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部分乱写警告*
武斗大赛圆满落幕的第二天，帷幕道馆照常开启，欢迎来自世界各地的训练家挑战。
早早起床晨练结束的阿李小姐，没走几步就看到昨天刚认识的小汀站在帷幕道馆门口，正拿着圆珠笔低头整理厚厚的笔记本。
“小汀？”
“嗯，是我。”
听到来人呼唤的黑发少女从笔记本中抬头，遮住大半张脸的平光眼镜微微滑落，靠近鬓角的一缕头发没扎进马尾，俏皮地弹了一下。
像坐在教室第一排乖乖听课的好学生，气质和昨天冲到台上的样子好不符合。
阿李默默感叹，疑问出声：
“你这是···”
“来围观道馆主对战，然后，让这个小家伙偷学经验来打败你家的路卡利欧阁下。”
小汀毫不掩饰，推推下滑的眼镜，眼神从身边的利欧路蹦到路卡利欧。
“哈哈哈，这样吗我和路卡利欧当然没有问题啦，只要挑战者同意就好。”
粉色短发的少女元气满满地做了回复，得到肯定答案的小汀和利欧路齐齐道谢，跟随着阿李进入道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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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刚举办过武斗大会，帷幕道馆的“生意”相当不错，仅仅一早上就来了5个挑战者。
往来挑战者水平良莠不齐在小汀意料之中，阿李前两只出战宝可梦暂且不提，作为收尾的路卡利欧着实强劲，往往给见到胜利曙光的挑战者一个迎面痛击，挑战者只能“眼前一黑”，抱着自己的宝可梦匆匆去往附近的宝可梦中心。
单手托腮，盘腿坐着的小汀紧盯场上的路卡利欧，间或在笔记本空白处进行补充说明。
看累对战的利欧路仍旧心里没底，它挪到小汀的身边，趴在小汀大腿上探头看厚厚笔记本上的娟秀字迹，尝试领会其中深层意蕴。
“唔？”感觉到腿上陡然增加的重量和温度，小汀低头看小狗蓬松松的发顶，“能看懂吗？”
利欧路很严肃地看笔记，很凝重地摇摇脑袋。
它看不懂······
“也对，毕竟你也没怎么接触过人类的字迹吧？”揉揉身上快要飘起小乌云的小狗，小汀神色淡淡，“我能看懂就好，差不多了，等下记得和阿李小姐和路卡利欧阁下说‘再见’和‘多谢指教’哦。”
和阿李告别之后，小汀“咔吧咔吧”按着圆珠笔，在小旅馆为正襟危坐认真听讲的利欧路做了未来的规划。
“最简单的过关方式，是拉开等级的差距，不过我懒，最多只会帮你锻炼到同路卡利欧相等的30级。而且···”
“我猜，你心里不会想用拉开差距这种方式赢过路卡利欧吧？”
“wao！”
尽管想要证明自己也能胜过路卡利欧的隐秘心思没有被仔细地分析，小汀对它的敏锐关注还是让利欧路高兴地甩起了小尾巴。
“还高兴？酱酱，接下来是泼冷水环节。”
给了小家伙一个脑瓜崩的小汀毫不客气地点名缺陷：
“速度和力量没有办法超过，格斗本系配招在克制打击方面不仅是你的优势，也是路卡利欧的优势，就是说，你只有挨揍的份，而且很大可能没揍几下，你就，嗯，圈圈眼了。”
摘下平光镜，小汀捏捏不太舒服的鼻梁，食指点点笔记本上的几处字迹。
“你要打的不是‘爆发’，而是在确保‘站场’的前提下‘持续输出’。接下来的特训有三点，锻炼等级，学会【快躲开】，最后，提升针对路卡利欧技能的抗击打能力。”
“第一点就不谈了，第二点，可以交给老王。”
“kai。”
绿色的“恶系”大蜥蜴当场应下，对着年幼的利欧路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
“老王，你记得控制一下力道，别给一下就揍晕了，至于我——”
长柄木刀从小小的背包内缓缓抽出，面露微笑的小汀就像游戏将要通关时蹦出的超恐怖大boss。
“给你的特训项目是【骨击一气】，给我做好被揍趴在地上的觉悟吧。”
