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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王侧妃

    这京中哪有秘密啊,陛下的旨意隔日满京都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此消息一出京中就像炸开锅一样,众人都不知道宣平侯从哪冒出的二儿子,竟然能得了陛下的青眼获封世子,京中关于侯府世子和永宁公主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如今想来,这怕这传言中提到侯府世子说的不是那位大公子而是这位二公子,陛下定是不忍爱女嫁给个庶子的,所以这世子之位便是皇家送给公主的陪嫁。

    皇帝赐婚这事要说谁急了,那便是后宫之中的那位许贵妃了,她起先原本是看中了卢家那位小姐为大皇子正妃的,后来若珍那丫头非说她看上了卢家那位新科状元,许贵妃想着若是顾若珍能嫁进卢家,这卢家自然也就和他们许氏绑在一起了,倒也没有多加阻拦,任由顾若珍去了,左右顾怀川那个性子,自怕也是难以和卢家小姐和谐共处的。

    只是没想到这好些时日过去了,顾若珍却无半分进展,眼见着皇后膝下的皇子封王,公主也定下了亲事,许贵妃也有几分坐不住了,思来想去,不管能不能相处好,只要把人娶回大皇子府,卢家还能不管他们的女婿?这条船,卢氏和许氏是紧紧绑在一起的。

    越想她就越坐不住,站起身就要往御书房去见陛下,她要去求陛下为怀川赐婚。

    皇帝骤然听到苏名通报说贵妃求见的时候,顿了顿手下批阅的动作,皱着眉不解地问道:“她来作甚啊?”

    “贵妃只说有要事要求见陛下,并未对老奴言明是为何事而来。”苏名对着皇帝轻轻摇了摇头。

    “罢了,让她进来吧。”皇帝将手中的朱笔放在了笔搁上,揉了揉眉间,他近些日子来是愈感疲惫,如今竟只是批了些折子,就觉得精神不济了。

    许贵妃莲步轻移,腰肢轻摆,翩翩走进了御书房,对着上方的皇帝盈盈福身后,便走到了皇帝身后,替他揉起肩来。

    皇帝瞧她这样,便知道她是有事相求,感受着肩上几近与无的力道,他无奈开口:“你所为何事啊?”

    许贵妃本也不习惯干这种伺候人的活,一听陛下主动给她递话,她立马就弯腰圈住了陛下的脖子,在他耳边娇滴滴地说道:“陛下偏心!您给宸王都指了门好亲事,全然忘了我们怀川,我们怀川比宸王还大些呢。”

    此话一出,皇帝便知许贵妃今日如此殷勤所为何事了,他微挑眉,拂掉她圈住自己的手,倾身端起桌上的热茶,抿了一口,撩起眼睑后淡淡瞥了她一眼,出声问道:“你看上哪家姑娘了?”

    许贵妃注意到皇帝的动作,连忙接过他手中的茶碗放在了桌上,嘴角扬起明媚的笑,她拉过了皇帝放在膝间的手,轻轻摇了摇,带着些撒娇的意味,“臣妾那日去春日宴时,偶然瞧见了卢尚书家的千金,那丫头仪态端方,宠辱不惊,臣妾瞧着是个好的。”

    皇帝探究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了许贵妃身上,似笑非笑地开口:“京都这么多贵女都入不了你的眼,怎么偏偏就瞧上了才来京都的卢家小女。”

    皇帝的态度仿佛刺痛到了许贵妃一样,她冷着脸,甩开了皇帝的手,背过身对着皇帝冷哼一声,不满地嘟囔:“您给宸王选妃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连太后娘娘的侄孙女都许给宸王了,如今臣妾只是想讨个尚书府千金当儿媳,您都不肯,您就是偏心!”

