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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遇夏暖

    “大爷,随奴家来呀~”杏花儿展露媚笑,肩上轻纱一舞,在前引路。

    “公子,快走呀。”无视黑着脸的临阳昇,夏至也打趣的喊道,推搡着他跟去。

    除了低声淫靡、打闹欢笑,上了楼,应是进入另一阶层领域,倒是比刚刚虎狼争抢的画面安静平和得多。一路看来,原来这儿的青楼是长这个样啊,这楼里的女子是个个貌美,可唤名、衣着、装饰真的还差点……

    包间软床,杏花儿媚眼如丝,半褪纱衣,朱红丹蔻,像是热极了,要寻个寒凉,正往少年身上凑:“爷~如此良辰美景,就让杏花儿好好”

    临阳昇直直站在房中,桌前,死死盯着夏至的一举一动,视线毫不偏转。见夏至只是坐下,随手摘了桌上的葡萄,观赏剥皮,没有丝毫阻拦,临阳昇暗自叹了口气,又闻身后嘈杂,终是开口冷然一句:“出去。”

    “哎哟,是了是了,奴家都忘了这还有个姑娘家。”

    杏花儿起身,纱衣将近裹不住身躯,她伸了手,继续道:“对面楼里有俊俏小倌,姑娘不妨……”

    不知哪里说的不够委婉,这位黑脸公子似是嫌弃,眉皱的更深了,竟还亮出剑来:“出去!”

    “你你你,”杏花儿吓倒在地,这这那那半天,才迟疑:“公子是喜欢,来硬的吗?”

    “噗嗤。”

    余光看着这事情发展越发有趣,夏至实是被逗笑:“杏花姑娘别怕,许是我家公子有些害羞,你先退下,等我家公子有需求,再唤你便是。”

    “啊?好好。”杏花儿听了,立即拢了拢纱衣,飞一般跑了出去。

    房间内一下子安静下来,隔壁那令人浮想联翩的声音阵阵,此时格外明显。

    红粉纱幔,朦胧之感,牡丹床被,大红蜡烛,甜腻熏香缭绕,引人沉迷。

    听着那声音,夏至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而熏香四溢,让人困倦,她暗暗掐了手臂——夏至啊夏至,你好歹是现世纪新人类,虽然没看过奇奇怪怪的片子,但也或多或少知道一些。怎么才一个独处就害羞了?丢人!

    但看这氛围,公(孤)子(男)佳(寡)人(女),怎么有种暗示诱惑的感觉?思绪飞转,脑海里都要编织出大半部故事,她不敢抬眼,不大敢去看身旁的人。

    “夏至……”

    被晾在一旁许久的临阳昇不满:“你倒是心宽。”

    “是呀。”

    夏至眼帘低垂,她向来没心没肺,此行当然也是心宽得很。

    那个不动声色驱赶骚、扰、缠、绕的人,那个寸步不离,默默观察的人,那个狂吃葡萄,在杏花儿开始脱衣服时失手将葡萄糟蹋的汁不汁肉不肉的人,才不是她!

    思虑过甚,夏至越想越多——谁人会像她,如此无理取闹,无事生非?本来好好的逛逛灯会,一会儿当街偷亲,一会儿砸金青楼?谁人会像她,这般别扭,这般幼稚?她不只是想,像个游客,参观参观,更是因为刚刚一番辩驳,临阳昇偏是不告诉她刚刚说的话语,也不承认自己的喜欢。在离去前,没有得到一句肯定,她想,这份感情便无所依据,无从证实,只能藏于心底……

    想着,夏至眼眶泛酸,她不愿解剖自己,将自己生生撕开,全部展露观看。说你爱我,说你真的爱我,说你永远深爱我?夏至没法这么开口,她做不到,她会觉得自己廉价,像个流浪狗儿。

    她就是那样一个别扭无语的人,故此十几年,无人近心,她也不愿,去让人近心。夏至外看易于接近好相处,似是有一二好友,却是敬而远之,孤身一人。

    暗暗深呼吸转换心情,夏至慢条斯理的剥好几个葡萄。

    “为什么?”

    “嗯哼?”夏至回问,端了果盘坐到床边。

    临阳昇追问,不由自主也坐了下来:“为什么放任其他女子纠缠我?”

    发觉临阳昇的声音有些嘶哑低沉,夏至抬眼,竟望见他坐得极近,锁眉不解,却脸带潮红,呼吸急促,压抑的低喘漏出一星半点。

    “!”

    天,夏至眼皮一跳,莫不是?糟糕,她竟忘了,青楼里最多的,除了姑娘,就是各型各色的媚药了!临阳昇压根没碰过这里的吃食,难道……那杏花儿身上脂粉本就掺着药粉?

    沉默须臾,又念临阳昇与杏花儿没怎么接触,夏至这才松了口气,将自己剥好的葡萄递到那唇边:“公子这般喘,是不是渴了?”

