樾城

    船行江上,缓缓而下,到也没出什么岔子,只是无趣的很。甘清玄自知有错,不敢在宋瑾言眼前晃,一连几日多半躲在自己屋里。可星和花媚儿一向爱嬉闹,在宋府里人多,可是这船上本就人少,自家家主又不是话多之人,竹沥也是沉默寡言惯了的,况且还在屋里养伤,只剩下苏澄奕能陪她们玩闹几句。

    甲板之上,三人正聊的欢。

    “二公子,你是说我们这就要去的樾城,是江南第一城池,可以说是江南的中心?”可星问道。

    “正是。樾城身为靖朝别都,繁华不逊于京城,周围几座城池均围其而立,可以说是与京城隔江而居。”

    “听说过几日是樾州的游伶祭,好不热闹的。”花媚儿想想,冲着苏澄奕眉眼一笑。

    “不错,媚儿姑娘好见识。”

    “她哪是什么见识,不过出发前家主说了几句。要说见多识广,我家家主才是。”

    “是,你崇拜的家主才情满天下,武功更是第一。”

    “怎么,你这是有什么不服的?”

    “可星,我追随家主的时间虽然比你短些,但论对家主脾气秉性的了解可不比你少!你少在我面前端宋府掌事姑娘的架子,府里其他人怕你,我可不怕。都是家主的婢子!”

    “花媚儿!你说的什么话!我几时拿过掌事姑娘的架子?”

    “两位姑娘,这怎么就吵起来了?”苏澄奕一副看热闹的神情。

    “你!可是要比比?”

    “比就比!”

    说着,两人便在船头真真假假的打起架来。

    “你!家主竟然传了你素银剑谱?”可星不可置信,素银剑谱是宋家家传,一向只有宋家直系子弟才能练。

    “怎么!自己资质不够,便不许旁的人学么?再说,家主不也让你看了《四方滕卷》?”花媚儿不屑道。

    “够了,外人面前,不嫌丢脸么?”宋瑾言从船仓出来看两人打的欢,微微一呵,两人便不敢再多言。“我看你们两人精力多到没地方用。媚儿,你把素银剑谱前三式内功心法默写一百遍。可星,《四方滕卷》你也看过,卷一抄写一百遍,不写完你们俩的晚饭就不必用了。”

    “家主……”两人异口同声说道,也知道无济于事,相互狠狠的瞪了一眼,便转身回房默写去了,生怕真的没有晚饭吃。

    “将军真是让苏某刮目相看。”

    宋瑾言看了一眼负手而立,眼带笑意的苏澄奕,不解。

    “听闻素银剑谱乃宋家武功绝学。上代家主虽为一代女流,但却是个武学奇才,将素银剑谱做了极大的改进,乃至成了名满江湖的剑法,闻之‘素银剑出,雪染身,霜殇尽’。而《四方滕卷》,更是宋家立为兵法大家的根本,乃第一代家主宋胥所著。天下传言‘四方滕助之,兵不败,战不死’。不想,宋将军丝毫不藏私,连家中婢子也能习得这两样绝学。苏某深感佩服。”

    “物为死物而已。何况,江湖传闻,当不得真。”宋瑾言淡淡说道。她自然知道素银剑谱和《四方滕卷》是宋家不得外传的绝学,所以也教了花媚儿三招以让她足以在江湖自保,而《四方滕卷》也只让可星看过卷一,对可星不过识的几个文字,对内里兵法要点并不通晓,也是怕有天因她成为众矢之的时候可以自保。再说,哪有真的兵不败,战不死,如果有,岂不是可以横行天下了?

    “将军高洁。”

    “二公子,对江南习俗民风熟悉的很。”

    “苏某长在江南而已,若连这些都不知道,甘大人何必冒着泄密的危险邀苏某一起?”

