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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干政

    皇帝病倒的消息,第二日满堂朝臣便知晓了,只因即位以来从未旷过早朝的皇帝,今日居然没有来上朝,只有他身边的苏名来了宣政殿,广告群臣陛下身子不爽,今日早朝便罢了。

    群臣倒也没将此事太过放心上,毕竟陛下向来勤政,这偶有一日不来,倒也没有什么,只是令群臣没想到的是,皇帝这罢朝,居然一连罢了三日,众臣的心思都开始活络了起来,这陛下尚未立储,而这成年的皇子仅有三位,三皇子母家出了那般事,早已与大位无缘了,那便只剩这中宫嫡出的宸王,和许贵妃所出的大皇子了。

    果然,第四日皇帝也未曾出现在宣政殿上,下方的众臣终于忍不住了,以许丞相为首率先站出来对着苏名问道:“陛下身子到底如何?这好几日了,都只让我等通过公公呈禀奏折,我等连陛下的面都未曾见上,实在是有些担心啊!”

    苏名微微躬着身,对着许丞相赔着笑,避而不谈许相的问题,只道:“陛下的情况,奴才不敢妄议,还请诸位大人不必惊慌,陛下日日都会批阅诸位大人呈上来的奏折的,不曾耽误过国事。”

    许丞相见状便也看出来,苏名身为陛下的身边人最是嘴严,想来今日是很难从他口中得知陛下的身体情况了,许贵妃这些日子也曾打听过皇帝的身体情况,不过却连养心殿的门都未曾进去过。

    他微微转过头,对着身后的大臣使了个眼色,后方的诸位大臣便纷纷上前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立储奏折放到了苏名手中。

    “诸位大人的折子奴才都收好了,定会呈禀陛下的,今日的早朝便到这了,还请诸位大人自行散去吧。”苏名将手中收到的折子一并放到了身后小太监手上的托盘上,对着满堂的文武百官笑呵呵地说着场面话。

    皇帝身着寝衣躺在榻上看着苏名递上来的许多奏折,全是请他早些立储的,按理说他正值壮年,不过就短短几日没去上朝就被众臣逼着立储,他当不悦才对,可他却一反常态地勾了唇角。

    “苏名,今早如何啊?”皇帝合上手上的奏折,放在手中掂了掂。

    苏名替他将床上散落的奏折都收拾好了,笑着开口将今日所见说予皇帝听,“今日许相问了您的身体情况,哎哟,奴才哪里敢乱说,这一连好几日,诸位大人的耐心都快被您磨得差不多了,今日虽是许相那边的人主张立储,可奴才瞧着,余下的大人们虽为言,可打心眼里也是赞同许相一派的想法的。”

    皇帝这些日没有去上朝,确是有身体需要静养的原因,可更多的是他的故意为之,不这样做,朝堂那些老狐狸什么时候才会露出狐狸尾巴呢,自上回想要立晏景为储被迫搁置后,朝堂之上便再无人提立储之事,这些人想的不过是,等自己手中的筹码更多些,再提立储便多些把握。

    可皇帝非要此时逼他们跳出来,许贵妃为顾怀川求娶卢婧蕴一事,就给皇帝敲响了警钟,既然晏景不愿娶她为侧妃,那便在卢氏立场未明的时候,直接立晏景为太子,这样即使卢氏和许氏联姻,也不足为惧了。

    皇帝第五日依旧故意晾着群臣,不过比起皇帝的身体如何,群臣此刻更关心的是陛下对于立储一事的态度,正当他们你言我语地追问苏名皇帝昨日可曾批阅过他们上呈的奏折时,顾永宁出现在了宣政殿前。

    “安庆长公主,到!”

    众臣原本还在追问不停的嘴立刻就停了下来,殿内顿时雅雀无声,朝臣怔楞着看着顾永宁带着人洋洋洒洒地进了殿中,等她坐在龙椅之上时,文武百官才反应过来,底下哗然一片。

    最先站出来的是御史大夫宣秦,他先对着上方的顾永宁躬身行礼,而后便是皱着眉开始他的说教,“公主怎可来此,又怎能落座上首,后宫不得干政,公主哪怕再得陛下恩宠,也不得掺和政事,还请公主离开宣政殿!”

    “请公主离开宣政殿!”

