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宗主不能放弃,属下近日一直在观天星移,测吉方位,生机就在小隐山中,想必就是许泉的方位,如果宗主将泉水控制在手里,想来也是能去除病痛,延年益寿,相比冰雷魂魄这泉水不过就是花些日子慢慢调理。”即墨玉清藏在暗处的眼神闪着精光。

    安神香袅袅上升,让祁文琛又看到一丝希望,似乎面色都暖和许多,静浊的眼睛,有了些许鲜活,心中生出丝丝激动,手指竟有些微抖,颧骨微红,硬生生压着不至失态,看着即墨玉清说道:“真的有如此神泉吗?就在小隐山中?暂时秘密,除几位阁首之外,不要让其他人知晓,龙族圣地就劳烦公阁首去找,细枝末节你告诉他。许泉的事能否请你帮忙?。”

    公弘文眼神暗漠深沉的看一眼即墨玉清,恭敬地回答道:“是,宗主。”

    “宗主放心,我一定将此事办妥。”即墨玉清走出房门后,露出一抹窃喜,眼神中藏着深深的轻蔑,片刻后便恢复如常。

    祁文琛待即墨玉清走后,生锈木讷的腿脚出奇的轻快,竟然站起身来,他早已心如死灰,只等了却残生,现在告诉他还有救,怎么能不激动,埋进土里这口气,提到心口窝,不想坐以待毙。

    他徘徊在生死线上,院墙中的蠢蠢欲动他祁文琛怎会不知晓,却不曾想病来如山倒,可他年纪还未至花甲,岂会甘心。

    祁文琛一甩袍裾,又瘫坐下来,愁苦瞬间转成阴狠,手指敲击桌面,心气郁结:“事事筹谋良久,次次无功而返,真是天不遂人愿,还是有人从中阻挠,可恨,所有计划功亏一篑,接连失利让人抓狂。”

    老八畔东曾是他心中最合适接替自己的人,自己一言之失将儿子的性命摆在高台之上,竟然成众矢之的死于非命,自己有心无力,云廷宗个个院子眼下都是面上的恭亲,私下里怕是早已开始准备,只待他亡。

    曾以为他能控制住的宗主之争,却依旧残酷的摆在眼前,自己当时是如何成为宗主的,怕是儿孙都要逼着走上这条路。

    不争也得争,因为谁都不会顾念什么兄弟手足之情。

    想到这祁文琛目漏凶光,握紧拳头,一口粗重的气息呼出,额头青筋暴起,轻蔑的摇摇头,龙族最好不要碍事,否则你是神族又如何,他若是要死,就要这天下陪葬又如何。

    空中堆积的层层云雾,经午后的阳光,慢慢散去,空中徘徊着一种无法言语的清爽,积雪乍暖,溶成小小的冰晶。

    调皮的风在予不染手边,从袖口窜进来,亲吻着她微微发红的脸蛋,在走远前淡淡的回眸,此刻伸手还能抓住最后一缕寒流。

    予不染出龙泉时,原本打算先去龙池找族长。

    可脚踩风火的刚到龙池,就想起刚刚予濯清把她丢进龙池的情景,便全身阴霾的落在池边,那看不见的气焰两米多高。

    她搜索着予濯清的身影,掐着腰,晃一下肩膀,一眯眼心中发誓:“一朵雪莲就想让我放过你,哥哥,你如此戏弄我,你以为你长得好看,我就不敢揍你,让我抓到你,我要在你脸上画乌龟,一只、两只、一百只,捆了扔到平日爱慕你的小娇龙面前,我看你的龙颜往哪放。”

    哥哥是少有的温柔之人,温润如玉,高洁秀雅的面目连自己都好生羡慕,来到龙族后哥哥便宠着她,护着她,更是容忍着她无数的小任性。

    一想到自家小白菜以后要喂到别人嘴里,予不染想到这连连摇头。

    竟还有点舍不得。

    心想,报仇不等来日,这笔账今天就清算,省的以后欺负还得看龙嫂脸色……

    搜寻一圈,连哥哥一片衣角都没看到,人堆里的父母亲一眼便看到,予不染娇嗔的哼哼唧唧,一脸我命好苦,噘着嘴扑倒母亲怀里说道:“母亲大人,哥哥刚刚把我摔得痛死了,你看我这脸奔着那池子就砸进去了,您看看,您看看毁容没有,毁容还怎么调戏小哥哥啊。”

    予不染泥鳅似的扭站在母亲怀中,一边说着一边把脸举到母亲眼前,假装气鼓鼓,母亲微笑着示意予不染不要动,用手掌心捧起她的脸颊,象征性地看上一眼,亲一口粉嫩的小脸:“是吗,娘看看,哎呦我的小可怜儿,娘亲给呼呼,呼呼就不疼了。染染,娘发现你这两年真是越发矫情了。”

    予鼎然听了予不染的话,立马瞪着眼珠子:“闭嘴,如此轻浮之言如何说的出口,没有一点女孩子的羞怯之心,你已经成年,行事作风要知道分寸,说话要有礼节教养。这两年你真是越发没规矩。”

    予灵不以为然,然后轻轻的揉捏着予不染的脸,将一副鬼畜的面容摆给予鼎然看:“哎呀,鼎然你看看这小脸,好像真的摔丑了呢?”

