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博人的心声》
“你住口！！！”漩涡博人双手攥紧笼柱，像一只不屈不挠的困兽：“我跟她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你又知道个什么？！有什么资格对我评头论足？！”
巷赫淮正面迎着博人的叫嚣，神情自若，根本不惧博人那副想撕碎他的凶狠样子，甚至更凑近了些：“我的确不知道，可我更感受不到你有多爱她。不然……”
再度听到巷赫淮质疑自己对宇智波佐良娜的感情，博人的气势被他那声转折的语调扎了个洞，如破孔的气球急速收缩。
少年的呼吸急促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瞳孔震动着难以言喻的惶恐。
“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这半年宁愿跟着她根本不爱的我，也不肯找仍深爱的你？”
别说博人瞬间睁圆眼睛，一旁吃瓜的巳月和结乃岩部都愣住了。
这到底是什么惊天大瓜？博人究竟做了什么伤了佐良娜？让搅屎棍一样的巷赫淮能看透到这地步？
随着博人的风评遽然下滑，连巳月都抱肘，一副看戏的“狗头”表情。
巷赫淮这番既肯定佐良娜仍爱自己的话，并没给博人吃下一颗定心丸，反倒勾起他最不堪回首的记忆，那便是他自己都懊悔死的他情急下竟打了她……
所以，你还在介怀这个？
明知你那时气我是故意赶我走，有你不能说的原因，可我还是没控制好情绪，更一度用对你的怨恨支撑我活下去……
佐良娜，对不起，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想听你的真心话，也让我把我的真心话说给你听，好不好？
我不敢奢求我们还能回到以前，可我在未来等你的誓言，我死都不会忘记的说……
博人的抿唇沉默印证巷赫淮的猜测，后者猛地瞪圆眼睛，一扫之前温润尔雅的谦和，拽起他领子：“原来如此，你真的伤过她！”
少年无话可说，即便佐良娜当初的“恶语相向”也伤透了他的心，但比起她独自背负一切的痛苦，自己倒像个任性的小男孩。
“我只能用‘一言难尽’形容……我也不否认我对不住她……”
此话一出，津津有味吃瓜的岩部都有种丢掉瓜质问博人的冲动，你丫个混蛋到底对人家佐良娜做了什么？
“哦，那我现在给你弥补她的机会……”
“我拒绝。”博人断然回绝，抬眼对上与巷赫淮相仿的蓝眸：“我不会凭你三言两语的蛊惑就加入‘晓’，我也不相信佐良娜会逼迫我！”
少年的眸光逐渐由涣散聚为坚定：“因为，我相信佐良娜。因为……我爱她。”
不是感叹号结尾的激动，像逼到绝境的宣誓；也不是省略号结尾的犹豫，像唯唯诺诺的推测；更不是疑问号的困惑，像自己都搞不清楚。博人用的是陈述句的句号，因平稳沉着而掷字有力。
岩部捂脸，巳月闭眼，两人此起彼伏地清嗓子，纷纷表示：博人啊，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说起肉麻话叫我们都听得不好意思。
察觉两个兄弟不留情面的闷声调侃，博人的脸颊烧腾起来，依然硬着头皮，对上巷赫淮那张的确赏心悦目的脸，羞恼着压低声音：“喂，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我要见她！”
青年神色复杂，博人以为他又要耍花招，冷声道：“你该不会私自抓了我们，又要瞒着她？奉劝你放聪明点儿别欺骗她，她是非常重视同伴的人！毕竟……”
博人松开握住多时的笼柱，手指头都压得变形，眼神却清明通透：“她是心怀忍界苍生，要当火影的人，也是我今后要守护辅佐的人……我相信她！”
吐完自己一直以来的心声，博人有种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的舒畅。他一屁股坐下，巳月和岩部还以为他出事了，忙撑着力气扶住他。
岩部竖起大拇指，露出星星眼：“好兄弟！刚才你帅极了！”
“博人，我很佩服你的气节，倘若佐良娜知道你的真实想法就更好了……”巳月笑成月牙一样的眼睛，边说边瞥了下巷赫淮。
博人尴尬地笑了笑，反正他话已至此，他们也不能左右这个巷赫淮的意志，只能听天由命的说。
“博人君，你很让我震撼，不亚于佐良娜带给我的震撼。”良久，巷赫淮竟开口了。
他微微仰头，露出线条好看的下颏线：“同样，我也想听一听佐良娜的真实想法，你也很想知道吧？”
博人忙问：“你又想干什么？！不许伤害佐良娜！有什么冲着我来！”