    底下众臣不管派系如何,此刻全部站了出来高声附和宣秦的请求,独独未动的只有杜氏中人,大理寺的人,和吏部尚书卢柏羽。

    顾永宁端坐于龙座之上,听着他们酸腐之言,只觉不耐地理了理并未乱掉的衣裙,懒懒地撩起眼皮,眯起眼睛,周身散发着危险之意,略带挑衅地开口:“啧,若是本宫不愿离去呢?”

    公主尊贵身份尊贵,言语上的说教和请求便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了,若是顾永宁自己不愿离去,他们也拿她没有办法,难道还能叫门外的侍卫将公主拉出去吗?那便是不分尊卑了。

    御史台的人最是执拗,见顾永宁如此,以宣秦和朱御史为首的一众文臣便要跪下来死谏,他们面上抱着视死如归的神情,语态中还有些许骄傲,仿若能死谏维系朝堂风气便是他们的幸事一般。

    “还请公主殿下速速离开,不然臣等就算撞死在这,也不会让您干涉朝政半分!”

    朱御史叩首不起,理直气壮地要求顾永宁离开宣政殿,面上还隐隐有些自豪,许是想着今日之“壮举”,来日或许能被史书记载流芳百世。

    顾永宁才无意与他们争口舌之快,终于顺着他们的意从龙座上起身,不过却是招手让侍立在侧的素影将怀中的盒子奉上,直到她将盒子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众人才看清方才素影怀中抱着的巨大盒子里装的是什么,那是一把弓箭,一把本应挂在历代君王寝殿中的弓箭。

    顾永宁拿出盒中的弓箭,转身踱步仔细打量着下方跪着的大臣,她轻勾嘴角,玩味地拉开手中的弓箭对准了最前方跪地不起的朱御史。

    “殿下,不可!”一直立在下方未掷一言的卢柏羽,瞧见了她的动作,猛地站从人群中站出来,拔高音掉出声阻止她射杀的动作。

    下方跪着的众臣被卢柏羽的话惊得抬起头,这才惊觉上方的公主竟然将弓箭对准了他们,脸色煞白,浑身开始不自觉的颤抖,甚至都来不及起身躲避,就听见箭矢离弦的声音,只得紧闭双眼,屏住呼吸,不知所措地跪倒在地。

    “嗖”的一声,箭矢擦过他们的身边,双眼紧闭,可他们却无比清晰地能感受到箭矢划过身侧掀起的冷风,豆大的汗珠从他们的额头滑落,后背的衣衫已经明显被冷汗打湿了一块,浑身战栗得厉害,等了许久,他们都未曾察觉到身上传来的痛意,才试探地睁开眼睛。

    他们怔楞着转头左右看了一圈,才发现那只箭定在了身后的柱子上,如释重负般跌坐在地上,抬起袖子开始擦着自己额角滑落的汗珠,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双腿发软,又重重地跪坐回去。

    跪在前方的朱御史率先反应过来,颤抖着手指着上方的顾永宁,用尽全身力气怒斥:“哪怕你是公主,在朝堂之上公然射杀大臣,难道就不怕陛下降罪于你吗?”

    说完尤嫌不够般,踉踉跄跄地站起身,心中的那股后怕始终萦绕在他的心间,他被内心的恐惧遮盖住了理智,狠狠甩了甩袖子,一时连礼仪尊卑都顾不得了,肃声怒骂道:“竖子猖狂!”

    面对他无礼的怒骂,顾永宁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向下方跪着的大臣的眼神中多了几分不屑,想要文臣死谏的美名,却又怕死,这是什么道理?

    “诸君既摆出这副姿态,本宫自是要成全各位的拳拳之心。”

    顾永宁伸手接过素影递上来的新箭,噙着笑将箭搭上弦,微微歪着头眯眼,端着手中的弓在殿内扫视了一圈,最后停在了朱御史身后跪着的一人身上,作势要松开手中的弦,只是这箭还未离弦,就听到了下方的求饶声。

    “公主殿下饶命!”

