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以沫跟在姜一息后面，他先去打开了工厂的大门，然后再回头从车里取出两盆肉。
    姜一息从后备箱把里面放着的两盆内脏也端了出来。
    “第一次白天来这厂房。”姜一息说着话把手里的内脏放在厂房的空地处。
    看着明亮的厂房，一时间姜一息还有点不适应，在外面阳光的照射下，这些房梁上的铁钩也没有夜间那么阴森。
    “就都放在这？”郭以沫把两盆肉放到内脏的旁边。
    “你觉不觉得这厂房里臭味越来越大了。”郭以沫继续说道。
    姜一息看着铁钩上挂的两具尸体，这两具尸体的身上开始出现一片一片的尸斑，明明已经入了冬，两具尸体的周围却围绕着几个烦人的苍蝇。
    “估计是尸体变质了。”姜一息看着趴在血迹上的苍蝇说道。
    “幸好我这周围也没什么人，就算都烂了也不会被发现。”郭以沫走到身体下方，明显感觉到一股尸体发出的腐臭味。
    “喵喵……”姜一息开始学起猫叫，她想着把那只黑猫唤出来。
    郭以沫就在旁边看着，看着姜一息叫了半天，那只黑猫也没有现身。
    “这黑猫估计只有黑天才会出来。”郭以沫猜测道。
    姜一息看着厂房内充足的光线，好像在这光亮下黑猫没有容身之所，她有些失望，本来还打算让黑猫品尝一下许山河的味道。
    “那我们要一直等到黑天么？”郭以沫问道。
    姜一息想了想，反正冬天天黑的快，等一等也可以，于是从兜里拿出几个包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你从哪整的包子？”郭以沫肚子被勾的咕咕叫。
    “你要么？”姜一息递给郭以沫一个。
    郭以沫接过包子闻了闻，不知道是太饿还是包子本身就香，他张开嘴刚准备咬下去，却突然停下了。
    “这包子是你自己做的吧？”郭以沫问道。
    姜一息点点头：“快吃吧，尝尝我这手艺，有没有极乐寺门口那买的好吃。”
    郭以沫把包子掰开一个小口，里面露出黑色的肉馅，他又用手指捻了捻，想尽可能分辨出这馅是人肉还是猪肉。
    “怎么，看着我做的包子下不去口？”姜一息看着郭以沫的动作猜出了他的心思。
    “能，能。”郭以沫分辨不出来，面对姜一息的质问他只好一口咬下去。
    一股猪肝的味道从舌尖传递到大脑，里面还混合着腰子的淡淡骚味，其中葱姜的微弱辣味成了包子的点缀，各种味道在郭以沫的口中流转，久久不能散去。
    “怎么样？”姜一息坐在一旁，一只手拄着下巴问道。
    “真不错。”郭以沫细细品味着包子的香味，脑海中已然忽略了这馅到底是什么品种的肉。
    两人补充着能量，一个电话声打乱了原本的计划。
    姜一息拿出手机，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她接通后里面传来李七的声音。
    “是姜小姐么？”李七在那头问道。
    姜一息嗯了一声。
    “好的姜小姐，我找到虎爷了。”李七说话的声音感觉有点喘不上气，好像是刚刚运动完一般。
    “在哪？”姜一息连忙问道。
    “刚才我听人说虎爷正在中央街这里的西餐店吃饭，我就一路连打车带小跑跟了过来，发现他确实跟一位少女在用餐。”李七此时躲在西餐店窗子的一边，悄悄注视着里面虎爷的举动。
    “西餐店？”姜一息开始迅速思考：“店名是什么，我现在过去，你就盯好人就行。”
    “古德西餐厅，中央街北头。”李七报完地址，电话里那头传来一阵混乱的声音，有几个人问着李七在做什么，然后电话就断了。
    “不好，李七好像被发现了。”姜一息听着电话里的声音猜测道。
    “这是李七打来的？”郭以沫问道。
    姜一息点点头，把李七说的地址告诉了郭以沫。
    “古德西餐厅？”郭以沫思考着说道：“那可是滨城非常高档的西餐厅，很多有名的人都在那里洽谈磋商，一般人可消费不起。”