巷赫淮勾唇，优雅地做小声手势：“别随便看扁我，况且我自诩对她的爱，绝不比你少。”
博人一时哑然，连反驳都忘了。因为巷赫淮那铁一般的眼神不是骗人的，而他后来的行动，也让博人真的体会到一种“只要你幸福，我就幸福”的博大……
宇智波佐良娜刚在小白鸽小雏的腿上，绑好带给漩涡博人的信，就听到迪蒙的敲门声：“姐姐，赫淮大哥想邀请你吃午餐。”
又请她吃饭，佐良娜打心底不愿去。因为她不是不知道那个青年对自己的心意，可她回报不起，更不想继续纠葛害人害己。
少女叹口气，打开门直接说：“麻烦转告他，我今天不舒……”
“不至于为拒绝我而撒谎吧，我瞧你气色好得很，还是那么美。”没想到一开门就撞上巷赫淮那张神似博人的脸，佐良娜愣了好一会儿，垂眸道：“抱歉，但我觉得我之前说得很清楚了。”
巷赫淮直视着不愿看他的少女：“那是你以为。我根本不清楚，不清楚博人在你眼里究竟是怎样的男人，才会令你一直不肯对我打开心门？”
听到他已猜出博人就是自己的意中人，佐良娜向后一趔趄，巷赫淮一把扶着她的腰。
她回过神忙避开，姣颜第一次在他面前浮出红云，只属于博人的红云：“你别瞎说……我跟他……”
“女人的脸红和眼泪胜过千言万语。我那天看到博人以前的照片时，就明白了些什么。”巷赫淮的手指抚摸自己右眼的疤，比博人浅得多，未损伤眼球。
可只有他知道，他的伤已渗入心里，除了眼前人，再无人能为他治愈：“所以，佐良娜，就不能好好地和我讲讲……讲讲你们的故事？让我彻底死心？”
比起上一次的敷衍，这是宇智波佐良娜第一次用心打扮和巷赫淮吃饭，俊男美女坐在包场的高级餐厅中，一眼就让人以为是天作之合的情侣。
餐厅的暖气很舒适，佐良娜脱下外套，里面是一身米白色的冬裙套装。豆沙色的红唇，大地色的眼影，淡妆淡抹，衬得她整个人素雅如莲。
“见惯了你穿红色，这次的白色又是一番味道。”巷赫淮用男人对美的眼光，品鉴着佐良娜淡雅出尘的妆容，突然明白有些人，既可以烈焰如玫瑰，也可以清丽如白莲。
“我跟那笨蛋第一次约会时，就穿着白色。”佐良娜下意识地将侧脸的发丝别在耳根后，行动间露出她发间的一枚鹅黄色的“蝶骨”发卡。
巷赫淮眯眼，自嘲地笑着：“你叫他‘笨蛋’？看来你真的喜欢一个人时，不会像对我那样客套。”
听出他的失落，佐良娜只能愧疚地说：“赫淮哥哥，喜欢本就是一件玄乎的事，怎么说呢……就是对一个人莫名的牵挂，他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你的心。他高兴你便高兴，他难过你便难过……是不是很没出息？哈哈。”
“怎么会……”因为我对你也是这样啊，巷赫淮咽下后半句会困扰她的话。头一回见到卸下伪装的佐良娜，他是喜悦的。
然而，这份喜悦不属于他。
“那么博人，就是那个能牵动你喜怒哀乐的人？”他给她倒了杯红酒，暗红色的液体沿着玻璃杯缓缓流淌，佐良娜的回忆也悄然流淌，凝为一个声音不大的“嗯”。
“我记得博人是被世人认定的杀害木叶忍者村七代目火影·漩涡鸣人的凶手……”
“那是天大的谎言与陷害！我目前没法给你解释清楚……但博人才是七代目的儿子，他又怎么会弑父？”
看着佐良娜激动到涨红的脸，巷赫淮把酒递给她：“冷静点儿，虽然我的记忆是这样，可我相信你。”
佐良娜睁了睁眼，接过酒喝了口：“谢谢你……”
巷赫淮朝她举杯，咽了口放下：“那从现在开始，我也认为博人就是漩涡博人，讲讲你和漩涡博人的……爱情吧。”
让佐良娜开口谈感情就是件难事，少女低着越发通红的小脸，小手抓着自己的衣裙，从头到脚溢出不知从何而谈的窘迫。
“算了，这也是难为你，我来问吧。”巷赫淮轻笑一声，说道：“你们很早就认识了吧？毕竟，双方父亲都是第四次忍界大战的英雄，青梅竹马的关系。”
“是有这方面的渊源，那时偶尔被家长带着一起玩，直到……”她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头上的“蝶骨”发卡。
蝴蝶与雏菊，他们蝴蝶似的初遇，散发着白雏菊的香气。
记得儿时，他正因追寻一只最后停在自己肩上的金蝴蝶，在白雏菊花丛中找到她后，给对任何花都无感的自己，送了一捧白雏菊，让她自此喜欢上这种不算多么惊艳的花儿。
因为是他送的，所以不爱花的她喜欢上白雏菊；因为是他，所以女孩子那时候就悄悄地喜欢上他……
原来，这就是玄乎的喜欢。可以简简单单到从一只蝴蝶、一捧雏菊而起。只因为一人，日后绽放出超乎他们想象的美丽。
因为爱，从来都是美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