    跪在朱御史身后的人,眼睁睁地看着公主将箭对准了他,他顿时惊得脸色煞白,他不过是随大众想要搏一个美名,他可却从来未想过今日会真的死在这宣政殿上,他将头死死地埋在地上,祈求公主能放过他。

    “刘大人何出此言,是诸位大人想要死谏,本宫可从未想要过大人的命。”顾永宁将手中的箭递给了身后的素影,似笑非笑地看着下方求饶的人。

    能站在这宣政殿中议事的没有蠢笨之人,下方瑟瑟发抖的刘潜一听顾永宁这话,便立刻领会到了她的意思,颤抖着双手敛起衣摆想要站起身,只是方才被吓得太狠,站起来时多有不稳,最后他站起来朝着前方的朱御史走远几步,垂首理了理身上乱掉的衣衫,对着顾永宁恭敬地拱了拱手,不再参与到死谏的行列之中。

    余下跪着的众臣,眼见着顾永宁凌厉的手段,眼神在前方的朱御史和刘潜身上打转,最后竟纷纷起身跟随刘潜的脚步移到一旁,与前方的朱御史拉开距离,明摆着的,公主为难的不过是与她为难的人,只要他们知情识趣,公主便不会发作他们。

    “很好,如今便只剩我们朱大人和宣大人了,既然大半朝臣都对本宫议政无异议了,那我们便来谈谈诸位大人最为感兴趣之事。”

    顾永宁坐回龙座之上,冷冷瞧着下方的文武百官,饶有兴致地开口。

    许丞相冷眼旁观这这场闹剧,就连方才那般紧急之刻,他为未曾出来阻止过,此时提起立储之事,他终于有了反应,向前一步对着上方的顾永宁躬身摆了摆,淡淡开口:“此事,我等和公主的想法都做不得数,还是等陛下圣裁吧。”

    许行正自上次裴氏一事后,便知这位公主能如此嚣张,连朝臣之事都敢出手谋算,全凭陛下首肯,今日之事他不知陛下是否知晓,但到底只是在朝堂闹一闹,她是公主,便由着她去了,只是这立储之事,他却不能容忍一介后宫女子插手此事。

    顾永宁听了这话,漫不经心地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开口讥讽道:“许相,父皇不过病了几日,你们便迫不及待地上奏立储,倒叫世人以为咱们陛下命不久矣了呢,如今,怎么又不急了?”

    哪怕是如此直白的话,许丞相也能面不改色地对着上方的人,毫不在意地勾起笑,从容自若地回道:“如此要事,臣等自当与陛下相商。”

    许行正不是朱御史那般情绪上脑的人,不管顾永宁如何拿话激他,他都泰然自若地立于这宣政殿中,不愧是世家之首,比下方那些略施手段就吓住的人,多了不止一星半点的城府。

    顾永宁的话被他这般见招拆招,也不着急,气定神闲地坐在上首,嘴角还勾出一抹笑,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的样子。

    就当下方的许丞相以为她束手无策,只能坐以待毙时,突然殿外传来了一阵嚎啕声。

    “父皇,儿臣不想当太子啊,父皇啊!”

    众臣疑惑转头,只见大皇子顾怀川未经通传就跑进了殿中,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这宣政殿倒比街上的市场还热闹,皇子公主个个往这凑。

    瞧见顾怀川这副当众丢人现眼的模样,前方的许丞相不忍地闭了闭眼,内心是止不住的叹息,他在这寸步不让地替顾怀川争,他这个外甥倒好,自己跑上殿要死要活地乱喊。

    “大皇姐,我可不要当太子!”

    顾怀川一进殿就直直奔向顾永宁,连他的舅父他都顾不及看一眼,径直就抱上了顾永宁的小腿,痛哭流涕地大喊着不要当太子的话。

    他的这些个行为,简直让下方的文武百官不忍直视,站在最前方的许行正更是面色难看到不行,浑身散发着寒气,厉声呵斥道:“还不站起来!”

    “诶!许相怎可当众训斥大皇弟,哪怕大皇弟有行为不当之处,也合该由父皇来教导,哪里能让许相代劳啊!”顾永宁的一番话,就差没明说许丞相越俎代庖代行皇帝职责了。

    她弯腰将顾怀川扶了起来,还贴心地替他理了理折起的衣角,温声关怀道:“怀川这是怎么了?”

    顾怀川虽不知他这大皇姐为何突然对他如何温和,但现下他无心关心这点小事,他知晓下方的许相正盯着他,他为了躲避许丞相的视线,连头都不往后面转,一心只想将心中的话说出来。

    “大皇姐,你帮我给父皇说说,我不要当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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