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

    06年八月份,正值暑假,东京京都姐妹校交流会开幕,天照在国外没能赶回来,但伏黑甚尔给她拍了照片。

    其中五条悟笑得最为猖狂,好像是因为京都校有个学生的术式具有情绪增益的效果,结果五条悟说感觉像被挠痒痒了。

    这会惠和津美纪已经搬到了学校,伏黑甚尔光荣任职全职奶爸,去观战的时候胸口背着伏黑惠,左手还得拉着女儿,忙得头晕脑胀。

    据本人发言带孩子比杀咒术师难好多,所以准备找时间去结个扎,免得哪天三胎又冒出来了。

    五条悟说噁,明明可以选择管好下半身的。

    伏黑甚尔说不好意思啊小处男,成年人是无法避免杏生活的。

    五条悟炸毛,他明显还没不要脸到可以在这方面上嘴炮赢过天与咒缚,最终两人大战一场,因为甚尔胸口还挂着个小海胆休战。

    此时才刚刚四岁多一点就被迫学会在老爹起飞时不掉眼泪的伏黑惠:混蛋。

    东京校区大获全胜,想也知道和两个特级对上没什么赢面,所以今年奖励就是一把二级咒具。

    唯一对咒具有点兴趣的天与咒缚拿到手里玩了两下,不小心折断了。

    京都校:“这是二级咒具啊!!”

    怎么随便就弄坏了,不是人??

    伏黑甚尔把走太慢的津美纪提起来托在怀里:“啊,就因为是二级才这么容易坏吧?”

    两方人马差一点又打起来,最终因为甚尔胸前坐着两个小屁孩,再次休战。

    还没像弟弟那样学会在老爹起飞时不掉眼泪的伏黑津美纪:呜呜呜呜呜呜呜

    ——

    十一月份,天照宿启和五条悟一起出了趟任务,全程坐在轮椅里观战。

    辅助监督在车里看她吃雪糕看得心惊胆战,生怕等下飞过来一个碎石子把这位普通人女士砸死了。

    十二月底过年,宿启在大晦日那天自费买了个漂亮的蛋糕,高专所有人聚在一起过除夕。

    家入硝子戒烟没戒干净,但戒酒初有成效,手里拿着桃子气泡水和她窝在一起,并在五条悟感到嫉妒时恰到好处呵呵两句,堪称拱火大师。

    天照喜欢女性和小孩,她左右两边各揽着惠和津美纪,同时往嘴里哐哐灌清酒。

    夜蛾正道和一堆咒骸坐在一块,有点担心她这个喝酒速度:“天照小姐……你要不要慢点喝…”

    桌子跟前放了十三个空瓶子的天照宿启抬起头来:“您不用担心,我酒量很好。”

    家入硝子把津美纪从她怀里弄出来,抱到自己怀里,再把自己塞进天照小姐空掉的左边怀里:“哎……她一个人能喝趴十个我,老师你不用管她。”

    伏黑甚尔站在沙发后头打呵欠,宿启背对着他,但伏黑惠趴在她肩膀上,脸正好对着后面,一不小心就跟他对视了。

    小海胆脸一黑,若无其事想移开眼睛,还没来得及,先被他爹捏住了脸。

    “……里干嘛。”

    讲话已经很清晰的海胆面无表情,想来是猜到对方会手欠来逗自己。

    他婴儿肥的脸颊软乎乎挤在天照宿启脖子上,压出一道圆润的弧度。

    女人对这对父子的互动仿若未觉,正笑着和夏油杰干杯。

    伏黑甚尔眉头一皱,把儿子的脸扯成椭圆形:“你到底是谁亲生的,怎么只黏她。”

    伏黑惠痛得拿手扒拉他:“呃啊,换开我。”

    伏黑甚尔龇牙笑:“就不放。”