    闻言,临阳昇的脸颊越发的红,澄澈的眼眸些许迷离。此刻症状,他虽在书中读到,但亲身体验却是首次。念那解决之法,临阳昇尽力压制自己的异常,摇了摇头,双眼仍深深看她:“解释。为什么。”

    “因为我本就是带公子来寻佳人的呀,何必阻扰?”

    夏至像是个真正的奴婢伺候一般,一边浅笑,一边将果肉轻柔的塞进那微喘的嘴里:“不知逛这一趟,公子可找到了佳人?”

    对夏至的动作有些出乎意料,临阳昇却没有拒绝,配合的张口吃下葡萄。意外的是,冰凉的果肉将腹中燥热压了一压,临阳昇竟获得些清明。

    知道夏至暂时不会认真回答自己的问题,但他也不灰心,又接受了几口投喂,临阳昇才开口回答:“找到了。”

    温润的声音嘶哑,还有隐隐约约听不清的一点水声,反而将清白高洁衬得暧昧涩气。

    闻言,夏至停了动作,难不成,她弄巧成拙了?回视过去,想在那喝醉了般红晕的脸颊上探出猫腻:“在哪?”

    “心里。”

    心中大石落地,这话若是发生在旁人身上,夏至绝对没有形象的翻了白眼,可现在不得不赶忙追问:“什么人?”

    “女人。”

    “啊……”

    不知是刚刚接触了杏花儿桃花什么花,也被沾染些许媚、药,还是被临阳昇的回答气到,夏至努力掐了手臂抑制冲动,奈何一时失了力道,痛了些,还是轻声叫了出来。

    “夏至你!”

    连忙抓住夏至的手,分开那施力的一只,再拉开衣袖——白玉无瑕的手臂,几处红紫瘀斑,看得临阳昇一阵心疼。

    看见那些伤痕,夏至吓了一跳,慌忙拉了袖子要遮住那些骇人的痕迹。而临阳昇手疾眼快拦住动作:“别动。”

    “我”本想辩解,她害怕,这些伤痕会吓到他人。可抬头望见他眼里的担忧,鬼使神差的,夏至停了动作。

    一时间没寻得随身的帕子,再三犹豫,临阳昇在手心凝了层薄雾,这才小心翼翼抚上那些掐痕,指腹轻揉,明明没有直接接触,力度却还是怕碰碎掉一般的轻。

    一肚子的火气就这么被临阳昇的动作消去,夏至吸了吸鼻子,语气放缓:“临冬哥哥,我给你科普,额不,解释一下吧。”

    正低头轻呼淤青的临阳昇挑了挑眉,夏至继续道:“女人一般是指已婚配,有了夫家的那种,我嘛,像我这样未有夫婿的,该称为姑娘。”

    “所以,”夏至探了探头:“再问一遍啊,你心里的是什么人?”

    他还在吹伤口,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须臾,感受到夏至炽热的目光,这才停了动作,憋了半天闷闷:“姑娘。”

    噗嗤的笑出,夏至收了手,站起身来——这位大侠当真有趣,明明斩妖除魔一身正气,武艺高强,出口成章,怎么一到了自己面前就如临大敌,呆呆愣愣。这呆子过于严谨,修身固己,只会在不经意间说出真心话,想让他乖乖承认心意都要绕来绕去,真是可爱又可气。

    垂眸一眼,看那坐在牡丹床被上的清秀公子,夏至心绪飞转,想到个有趣的事儿。

    洒脱的回身,碧绿的衣裙转起一个小圈,再对上那充满疑惑的清澈眼眸,夏至伸手,将人推倒在床。双臂撑在两侧眼波潋滟,吐气如兰,在那耳畔道:“临冬哥哥,不试试这床,岂不枉来一趟?”

    牡丹红床锦被,绿裙白衣,明明是清冷之色,此刻偏是暧昧旖旎,心跳、呼吸,不自觉急促,夏至是个迷人的妖精,想蛊惑着世间最清白高尚的神子,一起坠入深渊,万劫不复……

    “夏至,你别,你冷静些!”

    闻言,临阳昇倏忽红脸,手忙脚乱,又不敢太过动弹,这边是少女的臂,那边是少女的胸,哪哪都碰不得。实是万不得已,闭了眼,胡乱在那肩上一推。这不推还好,一推,夏至失了平衡,猛地向前扑去:“嘭!”

    “唔!”

    夏至的额头就那么正正对准临阳昇的下巴磕去,索性临阳昇还维持刚刚的动作,手掌恰是捧着夏至的脸,作了缓冲。

    “唔,痛!”

    夏至轻呼,再睁眼,两人之距离不过一拳远近。

    “!”

    红烛摇曳,周围是一片暖色,夏至趴在临阳昇身上,双手抵在那宽阔的胸膛,两人发丝相互纠缠,大眼瞪小眼。呼吸间,心跳极快,近乎要跳跃而出。

    场面有些出乎意料,或者说正是夏至幻想过的场景,但亲身体验,真正实践还是有那么些无法从容。夏至咬了咬口腔软肉,不让自己处于宕机状态。

    “临冬哥哥我,”被捧着的脸扬了扬,夏至刚开口,情绪不明的语调,一滴晶莹的泪珠竟然随声落下:“我不是故意的。”

    “!”夏至震惊,自己怎么就忽而哭了?

