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哗啦—”
    纸页翻动着。柳栖霜坐在桌案前，手里拿着“缔约”，一边看书一边尝试画符。
    顾峥给的符书有点像是现代的插图画本，上面基本是一页一种符箓，对于美术生的栖霜来说，就是临摹嘛，照着画还能画错不成？就，还蛮简单的。
    她并没有托大，先谨慎地如同一般初学者一样在内门物品交易处买了一沓符纸，慢慢练习，无需朱砂，画符仅需注入灵力，均匀地把灵力分布在每一笔上，现在修为尚且低微，只是几张符箓的功夫，柳栖霜便感觉脑海微微作痛，于是她停下。
    身为一个奋斗批，栖霜学完符后没有摆烂，拿出了“丹青”，决定先随便吹一首曲子试试看。
    分出的灵魂操控着的马甲柳惊鸿此时正好在院子里练剑，直接被抓了壮丁，做本体的第一个试验品。
    这个世界的曲子栖霜并不会吹，她思索了一会，决定试试现代的摇篮曲。
    老实说，本体过于菜鸡了，马甲甚至感受不到被攻击的疼痛，就是站在原地，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伤害不高，侮辱性极强。
    本体有被打击到。对自己是不是太重拳出击了啊喂。
    本体并没有气馁，吹的是摇篮曲，好歹马甲困了的话就是有点用对吧。换个试试？她冥思苦想半天，吹了首“一闪一闪亮晶晶”。
    马甲陷入沉默。
    本体也不想的。但是本体又没有学过音乐，总不能在修仙界吹国歌吧。画面太美，她不敢。
    效果立竿见影。
    马甲眼前仿佛闪过浩瀚的星空，就，挺意外的，可能自己，天赋还不赖？他默默竖起大拇指，对自己还是宠着点吧，本体万岁—棒读。
    接下来是傀儡术入门。
    问题来了。本体和马甲面面相觑，马甲本来就是自己，谈什么操控啊？
    总不能去拉师兄师姐们做壮丁吧？这不能吧？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一番思索后，柳栖霜突然想到那位谜语人，啊呸呸呸，顾师叔自从上次大方地送了一堆好东西后，掉进钱眼里的栖霜非常从心的把小师叔从自己内心的黑名单放了出来，顾师叔在长老里面相对拉一点，帮帮小辈也是应该的嘛。
    为什么不找师父？师父是掌门哎，肯定很忙啊。小师叔是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相信他一定不会拒绝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本体的。
    师兄师姐那么好，怎么能迫害他们。划掉，他们修为那么高，自己这个小菜鸡还是算了吧算了吧。
    小师叔的话，可能因为乐子人，没有距离感？自从内心的成见小了后，柳栖霜对于小师叔还是非常信任的。
    不过信任归信任。迫害无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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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师叔—”柳惊鸿在院外轻轻喊道，“你在吗？”
    躺在榻上悠悠刷着修仙界八卦的顾峥眼皮微抬了抬，有气无力地道，“小鸿啊，有什么事啊？”（羁绊值上升了，亲密度上升了，顾师叔其实也蛮自来熟哒。）
    “师叔你现在无不无聊啊？”
    看来是有事了？顾峥缓缓撑起身子，还真是难得，柳惊鸿和柳栖霜一般也不会四处串门，平时基本随着大流上课练习修炼，除去固定地点外，由于收了小机灵鬼二师姐的辟谷丹，他们甚至不需要去食堂，更何况是串门了。
    “不无聊，不过你们要是需要师叔帮忙的话，倒也不是不行。”动作懒散的俊逸青年从房中走出，沿着台阶走向柳惊鸿。
    “小鸿，走罢？”青年说着，侧头朝向他。
    “小师叔，就是，你觉得，傀儡术怎么样啊？”柳惊鸿斟酌着道。
    青年边朝着柳惊鸿、柳栖霜二人的院落处走边漫不经心地回答他，“你们是在藏书阁看到的吧？”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各大宗门收录的只会是一些基础的，适合小部分弟子的，一般剑修符修丹修等修士也瞧不上这些，觉得是旁门左道”，说着，顾峥看了看柳惊鸿，“我瞧你应该也是不会对这个感兴趣，是小栖吧？”
    边上跟着的柳栖霜点点头。
    她试图用眼神打动顾峥，表示自己真的真的特别感兴趣。
    顾峥促狭地笑了一声，“我对这个倒是没什么看法，不过小栖，太贪心了可不好哦。”
    柳惊鸿在旁边默默无语。啥都会啥都不精的小师叔，唯独你没资格这么说。
    正说着话，不知不觉间就到了柳家兄妹的小院。
    阵法在一旁微微亮着光。
    每个亲传的院子里都会有一个小型阵法，以防有人闯入。
    顾峥这个人，没什么坏心眼，初次见面的时候，说他是谜语人，其实是因为顾峥学得太杂了。他略通一点玄学卜卦，放现代就是被骂神棍、江湖骗子的料，但是在修仙界，卜卦是存在的。
    此处提一下爱把“天机不可泄露”这句话挂在嘴边的天机阁那群被栖霜腹诽过的谜语人装笔怪们，真不能怪他们，这里确实是有那么点道理在的，“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有缘人啊，还不到时候。”这种的。
    顾峥初见柳栖霜的时候，其实并没有看出特别的东西。只是眼前这个小姑娘，她自带几乎多出沐云衍一倍的“气”。
    “气”就是小说中我们普遍认为的气运。
    可以理解为气运之子气运之女，顾峥对大气运之人并没有偏见，留下柳栖霜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气”是可以互惠的，就这么说吧，得到什么就会失去什么，是一种交换，他们对柳栖霜和柳惊鸿越好，他们以后也能收获好处，类比为现代投资。
    就是说两千年的时候你买了一套房子，十年后你再卖掉这套房子，净赚五十万。
    按道理来讲，练气三层的柳栖霜想要控制炼虚中期的顾峥，那是在做梦！别说本体了，连大师兄都做不到。
    但是顾峥是来指导柳栖霜的，不是来暴揍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师侄的，所以只是分出一小道残影来放水，放水都放到大西洋去啦。
    虽然说傀儡术是针对已经嘎了的东西，但残影不算是活着的，也无所谓规则了。正道弟子如果对活人下手，确实会惹众怒，所以二人才去寻求的场外援助。
    该说不说，小师叔这个人吧，平日里不靠谱，但是板着脸不笑的时候还挺人模狗样的，就衣冠楚楚的，像那么一回事。
    就蛮好玩的嘞。
    “小栖，那么以后，可以去秘境练习练习操控一二级的小妖兽嘛，不要逮着一只羊拼命薅啊。”顾峥微微鼓着脸。
    院子里一片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