    伏黑惠还想说什么,两人的对话就突然被一声鬼叫打断了。

    所有人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处,然后天照宿启迅速用手捂住了惠和津美纪的眼睛。

    “不要看,看了会瞎。”她叮嘱道。

    那边又传来一声大叫,起因是因为五条悟一杯倒喝醉了要脱衣服,夏油杰尝试控制住耍流氓的挚友,没想到对方唰一下就把裤子扒了。

    七海健人露出被脏东西扎到眼睛的痛苦表情,好在冬天冷,五条悟里边还穿着一条毛线秋裤。

    伏黑甚尔撒开儿子的脸骂骂咧咧过去揍人了,灰原雄一点一点挪过来,借着酒意狂fan一样把所有人都表白了一遍。

    除了只穿着粉色秋裤的五条前辈。

    可爱死了。天照附和着点头,并跟着把他的脸揉搓一顿,表示这个除夕过得很有收获。

    庵歌姬在五条悟那边大骂人渣,大概是把生平所学都扔对方身上了,而冥冥选择在最高兴的日子数存款,数得非常高兴,放下手机也开始喝酒。

    硝子窝在天照怀里昏昏欲睡,有一搭没一搭地参与聊天。迷迷糊糊中她顺嘴问了句您今天怎么想起来买蛋糕了?还是自己掏钱。

    “自己掏钱”这个附加条件为什么会存在,说来话长。

    其实天照宿启是个地道守财奴——大概这也是她能和冥冥聊得热火朝天的一大原因。

    表面很大方,撒钱像洒水,学校里第一周装的空调全是最好的顶配,冷暖效果都很棒,但花销其实都是慷高层之慨。

    入学时扔给五条悟的那袋喜久福是让助理买的、钱开了发票拨上去由御三家报销,正所谓羊毛出自羊身上,拿五条家的钱来哄五条小少爷,实在是很懂资金流转。

    稀奇的是,高层还真对她任劳任怨,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五条悟对此发表演讲:烂橘子变软柿子了,难道天照宿启生来就是当妈的命??

    妈妈就是这样。

    明明平时最温柔,但给出的命令都让人无法违抗。不说话盯着你的时候,什么都不干就能叫人发怵。

    目前为止连伏黑甚尔都免不了在她的注视下感觉莫名心虚——哪怕他确实什么都没干——大家私底下管这种血脉压制叫校长魔咒,打赌什么时候能有人克服过去。

    偏题了。

    说回花钱一事上,今天天照宿启买下的蛋糕一看就超级超级贵。贵不奇怪,但这么贵是她自己掏钱特别奇怪。

    难道除夕有特权?

    硝子好奇地问道,没想到问完后的一刹那,天照宿启脸上竟然显出了悲伤的神色。

    那种难过简直像一根蛛丝在她眼底浮现,扎眼得很,对于硝子来说不亚于平地惊雷。

    不过很快这点情绪便转瞬即逝,好像从没存在过。

    硝子瞪大眼睛还想去探寻,就见天照抚摸着惠的脊背慢慢笑了起来。

    那种笑容,和她以往所有的笑都不一样,看起来冰冷而怀念,简直违和到了极点。

    十二点多了,孩子的生物钟不支持熬夜到这么晚,伏黑惠不知什么时候在她怀里安静入睡了,手指微蜷,表情平静。

    天照宿启垂下眼帘看这个小糯米团子,嘴角挂着恬淡的微笑。

    “除夕不就是未来的意思吗,大家只差几秒就可以到达明年,好像黎明前差几秒可以到达明天一样,真好。”

    女人声若蚊吶,细细的,比起回答问题倒更像是在对她自己说话。

    “我私以为能到达明天,实在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她这么轻轻地说道:“所以才值得买个大蛋糕庆祝,不是吗?”

