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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不过是一个晓星(3)

    “大家,都辛苦了。”

    前方就是一座座红色鸟居,已然来到筳山麓,树木葱郁,景色依旧。

    穿过鸟居就算来到了高专的结界之内,再向前不远处就能进入参道。坐升降梯去往高专的最底层薨星宫,坐落于缠绕着注连绳的巨大御神木间的本殿,就是天元大人坐镇之地。

    哪怕只是本殿我也不曾去过,遑论进入只有被招徕者才能通过的特殊结界去面见她本人。

    高专所建寺社佛是阁混淆视听之用,天元的结界每天都在改变它们的配置。一千多扇门里只有一扇通往保管了高危咒物的仓库或她本人所在之处。当天哪扇门通往哪里只有天元本人知道,她不想见的人是绝对找不到她的。

    所以只要我们将星浆体送入特殊结界,由精通结界术的天元本人进行保护,将不存在其他人搅局的可能性。

    就在众人踏上台阶,刚穿过第一座鸟居的时候,深海颜色的长发披肩,一双金眸呆滞的爱理忽然站定在了原地。

    我走在队伍的末尾,看不见背对着我的她那时的表情。但就在这一刻,一股浓烈的、不祥的预感纠缠着攀满我的心脏。

    高挂空中的艳阳在午后时间依旧照耀大地。今日天气没有前两天那么好,灰蒙蒙的空中浮着层浅灰的云,偶尔起了风吹动云彩,还会把那轮发着白光的日头完全遮掩。

    我脆弱的身躯仍在因为晕机而不适,但见到行为反常的爱理,连忙打起精神,瞬间把自己拨到了应战状态。

    她转身,绕过走在后面只晚一个台阶的五条悟和夏油杰,同再往后排的天内理子和黑井美里擦肩而过,走过更不可能注意到的作为队伍尾巴的我。

    噔噔噔走下楼梯,重新走出鸟居的少女垂着头,缱绻的长发遮蔽了美丽的面庞。

    “我留在外面以防万一,你们赶快进入结界,把理子带到薨星宫。”

    她孤身拦在了空无一人的盘山道中间,四周景物如常,除了伴着清风沙沙作响的绿叶交叠摩挲,并无任何波动。

    五条悟和夏油杰没有多说什么,交流片刻小队继续向前。我当然不该担心游戏账号还能用复活币无限重生的爱理,就算遇到战斗她也用系统托管,况且还开着痛觉屏蔽。

    可不管怎样安慰自己,我还是不由自主地被紧张感捏住心脏。

    爱理在我眼中永远是一个人类,哪怕十岁的我曾经一眼相中她呼喊她为神;哪怕知晓世界秘密的我知道她的灵魂来自于异界,她的躯体不过是系统捏出来的壳子。

    但我总是这么顽固认真,我只当她是那个爱看帅哥、喜欢吃关东煮、喜欢浪漫和可爱的东西的女孩。她会因为我能够单手开易拉罐而觉得拉风,会带我到房顶上去看日出。

    不管她的眼中有没有真切地映出过我,她会不会原谅我而解开这覆在左脸颊上的诅咒。我愿意相信她,将填补灵魂空洞的钥匙交给这个唯一我能够倚靠的,最亮、最温暖,如同太阳般的光环。

    我从来没有把她当做是异类、是敌人,因为深知自己不想被那样看待。哪怕我们确实一个是主角一个是反派,可我不想拿那个上天写好的剧本。

    到底会发生什么?这是她准备应对“剧情”所做出的行动吗……

    已经来不及思考太多,小队走过好几座鸟居,已经离开了爱理的领域,打头阵的二人就瞬间回头一眼望到了队尾。我挥手示意,沉默着从腰带里拿出平光镜架上鼻梁,抬手抹开了泪壶。

    一行人脚步匆匆拾级而上,很快就来到结界内侧。仿佛已经跃过最终关卡,众人都是松了口气。按理说天内的悬赏已经过期了四小时,不会再有诅咒师追来了,下飞机后的一路上也是风平浪静。

    如果不是爱理谨慎地留在外面守候,大家也不会走得这么急。看着进入结界后都松了口气的队友们,我推了推平光镜,反而更加紧张,掌心都渗出汗,不由得加快步伐走在了理子身边。

    “希,后面有危险?”

    发觉我把爱理的反应看得格外重要的夏油杰止住了本想要关心我情况的问候,反而疑惑我没来由的紧张。

    喉咙就像吞过海绵一样不适,我的眼皮在疯狂跳动。

    “或许只是针对她的危险。”我干巴巴地回答。

    这是我所想到过的,最坏的情况——我们之中,甚至能给敌方降智、生得领域之内就是游戏场的最强战力和预言家……被剧情杀。

    天内和黑井都是一头雾水,夏油杰安慰道:“这里是高专结界内侧了,如果有术师进入会立刻被天元大人知晓而发出警报,惊动老师们和在校的其他战力。”

    听了这话,理子松了口气,叉腰道:“这下就放心了!”