    予鼎然信以为真,怒气稍平,些许担忧的看上一眼,立马反应过来予灵在跟自己玩笑,窘迫的说道:“你母亲快将你宠的无法无天。”

    予灵看着予鼎然的模样,笑开了花便立马反驳道:“我们的女儿,自然要宠着。”

    予灵看着女儿,理一理予不染鬓边的碎发,她的女儿她还是知道的,自从最好的朋友玄菲予全族被屠杀,她有些性情大变,随心所欲许多,任性顽劣许多。

    一家人从小宠到大的小丫头,这几年跟着父母见识过世间丑恶,虽然性情有些改变,但她还是知道如何区分善恶,依旧保持一颗公正善良的心。

    尽管孩子已经长大,仍然忍不住担忧:“怎么样,刚刚很危险,族长都无能为力,看你现在活蹦乱跳,身体没事吗?那个少年呢?”

    予不染伸开手,站在母亲面前,得意地说:“我很好,从没觉得这样身轻如燕。”说着身子一偏,着力地面,借势在半空中绕着母亲飞起来,一个盘旋,舞成一只金色的小燕子。

    “染染,快下来!注意仪态。”母亲随着予不染转身,叮嘱着。

    她在空中嬉笑间,看到不远处坠落的石头,她在空中一个闪身,便落在石坑中,深深的大坑里躺着一个人头大小圆滚滚的石块。

    石头上的寒气还未散尽,族长和众人都站在边缘。

    这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予不染身上,顿时鸦雀无声。

    族长见予不染出现在此处,开口便问:“丫头,你怎么来此处,那公子呢?”

    予不染看着石头,半晌回过神答道:“啊?公子?想来应该没事,人已经清醒,对了,族长爷爷能不能借一步说话,我有天大的急事。”予不染蹦跶到予道先面前,欲将人拉走。

    予道先制止予不染,他想要先知道这石头的情况,便打断她的话说道:“丫头,你先去看看那个,我觉得这似乎是一颗陨星。”

    予不染绕着陨星走一圈,仔细观察这个东西,什么发现也没有,就这么个黑不溜秋的东西,戏耍龙族快千年。

    予不染第一时间想到,要将这个东西自己收起来,陨星材质特殊,说不定以后可以拿它锻造点什么,这可是神兵利器的顶好材料。

    她邪念涌上心头,对予道先说:“族长爷爷,我觉得这个东西还是收起来的好,不能放在此处,太招眼了。”

    她将陨星托到眼前,将这颗陨星转一圈,仔仔细细的观察什么也没有发现,就在这颗陨星上下翻动时,她发现在陨星的下面有一个奇怪的符阵,很是特殊,一排圆形突出,一排方形凹陷,成太极状向中心旋转汇聚一点,四周四个方向有四个卦象,在每一个卦上能察觉微弱的灵力痕迹。

    予不染一时震惊不已,密密麻麻的藤条抽的她心神不宁,心中的疑问像是鞭痕下的猩红点点,慢慢连成一片。

    她面色铁青,越出深坑,迅速抬手将符阵一面展于族长和父亲面前,急切的问道:“这是什么?这个符阵定是人为,难道这天灾也是人为可设的吗?可是他们是怎么知道龙族和龙族圣地所在?龙族到底有藏着什么秘密?需要如此大动干戈借这天外之物毁我龙族?” 她很不解。

    予道先握紧双手,良久眉头紧锁怒气蔓延双眼:“这是天地运雷阵,可引天地灵雷之气,看来是有人要利用陨星的特殊之体引天地之雷,使冰雷魂魄产生共鸣,现于世间。但是这需要布阵之人高深的占星卜卦之术,并且了解星辰的运动变化,控制不好的话,会引发冰雷魂魄躁动将会使得一切毁于一旦,就像今天这种局面,两种情况,一种说明布阵之人的手段并非太高明完美,第二种那就是有意毁我龙族。”

    予鼎然沉思片刻说道:“世间一直流传晷纵师的冰雷魂魄就封印在龙族圣地,看来这就是龙族一直在寻找的劫难源头,如果没有这公子,我想龙族现在会是一片死寂,可这个公子跟这件事有什么关联呢?他为何会出现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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