    ————

    ————

    2007年来了。

    今年是个好年头——虽然天照宿启身体健康每况愈下,两步一喘气三步一咳血,但她坚称今年是好年头,所以高专众人也就由她去了。

    似乎是国外的事情已经解决得七七八八了,二月份中旬,天照宿启站在讲台上宣布自己今年都不会出差,请大家更多地依靠她。

    讲台底下沉默了有足足四十秒,最后是灰原雄最先反应过来,钦佩地带头鼓起了掌。

    当然,除了个别尊师重道好孩子,其他人都反应平平,更有甚者露出了不赞同的眼神,鼓掌也稀稀拉拉的。

    天照宿启闭着眼站在上头,非常伤心,一把捂住自己心口:“老师的学生们就是这样回馈老师的吗?虽然过去一年老师啥都没有教,但老师毕竟是你们老师,学生不能这么嫌弃老师吧!”

    教室安静了一瞬,下一秒,五条悟碰地一声站了起来,椅子在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动静:“老师!!!”

    这声老师叫得百转千回,肝肠寸断,饶是poker face如天照也没忍住愣在了原地:……?

    随后,就像被打开了什么奇怪开关一样,夏油杰也碰地站了起来:“老师!!!”

    没有五条悟那么抑扬顿挫,但胜在情感充沛,听起来就是有很多想说的但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老师的类型。

    一教室人像被揪住后颈肉的猫一样盯着他们俩,当事人浑然不觉,齐齐出声:

    “我们怎么可能嫌弃您?!”

    “千万不要质疑自己啊老师!!”

    两个人演话剧演出了百老汇的架势,天照宿启很快反应过来,泪汪汪捧着两个学生的手说老师果然没有白养你们。

    五条悟说老师!夏油杰说老师!!!

    最后校长女士和两个最强问题儿童有来有回飙了几回合戏,然后被庵歌姬举手打断。

    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喜欢看学生举手的天照宿启立马停止台词,在五条悟不满的瞪视下转了过去。

    “哇!是歌姬同学~有问题吗?请~!”

    庵歌姬站起身来,单刀直入:“老师,不要跟人渣一起玩,会变得不幸。”

    五条悟阴阳怪气学她说话:“老师~~人渣~~变得不幸~~”

    夏油杰看校长松开了他俩,便收回手笑眯眯地揣好袖子:“悟,不要欺负弱者。”

    庵歌姬咬牙切齿:“恶心!人渣!装什么装!”

    夜蛾正道走上讲台一人一拳头,二人组熄火了。

    “不过,”台下的家入硝子举手发问,“您现在身体这么差,真的靠一下会晕过去吧。”

    坐在教师席的伏黑甚尔蚌埠住了,掩着嘴噗呲嗤笑出声。

    大概是表情太屑太欠揍,此人随即就被怀里的小海胆一巴掌清脆响亮糊在脸上。

    去年他把伏黑惠粘在墙上自己睡大觉,被天照宿启撞破,然后挨了好一顿打。

    从此以后年轻奶爸再也没在她跟前手欠压迫过自己儿子。

    于是他没追究亲儿子爱的逼兜,只是面无表情重新闭上了嘴。

    说回现在,天照面对硝子的担忧并没有选择夸张飙戏,她想了想,随后两手啪一下拍在桌子上,神情严肃,语气严肃,两只没睁开的眯眯眼都透露着一股严肃。

    她说:“不管你们信不信,但其实,老师我才是世界最强。”

    话音未落,突发恶疾,噗地喷出一嘴血。

    ……

    ……太突然了吧!

    ……

    ……

    ……太突然了啊!!

    完全没有一点征兆就血花四溅,这场面闻者伤心见者落泪,今天哪怕是御三家来了也高低得感慨一句天照夫人真是呕心沥血为教育献身。

    好在这样的情况不是一次两次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很镇定。

    如此秩序中,天照宿启咳了两声,表情嵬然不动地伸出了手。

    坐在第一排的灰原雄习以为常,低头左掏掏右掏掏,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白手绢,然后恭恭敬敬将其放到她手心里。

    每天打劫人家一条手帕的天照.世界最强.宿启优雅擦擦唇边的血,继续演讲:“咳……所以你们可以适当依靠一下世界最强,明白了吗?”

    世界凝固两秒钟,大家齐齐开口:“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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