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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戚   出事

    张老太太隔天一早就耳报神通灵了,点点头很满意;上门问安的俞俶玉神色自然,私下也没有因为失了管家权的多有怨言,更是满意了。

    这日,张老太太一大早便带着她在东院正堂接待亲戚,分守道郑府老太太郑张氏;等了半盏茶,便见徐妈妈为首,领着一群青衣丫鬟,簇拥着一个五十出头,两鬓斑白,身形不算丰腴,脸上行步间带着笑意,但是始终有一股威严气势的老太太进了院门。

    两人若相比,张老太太气场温和,看起来就很慈眉善目;郑张氏却面瘦唇闭,气场凌厉。

    她身边还带着个和俞俶玉年纪相仿的妇人,那妇人扶着她,提醒间,语气软和却明快;见张老太太带着俞俶玉出来迎接,便快嘴自来熟的招呼笑了:“这可是舅妈了?怪道母亲常念叨着要来;我初见了就觉得亲近。”

    郑张氏则笑斥了她一句:“便是你这样自来熟,也不怕错认。”

    张老太太则笑着上前接住了郑张氏的手道:“妹妹可好,一别十数年,可把我想坏了。”

    郑张氏也回握了手,笑道:“上次金陵一别,我也很想念嫂子;只是脚下这几个不成器的拖累;早说想回去看看,一直不得空。”

    而那妇人这时便上前笑嘻嘻的给张老太太行礼,郑张氏则指着她笑道:“这就是我那大儿媳展家的嫡女子涓,她便是这个府道上出名的贪玩懒货,整日里没个正形。”

    张老太太忙笑着扶了起来道:“这般灵活的孩子,妹妹你是个有福气的。”旋即介绍了俞俶玉给二人认识:“玉娘是纶哥的大老婆,他二人成亲时,你远在江南;后面你回来时,他们夫妻拨了湖南的空缺,也错过了;我原也说他们,都是自家亲戚,既然都在江南首府了,应当常去问候的。”

    郑张氏却摆摆手笑道:“纶哥儿夫妻本就是个本分的,便是逢年过节的年礼也从未落下过;只是如今我家祜哥儿做了分守道,与纶哥儿即是上下属,又是互相督察,终究要多避嫌的。”

    张老太太则道:“我一个内宅老妇人,哪知道这些管管道道;便只认得是自家亲戚,不能远了的道理。”

    姑嫂二人便相视笑了起来,俞俶玉一旁观摩就觉得两个老太太关系并不是很好,两人都假得很,说话都错着机锋,却滴水不漏,谁也挑不出个错来。且郑家太太展氏说笑间,很快就能让人熟络起来,也是端的不凡。

    不过她却直觉不太喜欢和这个姑妈打交道,却也不得少陪,只是微笑着立在一旁陪着听话就是。

    果不其然,郑张氏很快就挑了话头,便道:“前些日子,纶哥儿来信道想借我那城外的牡丹院办春宴;我便道自己人用,何须巴巴的写信来问;一个庄子而已,便是直接拿去也就是了。”

    张老太太笑道:“哪有借用不问主人家的道理?他们夫妻年轻,也没主持过什么;这次也是孩子们大了,总归要有自己的玩伴,这才动了心思;叫我说,何必巴巴的借院子,城外的寒山寺也是出了名的,改日寻几家交好的去上香,小住几日,也不约束着孩子给她们放放风就是了。”

    郑展氏则快嘴笑着抢话:“哪能那般见外,若要上香,我家那庄子便在离那庙也就一程脚的功夫,上了香在庄里住几天玩玩也是行的。”

    “且舅家大哥来了信,我家官人便直接让我去洒扫了;我瞧着那几株魏红还浅着叶,怕赶不上宴,前几日着信问我家大哥哥处讨了几株打了苞儿的来;不想我大哥哥却说舅家哥哥是个雅致的,魏红怕是不喜;特地快马送来五株老根赵粉”说完,她又是眼一眨笑道:“可我大哥哥却想茬了,这花却是种我院子里了;我可算借着舅舅的光了。”

    郑张氏抬着袖子指了指郑展氏向张老太太笑道:“你瞧这猢狲,就借着名儿讨了她哥哥的心头好;嫂嫂若不来,岂不白便宜了她。”

    “可不是说的”郑展氏抿嘴抬帕子笑;“便是庄里要用物事我都备齐了,就怕舅妈不来;且我是个脸上嫩,这等儿女相看的宴席过来年也是要办的,索性就借着大哥哥的光,厚着脸皮跟着舅妈一道学了。舅妈可别嫌弃。”

