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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知道她是她

    第10章

    他早就知道她是她

    其实谢遥早就知道,南平侯府迟迟没有动静,沈辞想必是安然无恙。

    但当她真真正正看见沈辞站在面前时,仍然不免怔然。

    “沈公子。”

    谢遥压下心中思绪,回了他一个淡淡的笑容,道:“没想到能在这遇见你。”

    “我还以为,公子会在府中好好静养。”

    谢遥说出的话带着嘲讽,却极其隐晦。显然,不知内情的苏慕远没听出半点不对劲。

    沈辞盯着她看了许久,最终垂下眼帘,没有接话。

    “阿遥,你也知道沈公子的事?”苏慕远拱了拱谢遥的手臂,诧异道,“你这当了锦衣卫,消息挺灵通啊……”

    边说着,苏慕远边招呼沈辞在他身边坐下,很是热情。谢遥忽道:“你怎么会和沈公子认识?”

    谢遥和沈辞接触这么些时日,这位病弱公子为人冷漠,除了那大理寺卿白大人,便没有什么交好的人了。

    “这件事情就说来话长了!”苏慕远像是来了兴致,眼睛都亮了起来,得意道,“当日我就在贾府附近的醉红楼里……”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贾府竟起了大火,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小爷我见义勇为,当即就救了遭人暗算的沈公子!”

    说完,苏慕远佯装无奈地扶了扶额,感叹道:“沈公子感动得那是痛哭流涕啊,被小爷我的魅力所折服……”

    沈辞面色稍霁,只仰头饮了一口酒。

    自从那日贾府一别后,谢遥和沈辞二人便再没见过。而沈辞似乎也恢复了以前的冷漠,没再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毕竟她想杀了他,冷漠也是正常的。

    饶是虚伪如谢遥,此刻也装不太下去。她的笑容淡了淡,讽刺道:“你还,挺善良的。”

    原来是苏慕远坏了她的事。

    然而苏慕远却没听出她的话外之意,又道:“那是自然,这不今日我就请沈公子过来一叙嘛!也当交个朋友。”

    “等等——”

    一直沉默不语的沈辞突然开口了,他吞咽了好几次,才指着桌上的酒杯,低声问道:“这是什么?”

    “这还能是什么?酒啊!”苏慕远几乎是脱口而出。

    谢遥也把视线投向他。

    只见沈辞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扶着桌沿,脸上带着微微的红晕,眼神也不似以往清醒。

    他像是没听清:“什么?”

    谢遥上下打量了沈辞好几眼,脑海里突然闪出一个猜测。

    沈辞这该不会是……醉了吧?

    像是要验证他们的猜测一般,沈辞眼神迷离,又猛地跌坐回椅子上,脑袋在空中转了好几个圈,才砰的一声倒在了桌子上。

    谢遥又看了眼苏慕远,两人面面相觑。

    过了好一会儿,苏慕远才反应过来,连音量都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他他他他醉了?”

    谢遥笑了两声:“似乎是的。”

    谢遥倒是乐得自在,本来在此遇到沈辞就是意外了,两人的恩怨……不提也罢。总之,她是万万不想和沈辞打交道的。

    “不能吧?”苏慕远拿起酒杯,在空中晃了晃,“这酒是最淡的了,几乎尝不出味!这沈公子这么不能喝?”

    谢遥本想说病秧子,但是碍于伪装,还是硬生生咽了回去。她道:“他不是自小体弱吗?全上京都知道。”

    “南平侯府把他当宝贝似的,哪敢让他喝半点酒?这沈公子怕是滴酒不沾。”

    “这我也没想到啊!”苏慕远旋即恍然大悟,“若早知如此,我便以酒换茶了。”

    “完了!要是被南平侯知道了,肯定要给我爹告状!”

    沈辞这会是彻底醉了,怎么叫都叫不醒,像是睡死了过去,睡姿也不成样,苏慕远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把沈辞安顿好。

    谢遥就站在一旁看着,也没有上去帮忙。

    少年半边脸趴在桌子上,露出俊秀的侧脸,长发如丝,睡得很安稳。这副乖巧的模样,与他平日表现出来的冷傲截然不同。

    谢遥很快就将视线投向别处,淡淡道:“那就由你送他回府吧。”

    谢遥不是很想继续待下去,也并不想和沈辞有交集,此时便是走得越快越好。

    可是天不遂人愿。

    苏慕远也自知理亏,本来正要应下,酒楼小二却突然推开门闯了进来,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苏公子!将军来了!”

    “啊?”

    这事来得突然,甚至苏慕远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就如雷而至。

    “小兔崽子!老子找了你好久!”

    苏慕远暗骂了一声,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收拾东西,接着翻出窗外,直奔楼下人来人往的街市。

    他边跑着,还不忘高声大喊:“阿遥!还是由你送那沈家公子吧!小爷我先走一步!”

