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要报仇，都握紧了拳头。王清木大声说：“太好了，这牛头弯的土匪，在咱卧龙一带横行霸道也算到头了，我们总算等到这一天了。会长，你说咱们怎么打吧！”

    大伙也都迫不及待地都大声嚷嚷着说：“总会长，你就说话吧！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就一举拿下牛头弯！”

    李新功不慌不忙地说：“大伙不要着急，把能用的武器都用上，到那天就以风火台的烟火为号，召集咱四十八寨的乡亲们包围牛头弯……不能让一个土匪跑了！”

    众人散去李新功和张子明，叫住爪地虎，李新功说：“你的轻功厉害，有飞毛腿之称。今天晚上你去牛头弯打探一下虚实……”

    爪地虎说：“这事好办，咱不费吹灰之力，你们就瞧好吧！”

    原来，李新功决定攻打牛头弯，还真是捏了把汗。因为牛头弯的土匪可不一般，在直隶大平原上也是有名号的，他们盘踞此地很多年，在历任官府的庇护下发展壮大。这几年又购买了枪只，实力大增。要想做到知己知彼，李新功就想让爪地虎夜探牛头弯……

    这爪地虎可不白给，他长有飞毛腿。能日走八百、夜走一千。直到现在卧龙弯一带还有他的传说：有一次他老娘生病，想吃保定府的饸烙面，爪地虎二话没说撒腿如飞去了保定府。他买了饸烙面给他娘端回来时，那面还烫嘴呢。想想二百多里路再返回就是四五百里路。他跑得有多么快呀！虽然只是个传说，也说明了爪地虎确实厉害。

    这天的晚上，爪地虎施展轻功，几十里路眨眼之间就来到了牛头弯。牛头弯是一座很大的黄沙岗，与卧龙岗是一脉，也叫“牛头岗”。岗体形状就像一头巨大的牛头，它的两个牛角插入河中，连绵不断环绕在滹沱河的岸边。

    这牛头岗两个牛角上都站有土匪，爪地虎摸到左边的牛角上，发现土匪们的警戒非常的懈怠，根本就没有站岗和放哨的。现在刚刚定更，冬天夜又长，这漫漫长夜十几个土匪围着张桌子正在赌博，还有几个在吃酒划拳，大声地嚷嚷着……爪地虎仔细地清点了一下，大概有三十五六个。他用脚试了试冰的厚度，从冰上又摸到了右边那个犄角上。这里和左边一样，也有三十几个土匪，依然没有放哨的。爪地虎心想这帮土匪，真他娘的胆大。也难怪这里自有匪以来，官匪勾结，就没到这里清剿过。所以这里也是杀人放火和一些亡命之徒的避难之所在。

    爪地虎摸清了两个犄角上土匪们的情况后，他几个飞跃来到牛头岗的正面。这里的地形很特别，下面像牛头的嘴巴延伸到水里，两侧还有几间房。中间平坦之处就是土匪们的聚义分赃厅。

    此时，这大厅里灯火通明。爪地虎来了个倒挂金钩，脚挂住房檐他用舌头舔破窗棂纸一看：“呀！”上面的虎皮高交椅上正坐着匪首张军。他的保镖马头就站在他的身后，两旁还站着他的左右二护法。二当家的三当家的，军师还有那些头目们都坐在两旁。看样子他们在开会。

    大厅的正中间，一口大火盆正突突地冒着火苖。火盆里的木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熊熊的火焰一闪一闪的照亮了整个聚义大厅。大厅两侧的枪架子上，整齐地摆放着最新式的洋枪，土匪们那狰狞的面孔在火光的照射下，就像那阎罗殿了上的五小鬼，让人毛骨悚然。他们说话的声音隐隐约约可以听见。

    土匪头子张军说：“弟兄们，今年过年与往年不同，一来我张军座了这头把交椅，二来我们今年买了好枪，兄弟们又齐心协力，我们牛头弯的实力倍增。卧龙镇的马洗光为了犒赏我们，明天在他那当差的弟兄们，顺便把很多的好酒好菜带着过来。看起来马洗光他还够朋友。今年的三十晚上我要让弟兄们都乐呵乐呵，摆个大的酒宴庆祝庆祝。”

    这些土匪们，本都是些酒肉狂徒，一听要大摆宴席，都高兴的狂笑起来。二当家的站起来打断笑声说：“兄弟们，托当家的福我们又要开荤了。”

    匪首张军兴奋起来又大笑着说：“既然兄弟们看得起我，大哥就给你们来个大荤。明天是腊月二十八咱就开始杀猪宰羊，到三十的晩上，就摆他个像模像样的牛头弯英雄宴。”

    三当家的是个粗鲁之人，满脸的络腮胡须，他埋怨说：“就这么屁大的地方，这聚义厅也放不了几张桌子，怎么摆宴呀？”

    军师说话了，此人骨瘦如柴、高颧骨、大嘴叉、足智多谋还有一肚子坏水、更有一身的好轻功。他叫胡鹰外号“孤鹰”，是张军的心腹。甄二黑死后，张军做了老大，就提升他为军师。他那小眼珠子转了几转说：“我们不必着急，这聚义厅里占不下，等明年我们发了财就盖个大的！”

    话刚说到这，三当家的把眼一瞪说：“你这小子！我们今年摆宴，你说明年，能赶的上吗？”

    “三当家的不要着急，听我把话说完呀。咱就先在这大厅的门前，摆上十几桌酒席，在两旁生上几堆大火。大火取暖。我们不但不冷，还可以一边品酒，一边欣赏这滹沱河的美景，岂不美哉！”

    三当家的不高兴地说：“你这个狗头军师，在外边不把人冻死，这滹沱河上全是冰凌，有什么好看的！不行！”

    一旁二当家的站起来想要发言，这二当家的是个花花公子，他是东牛村黄财主家的三小子叫黄三。人长的很帅气，文武全才。但他寻花问柳不务正业，凭借一身的好轻功，做些下三烂的勾当。方圆百里，只要他发现谁家姑娘长的好，就难逃他的魔掌。此人最擅长溜门撬锁，把迷香吹入姑娘房里，然后就先奸后杀是个采花的飞贼。后来被他父亲赶出了家门。

    他今年也是刚刚投奔过来。张军看他是个人才，就封他为老二。他初来乍到也怕众人不服，想露一手。他站起来说：“兄弟们，我们整年在这僻壤荒岗，天天要面对这无情的滹沱河水，甚是无聊死了。前些日子我们虽然也弄来了几个姑娘，但都是些残花败柳，没有一个像那么回事的。今年的三十晚上，我弄个时髦的来，让大伙见识一下真正的洋美人。”

    这些地痞流氓们一听说洋美人，都大呼小叫起来。淫言碎语、□□望行……他们又是一阵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