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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以为是

    顾永宁处理完顾怀川的风流债回到公主府时,守在公主府门前的衙役还未散去,如同她未曾离开一般,仍旧将公主府围得严严实实的,见顾永宁回来,府外的众人还纷纷朝着她问安行礼,她这般来去自如的模样,倒让府外的衙役看起来不像是来看守她的,更像是她公主府的护卫。

    顾永宁正要进去时,却被方才那个为首的衙役拦住了,意外地挑眉,不解地瞥了他一眼,仿佛在问,这出府拦着,回府也要拦着?

    为首的衙役却只是微微躬身,小心谨慎地说道:“季大人在您府上等您。”说完就极快地散到了一边,这两边的人都不是他一个小衙役可以惹的,还是让季大人去和公主说吧。

    顾永宁只觉好笑,她被禁足在府中好些日子了,明明外面守着着的都是他的部下,那人却一直未曾来见过她,如今,让他以后再也不用来了,他倒是巴巴地在府中等她了。

    刚踏进府,素玉就迎了上来,连忙将府中多了个人的事告诉顾永宁,“殿下,那位季大人来了,也不知他是如何进得了府的,现下在花园那处等您呢!”

    顾永宁皱眉问道:“为何不让他上正厅等着,怎么去了花园。”

    问起这个,素玉脸上就浮起了一言难尽的表情,支支吾吾地说道:“他是跟着长生去的,长生好动,喜欢在府中到处转悠,季大人便一路跟着长生去了花园,等侍奉的小侍女来找奴婢时,人已经在花园了。”

    “我知道了,叫她们都下去吧。”顾永宁屏退了左右,只带着素影往花园中去了。

    花园内的石桌上,顾永宁走前放下的那本书已经不见踪影了,她也未曾听见长生的叫声,她在园中扫视了一圈,最后找到了那人,那人正躺在了顾永宁一贯躺的躺椅上,怀中还抱着长生,说来也奇怪,长生好动,在季礼怀中却能安静下来。

    “喵”长生不知为何突然在季礼的怀中开始挣扎了起来,季礼只是在它身上摸了几下,原本还躁动的猫就立刻安静了下来,季礼抱着怀中的长生从躺椅上起身,转身淡淡瞥了一眼身后站着没说话的女子,冷声开口道:“你这狸奴倒是比你乖巧些。”

    顾永宁却是冷哼一声,上前两步将长生从季礼怀中抱了出来,佯装生气般对着怀中的狸奴轻声骂道:“你这小家伙,连谁是你的主人都分不清,对着些不认识的人就卖乖讨巧,我养你来有何用啊!”这话倒是不知道骂的是怀中的小猫还是旁的人了。

    “你养的猫,多少有几分像你的脾性。”季礼听她这明里暗里的讥讽,直勾勾地视线落在她身上,忽地笑了,吐出这意味不明的话。

    顾永宁弯腰将怀中的猫放下,站起身抬眸缓缓对上对方的眼神,眼眸中全是明晃晃的不满与怒火,出声道:“你把本宫当什么了?倒是季大人,不是不来吗,那便该一直不来的,今日这般又是作甚?”

    季礼一听这话,低头轻声笑了出来,上前将人拉在怀里,抬手在顾永宁头上揉着,就如同方才抚摸他怀中的长生一般,将下巴抵在顾永宁的发间,滑动着喉结沉声说道:“你乖些,别对着些不相干的人的笑,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怀中的人却是仿若被这句话激怒了一般,用力地推开他,对着他的脸狠狠地落下了一巴掌,顾永宁咬紧牙关,打完人的手还在轻轻颤抖,看着对面的男人扬声怒道:“本宫是公主!不是你养在府中宠儿,得趣了就逗弄,不高兴了就冷着,你明明答应了我,不会让顾凌风手中的东西伤到我,可你做到了吗?我如今被圈在这方寸之间,出去还得看你季大人的脸色。”

    “季礼,你满意了吗?”顾永宁满脸失望地瞧着他。

    季礼其实在顾永宁抬手时就知晓了她心思,但他不想躲,她因着顾凌风那事被禁足在府中,心中本就憋着火,让小猫伸出爪子不痛不痒地抓了一下,于他而言没什么,但是她却能把怒火发出来,高兴些。

    瞧着顾永宁打完自己的手还在微微颤抖,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弯下腰,漆黑的眼眸温柔地盯着她,一双眸子映出来的全是顾永宁的模样,出声安抚道:“别怕,用力。”

    他举起捏在手中的手腕,想要用力往自己脸上打,吓得顾永宁瞪大了眼睛,连连摇着头往后退挣脱了他的钳制,无措地站在了与他有些距离的地方,一双美眸,不自觉地开始泛红,豆大的泪珠顺着瞪大的眼眶滴落在地上,也砸在了他的心里。

    “绒绒,不哭。”见顾永宁被自己吓着了,季礼连忙上前几步靠近她,想伸手触碰她的脸,却先被滑落的泪珠烫到了手,他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只能替顾永宁擦着脸上的泪痕,低下头盯着她的眼睛苦笑出声道:“因为是你,明知是陷阱也跳,绒绒,你赢了。

    他替她擦干脸上的泪,将人搂紧怀里,埋在她的肩头,闷声道:“绒绒,宣平侯已经离京,你想要的得到了,所以现在能爱我了吗?”