小狗：所以，让蜥蜴王前辈控制力道是要我留力气让小汀来揍我吗？
在心里小声碎碎念，利欧路大口地吸了一气，勇敢接下属于它的艰难特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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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训的时间比小汀想的要来得久。
利欧路和蜥蜴王的等级差距还是太大，就算敏捷程度提上去了，小家伙的抗击打能力短时间内也没有得到很大的提升。
好在小狗肯下功夫，就算每天被古辰家兄妹俩捶到浑身是伤，治疗完毕后的第二天总是起个大早活力满满，高举双爪请求特训，全力支持利欧路的小汀再说，态度不冷不热的蜥蜴王对上固执性格的小狗，也会略略缓和神色。
当然，下手的程度只重不轻，成果也在高强度的训练中逐渐显现。
两只宝可梦这些天是累坏了，肉眼可见的胃口变大，睡眠质量也好到几乎是一沾床板就睡着。
寻常的晚上，互道晚安后，小汀闭上眼假寐许久，直到黑暗中传出两道频率不同的平缓呼吸，她才睁开眼睛，翻身下床，为老王还有睡姿狂放的小狗掖好被角，赤脚走向阳台。
今天的月亮很好，晚风吹走积存的倦意，思绪都变得清明。
这是利欧路开始特训的第7天，也是小汀与刀疤男对决后的第10天。
在215号道路与刀疤男的对战，相比起被碾在泥水里的刀疤男，只在脸颊留下浅浅刀疤的她是无可争议的获胜方。
可从未体验过的真刀实枪的对决，给小汀带来的负面影响远远胜过胜利带来的喜悦。
换一种更通俗的说法是，从那天开始，直至现在，她晚上总是失眠。
就算入睡了，往往睡了没多久，就梦见阴沉的天空，瓢泼大雨，她喘着粗气，身体起起伏伏，精神在涣散，宝可梦全都倒在地上，惊醒前的最后一幕总是刀疤男向她劈砍而来的，无法躲避的刀光。
那把刀是被达克莱伊附魔过吗？怎么可以连着这么多天都梦见同样的场景。
伸手触摸脸颊上的浅疤，身后的玻璃推门发出轻微的滚轮声，思绪被打断，小汀扶住阳台的围栏头也没回，在心里感叹自己的老搭档实在太过敏锐。
“老王，我动作都这么轻了，居然还把你吵醒了吗？”
“kai。”
眼神交流确认利欧路还在沉睡状态，一人一宝可梦全都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
“哈······你以前睡眠质量没有这么差的，在丰缘旅行的时候，你可以一下睡到大天亮，我叫你你都醒不过来，一定要大王燕往你头上敲个【燕返】才可以。”
“kai。”
“好好好，古辰汀是个坏东西，都怪她，让这么好的大蜥蜴每天担心她，睡觉都睡不安稳了。”
面对自家老搭档的责难，小汀全盘接受，就差举起双手投降。
更深露重，气温下的很快，神奥的气温本就比其他地带要冷上那么几分。才在阳台上站了没多久，清凌凌的月光就照得人浑身发冷。
小汀不自觉双手抱臂，没料想肩膀一沉，蜥蜴王给她披上节子奶奶送的那件毛乎乎小斗篷。
“kai。”
“不是怕不怕冷的问题，我就是不想回去，睡不着”赌气的样子像个不讲道理的小孩，小汀缩着脖子向领子里哈气，妄图用一点微不足道的热意彻底驱散寒冷，“暂时在这里陪陪我吧。”
“kai？”
大蜥蜴相当意外地挑挑眉头，尽管面对训练家此刻的柔软有点适应不来，它还是很给面子地偏头轻声询问。
“没什么大问题，我只是觉得，刀真的很可怕。”
刀让她想到鲜血和疼痛，就像被划开一道口子的羽绒枕头，她所有对宁静死亡的构想，随着刀疤男劈砍而来的刀光和脸上留下的浅疤，撕裂开一个无法缝补的漏洞——生命其实很容易就被他人定夺。
“我想见到爸爸，也想见到风速狗。下定决心的是我，自私地把大家推开的是我，决定要乱来的也是我。”
可是我现在开始动摇了，我好害怕。
小汀微微张嘴，把涌到喉咙的话硬生生咽下去。
