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像才反应过来似的。

    “啊，”他回魂般的张口应了声，却没说话。

    大概不知道说什么。

    但这种明显区别对待的态度让渣夫落了一个眼神在自己外甥的身上，也没多看，随即不着痕迹地移到中间，挡住了我看青年的视线。

    “很晚了，洗漱吧。”

    渣夫试图转移话题。

    面无表情，也看不出来有没有不高兴。

    我于是兴趣缺缺，也没了再逗晚辈的心情。

    “哦。”我说。

    然后转身朝卧室走去。

    边走边说，“行吧，睡觉。”

    等洗完之后，困意袭上来，两只眼皮都困倦得连手机屏幕也不想盯，掀了被子直接躺进去。

    耳边是从浴室传来的流水声，灯还开得明亮。

    我昏昏沉沉地进入梦乡。

    酣睡。

    渣夫上床时我正睡得迷糊，感觉到热源就往他那边蹭了蹭，他便伸了胳膊反搂住我。

    第二天醒来时床畔已经空了。

    我懵憧着想渣夫又忙工作去了吧。

    迎着阳光我的脑袋终于清醒了一些，但是清醒后我想日子还是糊涂点过比较好，不然太烦。

    衣物首饰穿戴完毕，我看了看时间，还好没有睡过早餐店关门，今天可以吃三顿饭。

    很好。

    吃饱了才有力气细究烦心事。

    这个时间青年也肯定已经实习去了。

    家里只有我。

    从卧室出来，准备直奔大门，却又在开门的一瞬间看到客厅里坐在沙发上办公的渣夫，震诧得想退回卧室里补觉。

    他为什么在家？

    四目相对，渣夫放下平板电脑，“我给你做了早餐，现在要吃吗，我去热热。”

    “什么早饭？”他为什么要做早饭？

    可显然渣夫以为我问的是早饭内容。

    他回答了一堆食物的名称。

    但鉴于我懒得重新问一个问题，听完渣夫的回答就坐到了餐桌前等饭吃。

    我坐在餐桌前吃饭，渣夫坐我对面看。

    我吃完了，他还坐在那里盯着看。

    明明一句话都没说，却像一直在说着让我给他一个答复，关于昨天那件事。

    我慢条斯理地用湿纸巾擦着手指。

    又缓缓地开口，“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在意。”

    渣夫坐直了身子，模样像在谈判上亿的项目。

    “嗯。”他也不急，稳重地等我后面的话。

    我想了想。

    “我觉得我应该算是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所以知道或者不知道，你在我心里是什么样的形象，并不会改变多少。而且日子还是要过的，太纠结已经发生的事情只会庸人自扰，就让它过去吧。”

    这番敷衍的假话也不知道渣夫信了多少。

    我话说出口该信多少就是他的事儿了。

    不可能不在意，但在意没有用，就想息事宁人，为这点破事一直堵着心不值得。

    白白添堵。

    渣夫静默地听完，没说话，起身收拾餐具，将东西放到了厨房。我用刚才擦手的湿纸巾胡乱抹了两下桌子，就当擦桌子了。

    从厨房出来，渣夫终于开口。

    “我有时候觉得你该跟我吵一架，可你总是这样平和，我就会莫名不安起来。你的心里装得下过路的陌生人，却装不下一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