    怀中的人身子一僵,想要抬头,却被季礼按了回去,感受着他胸腔的起伏,听见他继续说道:“绒绒,你演得不够好,御书房外,初见你时,我便知你的蓄意接近是有所图谋,我原以为我看清了一切,就绝不会沉溺于你的虚情假意,可是,绒绒,现在的我有些贪心,我想要你的爱,全部的。”

    “我讨厌你对别人笑,所以可以只利用我吗?”

    季礼想到那日怀中的女子和卢家的小子谈笑品茗,他就觉得难受,他承认,是因为当初的画面刺痛了他,所以那日在朝堂上,他才故意刺激朱御史,让陛下将她禁足,又去求了陛下不顾常理由大理寺看管公主府,便是想让她只看得见他,只能和他纠缠下去,她在京中的诸多手笔,皆是为了替二皇子谋权争储,若是她想要,他便可以永远当她手中的血刃,替她铲除异己,何须区区卢氏,他比卢家那小公子,更有利用价值。

    “季少卿,本宫想永远当那个赢家。”

    顾永宁从季礼怀中抬头,眸中不见丝毫泪光,她环上季礼的脖颈,强迫季礼不得不俯下身来,她靠近季礼的耳侧,轻笑一声,像说情话般在季礼耳边呢喃。

    上一秒还靠在人怀中耳鬓厮磨,下一秒就将人推开,唤素玉送客,“素玉,送季大人出去,本宫尚在禁足,不便留客!”

    季礼走后,顾永宁才抬手整理了整理因着眼泪乱掉的妆容,还叫着素影过来帮自己整理,“今日这妆我还蛮喜欢的,方才没控制好,竟一时流得多了些,乱了这妆。”

    “殿下,方才手抖可演得真像,叫奴婢和素玉看了,都只当您是那不谙世事的娇小姐。”素影拿出怀中的手帕,仔细地帮顾永宁擦着脸,还不忘出声赞叹顾永宁的演技精妙。

    “他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把本宫当小玩意逗弄,这天下都是我家的,本宫想要什么得不到,不过是盘中棋子,却生出了不该有的妄想,本宫这一巴掌就当做教训了。”顾永宁红唇轻轻一勾嘲讽出声,趁着素影给她整理妆面的时候,抬手将发间的一根朱钗插了回去。

    “本宫的棋局,只能赢,不能输,若是个中棋子不知天高地厚,本宫不介意废弃这颗,无用的棋子便只有一个下场,但愿我们走不到那步。”顾永宁眼底的情绪复杂的让人看不懂,到最后她只躺在方才季礼躺过的躺椅闭上了眼,微风吹过,暖阳撒在身上,如此这般也好。

    本还要封禁半月的公主府,却在第二日就解了封,听宫中传来的消息说是,那朱御史不知突然发什么疯,当初逼着陛下禁足公主的是他,如今说公主千金贵体,不可多罚的也是他,当初皇帝下令禁足顾永宁本就是迫于无奈,如今有人递上话头,皇帝自是想赶紧解了顾永宁的禁足,顺势就下令解了顾永宁的禁足,不过朝堂还发生了一件比解禁更有意思的事,原本拒绝了皇帝的卢老先生,近日竟然往京城来了,还提前给皇帝修书表明,自己虽年纪大了,但感念陛下大恩,还是愿意出仕替,为陛下尽绵薄之力,教育好皇子公主。

    当初卢家只有卢柏羽接受了皇帝的敕封,这卢仲谕可是为了保全卢家,未曾答应皇帝出任太子太师一职的,如今他竟也愿意来京都,这就代表卢家全族都要卷入京都这趟浑水之中了,毕竟卢氏一门,不仅出了一个太子太师,一个吏部尚书,还有一个即将科考,踏上仕途的卢谨琛,卢氏一门三代就尽数进了朝堂,只怕往日那般闲云野鹤的日子难再有了。

    对于卢仲谕突然松口的原因,他人不知,但顾永宁却多少猜到了一点,宣平侯和裴氏敢如此糟践那位卢夫人和江淮,不过是仗着他们卢氏远离京都,朝堂无人,只有清名在身,并无实权罢了,如今知晓了卢夫人这些年的遭遇,那位卢老爷子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瞧着自己的女儿被如此磋磨,定是要为自己女儿讨回公道的,但这个公道,徐州卢氏讨不回来,京都卢氏却可以。

    儿女总是父母的软肋,父母永远是儿女的盔甲,若当初卢氏未曾离京,那卢夫人绝不会落到如今这副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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