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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灯佳节

    有风吹来,冷却衣裳,夏至冷得一哆嗦,几近将手里的灯笼落在地上,所幸及时回神,拎住了那兔耳朵。

    这一动作,夏至才发现灯笼摊主正向她投来询问的目光:“姑娘真是美若天仙,看着这玉兔呈祥许久了,可是喜欢?”

    那目光里没有丝毫责难,甚是柔和,夏至乖巧的换了动作,松开那耳朵:“是。”

    “即是喜欢,那便拿去吧。这灯笼由姑娘持着才算好看。”摊主和蔼地笑道,实为颇有气质的老妇。

    夏至连忙摆手:“可是我没带钱,我刚与同伴走散了。”

    老妇还是笑着:“这样啊,那这玉兔呈祥便赠与姑娘了,有光相伴才能在黑夜中前行啊。”

    “可大娘,您这样岂不是赚不到钱了吗?”

    闻言,老妇抬手将不知何时吹灭的灯笼重新点上:“姑娘不知么?时临花灯佳节,若是有人买灯,我赠你一盏也亏不到哪儿去,若是无人关顾,卖你几个亦是赚不得几分。再说,”将摊前的灯笼一一整理过去,老妇慢悠悠坐了下来:“我只是兴趣所致,趁着灯会将平日闲置的花灯摆出来,是卖是送,随心罢了。”

    听了此话,夏至借整理衣袖之际,认真打量那位妇人。

    那人虽穿着普通,毫不奢夸,眼里却透着些许今明,细细看去,皮肤很是保养,耳垂那对珲玉珠坠更证明她不是普通的卖灯人。

    “那,谢谢大娘了。”

    不再推脱,夏至提着玉兔灯笼,抬步转身之际,不动声色的摘下头上的碧玉钗,秀手一挥,将钗留在大娘摊前。

    离了灯摊,逆着人流前行须臾,夏至望见前面有座高桥,桥头挂着精心制造的巨型双龙戏珠,十分惹眼。对了,要是她站在那桥上,临冬哥哥一定能一下子找到她!

    思考见,夏至几步走上桥面,找到最高的位置,她靠在栏杆上,面朝江面,远眺前方,却没有注意到又一波人潮,夏至被谁人猛地推挤一下。

    “啊!”

    “噗通!”

    ……飞了半个村镇,把那瓦顶木台将近踏遍,仍找不见夏至,临阳昇不甘的锤了自己一通,失魂落魄的走在路上,发觉前头石桥人声格外嘈杂,更是有人不断呼喊和跑去。桥面上,里三层外三层的,争先恐后探出头去,不知在看什么。

    走近了,只听见有人囔囔:“有人落水啦!”

    “天呐!那姑娘好像是一个人走在桥上,不小心掉下桥?”

    议论纷纷,也有人发出反驳:“不对不对,是被挤下去的!”

    闻言,临阳昇心里慌极了,立马飞奔上桥面,要看看落水处在哪。可看热闹的、着急的人过多,实是挤不进去,他索性向上一跃,落脚于石栏之上。

    可是正值中夜,虽有花灯照明,但桥底下仍漆黑得难以看清,只知道有处江面不大平静,似乎有人在那儿扑腾。凝神看去,那人分明穿着一身绿衣!

    “!夏至?夏至!”

    临阳昇朝着江面喊去,面色惊慌,他听不见夏至的回应,眼见那扑腾的力度渐失,溅起的水花快看不见,临阳昇急的无法思考:“别怕,我来救你!”

    跳下石栏的那刻,临阳昇仿佛听见夏至近在咫尺的呼喊,疾风吹得人些许清明,他回了头,下一秒,便“哗”的坠入水中。

    “临冬哥哥?!”

    因为桥上游人太多,过于拥挤,夏至走到了桥边,静静等待。忽人声嘈杂,她好像是听见了临阳昇大喊自己的名字,隐隐约约的。她循声而去,却看见临阳昇毫不犹豫的跳下桥去,一身白衫,在黑夜背景下形成鲜明的弧线,优美壮丽。

    “诶诶诶,救上来了!”

    那落水的女子被救起,人群纷纷前去查看,站在石栏前的人,朝那江面一阵唏嘘,叹一番世事无常,论几句殉情痴儿,也离了去。

    这下子,便只有夏至一人立在桥上。

    “临冬哥哥你,”夏至本担心焦急,但听到那几句殉情痴儿,再联想刚刚的落水女子,心里淌过异样的情绪,便改了口,朝江面喊去:“你不冷吗?莫不是灯会热闹,烟火繁盛,惹得你一身焦躁?”