    许贵妃落到皇帝耳中却只觉好笑,他给晏景许的那门婚事要是真的有这么好,这晏景还能这么顺利的娶到林望舒吗?这林家说的好听是太后母家,可如今这太后已经仙逝了,林老爷子死后,林家更是淡出了朝堂,这林家要不是出了一位宸王妃,只怕是早就撑不住门楣,破败了。

    可许贵妃想要为大皇子求取的皇子妃,可是实权在握的礼部尚书的女儿,这卢氏还有着一位太子太师,怎么看许氏这企图都太过明显了,如今她还敢拿着宸王的婚事在他面前说道。

    “你想为怀川求取卢家小姐,你却未曾考虑过卢尚书和他家姑娘的意思,这结儿女亲家,不能倚着说我们是皇族,便要强取人家女儿吧,那成什么了,待你问过卢尚书和他家小姐的意思,你再来朕跟前讨旨。”皇帝懒懒倚在龙椅之上,有些不耐地敲了敲面前的案桌,示意许贵妃转过身来。

    许贵妃本还是不情不愿地转过身,一听皇帝这话立马就变了脸色,脸上堆满了笑容,眼中泛着星星点点的亮光,对着皇帝软了身子,娇嗔地瞥了皇帝一眼,放轻了声音,“您可要说话算话。”

    皇帝有些烦躁地揉了揉了眉心,闷闷地“嗯”了一声,连眼皮都没抬,便抬手打发许贵妃离开御书房了。

    许贵妃得到了皇帝的许诺,自也是不在意皇帝这番态度,况且陛下对他们一直这样,倒也算不得太冷淡,她笑意盈盈地扭着腰出了御书房,对身边的人也是和颜悦色的,连御书房门口值守的小太监她都乐得赏点东西。

    这边许贵妃刚离开御书房,皇帝就叫苏名去凤仪宫中,将今早入宫请安的宸王妃请到御书房来,苏名方才也在殿内侍候,自是知晓许贵妃和陛下说了什么,如今看陛下这态度,想来是另有一番打算。

    苏名到凤仪宫中请人的时候,杜皇后和顾晏景都有些意外,为何陛下会单独宣召望舒觐见,问前来的传话的苏名,苏名也只道不知陛下的意思。

    林望舒有些懵地跟着苏名到了御书房,不过她的教养足以支撑她在这种情况下也保持温和有礼,她对着龙座上的皇帝跪下恭敬行礼问安。

    “望舒来了,不必多礼,起来说话。”皇帝笑着将人唤了起来。

    林望舒谢过恩后,敛着身下繁缛的裙摆站起了身,端庄地站在下面,静静地等待着皇帝的下一句话。

    皇帝瞧着林望舒这副知书达理,举止娴雅的样子,心下便更加满意他为顾晏景挑选地这个正妃,想来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依着面前女子的蕙质兰心的性子,定时会识大体的同意的。

    他站起身走下高台,慈眉善目地望着林望舒,亲切地开口:“和晏景相处如何,那小子可有欺负你?要是受了委屈定要与朕说,朕替你收拾他。”

    面对皇帝犹如亲父般的关怀,林望舒笑着摇摇头,只道:“谢过父皇,不过殿下待是儿臣极好的。”

    皇帝爽朗地笑出声,满意地点了点头,摩挲地指节上的扳指,脸上的笑变得有些意味不明,“今日,贵妃来向朕为大皇子求取卢尚书家的千金,望舒觉着朕应当应允吗?”

    “儿臣不敢妄议此事。”林望舒立即跪在皇帝面前,垂首不敢直视皇帝的眼神。

    皇帝却是冷了脸,声音中带着些不悦,“朕让你说!”

    林望舒攥紧了腹前交叠的手,攥得指节有些发红,她只觉喉中有千金重堵塞,叫她无法开口,可皇帝的威压逼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重重的朝着皇帝叩首,闭上了眼睛,“大皇子与卢家结为姻亲,与宸王殿下是为不利。”

    皇帝微微眯起眼睛,再看向林望舒的时便带了警告的意味,居高临下地冷声开口:“朕与林氏当初的君子之诺是林氏定会再出一位皇后,朕希望你不要辜负家中之人对你的期望,毕竟林家满门的荣耀都系于你这位宸王妃身上了。”

    林望舒俯着身子一震,她知道皇帝是在警告她,不要因着儿女私情便忘了身上肩负的责任,只有宸王稳稳地坐上皇位,她林氏一族作为皇帝的岳家才有可能延续过去的辉煌。

    她知晓其中的厉害关系,但她仍想为那人的真心任性一番。

    她挺直了脊背,直视皇帝的目光,不卑不亢地开口:“可是殿下并不知您的打算,您为何不愿问问殿下的意见。”

