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患未然无人知

    颠簸了一路,远远望见了笛家堡,这个隐藏在黑暗中的杀手组织,却没有我想象中的气派。可能是因为痋虫的控制过于自信了,连像样一点的高墙都没有。

    此时笛飞声伤势未愈,却不能如剧中一般直接踢馆。一行人在林中休息,直到夜幕降临,笛飞声将守夜弟子全部敲晕,派手下一人一柱香点燃,放入笛家弟子们休息的大通铺旁。

    原定计划是由金鸳盟众人出马抛洒毒液将虫子杀死。我举着火把,在院外看热闹。

    人在原地坐,祸从天上来。一群痋虫乌央乌央地冲我飞过来了,这是什么情况。我赶紧运起婆娑步跑了起来,可那群痋虫一直在后面追我。

    我奋力跑进森林,一想不对,又跑了回来。正巧看见笛飞声废了笛家堡堡主的经脉,转头看见我被一堆虫子追,竟然笑了,“有点意思”。

    只见他手起刀落,几下开合,竟把那些虫子都按在刀刃上,戴上手套把痋虫放入盒中,递给角丽谯。角丽谯接过去处理去了,走到我身边时给了我一个眼神,如千斤重,把我定在那里。

    总算成功完成任务,我跟着他们回玉城,开始担心起角丽谯杀人灭口。路上主动向笛飞声提出邀请他去药王谷,找义父替他开药治疗,他果然应了。于是终点改为药王谷。

    回到药王谷,正赶上午义父看诊,我叫义父出来,给笛飞声把了脉,开了方子递给他们,好赶紧把这些煞星打发了。笛飞声点头,似乎还算满意。

    我在旁提醒,“这次我们合作愉快。若是药王谷有大难,恳求求笛盟主出手相救一次。或有忘川花、通天草的下落,笛盟主一定派人知会我。我叫关心,有事可以再找我。”

    笛飞声点了点头,算是应了。角丽谯盯着我看。

    我赶紧又加一句,“若是圣女有事也可以找我,我随叫随到。”冤有头,债有主,千万别为了一点小事连累他人。

    两人带一群人转身离开。

    义父这才倒出空来,“笛飞声竟然没死。话又说起来,我们药王谷向来不掺和江湖中事,你一小孩跟他做什么交易?传说他杀人不眨眼,这次没杀你,算你侥幸。”

    我赶紧安慰,“没事,没人看见。咱们这不也没事,可见江湖传言不实。”

    义父又噼里啪啦说了许多,意思是我一个小姑娘不知天高地厚,以后不要再出谷。总归为了我好,我连连点头称是。

    问起爷爷,义父告诉我,那群人把爷爷送回来之后,他研究了半天,找出一种封穴之法,只要封住就不需再施针,拔针即醒,非常方便。

    于是我跟着义父,先从拔针学起。我换了身干净衣裙,给爷爷拔了针,爷爷总算睁了眼。我抱着疯疯癫癫的爷爷感慨万千,想想笛家堡,想想药王谷,发现我竟是可以扭转乾坤的存在。

    高枕无忧的药王谷与之前也并无不同。只是关云风已经多了一个骨瘦如柴的跟班罢了。

    我挑一天下午带爷爷又去了熟悉的灸堂,一进门就受到了关云风的热情招待,给我介绍他的藏品,“你想要哪个?随便拿,随便拿。”

    我一看他有点不太自在的样子,知道他是有求于我,“怎么,解蛊解得不太顺利?”

    关云风看了看笛十九,叹了口气,“我们俩没准备好,竟让蛊虫又飞回去了。我之前问过关玉堂,他说他不知道你从哪来的驱蛊香。我自己按照气味又配了些,可始终没有成功,害十九又受了些罪。”

    那香是你自己配的,傻瓜。你再努力努力就成功了。这番话我却没说出口,只把驱蛊香的原料和制法又给关云风写了一遍,关云风如获至宝,直接进屋制香去了,把我和笛十九撂在外面。

    正好我有事问她,“你就是笛十九?”

    笛十九眼中有些警惕,“你怎么知道云风会遇见我?”

    我却忘了这一茬,赶紧圆了个谎,“我有时做梦,可以预知未来的事。”说罢突然想起是我要盘问她,“你号称从不说假话,那我便问问你。我在梦中见到药王谷男女老少全部被笛家堡灭口,你跟笛家堡的什么人联系过吗?”

    笛十九眼中终于有些动容,“我,我没跟笛家堡联系过。”

    难道笛十九与笛家堡的联系竟然是在解蛊之后吗?