“我会丢掉利欧路的，在完成帷幕道馆之后。”
“在我找到适合死掉的地方之前，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当然，也会尽力丢下你的，老王。”
或许是多日特训高度集中精神和缺乏睡眠带来的疲累，小汀敛着眉眼，把自己对死亡的渴求，毫不遮掩地推到蜥蜴王面前。
明月皎皎，小汀轻飘飘的话从阳台落下，砸进地里摔了个稀碎。
蜥蜴王沉默着不知如何言说，指爪欲捶打小汀的脑袋，打消她的想法，最后也只是不容拒绝地揉了两下少女蓬松的黑发。
不是安抚，也不是肯定她的说法，
此刻触碰的深层内涵是“它绝对会跟上她的步伐，也绝对会抢先一步拦下她”。
房间里，本该安睡的利欧路不知从何时醒来，它小小掀起窗帘的一角，看着阳台上，被月光笼罩，白得几乎将近透明的小汀。
小汀身上寻常的，令人安心的波导，在此刻莫名地揪作一团。
与阳台间隔一扇玻璃窗的房间里，利欧路看着无法介入的蜥蜴王与小汀，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小汀在难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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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汀确实在难过，背着它难过。
利欧路刚刚结束和蜥蜴王的特训，正转接到小汀这里，就看见少女训练家正抱着木刀浅眠。
趁着蜥蜴王去买宝可梦食品的间隙，利欧路绷紧脚尖，模仿着它从未见过的芭蕾舞者，小心翼翼地靠近小汀，直至仰头就能看到少女纤长的睫毛，泛着青黑的眼底。
她睡得不好，眉头是皱着的，能感触到的波导也在告诉它，往日总是满脸纵容与无奈的少女，在此刻是如此惶恐与悲伤。
你那么好。
波导比它接触到的任何一个人和宝可梦都要温柔，会护着它，能仔细记好宝可梦的喜好，夸赞的声音轻快又柔软。
屏住呼吸，利欧路颤巍巍伸出自己的爪子，触碰少女颦蹙的眉头。
不想你那么难过，可是你都不愿意和它细说你在难过什么。
蜥蜴王一定陪了你好久，它发出一句叫声你就知道它的意思，它一看你的眼睛就知道你在难过，也知道该如何保护你。
可是利欧路搞不懂小汀的心思，人类真的好复杂。
不知梦见了什么，小汀的眉头皱得愈发厉害，呼吸变得急促，她的波导骤然强烈，利欧路感同身受，难过得就要哭出来。
没关系的，不要害怕，它会变得很厉害的，这一次它一定会超过路卡利欧，甚至超过超级厉害的蜥蜴王。
开心一点吧，小汀。
尝试性地催动波导，属于利欧路的安抚性的波导一下又一下顺过小汀的波导，像在安抚一只炸毛的猫猫，她猛然急促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脸庞上显露一个利欧路之前从未见过的，温暖真诚的笑。
很漂亮。
它有点看呆了，不自觉踮起脚尖，她和它的距离本来就那么近，现在就更近了——
在小汀没注意到的时刻，波导小狗轻轻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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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欧路特训的第15天，蜥蜴王双爪抱臂，看着正在与小汀对峙的利欧路。
少女以长柄木刀作棍，花木仓甩得又快又有力，回旋之间，甚至能听见劲道十足的破风声。
小小的宝可梦是一点不怕，眼眸紧盯少女的手部动作，有条不紊地一次次格挡袭来的木刀。
5分钟，小汀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以一个漂亮的踢木仓为特训画上了句号。