    “……”

    落入江中,临阳昇感觉自己冷静不少,借着浮力,他稳住身体,抬头,凝视那桥上的女子。所幸他常年习武,明眸视佳,可将那光景看得详细。

    灯火绚丽,沿途点缀桥栏,清绿衣裙的女子,倚栏而立,她手持暖黄的玉兔灯笼,青丝半束,窈窕清丽,巧笑倩兮。夏至本就精致的脸在月夜灯光下衬得朦胧,她眼带笑意,却又皱眉担心,樱唇张张合合,在说着什么。

    罢了,夏至安然无恙便是好的,临阳昇心想。

    没有回答夏至的问话,临阳昇拍水而起,运了轻功,落在桥面。在夏至满是惊艳的眼神,抬步而去,将人用力抱紧。

    “临,临冬哥哥?”

    夏至有些惊讶,怎么才过了一小会儿,临阳昇就变得如此主动了?

    听见夏至的声音,感受夏至的体温,确认她真真切切就在自己身旁,临阳昇这才放下心。回想先前,他从未如此担心过一个人,如此害怕失去一个人。深深呼吸几次,临阳昇闷闷的开口:“上次,失踪。”

    “什么?”

    夏至本一下下拍着那背,絮絮叨叨的安抚,闻言,愣了愣,静下听他说。

    “那时,害怕吗?”

    “怕。”

    一个字,“怕”,夏至答得轻巧,却惹得临阳昇心下揪痛。

    脑海里,是夏至满身血迹伤痕,憔悴害怕的模样。他不知道,那短短的一夜,夏至究竟遭受多少折磨,身上,有多少伤口。临阳昇很后悔,后悔自己学艺不精,无法蓄灵,只是寻人也寻不得,连个骨灵都打不过。心里五味陈杂,他埋首,终于将藏在心里很久的话道了出来:“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用。”

    “不是,没有!”

    夏至连忙道,制止了他的自我谴责:“临阳昇很厉害的!”

    临阳昇顿了顿,从那怀抱逃离,像是遇到什么洪水猛兽,要逃开那些华而不实的字眼:“我不是,我找不到你!”

    “不会的,临冬哥哥。你说过,无论我在哪儿,你都会找到我。”

    记得那日夏至迷蒙判错时辰还迷了路,是临阳昇领她下山。他笑她方向感不佳,总是走错路,小心何时不经意就丢了,夏至也笑自己,但心下也担心自己哪天就那么悄无声息的丢了,无声无息的不见了,她道出心中疑问,却得到临阳昇的爆栗,揉乱她的发,眼里柔和,言语温柔,许下那一句话……

    夏至抬眸望他,眼里是星辰大海,她淡淡笑道:“我一直都相信,你会找到我。所以那时候,才有空害怕呀。”

    言语柔和,却莫名的摄人心魄。

    闻言,临阳昇身心一震,愣在原地。

    夏至满眼都是他,是光,闪闪发亮。她眨了眨眼,被临阳昇又一次拥入怀中,呼吸放缓,平心静气,然后在耳边轻声慎重道:“夏至,不许再消失了。”

    拥抱的那刻,在临阳昇看不到的地方,夏至抬手,那远处飞来的纸鸽在她手上停留,扑扇扑扇翅膀,展开,显出一段文字。夏至没有仔细观阅,随手写了几字便驱使纸鸽离去。再悄悄伸手回抱,她勾了勾唇,望着那满天星辰,那昏黄灯火,她的眼神柔情似水,乖巧应了:“好啊。”

    许久,来往的人多了,言语谈论,欢声笑语。临阳昇的耳朵这才迟迟红透,他抬手作拳在嘴边咳了两声:“咳咳咳,夏至,放手。”

    话音刚落,腰上的力度更甚,夏至环得更紧:“嗯……不要,你先抱我的,我要抱回来!”

    “……”

    临阳昇的脸更红了,像是饮酒醉了一般,游人投来目光,他心下更急,小声:“我浑身都湿了!”

    夏至在怀里摇了摇头:“我不介意。”

    “夏至,你会得风寒的!”说着,临阳昇用力拉开夏至。

    听到这充满关怀的话,夏至笑意更浓:“哦,我以为临冬哥哥不知道这天气寒凉,要在江中去暑呢。”

    想起自己刚刚的蠢事,临阳昇脸色变了变,拉着夏至离开石桥:“咳,还不是因为你。”

    “我?”