    面对林望舒的悖逆挑衅,皇帝只是冷笑抬起眼,看似漫不经心的话便让林望舒如坠冰窖,“当初朕将你许给他时,他也不曾知晓。”

    林望舒怔楞在原地,她不知该如何应对皇帝的这番话,因为皇帝说的是事实,当初她也是被皇帝硬塞给顾晏景的,如今不过是如法炮制当年之景,她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卢小姐出身尚书府,只怕侧妃一位会委屈了她。”林望舒所言非虚,这卢婧蕴兄长是新科状元,父亲是当朝尚书,祖父更是太子太师,这样的身份,就算是入宫当皇后都当得,区区亲王侧妃的位子真的能让卢家甘心嫁女吗?

    皇帝却不慎在意地摆了摆手,慢慢走回到了龙椅上坐下,“宸王侧妃自是不够,若是天子贵妃呢?”

    林望舒知晓陛下的后宫之中除了皇后娘娘,其余诸妃皆是家世显赫,连她们都只能入宫为妃,尚书府的千金当个贵妃也不算辱没了她,毕竟当今陛下的贵妃可是宰相嫡女。

    皇帝知晓林望舒心中不畅,也不想将人留在这里添堵,直接叫苏名将人送了回去,只是林望舒离开之前,他也没忘提醒她,“希望你别让朕失望,叫朕好好瞧瞧未来皇后的心性和手段。”

    林望舒脚步一顿,随即加快脚步跟着苏名出了御书房。

    苏名正要将林望舒送回皇后宫中,没想到刚出御书房就看到了在这等候多时的宸王,他笑着对着身侧的林望舒拜了拜,就转身进殿去伺候陛下了。

    “父皇,对你说什么了?”顾晏景牵过林望舒的手,扶着她稳稳下了台阶,注意着她的情绪有些不对,温声开口问道。

    林望舒扯出唇边的笑,对着顾晏景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干涩,“殿下,我们回府吧。”

    林望舒这副模样,顾晏景又不是个傻的,自然能看出不对劲来,抬头望了望林望舒身后的御书房,他点了点头,将林望舒的手换过一边,牵着她往宫门走去。

    顾晏景回府的这一路都在关注林望舒的状态,虽她极力想掩藏,但顾晏景却还是一眼就看出来她此刻有些难过,他虽不知父皇到底与望舒说了什么,但能让望舒如此的,只怕是和他有关,更具体地说是与宸王妃有关。

    车驾停稳,林望舒起身想要出去,却被顾晏景一把抓住了手臂,她有些不解地转过头望着顾晏景,似是不知他为何要这样做。

    “望舒,我们是至亲夫妻,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说你的烦扰呢,我希望你能需要我。”顾晏景抬起头望着林望舒,眼中有些受伤,他原本是打算和她慢慢来的,但是如今却不得不逼她面对自己。

    林望舒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的手,抬起手将他的手拉在手心,坐回方才的位置,仿佛下定了极大的决心,她抬头望向顾晏景的眼睛,直到确认了他眼中的爱意,她才开口:“殿下,您当初被逼着娶我,难受过吗?”

    其实她的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这场婚姻,不是她或者顾晏景二人就能改变的,不管愿不愿意,他都得娶,她必须嫁,但有的时候,问题的提出不是为了验证背后的意义,只是想听到某个人的答案,也许这个答案并不能对结果有任何影响。

    “是你嫁我,委屈吗?娶你,是我早就知道的事,我于你有爱亦有愧,是我害的你自幼便没了自由,是我让你折了翅膀,只能同我一般困于金笼里,望舒,是我该问你,你恨过吗?”顾晏景沉吟思索了半晌后,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攥紧了林望舒的手,温柔地盯着她。

    “若是殿下,这样的日子我便也不觉得难过了。”林望舒笑着摇摇头,只是笑着笑着眼中的泪意就滑落出来,她没说假话,嫁他,她是乐意的。

    顾晏景心疼地用指腹将她脸上的泪珠擦拭干净,揽过她的肩膀,抱着她轻声安抚道:“从前我身子不好,我不敢奢望,可如今,我想与望舒共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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