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计

    布下局的人,心机不可谓不深啊!

    宋瑾言感叹的心想,朝局纷乱,无论是太后还是皇上,都只是局中之人罢了。布局之人的目的,难道只是为了分裂太后与皇上的关系?最后得益的是谁?

    “家主?家主?你怎么从驻国寺回来就一直在出神?”可星心疼家主跪了一晚,正在用药包给她泡脚缓解不适。

    “还不是你一直念叨,家主回来至今你就没消停过。”花媚儿说道。

    “好了。我无碍的。”

    “什么无碍?皇帝难道不知道阿姐身上、腿上都为国家负过伤?”宋镕钰恶狠狠的说道。

    “阿钰!休要胡言!”宋瑾言冷了脸。

    “难道我说错什么了吗?需要阿姐上战场拼命的时候说什么都好,眼下是要开始排除异己了吗?”

    “阿钰!”宋瑾言赶紧抓了他的手道,“你得记着,雷霆雨露均是君恩。你莫要胡来。”

    宋瑾言摇了摇头,“你以后也是要登堂议政的,如若还由着自己性子胡来……你让阿姐怎么放心?”

    “阿姐,我只是替阿姐不值。阿姐什么时候顶撞过皇上了?难道皇上不知,我们还不知道?他们母子闹了矛盾,只管拿着旁人开刀!”

    “阿钰,你再要这么胡说,就得罚你去祠堂跪着了!”

    一听要跪祠堂,宋镕钰立马老实下来,“阿姐,我错了。”

    “嗯。你莫要再胡来,就算皇上小时候和你一起玩耍过,兰姨也指点过他几招,你可不能忘记你和他之间隔着君臣之礼。稍有不慎,会给宋家带来祸事。”

    “我知道了。”

    “家主,沐之公子来了。”竹沥进屋说道。

    “沐之,快请。”

    “瑾言,快给我看看。”苏沐之一进门药箱还没放下就急着说道。

    “沐之,你什么时候回京的?”

    “今早。可是一回来,就听说你被皇上罚跪一晚。你腿上的旧伤可还好?”苏沐之十分紧张,一进屋就拉着宋瑾言的手把脉,“还好。”

    宋瑾言看他紧张的样子,笑道:“我哪里就成了病西施,风一吹就倒了吗?”

    “当年你腿伤成什么样?别瞎说。”苏沐之严肃的说着。

    “我这不就用你之前配好的药泡着吗?”宋瑾言笑着,很少看苏沐之紧张的样子,无论何时他都是云淡风轻的。

    “瑾言!”

    “好,我知道了。以后一定小心。”

    “家主,这得罪皇帝的事儿,还能小心啊?”可星越听越糊涂,这事还能避免的?

    “皇帝恨着宋家,也恨着太后呢!”宋镕钰说的咬牙切齿。

    “阿钰。”宋瑾言很无奈,“阿钰,可星,媚儿,你们都出去吧。”她有很多事情要问苏沐之。

    苏沐之一边给宋瑾言按摩腿,一边说道:“江南那边,你放心,虽然我不能保证痊愈,但是总归是往好的方面发展。”

    “嗯。有你在,我一直很放心。苏尚书可有问你为何比外面迟了这么久才回京?”

    “问了。医者行医,看着病患就留下了。”苏沐之说的很平静,的确也不是谎话。

    “那雷裘天,打算如何?”

    “雷裘天,是打算带着翟青盐隐居了。安平王……并未找到,韩卫真到是真死了。傅闵远确实能干,将那边的事情打点的妥妥帖帖的。折子很快就上来了。”

    “翟青盐也算是有归宿了。皇上看到折子应该会高兴一下。”

    “嗯。”苏沐之担心的看一眼宋瑾言,继续低头为她按摩:“瑾言,宫里的事,我也听说了。皇帝和太后,终究是不能共存的,你也知道。不如早点抽身……宋家也能保得住。”

    “恐怕眼下抽身已经来不及。”宋瑾言摇了摇头。

    “皇上赐了镕钰一等公?”

    “嗯。”

    “这是?”

    “恐怕是皇上在有意在试探。如果阿钰靠向他,他会顺利接任宋家家主。可是如果阿钰如果不靠向他……”

    “镕钰怎么想的?”

    “他还小,哪里想得到这些。”

    “瑾言,镕钰不小了。”

    “幸好你及时回来了。”

    “我没有忘记镕钰的束发礼。”苏沐之笑了笑。

    “我知道。你一直都让我很放心。”

    “嗯。”

    “我就怕阿钰的科举……这孩子,从小没受过什么困难。”

    “你担心他不中?”

    “我现在反而担心他高中。”

    “为何?”

    “他那般性子,从小就是天之骄子,在他一般大小的世家孩子里,他武功的的确确是高于其他人的……”

    “你怕他高中,却被其他人说是因为皇上早赐了一等公,才让他高中的?”