    “二公子恐怕不只是晓得江南吧,连京城之事怕也是了然于胸。”

    “将军,苏某毕竟也是京城人士。”苏澄奕说着,脸上并没有特别的变化,但宋瑾言总觉得那双漆黑的眼睛里看到了些许落魄。

    不到数日,宋瑾言一行便到了江南中心樾州。

    天下库银尽在江南,江南富庶尽在樾州,州府便是樾城。可知,樾州之重,并不亚于京城。周遭四城,临城、庸城、滨城、肃城拥樾城而围之。

    以北临城,屯兵三十万,守城大将韩卫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神勇;西为庸城,良田数十万顷,称天下粮仓;东踞滨城,贯通漕运,贸易纵贯上下;南界肃城,边临南疆,有天险“天盲山”贯之横跨整城,阻南疆蛮子于山脉之外。

    而樾州,集五城之力,最为繁华热闹,酒楼遍地,商铺满城,街市更是随处可见,宅院庭阁是一处比一处豪华,与京城对江而望,毫不逊色,风格却是更有婉约之气。

    “这樾城真是够奢靡的。”甘清玄一副不屑,眼神却是没落下四处溜达。

    “甘兄,你还没见着过几日便举行的樾州‘游伶祭’,那可是樾州一大特色,全国各地赶来凑热闹的富人商贾数不胜数。”苏澄奕悠哉悠哉的看着四周,心道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宋瑾言一行人商量,众人此行是秘密行动,以防走漏身份,便决定以朋友相称。

    醉卿楼,樾城最大的酒楼,独楼三层,各有特色。一楼东南一隅有说书先生正兴致颇高讲着“将军征南归”的故事,二楼的堂中文人骚客诵诗赋歌好不热闹,三楼雅间的房间不仅清雅精致,更是由于特殊材料,一旦关上门外面绝听不到里面的丝毫声音。

    宋瑾言一行径直到了二楼一角落坐下,小儿端茶倒水非常殷勤,苏澄奕懒懒的说道:“伙计,游伶祭前,樾城的住宿都快满了吧?”

    “客官,一听您这话啊,就知您啊,懂行!”说着,冲着苏澄奕比了个大拇指,“游伶祭是樾州春日里最大的节日,全国来的富商可不少,来参加的姑娘更是多的很喃!”小儿非常骄傲的说道。

    “姑娘?”众人疑惑?

    “呦,这边几位还不知道呢?这游伶祭出名就出名在当天啊,全国有名的花魁也好,名媛也罢,那一水儿的美人,轮番在樾河的船舫上弹唱舞蹈,论一论美,评一评才……”

    “伙计,你这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甘清玄打断道。

    “呵呵,客官见笑了。总之,那几天可是非常热闹,全城都张灯结彩的,花灯夜游,舞龙舞狮,喜庆着呢……”

    “不过,樾城太守大人却是最为头痛的几天吧?”苏澄奕不经意道。

    “可不是么?不仅要忙筹备游伶祭的前前后后,还要布防周遭,防着有贼人乘机闹事的,更要准备游伶祭过后今年头一批上贡朝廷的事呢……”

    “头一批是什么?”可星好奇道。

    这店小二被这么多人围着,自以得意,洋洋洒洒,丝毫没有任何不能言的:“这头一批嘛,春日里的,自然是头年里收割的粮食。其实每个月都会运上去,这是朝廷的规定不是?游伶祭后的这一批尤为慎重些,除了粮食,自然是珍玩瓷器、绫罗绸缎、钗环首饰……一应京城用度不可少的物件都会运去的……连京城贵人们喜欢的一些小玩意都有……”

    “伙计,你可知道的不少。”甘清玄说道。

    “这才哪跟哪啊,咱樾州的人谁不知道啊!京城虽说是皇城吧,可是离了我们樾州的供应,您瞧瞧那些天子脚下的贵人们可够快活不?”

    宋瑾言一听便皱了皱眉,这话托大了……恐怕只有花媚儿和可星未听出其深意,还在叽叽喳喳的向店小二询问游伶祭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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