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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阳戒严

    回头之时,桌上摆着五样:绣有青柚的白手帕、一只小铁狗、一枚铁骨钉、纹有“胖”字字样的红肚兜、还有一枝半枯萎的黄桷兰。

    “你究竟是谁?!”涂娃又惊又惧,“到底想做什么!”

    桌上之物每一样她都熟悉得很,有二当家的铁骨钉、三当家的手帕,那小铁狗还是她亲自给桃丫头打的;红肚兜是山脚谢大娘家那小时候烧坏脑子的儿子小胖最喜欢穿的。

    这些东西出现在这儿的意思无需多言。

    “我不过就是个商人。”陈隆的每一句话都让她觉得不舒服。

    涂娃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坐回原位,带着讽意,“这里与兔儿山的路程有月余,陈老板还能让黄桷兰保持这番模样,真是煞费苦心啊。”

    “哪里哪里,只是怕涂姑娘思乡心切,连登阳都不去了就想回家。”陈隆的话实在气人,“这不,让涂姑娘看看故乡的东西,想想故乡的人,想必去登阳之时会更加有动力。”

    两人静坐对峙,涂娃沉吟许久最后还是开口:“登阳城中可有接应?去丞相府如何保证我全身而退?”

    陈隆满意一笑,“过两月褚家老太太的生辰大办,会宴请各路人士。我会派一商队前往贺礼,你随之潜入,我所要求之言需得在宴席之时当众说出。当然,若是能伤到褚志柏更好,报酬可保你兔儿山延续百年。”

    他又拿出个令牌,“以此令牌作信物,在生辰宴前会有人在城东的不言书轩等你。”

    “你还是没说如何保我全身而退。”涂娃将令牌按住,面色不善。

    陈隆却轻笑一声,“女侠说笑了,这种事情如何能保证?”他眼神无辜,“不过只是记得到时候从城西门出,会有人在西边小道接应。”他话锋一转,神色变得凌厉,“全身而退只能是不做这事,可没办法此事非你莫属,不然兔儿山的人可就难说了。”

    涂娃捏紧拳头忍受这屈辱,最后将令牌捞入怀中夺门而出,面对这样的人,她没办法做到心平气和。

    房中只剩陈隆一人,他给自己倒了杯热茶,面上似有苦笑般喃喃道:“怪只怪你是那人的徒弟,年岁还这般恰好。”

    -

    大越都城,登阳。

    话说张平蓁和奚望紧赶慢赶,终于赶回登阳城,一入城中片刻不敢耽搁,两人直奔张宅府邸。

    “平蓁,你可回来了,快去见见你祖父吧,再晚…再晚怕是来不及了!”这是她爱哭哭啼啼的二伯母陆秋琴。

    二伯母身旁的面圆妇人眼色浑浊,“弟妹说什么呢!父亲大人可是有福之人,你这样咒他做甚。”这是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大伯母翁冉。

    “我没有,嫂子你!”陆秋琴一噎,连哭也忘了。

    张平蓁常见此景,面色如常地问安:“大伯母、二伯母安好。”

    两位伯母将她扶起,陆秋琴拥着她往内院走去,而翁冉则落后一步,殷勤地问候奚望:“奚大小姐,一路上累了吧?平蓁今日定会很忙,不如我先带你去歇歇脚喝杯茶?”

    奚望早就见过翁冉不分场合的厚脸皮,言辞拒绝,“我跟平蓁姐先去拜会长辈。”

    “合该如此,是我考虑不周。”翁冉似乎从来不觉得尴尬,“你还记得我那女儿吧?叫昙儿,她日日都说奚望姐姐是最厉害的女子,且盼着与你一同玩呢。”

    奚望无语,“日日都说?”她心中哂笑,恐怕是那昙儿日日听她母亲教训才对。

    “是呀是呀。”翁冉还想继续说,毕竟冠军大将军的嫡长女可不是一般的人脉,若是自己女儿能入了奚望的眼,那以后登阳显贵圈子里的公子岂不是任其结交了?她正美滋滋地畅想呢,就听见内院传来的争吵声:

    “实在是不知所谓!无耻!不孝不悌!若我是父亲,定将你们两人赶出家门!”

    “三弟!你这样说就过分了——”

    “阿爹!”先前的声音被进院的张平蓁打断。

    奚望后脚跟着进入,院中站着张父张高韵,以及张高韵的两位兄长张高英和张高起。

    只见张高韵眉毛竖立怒发冲冠,双眼圆睁,仔细看还有几分泪意。

    “阿爹,祖父如何了?”张平蓁未与伯父们问好,上前扶住气得心悸的父亲。

    张高韵调整气息,柔声道:“蓁儿,一路安好吧?”

    张平蓁点头应是。

    “你祖父他...中风了。”张高韵叹气一声,“太医说情况不太妙,怕是...怕是就这几日了。”说罢转身拭泪,不愿叫女儿瞧见。

    “怎会如此?”张平蓁见信上说祖父病重,没想到比她想象中还要严重。

    张高韵看了自家兄弟两眼,怒及甩袖,“还不是你那两位好伯父!明知你祖父身子不好,还将荒唐事求到你祖父面前!”

