身卸下所带之物。

    -

    溪沟周围石头众多,河中大小不一的石块正是河蟹们藏身之处。

    汤玉麟亲自下河示范何谓“搬螃蟹”,撩开石块找准正移动的目标迅速下手按住背壳,再三指夹紧放入背篓中。

    “一定要按准了,不然小心被钳子夹。”汤玉麟提醒到,又卷了卷裤脚,溪沟水不深,刚过脚踝。他们也并非赤脚,而是穿着孙鄢他们事先准备好的编制草鞋,不然光脚下水很容易被尖利的碎石划伤。

    张平蓁同涂娃坐在河边大石之上,并不打算下水,因为她觉着把裙摆系在腰间的样子实在是有些狼狈不雅。

    汤玉麟和孙鄢显然是熟手,动作一气呵成,不一会儿背篓中就铺满了一层小螃蟹。

    “平蓁姐,我去捡点枯枝过来。”涂娃闲不住,想着她们可以先把火生起来。

    张平蓁不允,“你坐着罢,我去。”

    涂娃这次没答应,“我腿只是伤了不是瘸了,没关系的。再说了,你没在野外生过火吧。”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大小姐形象在涂娃眼里是不可能干过这些粗活。

    “我虽没生过火但抱点儿干柴过来又不是什么难事。”张平蓁率先一步站起身,不给涂娃反对的机会。

    当螃蟹三人组从下游搬到上游时,背篓中已经满了半篓,涂娃她们的火也已经生好。

    “盼盼快来!我第一次尝试生火,竟然成功了!”张平蓁高兴得比平常的声音高亢好几度。

    奚望擦干脚穿上鞋,难得见阿姐这样开怀的模样,她也笑得开心调侃道:“看看你脸上的灰,若不是有涂娃,我怕你得把自己烧起来!”

    孙鄢顺着她的话看过去,这几日最是端庄的张平蓁像个乱钻灶膛的小皮孩儿,脸上几道黑灰显得其可爱又鲜活,于是她也忍不住掩嘴笑起来。

    “呀!”张平蓁惊呼一声,带着羞恼的慌乱,连忙跑到溪河边舀水擦脸,嗔怒道:“好你个涂小娃,故意不告诉我是不是!”

    涂娃眨巴眨巴眼睛,保持无辜的沉默。

    见涂娃已经将小铁锅放置好,汤玉麟便将背篓中的河蟹简单清洗一番后倒入油锅之中,伴着鲜香之味,几人先吃带来的糕点水果。

    炸好的小螃蟹们果真一口一个嘎嘣脆,又脆又香,众人边吃边闲聊:

    “你的小字取得真好,望与盼有相近之意,连起来便是盼望,望与奚姓又谐音希望,定是想了许久才得的这好名。”这是孙鄢对着奚望说话,语气中满含羡慕。

    奚望也觉得自己的名好听,笑着说:“据我爹娘所说也没有想很久,就是因为他们成亲七年后才怀了第一胎,是盼望了很久才来的孩子,所以就这样取名了。”

    “真好。”孙鄢感叹,“哪像我家,因为大姐取了郦,后面的孩子就偷懒都取从耳旁的名了。”

    说到这奚望反而觉得不错,“挺好的,一看就是一家人,还不会因为名字有矛盾。”

    看到奚望一言难尽的表情,张平蓁就知道奚望是又想起她烦人且古怪的妹妹奚硕了,从小到大不知道因为取名阴阳怪气过多少回。“硕望”组合起来明明是奚家父母对女儿们的祝愿,奚硕却总认为自己爹娘只看重长姐,所以给自己取了个难听又难看的名字。

    思及此,她无奈轻轻摇头。

    “其实这河沟两侧的土洞之中还有黄鳝,要不要抓点晚上下山找个酒楼做盘炝炒鳝段?”汤玉麟吃着吃着又馋起其他菜来。

    孙鄢当即回道:“要去你去,我和盼盼阿姐的手都被夹了。那鳝鱼更是会咬手,我可不去。”

    “你这叫因噎废食,为了美味牺牲一下手指流点血怎么了?”汤玉麟极力劝说,“而且你不日就要归家,下次回这边不知道哪年哪月了?不玩得尽兴怎么行?”