    “和咱们没有关系，赶紧走吧。”姜一息把吃剩一半的包子扔在肉盆里，起身就要上车。
    “我们还是应该想个办法，把虎爷引到偏僻的地方再下手，还有，虎爷这号人极有可能有枪，我们没有任何准备贸然前去的话，多少有点危险。”郭以沫的担忧确实合理，毕竟他不是什么金刚不坏之身，如果真的中了枪，搞不好就一命呜呼了。
    “车上再想吧，现在李七很可能被抓了，我估计他们会找个地方对李七加以迫害，肯定不会在西餐厅就动手。”姜一息打开车门，已经坐好等着。
    郭以沫一边走一边在思考，该如何面对这种有着黑社会背景的敌人。
    “到时候实在不行我就把这佛珠摘了。”郭以沫想起自己可以变成怪物，顿时有了点信心。
    “你应该试着控制能力，而不是直接把佛珠一摘，让能力放肆发挥。”姜一息的提醒让郭以沫开始琢磨，他考虑着这种能力是否真的可以为他所控制。
    “快点开车！”姜一息催促道：“再过一会，虎爷就跑了，搞不好李七也变成死尸了。”
    郭以沫大力的踩着油门，汽车‘轰’的一声弹射起步，两人就像是横冲直撞的疯牛，顺着路边就窜了出去。
    “调正，调正！”姜一息看着前面骑自行车的人，她对郭以沫喊道：“我让你快点开，没让你飙车！”
    郭以沫此时后背已经全是冷汗，他慢慢松开油门，然后转着方向盘，把车调回路上，那个骑自行车的人还吓得不轻。
    姜一息的手机又开始震动，她打开查看发现是李七发来的一条短信。
    “想救人就来古德西餐厅。”姜一息读着短信的内容：“敢报警我就撕票。”
    “看来李七真的被抓了。”郭以沫说道：“看这意思，他搞不好把咱俩供出来了。”
    “意料之中。”姜一息能够想象到，李七在虎爷的威压之下根本扛不住，但是通过这条短信她也明白了，在古德西餐厅里一定别有洞天。
    “一会我们就去大干一场。”姜一息心里开始有些激动，她终于能为女儿报仇了。
    “既然人就绑在古德西餐厅，我猜那里一定有地下室之类的隐蔽地方。”郭以沫也考虑到密室的问题，他继续说道：“一会到了，我们先装柔弱，让对方放松警惕，然后找机会一举拿下。”
    姜一息听着郭以沫的想法说道：“可是我们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个小弟，也不知道他们手里的武器到底是刀子\/棒子还是枪。”
    这确实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一但对面人比较多，那么想要一举拿下的计划就很难成功。
    “我有个主意。”姜一息灵光一闪：“可以替换人质，我把李七替换出来，伺机接近虎爷，擒贼先擒王。”
    郭以沫觉得替换人质是个好办法，但他认为自己去把李七替换出来更合适。
    “你没有我合适。”姜一息反驳道：“像虎爷这种人，多半是好色的，一旦我替换过去，他大概率会接近我，但若是你替换过去，我估计他会离你远远的，根本没有机会擒住他。”
    郭以沫思前想后，的确作为女人对虎爷这种人更有吸引力，虽然危险，但也只能这么办。
    “行，一旦成功把李七替换出来，我就先把他带到门口，你时刻小心。”郭以沫想着李七如果不走可能会变成一个拖油瓶，还是趁早让他脱离战场比较好。
    “没问题。”姜一息自信的回答道。
    “我们要解决的最后一个问题就是，虎爷凭什么同意替换人质。”郭以沫想找到一个更换人质的理由，但发现都没有合适的借口。
    姜一息想了想，然后把右肩上的衣领用力拽了拽，随即露出她洁白的香肩。
    郭以沫看着姜一息的肩膀，脑力不自觉的开始想入非非，但作为司机，他很快调整好了状态。
    “就靠这个。”姜一息指了指自己半露的右肩说道：“如果你是虎爷，你会要一个臭烘烘的男人做人质，还是要我这样一个女人做人质？”
    郭以沫咽了咽口水说道：“当然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