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婶

    红丘村只是个偏远的村落,像这样的村落里居住的多是不能修炼的凡人,或是比凡人好不了多少的元徒期修士,资质好或是有门路的都去外面上学或是打工去了,正式踏入修炼门槛的元者境的修士只占少数。

    这辆元首车的车夫就是一位三星元者境修士,契约了一只一阶元兽做车夫的工作,挣钱不少,村里人都很羡慕。

    据说这位车夫也是姓岑,还跟岑真的阿父同名,长五丈宽一丈的元兽车上方罩着一个不知名材料炼制而成的棚子,车里整齐的排列着四排座位,此时已经坐了不少人。

    待到上车的乘客上完,车夫控制契约元兽再次出发,四周红丘翠植急速后退,飞扬的红土沿着元兽车四面倒灌进来,唐君忙一手轻轻捂住岑垚的小脸,一手将岑真的小脸带着埋到自己腿上。

    缩在阿妈怀中,闻着阿妈身上独有的香味,有些晕车的岑真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间知道元首车在路上停了几次,等再一次停下来的时候,睡得迷迷糊糊岑真被阿妈叫醒,黄崖村村尾到了。

    黄崖村村尾是一片小市集,除了各种摊贩店铺还有一座元修士启蒙学院,元兽车就停在集市入口,各色小吃丝丝缕缕的香味一个劲儿的往鼻子里钻,岑真咽了咽口水,视线不受控制的往集市上各色小吃上瞄。

    “走了,走快点还能赶上外婆家的早饭!”

    唐君抱着岑垚目不斜视的穿过集市,小小的岑真虽然嘴里口水泛滥,还是乖巧的倒腾着小短腿跟进唐君的脚步。

    一路穿过集市,走过集市后面零星坐落的人家,三头身的岑真已经累的不行,雪白肉乎的脸蛋上挂满了汗水,小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抬眸看了看前面抱着弟弟无声赶路的阿妈,紧抿着小嘴吭哧吭哧的倒腾着酸疼的小短腿吃力的跟上。

    走过最后一户人家,来到黄崖村村尾的山间小道上,脚下平整的泥路骤然变得崎岖起来,唐君再次将三头身的岑真栓到背上,此时岑垚也醒了,姐弟俩争着眼睛好奇的看着周围的悬崖峭壁,丛林河流,稍微知事的岑真清澈的杏眸中闪过惧怕敬畏,下意识揪紧了唐君的衣服。

    “阿妈........”

    “怎么了,马上到外婆家就可以看见妹妹了,真娃想不想妹妹?”

    “妹妹?”

    “真娃的妹妹,住在外婆家的,年节的时候还一起玩儿过,真娃还记得吗?”

    “记得!”

    经唐君一提醒,岑真立马有了印象,小脑袋肯定的点了点。

    “记得!”

    小小的岑垚也跟着牙牙学语。

    唐君一手抱着岑垚,一手拿着长长的大刀警惕的看着四周,边走边逗姐弟俩说话,沿着山间小道走了大半个时辰,母子女三人终于穿过最后一道弯,爬过丛林,崎岖的崖间小路走到尽头。

    驻足放眼望去,绵延青山围成的谷底一排整齐的黄岩屋子,两边崖下较为平缓的地方一片接一片的梯田一直延展到陡峭的崖下,崖上间或几处平整的地方还坐落着人家。

    五月的太阳照耀在黄崖村成片的梯田上,田间劳作的村民背着柴火牵着驯化的家兽成群结队的从陡峭崖间小路归来,谷中崖上黛瓦黄岩房子也争先恐后的冒起炊烟。

    走的满头大汗的唐君看着眼前的景象不自觉的松了口气,将背上的岑真放下来,使唤岑真跑去看外婆家的饭熟没熟,边笑着跟路边相熟的村民打招呼,边抱着岑垚往娘家走。

    岑真倒腾着小短腿一路跑到外婆家旁,站在黄岩阶梯向下看去,门前园子里妹妹正跟着外婆给白豚兽剃田叶菜。

    “外婆!妹妹!”

    岑真边倒腾着小短腿往石梯下挪,边高兴的唤远处摘草的祖孙俩。

    嫩嫩的童声听着有些耳熟,正剃叶菜的祖孙俩同时抬头看来,就见几个月没见的小女娃已经从石梯下挪下来倒腾着小短腿跑过来。

    唐婶是个胖墩墩有些咋呼的中年妇人,看见岑真一惊,忙站起来,边大步走过来边高兴的问。

    “哎,你怎么过来了,你阿妈呢?吃饭没?”

    “阿妈跟弟弟在后面,我们来赶外婆的早饭哩!”

    “哟,那你们走的早嘛,累坏了哟!”

    说话间唐君抱着岑垚也到了,慈和矫健的中年旁妇人边热情地招呼着,边脚步飞快地回到屋中拿盆巾倒热水,比岑真矮半个头的三头身岑依小姑娘也倒腾着小短腿从院子里出来,小肉脸红红的看着岑真唐君。

    “阿妈,姐姐!”

    “嗯!”