    夏至想了想,明白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开心起来,又举起灯笼献宝似的:“看!可爱吧?”

    “的确。对了,你没有银两,如何买的这灯笼?”

    夏至可不想被误会什么,连忙将刚刚大娘赠灯的事情告知。

    见夏至焦急又认真的神情,临阳昇忍俊不禁,他信夏至,若不信,也就不会有现在这般境况。他只是担心,灯会人杂,是否有哪个男子见夏至孤身一人,而赠灯邀约。

    “哦?”

    “真的真的!”

    夏至一边走,一边向临阳昇强调。

    “好了,我知道。你小心看路。”

    “啊!”

    这才刚让夏至注意,她欢腾蹦跶便要扭了脚,临阳昇眼疾手快把她拉住:“真是粗心。”

    “略略略。”

    夏至吐了吐舌头,站直了身。

    “夏至,”临阳昇突然伸手过来,夏至有些惊讶,乖乖低头给摸。

    “你的碧玉钗呢?”

    感觉到原本戴钗的发被临阳昇戳了戳,夏至吞吞吐吐:“大概是刚刚挤掉,”因为担心临阳昇叨叨她,夏至本欲扯个小谎,可听见那鼻音的一声“嗯?”她又不想撒谎了:“换灯笼了,我自愿的。”

    “……无妨。”

    悄悄将攥在手中已久的月白簪为夏至戴上,临阳昇放下手:“好生戴着。”

    “啊?”

    夏至看临阳昇笑了,伸手摸了摸,立即高兴回答:“嗯嗯!我一定好好戴着!”

    “对了,临冬哥哥,我们这是去哪?”夏至一路跟着临阳昇,也不曾询问,只是周遭有些熟悉,但远离了热闹灯会。

    “找个地方换衣服。”

    “衣服?”

    夏至低头看去,看着呆了。

    临阳昇浑身湿透,虽是穿了好几层衣裳,该遮的地方都没透出来,但那白衣沾水还是善解人意把那精瘦的腰身勾勒了出来。二十不满的少年身躯,多少显得瘦弱,但那腰部还是隐隐约约勾出几块腹肌。

    当下,明月当空,繁星满天,远处灯火繁盛,周身良人玉立。夏至心下宁静,忽而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她停下脚步,站定。

    “怎了?”

    临阳昇亦停下看她。

    只见夏至抬头望天,美眸睁大,指了一处,兴奋道:“临冬哥哥,快看!有青鸟!”

    “青鸟?”

    临阳昇疑惑望去,什么也没看到,正要回头问她是不是看花眼,把舞的花灯看错。

    “!”

    临阳昇的话还未说出,跟前熟悉的气息近在咫尺,夏至凑近,唇角一片温热。

    刚刚夏至就想好了,这儿没太多人,大家都忙着看花灯,嗯,人少好办事儿!说干就干,她这可是冒着被砸臭鸡蛋的风险行事呢!

    夏至闭着眼,睫毛紧张的微微颤抖。不想外人,就说这唇,夏至抿了抿,哇塞,好软!

    堵住了临阳昇微张的唇,夏至小心翼翼的用舌头描摹他的唇线,见人还怔着,夏至又进一步抵开那唇瓣,磕磕绊绊的进去。

    “!”

    惊于夏至的大胆,临阳昇睁大了眼,他没有丝毫想要推开夏至的想法,反而,还想要更近一些。

    夏至的牙咬到她自个儿的舌头,又咬到他的唇,冲动又青涩,反而更有一番诱惑的意味。无论是近在咫尺的气息,柔软的身躯还是温热的唇瓣,都激得临阳昇焦躁难耐。左胸那块,扑通扑通直跳,凶猛激烈,近乎要跳跃而出。

    那丁香小舌进入之时,临阳昇的心弦一下子绷断了。罢了,罢了。他怕是彻底,喜欢上夏至了吧。

    不知怎么的,临阳昇叹了口气,下一秒,他扣紧夏至的腰,张嘴含住夏至的唇瓣,反客为主,与那粉舌共舞,不时一下一下,吮吸抿压。一下一下,细雨润物,如视珍宝,温柔至极。

    “唔!”

    夏至来不及反应,夺不回主动权,被临阳昇轻轻咬了一口,只得乖乖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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