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生幻觉

    好一个桥归桥,路归路!

    “碧禾明白将军想说什么了,只是碧禾还是忍不住想知道将军口中的那个“她”究竟是谁”

    碧禾公主是真的不甘心,从小到大无论是兄长还是父皇都以她为骄傲,及笄以后追求她的人更是有如过江之鲫,就连定陵的百姓们一提到她也都是“姿色无双”“才貌双全”。

    一直以来她都完全有理由相信全大祁只有她最有资格配得上萧牧白,况且一个行军打仗终日奔波的将军平时也接触不到太多女子,但他却突然有了生死不渝的心上人,如果他不是为了骗她死心的话,那那位心上人就极有可能是胡人女子。

    可她堂堂大祁的公主,怎么会连一个胡人女子都比不上!

    “公主与她并不相熟,自是不必知道”

    萧牧白的神色变得有些冷峻,他以为先前的那番话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怎么这位世人敬仰的碧禾公主面在儿女私情上竟这么固执,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可感情这种事又怎么可能为外人道也。

    “莫非是胡人女子?”碧禾牢牢地抓紧身上的薄纱,她不甘地轻咬贝齿,似乎是还不肯罢休。

    “公主,萧某实在无可奉告”

    “看来是了,可是子胥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你放心,只要你告诉我,我今后一定不会再缠着你,求你了,告诉我吧”

    碧禾的声音开始有些哽咽,她伸出手想去摸摸萧牧白的衣袖,却被萧牧白不动声色地避开。

    “公主,萧某不想对你说重话。但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话,萧某只能告诉你,她在我眼里哪儿都好,不管她做什么,这世上千千万万的女子都比不上她”

    萧牧白说完以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陷入绝望中的碧禾,他没再继续说什么就阔步绕开她离开了御花园。

    “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我,我明明已经做的足够好了,可为什么他就是不愿意试着喜欢我呢,哪怕就那么一点点也好啊,为什么要让我完全看不到任何希望呢”

    似是一番自言自语,碧禾还是忍不住蹲下身抱住自己的胳膊,任泪水打湿胸前的衣襟。

    皇宫之外,更深露重,刚刚离开御花园的萧牧白顺着宫墙的细柳一路走走停停。

    “将军”牵着骏马等在宫门外的毕远向不远处的将军挥了挥手。

    “嗯,辛苦你了”萧牧白快步走近并接过毕远手中的缰绳,又是一个利落的翻身上马。

    “将军,你有心事啊”毕远一见到萧牧白就知道他心情不佳,不仅神情恹恹还颇为颓丧,像极了大雪后的那几日。

    “我会有什么心事,你能不知道么?”萧牧白骑坐在马上,他再次抬头深深看了一眼面前的皇宫,富贵堂皇,却处处透着森冷。

    该结束了,萧牧白认真地想。

    “将军,末将还是那句话,请您以后不要再把任何事都憋在心里,我知道您很痛苦,但毕竟……”

    毕远站在骏马的身旁,他还想继续再说些什么,但想了又想发现将军现在听不得那些话。他害怕现在的将军,就连是他这个已经在将军身边相伴多年的副将也不敢刺激他,生怕将军再变回了前段时间那样的状态。

    “说够了就回去吧,我知道分寸”

    萧牧白不想看到毕远支支吾吾不断纠结的表情,他现在已经够心烦的了,不希望任何人来同情他。

    “诶,将军”毕远还没来得及反应,萧牧白就已经调转缰绳,策马向着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您真的知道分寸吗?”

    毕远想起那日的情景就感觉寒气从脚底直上脑门,那样的恐惧感他实在是不想再经历第二回。

    是夜,御史府后院。

    “小姐,您在干什么呢?”

    春萝提着灯笼盯着自家小姐的后脑勺感到十分震惊,当然并不是说沈琅的后脑勺出了什么问题,而是她现在正趴在自家宅院的后门墙头上,时不时冒出个脑袋向外望。

    “嘘,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这是赏月呢”

    沈琅边说边跟春萝打着手势,示意她小声一些,但头却还没有转过来,继续朝墙外不断张望。

    “小姐,您下次说谎之前,能不能先想好一个更容易被奴婢相信的理由”

    春萝实在无语,因为到现在为止她也没见到天上哪儿有什么月亮。

    何况她也被吓了一跳,本来已经睡得迷迷糊糊,却中途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吓得她以为是什么不要命的强盗竟然敢夜闯御史府。

    她怕小姐遇到危险赶忙前去查看,结果一过来就看到自家那传言中安静娴雅的小姐正踩着梯子爬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夜半想偷溜出去与哪个郎君私会。

