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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反”(上)

    一上午,整个大将军府都为将军爱犬的失踪忙个不停。

    “此犬为大将军心爱之物,你们如此疏忽大意,弄丢了它,若是将军归来发现,可如何是好?”

    正堂中,曹爽之妻刘夫人坐于主位,左右两侧坐满了曹爽的众多姬妾,刘夫人说话时,斜睨了坐于左首的许玉真一眼,而许玉真也心知肚明。昨日是自己姐妹随曹爽兄弟去了马场,还用獒犬吓了夏侯家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刘夫人如此发问,就是在等自己的解释。

    “夫人,昨日妾随将军同去马场,归来时獒犬亦相伴左右,晚间大将军更是亲眼看着它进了围栏。自那以后,便由府中犬侍专职照料,妾一概不知。”

    许玉真回话时,一直垂首,姿态极低,语气恭敬,但言谈中的推脱之意十分明白。

    刘夫人冷哼一声,并未言语,许氏这些年极得曹爽宠爱,却未生下一男半女,对正妻地位构不成威胁。刘夫人虽看她不顺眼,也从未过分为难她,以免惹曹爽不快。

    跪在一旁的犬侍则惊恐得回道,“夫人,小人实在不知,今早照例寅时去牵犬,却发现它已不见,围栏并未有缺口,小人夜间就睡在旁边,亦未曾听见犬吠声……”

    这边,大将军府中正为獒犬的离奇丢失乱成一团,那边,武卫将军府中,许玉抚正倚窗抚琴,好不惬意。

    正弹至起兴,贴身侍婢上前通报,说是琉璃阁遣人送来了食盒。

    许玉抚有些诧异,她今日并未从琉璃阁订餐,转念一想,或许是曹训将军为自己而定。曹训喜欢琉璃阁的酒菜,过去也常叫人送到府中来,今日不告知而给她定了美食,定是心中想着她、念着她。

    思及此,一阵得意涌上心头,许玉抚便叫人将食盒送到偏厅,她也换好衣服,净手进食。

    今日的食盒比以往的都大,方方正正的暗棕色雕花盒子,由两个男仆抬进来,置于桌上。

    往常食盒端上来,未及开盖,香味就会隐隐向外冒,今日不知为何,并未闻到食物香气。

    不,细闻之下,似乎还有种奇怪的味道。

    许玉抚好奇地凑近,亲手端开那沉甸甸的木盒盖子,血腥之气扑面而来。没有期待中的珍馐美味,深阔的食盒中,赫然放着一颗血淋淋的犬头,血水还在从断裂处不断渗出。

    这正是大将军曹爽丢失的獒犬,此刻,这硕大的犬头早已没了昨日的生猛鲜活,却依旧狰狞可怕,猩红的长舌耷拉在外,嘴角挂着的涎水散发着腥臭。

    下一瞬,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在武卫将军府上空。

    …………

    此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大将军府上爱犬消失,后犬头又离奇出现在武卫将军府中食盒内一事,就在民间传得沸沸扬扬。有人说这是天意,是上天对曹爽兄弟弄权所降下的惩罚;也有人说这是蓄意报复,是反对曹爽的人有意为之;还有人说是术士妖术,天下或将动乱……

    “这被砍头的獒犬,正是那日许氏姐妹用来吓唬你的?”

    夏侯妍点点头,“听说这獒犬为西域所赠,大将军府中也仅有一只。”

    “真是大快人心。”何蓉拍手称道,“我听说那许玉抚被吓得高烧不退,在床上足足躺了三日,活该!谁叫她如此张扬跋扈,又是抢你耳饰,又是放犬吓你。若那日你真被恶犬伤到,即使性命无碍,面容也会被毁。如此阴毒之人,真是世所罕有。”

    “想来她是对我那一箭耿耿于怀,故意报复,如今她也算得了教训。”

    “你说,这次的事,是不是有人替你出头,报复她呢?”

    夏侯妍心中一动,略微思索后,又摇了摇头,

    “未必。许氏姐妹张扬跋扈,背后依仗的是曹爽兄弟,恶犬被杀,表面上吓得是许玉抚,敲打得还是曹爽兄弟。”

    听到此话,何蓉叹了口气,“妍儿,如今我也开始思量些事了,说起来,先帝不喜我兄长,只给他个虚职,如今随着昭伯兄长掌权,兄长倒是得到了重用,可,可我近日才知,街头巷议,都说我兄长是……是尚书台的狗。兄长却浑然不觉,只一味得意,前日还与邓尚书一同占卜,求问能否位列三公。”何蓉越说声音越低,连带着表情也黯淡下来。

    “我也知昭伯兄长自任大将军后,任人唯亲,打压老臣,引起朝堂和民间不满。但无奈,兄长如今正依附于他,许多所作所为,也不过是执行大将军授意。”

    “我们家又何尝不是呢,世人皆知,夏侯家与曹家同宗同源,仅仅是夏侯这个姓,就注定了我兄长,不,是我们一家,都与曹爽三兄弟是一体的。”

