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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窃  图稿

    金陵  张府(张家大房)

    那问信的妈妈在帘子外答了话,俞俶玉便叫人打发了点银子让她捂紧口风退了下去。

    可她心里总归觉得不踏实。

    好好的,怎么就会牵扯到命案;只是事关六房,她也捏不准里面的事情,想了想,便收拾了下去回老太太。

    张老太太正叫几个婆子陪着一道打马吊,见她来了,便笑着将手里的纸牌搁下来,几个婆子便起身行了礼,便要退去。

    老太太笑道:“既然是赢了的,都带过去,没得她来了,就不认帐。”

    几个婆子眉开眼笑的给老太太磕了头,便欣欣然领了钱去。

    俞俶玉上前扶了老太太去主位上坐,便将得的信给老太太说了。

    老太太:“你确定?竟是出了命案?”

    俞俶玉:“正是如此,媳妇也吃不准这里头的事情,只是六叔母说怕是后面还得咱们府里帮忙,我便来报了。”

    老太太沉默不语,捏了半天佛珠才道:“若是别的事情,还倒好说,若是牵扯到人命官司,还不知怎么回事,怎么帮忙?且你父亲如今早就退了下来,你夫君如今还在南边救灾;唉,可怜你六叔一生和书打交道,一个本分的读书人怎么就牵扯进去了。”

    俞俶玉:“何尝不是如此说的,会不会有误会在里面。”

    老太太:“再等等,如今情况不明,人家也只说得了准信来报,你且备点银子,明儿给你六叔母送去。”

    俞俶玉应了声,又陪着老太太逗了会猫,才走。

    她回了房,依旧觉得这事怕是不会善了,还是提了笔给张纶去了信。

    次日,她便按老太太吩咐,去公中取了两百两现银并五百两银票,直接奔六房去了。

    她是第一次到六房这边,只觉得六房这处虽不及大房端方四正,但就规模而言也不下于大房,整个正院齐整宽阔的很,待绕过垂花门进了后院,只见一个豁大的花园,看手笔就是苏州请的工匠,修的极为精巧;泉石林木,楼阁亭轩,细看下,她不由心内一惊,有好几处都是逾制了。

    六老太太的花厅上,六房几个媳妇都齐整的坐着,见她来了,纷纷起身相迎。

    只一日之隔,六老太太整个人都灰败了般;见她来了,强打起精神招待。

    俞俶玉便将银两交了过去道:“母亲听闻了,便说既然是吃了官司,怕是要费银钱打点,让我先送点过来;顺便也问问可有消息,叔母这处若有难处了,只管说一声;同气连枝,没得见自己人为难还袖手旁观的道理。”

    六老太太:“多谢大嫂了”

    六老太太怕钱不够,如今也不推却,便径直接了银子;抬了帕子擦泪:“只是如今还不得准信,若是有了信,定然告知大嫂安心。”

    俞俶玉搭了话,便坐下。

    边上便是张韦氏,韦氏想来已是哭了一夜,两眼红肿着时不时抬手用帕子擦泪。

    屋内都禁着声,俞俶玉坐的好生不自在,又陪着几个六房的女眷劝慰了韦氏一通,便起身告辞了。

    老太太已经派人在她屋里等了半天,见她回来,便上前请安,问了话就走了。

    俞俶玉歇了会,也忍不住叹气。

    若张达这事落了刑,只怕至少也得流放,韦氏一人带着女儿在金陵,只怕后面也过不上什么好日子;张达还是明道书院的先生,更会牵连到明道书院,届时,只怕流放只是轻的,韦氏想给女儿寻个好的亲家都难。

    只这么会功夫,外面却又闹腾起来了,只听得一个妈妈在屋外大声道:“你们几个休得拦着,快去告诉大娘子一声,怕不是一会闹起来,几个姑娘反而不好看了。”

    她闻言便出门,只见一个细瘦大眼的婆子被几个看门的媳妇拦着,正想往里闯。

    祝妈妈急忙从耳房里赶了出来:“要死了!平白无故的闯院子,你有几条命够打的?”

    那妈妈见祝妈妈来了,便急急道:“老姐姐,快去三姑娘房里看看,闹将起来了;说是丢了东西。”

    俞俶玉听闻是思雅房里闹起来,浑身一激灵,拾了裙子就走了出来:“还拦着作甚?还不快带路。”

    几人赶到思雅房里时,只见几个小丫鬟跪在地上,为首的便是当初临时升做大丫鬟的名唤娟儿的。

    几个丫鬟哭了一地,房间已经被翻的一片狼藉;思雅白赤着脸坐在椅子上喘气,秦妈妈在给她抚背。

    “怎么回事?”俞俶玉进门皱着眉头问道。

    几个丫鬟见俞俶玉来了,便抽着声磕头:“见过大娘子。”

    祝妈妈忙上前收拾了张椅子,扶她坐下。

    娟儿磕了头含泪道:“今儿,姑娘突然说屋里丢了东西,奴婢几人也不知是什么,姑娘也不肯让我们帮着找;如今物件寻不着,姑娘道肯定是屋子里的人拿了;可奴婢还不知是什么,就被秦妈妈给抄了院子;若是姑娘疑心奴婢几个手脚不干净,直说便是;这平白无故的便抄院子,奴婢几个日后如何见人?”