    我又问,“若是我没告诉你这些事,你若解蛊,会告诉谁?”

    笛十九没加思索,“我会告诉我弟弟。我弟弟在我父母朋友家寄住,他还是个孩子,未入笛家堡。”

    我冷笑,“他会把你的消息告诉笛家堡的人。”

    笛十九虽面色苍白,但语气仍然坚定,“不会,他绝对不会。我们父母都在笛家堡死的,后来笛家堡又把我抓走,临走前我把他藏在我父母的朋友家。”

    我有些拿不准,“那就是信件被笛家堡中途截走了?”

    笛十九又答,“这也不会。我给他发的信都是用只有我俩知道的文字写的,若不是他亲自告诉别人,笛家堡绝不会发觉。”

    这就是笛十九上一世的自信所在,也是她无愧于心的原因。我觉得她弟弟非常可疑,“你若是对我有一点感恩之心,就不要告诉你弟弟你的所在。”

    笛十九皱了眉头,“我弟弟跟你一般大,我们父母是笛家堡的杀手,自小便四处寄居。我亲手把他养大,他生性善良,保证他不会跟笛家堡泄露半个字。求恩人允我们姐弟团聚。”说罢竟跪在我面前。

    笛十九果然不会骗人,还拒绝地如此咄咄逼人,“我多说无益,你若能听进去我说的半个字,就对你弟弟保持警惕之心。你只要答应我在药王谷时不要与他联系,不要带他进药王谷。你若出谷,不再回来,便随便你。”承诺这种东西,自然得双方都同意,才能生效。我不得不退一步。

    笛十九点头答应。

    既然她没有答应我的要求,我就没有把笛家堡被灭的消息告诉她。左右现在跟她关系不大,而且若是晚些知道,她行事有所顾忌,说不定与她弟弟能直接断了联系。

    不久关云风推门出来,却是问我那斑蝥香腺如何取。以前他给我讲起来就没完,每次问我答不上来的时候,他就在一旁轻笑。这次看他一本正经求教的样子,着实让我爽了一把,“材料备齐,再来找我,我再教你。”

    这会儿关云风没有跟我聊天的心思,看着他和笛十九在说悄悄话,我识趣地离开了。

    走到半路,却突然想起来,我若学会了义父那一手金针封穴的本领,就可以带着爷爷四处闯荡了。于是又去找义父,义父却让我先学好黄帝内经,才能学会金针封穴,“你若是真想学,正好谷中学堂下周就要开始从头讲一遍黄帝内经,机会难得,我跟先生说一声,你就跟着学吧。”

    没想到转来转去,还是得上这个学堂,而且又是以女孩的身份。不知还得闹出什么幺蛾子。

    那天晚上,我在床上辗转反侧。上一世我只身一人、身无分文、饥饿难耐的情景反复在我眼前闪现,当时我下定决心,有机会一定要跟爷爷赚很多很多钱,每天山珍海味吃不了,每日绫罗绸缎换着穿。这一世又增加了赚钱的动力,我要挂上悬赏忘川花、通天草的消息,只要多来几个,既可以治爷爷,又可以治李莲花,岂不是两全其美。

    第二天早上起来却又蔫了,想起要去学堂,我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根本不想起床。想想我此番出谷干了这么大的事,得罪了角丽谯,与笛飞声斗智斗勇,回谷竟然没有一个人和我一起庆祝。

    爷爷还疯着,正坐在床边给我做玩具;义父把我批评了一顿,估计还在想怎么把我放进学堂的事;关云风此番还不怎么认识我,估计正忙着给笛十九凑原料呢;笛十九就更不用说了,她竟然当面反驳我,那意思不就是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嘛;关河安此时正在案堂,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可能是因为没有生存威胁,我的动力一消失,感觉全身能量都耗光了,心情极度低落。我一天到晚躺在床上,不想动也不想说话不想吃饭,躺在床上连胡思乱想的力气都没有。我叫爷爷把水放在床边,饿的厉害就喝水。到了晚上,饥饿终于让我爬起来,喝了碗粥。就这样过了三四天,我终于饿得胃疼,疼得我直接起来找饭吃。

    起来的时候,走路都有点飘飘然的感觉。桌子上的菜已经被仆妇收走了。我坐在桌旁发呆,努力转动脑子想我到底是让他们给我开个小灶,被义父发现;还是去找找针堂有没有弟子的饭堂,去讨点饭吃。

    正在此时,有人敲门。我简单整了整衣服,装作没事的样子大喊,“请进。”

    竟然是关云风。也是,我答应他要教他取香腺。只见他一进门,皱了下眉头,问,“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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