    “是。那时候,我怕他听不得这些话。”如果阿钰拒绝皇帝赐封……

    “瑾言,你未免也太操心了。镕钰真的不是小孩子了,他可以自己去面对。”

    “沐之,你知道我对兰姨的承诺。我一定要平安的将宋家交到阿钰手里。科举是第一步。”

    “那你打算如何?”

    “我还没想到。”

    “那宫里的事又怎么办?”

    “我在宜太妃寝室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东西。”

    “你说什么!宋瑾言!你再给哀家说一次!”昭太后知道宋瑾言被罚跪了一晚,着人去宋府安抚一番,随后宋瑾言进宫谢恩,没想到却听到最不想听的话,还是自己当晚辈疼惜的人嘴里说出来的。

    “太后,请以大局为重。”宋瑾言双膝下跪,她知道太后去向皇上赔罪定然会让太后大发雷霆。

    “大局!哀家为皇上、为朝局、为江山社稷牺牲了多少?难道是哀家不顾大局?”说着,昭太后拾起手边一个花瓶向宋瑾言扔了过去。

    宋瑾言不躲不闪,由着花瓶擦着她的额头错过。

    宋瑾言感觉额间擦破了一点皮,一股热流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但是她还是没有动。

    “太后!只要您服软,皇上不会不念及这么多年的母子之情的!”

    “如果我不呢?难不成皇帝还能杀了哀家给那女人赔命不成?”

    “太后,请相信臣,如果是有心之人设计的,臣一定会找到此人的。”

    “相信?你能说出这样的话,你让哀家如何相信?哀家绝不会答应的。”

    “太后!为了社稷安稳!为了天下黎明!为了秦家的江山!”

    “难道哀家为了他秦家的江山牺牲了一个孩子,也是唯一的孩子还不够?”

    宋瑾言实在是无法反驳这话,太后是太后,可是也是母亲,如果不是为了朝堂社稷,当年恐怕就会杀了宜太妃,进而也不可能再抚养二皇子,那谁为当今皇上实在是不可知。如今来看,皇上其实被太后教养的很好,这也是先帝选择将二皇子交给太后抚养的原因吧。

    公孙家独女的教养足以让她不藏私的去好好教导未来的储君,哪怕那是杀子仇人的孩子,山河江山比这些私仇恩怨更加重要。这就是公孙家教出来的女儿,真正能母仪天下的女子该有的气度和涵养。

    宋瑾言知道此番为难了太后,只好在殿上跪着,一动不动的任凭额头上的血留着。

    吧嗒,吧嗒……殿上有了一滩血迹。

    “宋瑾言,你这是做给哀家看的吗?”

    “太后,臣不是……”

    “沈霄,还愣着什么?还不让她下去?存心来这碍哀家的眼?”

    “是,太后!”沈宵赶紧小跑着扶起宋瑾言出了太后的寝殿,在西偏殿稍作休息。

    “我说将军,难道咱家之前的话白说了?”沈霄面色焦急,让一个小内监去唤太医过来。

    “沈大人,难道以为我会害太后吗?”宋瑾言依旧淡淡的,十分笃定的样子。

    “这……”沈霄迟疑了一下,“自然是不会。可是……”

    “沈大人,我这也是为了太后好。太后和皇帝的关系本来就微妙,这次未免是过头了些。就算在怎么不喜欢宜太妃,直接赐死也就罢了。难道沈大人不疑心,太后为何如此?”

    “什么?”

    “太后主持后宫多年,你可见过她如此残忍过?你就没怀疑过什么人存心挑拨?”

    “可是宜太妃当年……”

    “长乐亲王的事,并没有任何证据。如果有证据,先帝先就处置宜太妃了,又何需送到驻国寺去?而且,就算是谁犯了宫禁,太后此前可是存心折辱过?”

    “并没有。太后甚少亲自惩罚谁,不过是交给宫里的司狱长处置,最严重的直接赐白绫、毒药而已。”

    “是。太后慈爱,虽然为了大局不会轻饶犯禁之人,但是既然都是一死,又何必折辱?太后的心性脾气难道沈大人还不了解?又或者说,难道太后不知皇帝的心思?那毕竟是母子连心,皇帝难过,太后也不会心安的。”

    “所以,将军是怀疑……有人存心设局?”

    “是。皇上拿走的那画是谁画的?沈大人想必已经知道那画是有问题的。”

    “还能谁?宫里宝玉画馆的画师。咱家知道,太后以为是自己和皇上,结果是太妃与皇上……”如果不是发现画上女子的衣服是宜太妃的……

    “那画师还在宫里?又是谁举荐的?无缘无故为何为太后作画?又是如何作画?是画好送过来的,还是临摹太后的?又是如何发现画上女子是太妃的?”

    “这,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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