“恭喜，小家伙。”
小汀和一旁的蜥蜴王发自内心地鼓掌称赞，利欧路意识到自己交出了不错的答卷，先是溜达到蜥蜴王面前乖乖道谢，又是一副“求夸奖”的样子挺着胸脯跑到小汀的面前。
“嗯，你做得真的很棒。”
不吝啬夸奖的小汀为努力的小狗附上手法熟练的摸摸，在小家伙舒服到眯起眼睛时拍拍它的脑袋，附上自己的疑问：
“在挑战路卡利欧之前，我有一件事情想要你的回答，利欧路。”
“告诉我，你觉得，自己获胜的几率有几成？”
踌躇满志的波导小狗听到疑问，眨巴两下眼睛，小手一挥，给予了小汀自己的答案：
十成十，它一定会赢过路卡利欧。
“到底是太信得过你自己还是太相信我了呢？”
被揉了揉脑袋，利欧路视线游移，紧盯小汀的眼睛。
一定会赢的，这样你也会开心的吧？
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利欧路大叫一声，高高举起自己的爪子。
“不过，你说的也没错。路卡利欧，必拿下。”
小汀伸手，和波导小狗击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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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小汀今天要来挑战道馆吗？”
时隔半个月的时间，在帷幕道馆对战姓名登记表看到“利欧路”的名字时，阿李没有疑惑，马上对着自己的搭档路卡利欧露出明了的微笑。
认真期待对战的阿李火力全开，迅速收拾了排在小汀前面的挑战者。
“阿李小姐今天的兴致，好高。”
小汀莫名从粉发少女身后看到了热血少年漫中经常出现的燃烧火焰背景，一看就觉得揍人会比平时更痛。
“因为我和路卡利欧都很期待和小汀的对战嘛！”
稳重的路卡利欧没有自家训练家那么来劲，也赞同地点点头，低头看向早就盯了它许久的利欧路。
“wao！”
小汀身边的小狗很积极地叫了一声。
小汀：合着整个场地里最不想战斗的就她是吧。
夹在一堆健气人中间的摆烂小汀，无所适从，避无可避，垮起一个小猫批脸。
多余的鼓舞士气的话不必多说，站在场地中央穿着空手道服的男人开始陈述规则：
“接下来，挑战者对抗道馆馆主阿李的帷幕道馆即将开始，使用的宝可梦为两只，当一方的宝可梦都战斗不能，对战结束。另外，只有挑战者允许更换宝可梦。”
“两只？”
小汀疑惑地挑起眉毛，眼见阿李派出了玛莎那准备对战。
“因为小汀身边只有两只宝可梦不是吗？我可以破例调整一下规则哦。”
阿李爽朗地笑，小汀听到道馆主贴心地放水后，心虚虚丢出蜥蜴王的宝可梦球。
“那个，老王，温柔一点的【居合斩】···”
弱弱的声音刚落，在阿李惊讶的神色中，玛莎那的【念力】技能尚未使出，绿色大蜥蜴就闪至玛莎那背后，泛着白光的叶刃没个客气劈砍而下。
一击决胜，玛莎那泛起了圈圈眼，老王甩着尾巴，站在利欧路旁边，心安理得地接受小狗发射的星星眼，一副厉害前辈的作态。
“玛莎那失去战斗能力，获胜者是蜥蜴王。”
裁判也给看傻了，愣了好一会儿才举起红色旗帜。
······
“这件事情我很想解释，但是我身边能用的就老王和小狗，小狗要对战路卡利欧阁下，剩下的，嗯，就，只能让老王来打了，然后，它这么无敌，也不是，我想的嘛诶嘿。”
小汀躲避视线，小汀挠挠后脑勺，表情变成不二家装傻！她明明超得意却装作不在乎，简直屑中之屑！！
“哈哈哈哈，真是相当厉害的蜥蜴王呢，不过，接下来的对战才是重头戏呢！交给你了，路卡利欧！”
被击败一只宝可梦阿李没有过多气馁，只是轻声安慰已经回到球中的玛莎那，旋即派出自己的王牌。
“小家伙，痛快地打一场吧。”
“wao！”