    但春萝等了半天发现小姐只是趴在那儿一动不动,也不知道这么晚了她究竟是想看些什么。

    “哎呀,我就是晚上睡不着想出来透透气”沈琅继续撒着任谁听了都觉得忍俊不禁的谎。

    “小姐,府上里外空气不一样吗,再说就算您要透气也不必爬到墙上去吧,这多危险啊,您快下来吧”

    听到春萝的担忧,沈琅不禁撇了撇嘴。前世她当大将军的时候莫说这个高度的院墙,就是陀娑城的城墙她也能用轻功直接飞上去。

    但现在沉琅的这具身体虽说柔韧度还不错,力量却实在差劲。她好几次想直接飞到房梁上都以失败告终,不得已之下她才去找了把梯子上了后院的墙头。

    “春萝你别管我了,快早些歇息吧,我透完气会也会尽快回去睡觉的”

    沈琅催促着春萝尽早离开,而她自己当然还不能走。

    原本听说今夜的酒宴出了意外,宴席不得已早早结束,所以沈琅以为沉国声应该也快回府了,结果她左等右等直到现在还没见到他人影。

    疑惑之下,她找了个消息灵通的询问才知道,酒宴提前结束是因为萧牧白突然发现了个恶霸混入朝廷官员之中,萧牧白敏锐地发现了他并出手解决,这才最终没酿成大祸。

    对于这个消息,沈琅是从头到脚一个字也不信。

    且不说萧牧白跟她一样差不多已有三四年没回过大祁,定陵都快变成他俩人生地不熟的地儿了,他哪儿看得出什么为非作歹的恶霸。再说以沈琅对他的了解,萧牧白这人从来不多管闲事,尤其还是朝廷内部的破事。

    宫里出现这等丑闻他不上去嘲讽两句都是奇了怪了,怎么可能还会主动出手解决?这不是被什么妖魔鬼怪夺舍了就是脑子坏了。

    不过沈琅可不想管这酒宴提前结束,背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就算的确与萧牧白有关她也不怎么关心,毕竟人现在是一个刚刚班师回朝炙手可热的大将军,根本用不着沈琅担心,况且沈琅也不会担心。

    她现在趴在这里无非是想等等沉国声,毕竟他是沉琅的爹,既然宴席都已经结束这么久怎么还没回府,她今夜正想问他几个关键问题,明天她才好做打算。

    “小姐,至少现在春萝不会再信您说的任何一句话”

    春萝算是明白了,自家小姐是说什么都不会先乖乖回去睡觉了。明明小姐今日好不容易才从昏迷中醒过来,怎么能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算了算了,你待这儿也行,总之就是声音小一些”

    沈琅现在无暇顾及还在墙下等着的春萝,因为她根据夜里突变的风向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正朝这边快速移动,她再仔细听了会儿传过来的动静判断,可能是马。

    “大半夜的谁骑马啊?”

    沈琅的嘀咕还没完全说出口,猝不及防的她就看见了远处一个男子好像骑着马朝这边过来,一人一马离御史府越来越近。

    “萧牧白!”

    沈琅看清了来人,竟是穿着劲装眼神肃杀的萧牧白。

    夜晚的凉风吹得他的乌发散开铺在夜色里,眉目如画的五官精致分明,若是哪个夜里打更的人路过此地,恐怕还会以为自己碰见了什么专门以美□□惑人心的妖怪,当真美得妖艳夺目。

    沈琅无意识地叫了叫他的名字,她心道不妙,立刻蹲下身躲在了墙院背后。

    习武之人大多耳聪目明,更不必说像萧牧白这种每天夜里都要警惕敌人偷袭的大将军,尽管声音再小他还是听到了。

    “沈琅?”

    那声音不像她,语气却极为熟悉,曾几何时,他每日都能听到沈琅这样叫他的名字,可是现在却再也听不到了。

    他停下马,发疯般向各处张望,整条街都陷入了墨一般的漆黑寂静,哪里会有什么他一直朝思暮想着的人呢。

    “我真是魔怔了,怎么现在还产生了幻觉。罢了,就这样吧,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萧牧白自嘲地一笑,旋即又继续驾马离开了这条街。

    “怎么会是萧牧白?他为什么会这么晚出现在这里?他刚刚停下来干嘛,不会是听到我喊他了吧。不可能呀,沉琅和我的声音明明完全不像,不会这都能听出来吧,完了完了”

    沈琅完全搞不懂为什么萧牧白会出现在这里,而她竟然还下意识地就喊了他的名字。

    虽说就凭这么不相似的声音认出她的可能性很小,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也许别人不行,但萧牧白却不一定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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