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辉夜再现》
手上是伤，眼睛还痛着，昨晚和川木赶了一个通宵夜路的宇智波佐良娜实在困得不行，丢下刺绣摘掉眼镜，整个人呈“大”字倒在被褥上，没到中午就睡过去。
她甚少做梦，却做了个难得的白日梦。常说人都是自己梦里的主角，可这个白日梦的开头，佐良娜像一个看客。
“桃式……”她睁圆眼睛，揉了揉又睁了睁，确定那个个子最小的孩子，就是曾在中忍考试对他们带来重创的大筒木桃式，后被漩涡博人击败，临死前将楔刻在博人身上，伺机等待复活。
没想到残忍嗜血的桃式，小时候是个超可爱的小正太，头上两只角短短的，蹲着身子撅着小屁股，双手托着两腮，出神地看向远处。
佐良娜忍住想摸摸他脑袋的冲动，顺着他的视线，看见超乎她想象的一幕。
那个和桃式一样漂亮的白发少女，手里捧着白雏菊，红着脸仰视自己对面小手轻轻一挥，两人身边即可飞满五彩缤纷的蝴蝶的白发美少年。
这对少男少女，看外形也是大筒木。他们看起来好小，和这边更小的桃式是什么关系？
佐良娜正疑惑着，桃式忽然站起身，拍拍肉肉的小手，眸光透出一种惆怅：“哥哥和姐姐的关系，好到让我羡慕。”
奶萌的声音说出这种像小孩子赌气的话，佐良娜愣了半天，这才恍然大悟，那对美貌的少男少女，是他的哥哥和姐姐？
紧接着，画面切换到一片人员密集的地方，三人看起来都已成年。
桃式面无表情，站在不显眼的一处，人群中间的美少女被人押着带走，身边还跟了一个很眼熟的家伙。
那该是大筒木一式，他头上的角和川木的楔形态的角一模一样。
“辉夜——”美少年眼睁睁地看着少女被带走，急着冲过去却被无数大筒木拦住。
桃式走到他身后，声音再无儿时的稚嫩：“兄长，高层没处置你算不错了。辉夜自取其辱，活该她成为十尾的饲料，交给一式处理吧。”
果然这三人是兄弟姊妹，根据川木所言，这个美少年就是大筒木芝居。
“桃式！都是你害了辉夜！她是你的亲姐姐呀！”芝居的神情从悲伤变成震怒，掐住桃式的脖子，一副要命的架势。
桃式的力量明显弱于芝居，毫无反抗之力，大筒木金式拉住近乎暴走的芝居：“芝居大人，作为大筒木一族的骄傲，您不该为了一段错误的感情，为了区区一个女人自毁前程，何况……”
金式粗犷的脸上闪过一丝嘲讽，嘴上的客气也淡了几分：“辉夜大人是您不能爱的亲妹妹！桃式大人才是能助您成为神的左膀右臂！”
芝居咬牙，白眼通红，唇溢出血丝，眼看桃式快被自己掐死也目露不忍，最后把他放开。他越过众人离去，背影萧索如孤魂。
佐良娜之前从川木那里听到芝居与辉夜的故事，亦惋惜更无奈。作为神族更作为兄妹，芝居和辉夜本该成为两条平行线，遥遥相望就好，一旦相交，都会打结彼此的路……
“因陀罗的后人，我在这儿。”
一个幽冷的女声戛然回旋在佐良娜身后，她后颈发凉，抬头环顾，发现场景变成一片异空间，大筒木辉夜就在她身后站着。
“你你你……辉夜！你不是被……七代目……和我爸爸封印了？”骤然近距离见到这个传说中第四次忍界大战的幕后黑手，在和平年代长大的佐良娜吓得腿软，说话也结巴起来，腿肚子打着电流一样的哆嗦。
辉夜轻轻一笑，如水仙临水盛开，姿容绝色，叫人移不开眼睛：“我虽连着被封印两次，却不代表我希望忍界被现已舍弃感情与心，一跃成为神明的芝居哥哥摧毁。”
佐良娜咽了下口水，小心问道：“您是什么意思？”她下意识地用敬语，因为辉夜身上有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神气质。
“就像你刚看到的，数千年前，大筒木高层为惩罚我和芝居哥哥相恋，让我作为十尾的饲料和一式来到忍界。因不甘就这么死了，我袭击一式，让他当了饲料，自己则活下来。等待神树结果的过程中，祖之国的天子进入我的生活，让我重燃对爱情的希望。可惜他和芝居哥哥一样，关键时刻都放弃了我！哪怕我有了他的孩子……”说到“放弃”，辉夜秀美的面容扭曲起来，白眼周围的血管也因愤怒突起。
同为女人，佐良娜多少能体会到辉夜两次爱情失意的绝望，可辉夜接下来的绝望，更延续到子孙后代：“两个我真心爱过的男人，一个像缩头乌龟躲起，一个因邻国教唆派兵追杀我！绝望之际，我吞下查克拉果实，封印感情，彻底破灭一个女人对幸福的追求，成为人们口中的‘卯之女神’，带着羽衣和羽村两个儿子统治忍界，可他们也抛弃了我！”