    夏侯妍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母亲前日自宫中回来,掩面而泣,问之,才知道,郭太后向母亲哭诉,说曹爽强迫她迁居别宫,与天子分开,而天子如今才八岁,失去了太后在身边庇护,日夜不安。”

    “天子尚且如此,又何况你我的兄长,”何蓉喃喃道,“罢了,妍儿,咱们聊些别的……”

    话音未落,只见惜悦慌慌张张进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蓉蓉不是外人,有话但说无妨。”

    “是,小姐。奴婢适才在园中偶遇后院几个采买女婢,她们皆在议论,说街市上有许多禁军匆匆而行,一问才知,有人举报司马太尉谋反,如今中护军和武卫将军已带人将太尉府团团围住。”

    夏侯妍右手紧紧按住桌沿,“你说,谁谋反?”

    惜悦看着自家小姐发白的脸孔,不忍地说道,“司马太尉。”

    夏侯妍果断起身,“惜悦,着人备马,我要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又转身对何蓉说,“蓉蓉,你先在此休息,若觉得无聊,便先回府。”

    何蓉见她面色紧张,忙起身温声道,“妍儿你先去吧,莫慌,兴许有什么误会。”

    夏侯妍点点头,遂策马疾驰而去。

    司马府门外,果然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了重重重兵。

    夏侯妍想要进去,却被士兵拦住,正在僵持不下时,司马昭从正门出来,大步迎了上来。

    “司马公子,特殊时期,还请见谅。”士兵伸出握剑的手,阻在夏侯妍身前,剑未出鞘,却已是威胁。

    “现今只是搜查,罪名未定,我朝律法,不禁访客。”

    司马昭从容的伸出一只手,将士兵握剑的手轻轻拨开。看似云淡风轻的一推,士兵却感受到了压倒性的力量。他暗暗蓄力,涨红了脸,却在这一瞬间的力量对抗中落了下乘。

    不知为何,一见到司马昭,看到他面上一如既往的温和平静,她原本扑通扑通跳着的心,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司马昭服饰仪容与日常无异,就连对士兵说话的语气也与平时一模一样。这让夏侯妍有一瞬间的错觉,似乎今日无事发生,她只是来日常拜访。

    但当她把视线从司马昭身上移开,看到司马府园中、走廊上、还有一些大开门户的房间里满是士兵时,那种紧张的感觉又回来了。

    “子上兄长,究竟发生了何事?”

    “只是一些误会,不消片刻便可解决。阿妍莫怕,随我来小坐一会,如何?”

    司马昭侧头看向她,他在询问她的意见,眼中有温柔笑意,更有不加掩饰的怜爱。

    夏侯妍忽然想起那日自己在马场哭泣,竟失态到主动抱住他,当时,他的怀抱,他的气息,也是这般温柔。

    还有他衣料间那淡淡的青松味道。

    如果能一辈子被他这样怜爱的看着,这样温柔的注视着、抱着,该有多好……这些希冀不由自主的涌上心头,让她的脸微微发红,她突然觉得手足无措起来,只好低头不再说话,用沉默掩饰内心的悸动。

    随司马昭行至后院,两人坐在她上次吃肉饼的石桌前,桌上摆着一卷摊开的竹简,一壶清茶。

    “子上兄长,还在看书?”夏侯妍的声音中,透着难以置信的味道。

    “左右无事,不便外出,正宜读书。”司马昭拿起仆人送上来的新茶杯,斟满茶水,递到夏侯妍手中。

    “阿妍策马而来,想是有些急了,喝些清茶。”

    被指谋反,禁军进府搜查,在他口中,竟成了“左右无事,不便外出”,夏侯妍十分意外。

    但她确实渴了,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清香的茶水滋润了喉咙,让她舒爽不少。

    司马昭换来一名仆从,嘱咐道,“叫谢师父烤些肉饼,送上来。”

    仆从领命而去。

    “子上兄长,怎还有心吃喝?今日之事,情势已十分危急,我……”

    “阿妍,”司马昭再度将斟满茶水的杯子塞进她手中,“你可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记得,在温城,我爬树摘梨,掉进了你家的院子。”虽不明白他为何发问,夏侯妍还是认真的回答了。

    “阿妍当日去温城,是陪母治病,阿妍可知,我父子三人,为何在温城?”

    夏侯妍摇摇头。

    “彼时,蜀国丞相诸葛亮用反间计,派人在两国交界之边境城市散步谣言,说我父有谋反之心。先明帝生疑,下令削去父亲兵权,褫夺骠骑大将军封号。因此,我与兄长才随父亲住于温城。”

    原来,两人相遇之时,正是司马家失意之际。原来,司马家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谋反”的指控。

    或许,正因如此,司马昭才能如此淡然?

    说司马家谋反,夏侯妍是不信的,那么这次的谋反之说,又是何人计谋?

    夏侯妍疑惑的眼神与司马昭相会,司马昭微微一笑,眼神转向别处,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夏侯妍看到中领军曹曦、武卫将军曹训,正与司马师站在一处,表情严肃地交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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