    岑真清澈的杏眸看看妹妹,又看看园子里替到一半的田叶菜,正准备跟岑依往园子里跑,就被唐婶眼疾手快的一把拽住,帮着擦了脸上跟后背淌的汗。

    彼此稀罕闲聊了几句,岑真姐妹俩跑到园子里剃叶菜玩儿,唐君则抱着岑垚跟着唐婶去厨房做饭。

    不一会儿瘦瘦小小只有唐婶一半宽的唐伯也背着柴火牵着猎犬归家了,吃了一顿唐婶做的美味饭菜,大人们在厨房闲聊,岑真跟岑依还有岑依的几个小伙伴们则倒腾着小短腿去河里玩儿。

    村里长大的小娃娃大都手脚灵活还皮实,干涸的河中石头都被河水冲的干干净净的,一群大大小小的小娃娃灵活的在一块块石头上蹿来蹿去,比试谁在河中蹿的更快。

    一群小娃娃一直沿着干涸的河沟蹿到村中段,才在这群孩子经常玩的一块大石板下停了下来,童言童语的炫耀吹捧起自己厉害的阿父。

    “我阿父可厉害了,今早猎了好大一只元兽回来,等我从蒙学毕业就能正式成为元修士了!”

    狗娃兄弟俩今年七岁,已经上蒙学两年了,说起自己厉害的阿父跟修炼,眼中都满是骄傲。

    “狗娃哥好厉害!”

    小点的岑依跟金玲阿香几个看着狗娃兄弟满是崇拜。只有岑真,正处于懵懂又稍微知点事的年纪,看出了狗娃兄弟俩的炫耀,心虚又夸张的吹捧起自己外出打工早已没有印象的阿父。

    “我阿父是最厉害的元修士,他会飞,能一下子从下沟飞到上沟.........”

    时间于懵懂的孩童过的最快,疯玩儿中一天就过去了,岑真姐妹俩在外婆的呼声中挥别小伙伴回到家里,热腾腾加了元兽肉的麦米面已经摆在了桌上,散发着阵阵香气。

    “阿妈呢?”

    岑真倒腾着小短腿在外婆家里里外外找了个遍都没找到唐君的身影。

    “你阿妈回去了,过年再过来接你们。”唐伯抱着岑垚叹了口气道。

    岑真不懂唐伯语气里的惆怅,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乖巧的拉着妹妹坐下吃饭,然后又在唐婶的招呼下洗漱上床睡觉,无忧无虑疯玩了一天的小姐俩一沾着床很快便进入了黑甜乡。

    “哇,我要阿妈,呜呜呜。”

    “这个我恁是没法了!”

    刚满周岁第一次离开阿妈的岑垚不出意料的哭闹了起来,唐婶哄了许久都没哄好,无耐又有些烦躁的将其放到岑真身旁,被岑垚摇醒的岑真懵了一瞬。

    “弟弟?”

    “姐姐,阿妈呢,呜呜?”

    “阿妈回家了,过年来接我们,我们睡觉觉。”

    “要阿妈,呜呜!”

    见弟弟哭个不停,三头身的岑真爬起来背着弟弟在屋中晃悠着,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回答岑垚简短的阿妈去哪的问题,不知道过了多久,哭累的岑垚终于睡了过去。

    “这个恁是不得了!”

    唐婶笑骂着接过岑垚放到床上,岑真也跟着爬上床再次沉沉的睡了过去,小娃娃的记忆力都是有限的,岑垚第一晚哭过之后后面便好了,姐弟三人就此在黄崖村外婆家扎了根。

    夏季是个多雨的季节,黄崖村也不例外,没多久便下了一夜暴雨,黄崖村干涸的河流中涨了水,被外婆管着盼星星盼月亮般的等到下午,河中翻涌的河水终于小了下来。

    岑真小姐妹俩迫不及待地跟小伙伴们汇合,沿着河沟疯玩了一下午,鞋子裤子被河水浇了个透,然后不出意外的发起了热。

    “这下好了嘛,跟着你们恁是伤了个心!”

    唐婶骂骂咧咧给岑真小姐妹俩换了湿衣服,带着被骂的大气都不敢出的姐妹俩到屋后汤爷爷家,汤爷爷是个正式踏入修炼门槛的二星元者境修士,会些简单的疗伤医术,村里有个头疼脑热都会来找他,经验丰富的汤医师在岑真小姐俩屁股上扎了两针,又给拿了点药。

    岑真姐妹俩在唐婶的黑脸下喝了两天苦汁子,着实老实了好一阵子,即便天晴水退了都不去河里了,生怕被唐婶骂,整个夏季都是在屋旁巷子的荫凉处度过的。黄崖村的蚊兽都厉害的很,即便小姐俩拿着大蒲扇不停的扇还是被咬了满腿包。

    家里开小卖部的俊舅舅非常热心的偷了他阿父的大烟斗,给姐莲藕似的腿上涂了一层厚厚的烟膏,还给小姐妹俩偷了两瓶发酵的风味酸陀兽乳。

    第一次喝到如此美味的岑真小小的心里觉得酸陀兽乳一定是世上最好喝的东西,顺带也喜欢上了这个沾亲带故的舅舅。

    不知是那黝黑发臭的烟膏起了作用,还是炎热的夏天过去小姐俩换上了长裤,小短腿上抓的大包小包的包终于消了,黄崖村也迎来了秋收跟秋猎。

    沾亲带故的几家壮劳力合在一起一家一家的收黄芋麦米金米,岑真跟小伙伴们提着小篮子背着小背篓一趟一趟的来往于田间家里。

    秋收时节的饭都做的异常丰盛,各种平时舍不得吃的各种腊味轮到给自家做活的时候都拿了出来,岑真跟着小伙伴们吃了一家又一家,为茶余饭后的大人们提供了不少啼笑皆非的笑谈的同时,肉肉的小脸也跟着吃圆了一圈。

    秋收过后,村里的壮劳力组队带着猎犬大刀弓箭进山,每日天不亮出发,一直到深夜才归来,崖上林间四处都是狩猎人的吆喝声跟猎犬的沸腾声,间或夹杂着几声兽吼,黄崖村整个秋季都热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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