说到孩子，辉夜流出心痛的泪水：“他们对大筒木一无所知，坚决反对我以人类制造白绝对抗大筒木的苦心，竟联手将我封印！继承我意志的幼子黑绝，带着我无法销毁的被封印的感情苟延残喘，秘密启动复活我的计划。后来，芝居哥哥秘密降临忍界，从黑绝那里得知我的遭遇，他也陷入更大的绝望……但他也只会绝望，哈哈哈！”
佐良娜倒有些理解辉夜对爱情与亲情的失望，芝居看似痴情，但面对辉夜，他自始至终都在逃避，正如辉夜对“蝶骨”的评价，也是嗤之以鼻：“他只想成为神断情绝爱，好解脱自己，将对我的感情，连同我封印的感情一起化为‘蝶骨’，丢弃在忍界的祖之国！再以芝居病毒和弟弟桃式的血为媒介，冒着生命危险成为神明，变成如今超次元的可怕存在，意图征服整个宇宙！”
“也就是说，成为神的芝居，早晚有一天会来忍界？”
“他变成神后就来过一次。未来的下一次，他会灭绝全人类。他远比一式、桃式棘手，被称为神的芝居，凡人无法打倒！”
佐良娜的呼吸急促起来：“什么？他成为神后也来过？为什么那个时候不征服忍界？”
“所以说，芝居哥哥骨子里很软弱善良。成为神后，他还残余一些快消亡的慈悲心。使他再恨羽衣和羽村，也没对我的骨肉直接下手，只暗中对其及子孙后代下了诅咒，还协助他们解除‘无限月读’，并在临走前用‘全能’神术改变忍界人类的记忆，消除自己的存在。”
艾达的“全能”神术就源自芝居，造成博人与川木身份逆转，好可怕的力量。
“现在几千年都过去了，芝居最后的心……”
“你说得对，现在的芝居不是过去的芝居哥哥。他能在千年前为了人类，协助我的儿子解除‘无限月读’，并以篡改人类记忆的方式抹掉自己的存在；如今耗尽最后的慈心，他也可以继续发挥他的神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在神面前颤抖，你知道那种恐惧么？”
“那您托梦给我，必然不只是制造恐慌。”佐良娜蹙眉，一扫起初的怯懦。
“思维很敏捷，不愧是因陀罗的后代，更不愧是我的后代。”辉夜欣慰地笑笑，红唇烈焰夺目：“我附在‘蝶骨’上的感情，感受到你的靠近才特地找你。现在你看到的，是原本的我，而非被世人称为‘没有心’的冷血的我。伸出手，我把我的白楔给你。放心，这只有我的力量，不会像其他大筒木占据你的身体。”
佐良娜愣住，既不敢轻信她，也不愿让自己和大筒木扯上关系。
想想博人和川木就因楔受尽各种罪，她眼珠一转，推脱道：“我觉得我的身体也许承受不了这股强大的力量，谢谢您的好意。”
辉夜瞬眸，白眼倒映着少女惊愕的面庞：“如果我告诉你，没有我的力量，别说打倒芝居，你连目前即将变成桃式的漩涡博人都无法阻止？”
“什……么？”佐良娜忽觉手上一凉，原来辉夜早已抓住她两手，白眼直盯着她黑眸，一白一黑，分明得互不相容：“不管你信不信，我并无恶意。白楔的力量任你使用，你的体质毫无问题，就看你能否狠下心杀死心爱的男人……不然，被芝居哥哥诅咒，即将被迫在博人快灯枯油尽的身体上仓促转生的桃式，会在芝居降临前，先吞下查克拉果实进化再毁掉忍界！”
“喂，等等！”辉夜猝不及防的行为，使佐良娜终究没逃过命运。她大力甩开辉夜，后者淡笑着慢慢消失，无影无踪。
“不要！”佐良娜大吼一声起来，发现自己后背被冷汗浸透，像在冰水里泡过。
她一边努力回忆，一边战战兢兢地伸出双手。
左边？右边？已高度近视的她把手伸到眼前，果然在自己白皙的左掌心，看到一个小小的白色菱形。
不是梦……
博人！
她胸口闷得难受，人一慌连眼镜都没戴，跌跌撞撞地爬起，打开门正好撞入一个怀抱，那人身体很僵硬，还是扶住了她。
“博人！是你么？你不会变成桃式？你不会死？对不对？”因惧怕残酷未来的佐良娜，情绪再也绷不住，她哭出声，头埋在这人怀里。
两臂环住这人的腰，她惊觉壮实不少，被电了似的推开他。
“是……你……”
“哼，想你的情郎想疯了？”川木嘴上仍不饶人，但瞥见佐良娜脸上的泪，语气也缓和了些：“做噩梦了？哭得跟个小花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