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我妈，非不信我跟舒白竹翻篇了，不是，什么翻篇不翻篇的，我还真被她带跑了，就没开始，谈什么翻篇，”姿意气得又对着刘海吹了口气，“刘海也是，出门前我还特意卷过，怎么都不听话。”
    “你凑过来点，我帮你弄。”秦郁欢对姿意招了招手。
    姿意松了安全带，身子前倾凑过去，由着秦郁欢帮她弄不听话炸起来的刘海：“你说他们俩怎么就能认定我是个情种呢，我这长相，明显海王好吧！不过你这个是什么，气味好闻。”
    “精油，抹一点，头发会服帖。”秦郁欢徒手用手指帮姿意梳理了一遍头发，手法熟稔得很，到最后把小镜子摆在她面前，“看看。”
    “真好了诶，”姿意随意拨了拨，“不炸了，管用的，链接推我，我也去屯一点。”
    “家里有很多，晚点拿给你，是之前接的代言，国货。”
    秦郁欢晃了晃精油的瓶子，奈何姿意只能模糊看见上面写了个“江”。
    “你也不是海王长相，”等到姿意启动车子，秦郁欢才开口，“不做情种也好的。”
    “前半句不爱听，后半句还算有求生欲，说说，怎么想通的？哦，顺便想想晚饭吃什么，饭搭子。”
    之前都是姿意提的吃什么吃什么，秦郁欢总是随她，她一时也摸不清秦郁欢的喜好。
    “吃湘菜吧，你想吃吗，我也知道一家湘菜馆。”秦郁欢在手机里搜索到目的地，得到姿意的肯定答复后，开了导航。
    “不过你能吃湘菜么，湘菜是不是有点过于下饭了？”地道湘菜没两碗饭根本舍不得下桌。
    “没关系，要进组了。”秦郁欢摸到手边的剧本，“进剧组前要节衣缩食了。”
    姿意笑，“节衣缩食是这么用的吗？”
    “最后一顿，之后你再找我当饭搭子，我就要在你对面吃水煮蛋了。”秦郁欢顿了一顿，“至于我同意的原因，等你看了剧本就一清二楚。”
    “看来不是什么好剧本，带大雷的？”姿意脑洞一下扩散开了，“男主开后宫，你演白月光？”
    秦郁欢摇头，“不是，后宫剧不过审，姿意。”
    “是投资商的原因，投资的人在剧里演男主，你认识。”秦郁欢看向窗外，“我的经纪人又蠢蠢欲动想要拉皮条了。”
    “汪老四？”姿意险些就踩刹车了，“你经纪人这么背刺你，你还忍？我看你那意思，之前她就没少给你拉，这年头上赶着当老鸨逼良为娼的人还真不少！”
    才平下去的毛又要炸起来了。
    忍着一口气坐到餐馆里把剧本上上下下扫完，“气死我了，这不是擦边么！床戏吻戏这么多！”
    “我问过，不让借位，也不会清场。”
    原本秦郁欢还不会答应得那么快，“我不是不能接受在受剧情需要而配合，但前提是剧情需要，姿意，这就是我同意你帮我解约的原因，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你不划算。”
    “秦郁欢，你不懂我的考量，但我一时半会儿和你解释不清楚。”姿意很是慎重，“总之请你相信，帮你除了因为朋友情分，还因为你有利可图。”
    “当然，即便亏了，这点亏我还是承担得起的，不会破产，这回是合作，风险共担，不用你赔我钱。”
    姿意在那认认真真跟秦郁欢掰扯道理，希望她别太傻缺，到时候亏了还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然而一打眼却只见人在那专注地烫碗筷。
    小店的灯光不怎么亮，但她仍旧白的发光。
    “这冷白皮的肤色，羡慕死人。”姿意摇头轻叹，接过秦郁欢递来的碗筷。
    秦郁欢闻言，认真打量着姿意。
    姿意被她盯得有些不知所措，正想开口问她看什么的时候，却听这人不慌不忙解释：“姿意，你也很白。”
    “合着你看我这么久就是为了确认我也很白这件事？”姿意简直要被秦郁欢戳满笑点，“那不是一打眼就能看出来的么？”
    “态度认真一点，会提高我的可信度。”秦郁欢有自己的想法，“如果我不假思索，或许你会认为我在说场面话。”
    姿意：……
    “那你还挺懂，我真的有信。”
    秦郁欢挪了挪盘子，好让服务生放菜，等三个菜都上齐后，她才回了那句话，“信我是对的，你很白，也很美。”
    夸奖来的猝不及防，尤其是……
    秦郁欢这样一个说话从来都稳扎稳打慢慢悠悠的人，和姿意曾经听过的带着油腔滑调的奉承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姿意难得会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她没吱声，埋头吃饭。
    湘菜地道，下饭极了，一个小炒黄牛肉一个尖椒小炒肉再配个干锅花菜，姿意满满当当吃了两碗饭，吃到最后揉着肚子，“我不行了，你考驾照了没，考了你开车，没考的话叫个代驾吧咱们，我太撑了。”
    两碗饭是实打实的，姿意好久都没一次性吃这么多了。
    “我考了，但考完之后没有开过车。”秦郁欢已经抽了饭桌上放着的代驾名片开始输号码了，“不太安全，姿意，我叫代驾。”
    代驾把两个人送到了秦郁欢家小区门口。
    姿意一边付着二十块钱，一边嘟哝，“改天我得问问这大爷，能不能给办个vip年卡。”
    “或者我跟房东商量一下，租她的车位？你……”
    代驾还在，秦郁欢收回了后面的话。
    姿意结了代驾的车费，扶着肚子颤颤巍巍跟着秦郁欢上楼，“蹭两个健胃消食片，太难受了，你说那老板为什么炒牛肉能炒得这么好吃？对了，你刚想说什么？”
    姿意站都站不住，这会儿也管不上电梯干净不干净，有气无力就想靠着电梯，结果被秦郁欢拉了一把。
    “你靠着我吧，这里电梯不会消毒的，流感季，注意点。”
    说话的功夫，姿意已经靠上去了，“仗义了，让我吃完消食片缓缓，估计半小时我就能走了。”
    为了让姿意靠得稳当一些，秦郁欢犹豫一瞬，还是挽上了姿意的胳膊，分担她一部分力道，她说：“没关系，姿意，你可以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