    苏慕远的声音越来越远,几乎要听不见。

    谢遥:“……”

    —

    好在苏老将军一看见苏慕远逃走,就立马亲自去追了,没有再进谢遥二人的厢房查看。

    此时厢房里就剩下沈辞和谢遥两人。

    谢遥顿时觉得有些不自在。

    谢遥想着,这沈辞睡得死,她若是先走一步也未尝不可,大不了到时再差人去南平侯府通报一声即可。

    谢遥越想越觉得此法甚妙。

    她站起身,拍了拍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正要扬长而去。

    与此同时,不知是什么突然抓住了谢遥的衣摆。

    不是沈辞,还能是谁?

    谢遥转头看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把衣摆扯回来。

    谁料这沈辞看着病殃殃的,力气却不小,她扯了好几回都没能扯动。

    此时四下无人,谢遥就不需要再伪装成一副温婉好脾气的样子。她心下来了火气,又加重了力道扯回来。

    许是带着些情绪,谢遥这一下的力道没控制好,又过于重了,一下子就把醉醺醺的沈辞往她这个方向带。

    谢遥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险些被他扑倒,她粗鲁地抓住沈辞的肩膀,脸上满是不耐烦。

    “你——”

    谢遥暗道这人怎么这么烦,骂人的话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却突然顿住了。

    两人的距离拉近,五官的观感也逐渐放大,这是谢遥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沈辞。

    周围仿佛安静下来,静得可以听见对方缓而轻的呼吸声。

    以往未曾注意,谢遥这时才发现少年眼角下有颗淡淡的痣,无形中带着几分勾人的意味,连带着眉眼也甚为好看。

    “阿瑶……”

    沈辞像是醒了,又像是没醒,更像是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他喃喃道:“你为什么要喜欢他……”

    “我哪里比他差?”

    灼热的气息悄然而至,他闷闷的声音缓缓传来。谢遥疑惑沈辞这话的意思,她何时喜欢过别人?他又是谁?

    谢遥腾出手推开他,眼神带着微不可察的慌乱,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

    “闭嘴,我送你回府就是了。”

    ——

    谢遥雇了一辆马车,将沈辞半强迫似的踢了进去。

    “姑娘,这是你夫君吗?”车夫看了眼马车里不省人事的少年,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谢遥没立刻回话,只是觉得这车夫的表情有些奇怪,却说不出怪在哪里。

    她对情感这方面的事情向来迟钝,并且也不相信这种东西能够长久。

    过了好半晌,她才回复道:“不是。”

    谢遥不知道,她这副慢半拍的行为落在车夫眼里,已经是默认他们的关系了。

    车夫讪笑着没再说什么,只招呼谢遥快些进去。

    谢遥依言进去,但又觉得委实奇怪,高度的警惕心让她回过头看了一眼,却刚好撞上车夫的视线。

    “姑娘,这郎君去喝花酒,您也别动怒,”车夫终于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男人玩性重,姑娘回去多加规劝便是,可不要赌气不认他,届时吃亏的还是姑娘。”

    谢遥有些哑口无言,她便是再迟钝也明白了车夫话里的意思,这还是将他们二人当成了夫妻。

    明白了这一点,谢遥笑着道了声谢,她走进马车里,也不准备再解释些什么。

    毕竟当一个人认定了一件事情时,解释再多都是无用。

    —

    谢遥万万没想到,喝醉了酒的沈辞竟然话这么多,还发酒疯。

    “沈辞!”

    在沈辞屡次接近谢遥未果后,她终于没了耐性,一把推开他,冷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沈辞因着惯性重重撞在车帷上,只闷哼了一声,低下了头,没有了动作。

    谢遥见他如此,也懒得再管他是被撞晕了过去还是怎么,也闷声不说话了。

    气氛顿时冷凝下来。

    半晌,沈辞的声音缓缓传来,带着浓重的鼻音:“你能不能别这样……喊我。”

    谢遥显然在这番话里听出了命令的意思,刚想要反讽回去,就见沈辞抬眸看向她,于是乎又默默把话咽了回去。

    一个醉鬼,懒得同他计较。

    却听沈辞一字一顿地说:“太生分了。”

    “?”

    谢遥闻言颦眉,一时间没能明白沈辞的意思。

    沈辞眼眶红润,声音都委屈得变了调:“我兄长,都是唤我阿辞的。”

    谢遥疑惑:“你与我说这些干什么?”

    谢遥觉得她和沈辞还没有亲近到这个地步,更何况沈辞的好感委实来得奇怪。

    她隐隐想起了一些事情。

    这沈辞前后态度改变实在太大,非要说有一个时机的话,便是在查探金湘坊的那天晚上了。

    对,就是在那天晚上,沈辞对她的态度开始大变。再结合那日贾府大火时,沈辞找到她后脱口而出的“郡”字。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沈辞,早在那时,就知道她是李靖瑶了。

    她改变了容貌,声音,甚至是性格,但他还是认出来了。

    是当年早该死掉的李靖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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