    只聊天的功夫,张伦已经从郑展氏口中由舅家大哥变成了大哥哥 ;俞俶玉内心深叹,自愧不如。

    几人吃茶的功夫说说笑笑,最后还是定了三月十五左右,天气放晴,一道去城外寒山寺上香;便有徐妈妈来道暖阁已经摆了饭,请姑老太太和老太太移步。

    俞俶玉扶起张老太太,郑展氏扶着郑张氏,两个老太太便一边笑着一边移步暖阁用餐;郑展氏只移步间,便觉得张家规矩深严,虽不见遍地铺锦的豪奢,却细节里彰显着贵气和底蕴。

    她步入暖阁,便是一扇紫檀双面掐丝珐琅四君子落地屏风;绕了过去便是一台圆桌,八个青衣丫鬟立在内间,桌子上用的景德镇的青花琉璃瓷,未落座便有丫鬟跟上接了外衫;她刚落座便有一个丫鬟捧了银盆半跪在身前,另个丫鬟执着一把银嘴壶与她浇手;水温刚好净手,她双手浇洗后,又上来一个丫鬟碰了温热的棉帕来擦手;这才算结束,她暗地里细细一闻,双手还有淡淡的乳香茉莉花味。

    张老太太也让俞俶玉一道陪着用饭,无需立规矩;郑张氏则笑道:“你儿媳妇是个好命,便遇上了你这么个善心的菩萨。”

    “都是自家人,今日关上门来吃饭,何必让她辛苦”张老太太笑了笑,徐妈妈接了俞俶玉的活,给老太太添了一勺鲈鱼烩,四人则安安静静的用起了餐食;餐后简单漱口后;郑张氏便起身告辞了;张老太太亲自送了她出门,见她婆媳上了轿,才回旋入院。

    因日子订了,这两日张老太太则让俞俶玉票了要宴请的单子,又同张纶讨论了下哪些不必要的删了,这才发了宴请帖子出去。

    只到那几日方氏的七七也差不离满了,俞俶玉便报了这事,问要不要把思雅、思静姐妹二人自庄子外接回来;虽是庶女也是大家小姐,一直养在庄子怎么行?

    张老太太斟酌了几天,便寻了她去商量:“即是生母去了,她们守孝也是说的过去的;但不带去,显得你不能容人;你便待方姨娘七七法事做完,让徐妈妈和你房里的祝妈妈跑一趟去接回来。到时候带上,让她们两单在庙里住几天,就说为生母祈福,即避了人也全了她们的孝心;若有想相看的,也能大大方方的看几眼;你也不必担心误了她们。”

    俞俶玉自然没有什么意见,便径直安排了祝妈妈几个准备;且有了之前张纶的交代,便将自己院里的侧屋堂厅给收拾了出来;改成两个暖间,让姐妹二人移进来好贴身教导。

    只是这般安排下来,原来还略显冷清的主院一下就拥挤热闹起来;便是要裁了二人的仆役数目,也不便;毕竟江姨娘膝下也有姐妹二人;思娴和怡姐儿就也得跟着裁员。

    最后定了只允许两人各带一个贴身丫鬟和乳母进来,其余人等还住在原来的院子里;只天亮了便进来听吩咐;其余的洒扫之类则被裁了,合院还是用俞俶玉的仆役。

    张老太太听了也道俞氏做事灵活,只原来两人院子里的仆役一时间失业,被掉了别处,暗地里埋怨起方氏死的不是时候起来。

    眼瞅着后花院里的红梅谢了,樱桃打了苞儿,几场倒春寒后全部炸开来,开的一树粉红灿烂;三月也就到了;徐妈妈和祝妈妈算着日子,一大早便出发去接人。

    人还未回来,便有陪去的妈妈脸色不好的提前套了马车回来;来报时,俞氏正陪着老太太在对宴请的菜单子。

    那妈妈进门就慌张报:“老太太,太太;可不得了了,三小姐昨日落水,到现在都没醒,怕是不行了。”

    惊得婆媳两人把碗筷一放:“怎么回事?”

    那妈妈只道,今天陪着徐妈妈去接人,那庄头已经急得上火,看主宅来人,就急报出事了。

    原来姐妹二人要守孝,庄头便扫了个二进的青砖大房出来,以便她们居住;又请了和尚道士在旁间,设了灵位做法事;又让自己媳妇儿平日里多去走动,照顾一二。

    她媳妇本就奇怪一母所生的姐妹二人几乎形同陌路,便是传闻中不太彰显的六姑娘静姐儿,也是厉害的非常;三姑娘听闻是个厉害的,却在六姑娘面前退了几射。

    本只以为是姐妹间闹了矛盾,不想昨日满七,在灵前静姐儿抬手就抽了雅姐儿几耳光,骂道:“你也配在这站着?脏了我娘亲灵前的地!”又夺了灵前的供茶,就直接泼了雅姐儿一脸;

    雅姐儿只是哭,静姐儿则是推她出去,又骂的难听;雅姐儿一气之下,夺门而出;下人来不及追,便不知怎么滴,又惊了路边的鹅,雅姐儿被那几只庄里的大鹅追着撕咬,惊慌之下,摔下了石桥。

    庄头娘子急忙跳下去捞人,却发现雅姐儿摔破了头,晕了过去。

    庄头慌忙进城请了大夫,大夫只说是惊惧过度,休息下,喝几副安神药谁知到今早,也不见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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