年幼的波导小狗缓步入场，又一次对上威风凛凛的波导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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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李小姐先攻吧。”
“嗯？一般来说会是挑战者先手哦。”
先手优势还没推到小汀的手中，就被反向丢了回来，阿李满脸疑惑。
“只有一次的先攻机会意义可不大呢，我有自己的打法，请放心吧。”
小汀神色淡淡。
“是吗？那我们就不客气了！”阿李双手交叉作爪状，“路卡利欧，使出【金属爪】！”
白光从路卡利欧的爪端延长而出，趁着小汀连对战技能都没喊出，路卡利欧迅速拉近和利欧路之间的距离。
“就是现在，用【重踏】！顺接【发劲】！”
【重踏】，小汀从技能学习机中翻出的，最适合当下的技能。
地面系技能，对格斗系+钢系的路卡利欧有不错的打击作用。
图鉴显示，路卡利欧与老王之间的体重差别并不大，只要估摸好能使蜥蜴王感到重心不稳的【重踏】使用范围，就可以化解开急速逼近的近身绝招，还能缩小双方的速度差距。
“wao！”
利欧路应声沉下身躯，右腿一个用力踩踏，距离无限拉近的路卡利欧防不胜防，一个重心不稳，趁着此刻间隙，利欧路侧身躲过金属爪，犬爪贴近，微微一顿，【发劲】的迅猛力道传至路卡利欧的身上，格斗本系的克制技能带来可观伤害。
“真是漂亮的组合技能，那么接下来还可以漂亮地化解吗？路卡利欧，再次使出【金属爪】！”
“luka！”
缩小的距离从优势一下转变为劣势，只要路卡利欧伸手就能击中利欧路。
“躲不开就不要躲！落地后用【电光一闪】拉近距离，再次【发劲】！”
小汀右手一挥，发号施令。
忍下袭来的疼痛，利欧路咬牙借力在空中翻滚，落地的瞬间，后肢发力，向着路卡利欧直直冲去。
“不要给它【发劲】的机会，用【波导弹】！”
“luka！”
阿李双手作势摆出翅膀的模样，浅蓝色的光球自路卡利欧双爪间逐渐放大，毫不客气地击中靠近的利欧路，骤然爆开的光亮使小汀眯起了眼睛，只能听见利欧路没忍住的痛呼。
吃下一记【金属爪】和【波导弹】，血线再次下压，保守估计，利欧路还能再吃下两至三次的进攻。
小汀冷静思考，凝眸紧盯被击趴在地的利欧路还有神色平淡的路卡利欧。
“不要错过这个时机，使用【骨击一气】！”
阿李作势发令，没料想小汀与利欧路眼眸骤亮：
“来了，全部格挡下来！【发劲】收尾！”
“wao！”
先是一个侧身翻滚躲过一次击打，鲤鱼打挺起身，利欧路手与脚上下协调，以咏春态势连续几个身法格挡下了连续的【骨击一气】！
趁着骨棒攻击次数结束，它一个侧身回旋，犬爪贴住路卡利欧的手臂，【发劲】发动，给敌手带来无法忽视的酸麻感。
“什么？！”/“luka？！”
阿李瞪大眼睛惊叹出声，路卡利欧则在近距离的【发劲】攻势下趔趄着往后退了几步。
“阿李小姐家的路卡利欧，揍小狗的方式可比我和老王温柔太多了，”小汀和身边的蜥蜴王齐齐微笑，“不要放松警惕，三回合内将会分胜负，小家伙，接下来只管【发劲】，指挥就交给我！”
“wao！”
“路卡利欧，用骨棒挑飞利欧路，我们这边也用【发劲】回击！”
“luka！”
“不要让骨棒击中自己，用【重踏】！”
“同样的招式我们不会中第二次的！路卡利欧，跳起来！”
泛着浅蓝色光芒的骨棒被收起，路卡利欧腾跃高空躲开【重踏】的攻击范围，犬爪抬起，和利欧路一起使出【发劲】！
“wao！”
无法弥补的力量差距，使得利欧路吃下伤害后连连后退，一个翻倒在地，挣扎着想要爬起，手脚却齐齐酸麻，动弹不得。
陷入麻痹状态了，运气真差！
小汀抿紧嘴唇，看着气喘吁吁的路卡利欧，还有支撑半天仍未爬起的利欧路。
属于双方的最后一击。
“看来，最后的胜利还是属于我和路卡利欧呢。”阿李双手叉腰，语气又兴奋又遗憾，“不过，你们两位给我们带来了相当多的惊喜呢。”
“路卡利欧，最后再使用一次【发劲】！”
“luka !”