    思雅听她叫屈,扭头将脸看向窗台,却不言语。

    她内心也急,这图纸丢了事小,万一被谁拿了去外面,只怕要惹出祸事来。

    原来思雅来了金陵后,反而后院因为常有女眷来往,看的不如南边紧;她便常常借口出去和堂姐妹们玩耍,扮作男装溜出去,想自己寻些营生,私下弄点钱伴身。

    只她这女扮男装,如何唬得住人,反而挺招人眼。

    而金陵和江南大不同,便是女子扮作男装,也是常有的;何况她这一身看起来就不是寻常人家的模样。

    自有那街头巷尾靠摸包儿为生的人盯上了她。

    那日,她如同往日般出门,刚上石桥;只侧面跑出个十五六的少年,装作不小心撞了她一把。

    她还没反应过来,却只见那少年被一个二十多出头的文衫雅客给捏住了。

    那男子笑骂道:“真他爷爷的晦气,老子难得装回书生,也能遇到摸包儿的;在你爷爷的地盘混饭吃,可曾孝敬过你爷爷?”

    那少年吓的脸都白了,立马要跪下来磕头:“贵大爷饶命,小的是第一次过界。”

    思雅摸了身上才发现怀中的荷包不见了。

    那名唤贵大爷的男子将她的荷包抢了过来,在手上掂着:“小姑娘家家,穿了龙袍也不像太子,也不知道带个人。”

    “你道谁都和你一般不成?”自那贵大身后跟上一个红衣女子,松懒着发髻上坠着朵白牡丹,胸口那半掩的风光,随着步摇一步一荡。

    那女子抬眼细瞧了思雅一眼,笑唾了句:“瞧着脸生的很,怕是那家的女眷,别惹事。”说罢自男子手里抢了那荷包,上前递给思雅:“好姑娘,听奴家一句劝,回家去别一个人乱跑。”

    那男子笑嘻嘻松了手,抬脚将那摸包儿踹了一旁:“今日的帐,爷爷回头跟你算”

    又撵了过来,搂了那红衣女子的腰调笑道:“难得牡丹姑娘心善,既然如此,妹妹不如心疼心疼哥哥我?今日我可是特意穿的文衫。”

    那日一别,思雅便有心要做一个生意;她要做女性内衣。

    于是便私下关门寻了秦妈妈做了样品;又多方寻了人,才将样品送给了花名为白牡丹的红衣女子。

    白牡丹见了那样品,啧啧称奇;便特意寻了裁缝量了尺寸给思雅。

    谁知那贵大知道后,愣是在床第间画了个白牡丹的春睡图来,指明要这个花样的胸衣。

    白牡丹被缠的没办法,便叫人送了图进来。

    如思雅也知道这个东西是不能让旁人知道的,除了秦妈妈帮忙做绣活之外,日日避着旁人偷偷做。

    谁知,今日回来后,发现图与绣布都不见了。

    她只急得满身冷汗,这个屋子寻常是没得旁人进来的,如何就不翼而飞了。又怕是哪个丫鬟起了异心,要拿这做筏子,换个高枝。

    是以才闹出这查抄的事儿来。

    她咬口不肯说是什么,俞俶玉也很无奈。

    几个丫鬟平白无辜受这个屈辱,尤其是娟儿,身为大丫鬟,如今被姑娘怀疑手脚不干净,更是恨不得一死明志。

    其他几个丫鬟也不由生了去意,名唤茗儿的哭道:“若是知道什么物件,便是拼死,奴婢几个也要帮姑娘找到,但姑娘又不说丢了什么物件,只说丢了东西;叫奴婢怎么寻?”

    俞俶玉深吸了口气看向思雅:“你到底丢了什么物件?值得这般闹腾?”

    秦妈妈看着思雅和俞俶玉,张了张嘴想说又不敢讲,低下头去。

    思雅想了很久,又不敢只说丢了春宫图和胸衣;只含糊的说了句:“是女儿的贴身物件。”

    俞俶玉闻言,立马反应过来,怕是丢了贴身的小衣之类,脸色一冷:“既然是姑娘的贴身物件丢了,自然不是小事;秦妈妈,你刚刚查抄的时候确定都没有。”

    秦妈妈:“细细搜过了,都没有。”

    俞俶玉一拍桌子:“行了!都别哭了,到底什么物件!什么颜色!绣的什么花式;姑娘的贴身物件在屋里好好丢了,你们谁也冤屈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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