    还不等她有更多的思考,捧着脸的双掌有了动作,临阳昇低头凑近,缓缓在那留泪的眼上落了延绵一吻。

    夏至没出息的傻了,愣了,呆了——那俊秀脸庞上的一滴泪珠,这画面还停留在脑海,重复播放,眼上却是炽热的温度,提醒着那唇还未离开。

    夏至闭着眼,呆在那怀里,一动也不动。片刻须臾,她耳垂泛红,那说话的热气还打在她落泪的眼,他说,说的很小声,很清晰,是两人间的悄悄话。

    他说:“我待人和善,但甚少与人亲近,许多事物皆难扰我清梦。而你的一举一动却时刻拨动我思绪,一颦一笑暖我心怀……冬遇夏暖,我的心上人许是你了。”

    说完,临阳昇后知后觉的感受到自己如雷般的心跳,轻轻拉开两人距离,手心满汗,还有些不自主的颤抖。强忍心中的紧张,临阳昇悄悄望向跟前的人,果真,乖巧得不像话,于是叹口长气,拉了人起身,对刚刚的闹剧道了个决策:“夏至,你若喜欢,我便说给你听。别再胡乱而为,让我心忧。”

    “哦,”夏至乖巧答道,然后依依不舍的朝后挥了挥手:“小楼楼,小床床,再见~”

    临阳昇闻声,好笑的轻拍夏至的脑袋,不等她把那句“小床床,我和临冬哥哥下次还会……”说完,便带着夏至离开那“满花园”。

    拉着夏至,从那花花绿绿的门口出来,临阳昇正要好好教育夏至一番。刚要开口,却见一玄衣男子从身后掠过,一头扎进人群,临阳昇身形一顿,匆匆交代夏至原地等候,谨慎防身,便闪身人群中去。

    “?”夏至还来不及反应,就见那身影消失在眼前,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手心相握的余温,被风吹散,冷却,开始冰凉……

    临阳昇一路追着那熟悉的身影,再一晃神,止步于自己之前停留的客栈。

    男子发觉有人跟随,当即回身击出一掌,掌风凌厉,直追头面。临阳昇飞身避开,在那身后站稳,抱拳:“二叔!”

    “临冬?”

    看清来人,临二叔这才收了招式,点头示意,在小辈拉好的木椅上坐下:“你可找到那黄衣女子?”

    “……阳昇惭愧,未找到黄衣女。”

    “未找到?你下山多日,竟连个人都找不到?”放下茶杯的力道略重,响起个不悦的声音,临二叔厉声问道,又缓言道:“罢了,此次下山,是为了与吴运协商,调查外门弟子的事,顺便探查你前些日子提及的狼妖。”

    “吴运?”

    “那人流连勾栏,跑不到哪去倒不要紧,你先随我回荀山,派里有”

    “二叔,我”本欲询问个详细明白,一时间听到那个“回”字,临阳昇慌了,竟头一次打断长辈的话。

    临二叔闻言不语,定睛看他,屋内一时寂静不已。

    话语脱口而出,临阳昇心里一惊,沉了沉气,须臾,仍挺直身板:“外门弟子所谓何事?二叔不妨将此事交于阳昇,阳昇在此北水镇也一月有余,地形人事或许能助力一二。况且,我在这还有一友人,”

    要是往常,临阳昇绝对二话不说,跟着二叔当即归去,可他的心上人,还在等他……

    “友人?”

    临二叔拍案而起,双手背后:“你堂堂荀山少主,岂能与这小小北水城镇的乡野村夫结友?一月有余,你寻人未果还多作停留?怕不是有什么妖精魅怪,还是别的恶习叫你玩物丧志,不舍离去!”

    不说荀山是修仙数一数二正派,武林盟主近乎出于荀山,单数荀山与皇室关系匪浅,荀山少主,更是个高不可攀的地位。怎可随意玩乐,随意结友?

    叹了口气,临二叔语重心长,拍了拍跪在地上的临阳昇:“临冬,你要知道,你是荀山的未来,日后要接手荀山一切事物,岂能与一般人纠缠不清?近日,荀山有些动乱,你父亲母亲身子……你快随我回去处理事务……”

    “可”二叔精明能干,如果是二叔都解决不了的事,那恐怕当真不妙。可在临阳昇开口答应之际,那双桃花眼眸在脑海闪过。虽不舍父母劳心,但他,也应有所交代,将夏至好好安置:“二叔,我随你回去。”

    临阳昇抬起头,目光坚定:“不过可否让阳昇与友人道个别?”

    “糊涂!”

    闻言,临二叔怒不可遏,近乎要一掌拍碎桌子。向来是懂事,做事果断的临阳昇,竟然还在一而再的请求?莫非……思绪飞转,想到临冬武功不弱,若是硬逼,恐怕也得不到太多好处,不如,智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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