蓝黑色的波导宝可梦依言靠近，本该置于死地再无得胜机会的小汀忽然间笑开来。
“25%的几率，可没有办法困住小狗啊，来试试看我和小狗为路卡利欧阁下准备的礼物吧。”
“利欧，最后一击，【起死回生】！”
一直没有显露的第四个招式，在此刻终于显现，路卡利欧的【发劲】出招近在眼前，再没有躲闪的时机。
此刻，必定命中！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电影的慢镜头，利欧路咬牙凝望过往的强敌。一是小汀，再是蜥蜴王，身后无法撼动的，饱含期待的波导使它拼尽全力站起来，肺部因为剧烈的呼吸在抽痛，它的拳头像流星一样，抢先一步，恶狠狠击打在敌手的身躯。
那力道大到，居然把一整个路卡利欧掀翻在地上。
=====
“路，路卡利欧失去战斗能力，获胜者是利欧路！这场战斗胜利者是，额？‘利欧路’···？”
裁判结结巴巴地依照对战姓名登记表宣告利欧路的胜利，小小的波纹宝可梦听见判决后才摇摇晃晃跌坐在地上，缓解身上无法忽略的麻痹感。
“kai。”
蜥蜴王为此刻酣畅淋漓的对战鼓起了掌，在利欧路回头看它的时刻，很给面子地竖起两个大拇指。
“luka。”
缓过来的路卡利欧站起身，扶起可敬的小小敌手。
好可怕。
小狗好可怕。
小汀站在对战场地之上，所有的声音与光彩全都从大脑中消退，转变成一片空白。
和刀不一样的可怕，她想离宝可梦和各种对战远远的，却一次次纵容它的胡来，这一次是攻打道馆，那么下次呢？打联盟，去更远的地方，延续不知何时才能结束的旅途？
它让她悄悄想象自己根本不想拥有的未来。
可不该是这样的，一切都糟透了，如果她觉得此刻的胜利很美好，如果她对利欧路表示认可和纵容，期待着继续进行旅途，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刚开始来到神奥，想要在这里安然死去，去找爸爸的心愿到底算什么？
真麻烦，真糟糕，不想干了，快点离开吧。
果然，都是利欧路跟着的问题，如果它不在的话就好了。
大脑中支离破碎的词汇搅拌、混合，变作她最渴求的愿望：
要把小狗丢掉。
“小家伙。”
在混沌思绪之中，小汀开口，嘴角缓缓扯开湿润贴合的角质，她莫名晕眩，只听见自己平板的声音说：
“接下来，我会把你送去宝可梦饲育屋，我们就在帷幕市道别吧。”
获取胜利的喜悦一下子被冷水泼了个透彻，连扑到小汀怀里寻求夸赞的第一步都还没有迈出，利欧路站在原地，瞳孔收缩震颤，盯住不近人情的训练家。
“wao？”
小汀，她在说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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