    孙鄢沉默了,她是庶女,若不是幼时因缘际会得汤家照养了一段时日,哪里能与嫡母娘家来往这么多次,如此一想,确实是玩一次少一次的机会,“你说的是,但你一个大男人还不敢独自去抓黄鳝吗?”

    舅甥俩拌嘴实在有趣,边上的看官都看得津津有味。

    众人还未商量好下午的时间怎么玩,就听见远处马蹄声哒哒而来。

    这里不是会经常有人路过的地方,涂娃心生警觉,拿起大刀立于众人之前。

    来者劲装皮衣,模样不善,虽无杀意但满脸急切;待骑马者走近,张平蓁上前解释,“是我家的侍卫。”

    涂娃这才放心,走回先前的位置将空间留给张平蓁。

    “小姐。”侍卫先是行礼,然后将一信封模样的东西交予张平蓁,“府中加急。”

    张平蓁心中一沉,赶紧打开信件查看,信很短,打开的一瞬间张平蓁就已紧蹙眉头。

    她让侍卫在一旁等待,走回众人坐着的火堆旁,奚望已经站起身,担忧地问:“怎么了?”

    张平蓁安抚一笑,“实在抱歉,家中有急事,我们需要立即启程。”

    她俯身一揖,“多谢诸位款待,幸得相逢,后会有期。”

    这个消息实在有些突然,然而事态紧急也无需强作挽留,孙鄢几人赶紧站起身,回道:“后会有期,一路平安。”

    汤玉麟将马车赶来,“我们送你们出城吧。”

    艳阳如火,城门巍峨。

    奚望和张平蓁返程的马车队已经出发,孙鄢也没心情再策马,便跟着涂娃和汤玉麟同坐马车。

    几人虽不至于哀伤但心中仍有几分怅然,孙鄢问涂娃:“你在青鼎城还会留几日?”

    涂娃想了想,明日便是她与人约好会面的日子,回答道:“估计最多三两日。”

    “我们今日就要回县里,后日我也要离开,到时候不若在青鼎城最后一起再吃顿饭吧。”孙鄢提议,笑得谄媚,“我小舅请客。”

    汤玉麟无语,“也就这时候喊我声小舅了。”但他也没拒绝。

    涂娃点头应允,“我这几日应该都会在庞龙客栈。”

    最终几人分道扬镳,涂娃觉着无聊便打算直接回庞龙客栈休息。

    然而正打算睡个午觉,就听见有人在楼下喊叫:

    “那个小妮子在哪儿呢!给我出来!我家当家的被你打得起不了床,给我出来!出来赔钱!”

    “混江湖的了不起啊!老娘才不怕你,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出来赔钱!不赔钱我就要报官!”

    有客人打开房门吼道:“嚷嚷什么呢,掌柜的,这人谁啊?还让不让人睡午觉了!”其余几间房也都穿出嘟囔的声音。

    掌柜的赶紧道歉,然后一边拉着妇人往外走,一边劝道:“大头家的,我这做生意呢,里面都是客人,这天热上火的,你声音轻些。”然后从桌上拿了一壶梅子果酒塞她手上,“这梅子酒啊,适合女子喝,养颜味甜,你拿回去尝尝。”

    妇人将酒牢牢攥在手里,但面上仍未缓和,张嘴就叭叭:“你以为一壶果酒就把我张琼打发了?何宝友你个没良心的,我还没说你呢,前几天大头在你这喝酒被打成那个样子,你竟然不帮着大头!你要是动作利索点,那妮子那天就送官府去了!枉费这么多年我们家照顾你家生意!”

    何掌柜听得脑子嗡嗡的,反驳道:“那我不也照顾你家肉摊了。再说了,人家个小姑娘,我哪里想到大头就能被她打趴了。”

    被戳到痛处,张琼气得牙痒痒,“你快说,别在这儿打马虎眼,要不是大海家的认得那大刀告诉我那丫头回你客栈了,不然你都不打算告诉我是吧!那妮子住哪间房!今天见不到她的话我就不走了!反正我家当家的躺床上也卖不了肉了,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说罢往地下一坐,哇地一声嚎叫起来。

    何宝友看着店门外聚集地看热闹的路人,咬着牙把圆润的张琼拉起来,“你在我店门口撒什么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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