    张平蓁扫过两位伯父,两人也不敢与她对视。她摇摇头进屋探视,屋中弥漫着药苦之味,有几个老奴守在祖父床前,偶尔会无意识抽搐。

    她上前跪在床边轻声道:“祖父,平蓁来看你了。”

    没有人能回答她,她从老奴手中接过干净布帕,为祖父擦拭口边涎水。

    然而不过进屋一会儿,外边又吵了起来。

    “三弟,我们是亲兄弟呀,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是二伯父的声音,“你膝下无子,我将兴儿过继给你,以后他喊你爹给你养老送终!”

    张平蓁安安静静听着,连一向溺爱儿子的二伯母都没有出声反驳,想来他们犯的事不是同往常一般的小事。

    张高英生怕被二弟抢了先,也慌忙地说:“我儿子比二弟多!你想要哪个就要哪个,你门生多门路广,千万千万替我们想想办法呀!”

    “谁他娘的想要你们那蠢货儿子!”张高韵本就愤怒又烦闷,被缠得都说了粗话。

    外面吵得激烈,屋内瘫在床上的祖父也愈发激动,全身不住地颤动,想要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张平蓁赶紧安抚道:“祖父,你别生气,我去看看。”

    说罢又嘱咐房中老奴:“仔细点照顾,若是有事就去隔间请许大夫过来。”

    推开房门,张平蓁开门见山,“祖父需要休息,我们去前厅谈吧。”

    在场的长辈没有人觉得张平蓁主导话题有什么不对,张家上下都敬着这位三小姐。

    奚望见此,也知道不便参与别家家事,与张高韵告别,“老师您保重身体,我先回府了。”

    虽说与奚望关系亲近不至于觉得丢脸,但这个时候张高韵也没心思照顾晚辈,只点点头苦笑作别。

    除了翁冉去送奚望,几人一同前往前厅。

    “三弟呀,时间不多了,你难道想看张家毁于一旦吗?”还未坐稳,张高英就火急火燎。

    张平蓁让人上茶后紧闭厅门,“到底出了何事?”

    上座之位的张高韵只看向自己女儿,“你离开的这段时日,城中发生了大事...”

    他理了理思绪,“圣上的八弟向荣王被人状告卖官贪腐,然王爷被告事关重大,圣上亲自审理,谁料竟牵扯出永光三年时的一场暗杀。原来那暗杀组织无人闻隶属向荣王,圣上震怒,判其谋逆,数罪并罚,令朝野上下严查严惩,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党羽。”

    这确实是件震惊朝野的大事,但张平蓁不相信以自家两位平平无奇的伯父还能参与到这样的大事里去,带着几分讥讽“恐怕伯父们没那能耐参与进去吧。”

    张高英与张高起也不恼怒,直说侄女说得对。

    “哼!他们俩确实没这能耐。”张高韵拍桌作势。

    张平蓁再问:“那是怎么扯到两位伯父身上的。”

    张高英觉得自己万分委屈,“我跟二弟不过是想走王爷的门路换个待遇好些的吏部差事去,谁知出了这样大的事......”

    “你们跟着王爷做不法之事了?”张平蓁当即质问。

    两人连连摆手,“我们哪里能跟王爷接上线?”他们表情微窘,“我们不过是偶尔与王府长史送点礼,宴请他几顿饭,也就为他做点小事而已。”

    越是听,张高韵就越是气不打一处来,“礼部司务如何不好了?你们不过在九品就开始巴结上司左右逢源,我知晓你们所想,吏部油水多,你们好去那边贪污受贿!”

    “三弟你清廉,那是你不管府中庶务。”送客回来的翁冉看不惯小叔子那副清高的样子,“你不知道府中诸事诸人有多么花钱,他们想让大家过得好点有什么错?如今兄弟遭难,你不帮就算了,还在这儿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别忘了如今还没分家呢,到时候你也受牵连看你还能这样义正言辞不?”

    “你!”张高韵知道他这大嫂牙尖嘴利,但也还是被气得捂心。

    张平蓁示意父亲莫气,不紧不慢道:“若真如两位伯父所说,又何必这样着急忙慌?既然大家坐在这,就是一起来想办法的,坦诚布公对所有人都好。”

    “平蓁啊,我们真的没做什么。”张高起叹气,“只是经常一起同王府长史喝酒的同僚这几日被下狱了,说是不日问斩。我们害怕也落得那般下场,这才回府求助父亲,谁知父亲一口气没上来......”

    张平蓁是信的,毕竟家里这俩不靠谱的伯父虽说想法多但胆子是真的不大,恐怕在这场谋逆案中连小虾米都算不上,“接受调查在所难免,最多在牢里待几天,两位伯父到时候尽量配合就是。”

    “啊,可不可以不进牢?二爷身子骨受不住的。”陆秋琴一听见牢字就淌两行泪下来,“小叔子,您大人有大量,您可是国子监博士,门生不计其数,总有能说得上话的呀!”

    “到时候再看事情发展,若是两位伯父进了牢,父亲与我会为二位尽力奔走的。”张平蓁落下一句准话。

    张高英和张高起就是等这句呢,赶紧左谢右谢吹捧起来。

    张高韵不愿看自家兄弟谄媚的脸,不再与之纠缠,直接返回后院去照看老父亲。

    他嘱咐女儿:“你母亲这几日为你祖父侍疾病倒了,你回小潭院那边去看顾着,这边有我在,不用担心。”

    小潭院是方便父亲教书在国子监附近租的个小院,离张府较远,平日里没什么事他们一家三口就都住在那边。

    “是,阿爹你也注意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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