    “希、悟,真的辛苦你们了。”

    夏油杰看着依旧魂飞天外般走路不利索手脚僵硬的我,又转头对上一脸疲惫只是直勾勾盯着我以解压的五条悟。

    护送小队几人都展现出了疲惫之意,夏油杰眼底有困倦,黑井一路上都在照顾理子,为我们捏一把汗,此刻也是不易察觉地松下了脊背。

    特别是两天没有睡眠还坚持开着术式的五条。尽管作为身体素质极强的术师完全没有脸色憔悴眼充血丝,但他卸下一直提着的那口气后,和真正精神头最好的状态是有肉眼可见的区别的。

    他嘴角紧绷一脸不爽:“再也不干什么照顾小鬼的活了……”

    这任务出门一趟,把最强挂在嘴边的少年又是耍帅又是上蹿下跳,好像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如今嘴里嘀咕抱怨,到显得有点可爱。

    而就在他话音刚落,毫无征兆的下一刻——

    银白的刀光在炽烈的阳光下像要晃瞎所有人的眼,在我的视野中留下一个熔烧着的光斑。

    尖锐的刃具刺破血肉的声音晚了一秒才传入耳朵。

    一把短刀贯穿了我瞬间凝聚而成的泪水之壁,还有五条悟的胸口。

    那时,我眼中的一切仿佛羽毛缓缓飘落,视野中的所有都慢了下来。呼吸被抛之脑后,绷紧的肌肉让双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抬起,皮肤之下可见青筋——那片泪水比出膛子弹还要快,牢牢挡在锋刃之前。

    在阳光下亮晶晶的坚硬无比的盾牌,在那把短匕大小、刀身一分长短两个刀锋的奇怪咒具之下,化作了一滩冰冷的泪水,簌簌扑下,浸湿黑色的制服。

    苍天之瞳骤然放大,几乎顷刻间就从额头渗出了汗水。五条悟咬牙瞥向身后之时,对上了一张表情轻松笑着的杀手的脸。

    “……”

    变故发生在眨眼之间,在呼吸停滞的刹那无限放缓,视野近灰,又顷刻加速向前——瞬间爆发以极端速度抢到的防御竟然失效了,队友负伤,但敌人也已经暴露……尚在嗡鸣的大脑被狠狠打醒,心跳加速,战斗状态注意力高度集中!

    五条悟已和来者对上了视线,干涩的喉咙挤出一个问句:“你,是不是和我在哪见过?”

    那个悄无声息杀出的男人,穿着件被身上肌肉撑起沦为紧身衣的黑短袖,宽松的白色长裤。他身量很高,黑发留短,看起来会扎人那般的硬发质,从这也看得出来大概脾气不好。

    那张熟悉的,能够辗转于不同女人之间备受青睐的好皮囊——优秀的五官、右侧唇角的一道短疤……

    在他转动漆黑的眼珠,让我们对视的那一眼,路人甲诅咒师对我加深了唇角那个嚣张的笑容。

    “或许见过吧,我不擅长记男人的名字。”他的刀刃轻而易举刺破了我本该牢不可破的泪水,颇为潇洒地转刀甩下猩红,“这位到是老朋友了,数数这两天我们都见过几次了?”

    他一击已成,干净利索地抽刀,仅仅一个闪身后撤的动作就让我心中一沉。

    这是体术高手。

    男人嘴里的话轻飘飘,说是嘲讽却又似乎没带着太多情绪,仅仅是兴起而言罢了。

    “真的很巧,你排队买海鲜炒饭的时候,我还想要不要打个招呼呢。”

    “……”

    歌舞伎町一番街的遭遇走马灯似的在脑海中闪过。

    不管我走到哪里,一直关注他猎物的杀手总在人海之中隐匿着,凭借恐怖的嗅觉以及反侦查实力紧咬不放,暗处的追踪者无人察觉。

    我后脊渗出的冷汗浸湿衬衫。

    好,不愧是专业杀手。生死时刻,激将法和恐吓用得炉火纯青,在刺激人方面真是一句比一句犀利。

    在他悄无声息出手的刹那,在场其他人都处于震惊和呆滞的状态,只有进入结界后反而紧张地心脏都悬在嗓子眼做好准备的我立刻起手让泪水挡在了他的刀锋前。

    可惜没用。

    “悟!”

    夏油杰在杀手抽刀后撤闪电般避过五条悟反击的术式时,瞬间放出了一只巨大的咒灵。这一手配合成功逼退敌人,让他和我们保持距离的同时避无可避,被张开血盆大口的咒灵直接吞下!

    那是一只四米多长,形似沙丘蠕虫的咒灵,从高空跃下将目标吞入腹中,嘭一声坠回地面。本就受到惊吓的理子因落脚处的震颤而双腿发抖,黑井立刻扶住了快要摔倒的她。

    不清楚能拖延多久,但现在是绝佳的战术转移和情报交流时机!

    我驱动大脑运转,一步闪到了还没有动静的虫咒灵面前:“那把武器是咒具,效果是强行解除发动中的术式。”

    刚刚几乎快停跳的心脏现在却开始速度极限飙升,疯狂的跳动着。僵硬的脖颈用力过猛扭向身后,我的眼瞳大概在疯狂颤抖着:“悟,还好吗?”

    “没问题。”

    弯着腰的少年缓缓直起了身体,哪怕额上正在往下淌着冷汗,他已经神色如常,抬手止住了正想靠近的夏油杰。

    “虽然术式没有来得及展开,希的眼泪被瞬间解除了术式,但它们好歹也充满咒力,算是层防护,伤口不深。”

    五条悟和我对上视线,他还笑着,眼神冷静。刚刚看得很清楚刀尖没有穿透身体,也没有大出血,应该是伤情乐观。我也见过他疯狂和痛苦的神色,现在不是,现在是清明的。

    “希,你认识他?”他的嘴唇有微不可查的颤抖。

    从第一波诅咒师造访学校,我们带着天内开始奔波之后,所有的细节全部涌入脑海。路人甲诅咒师如今肯定不可能是为了已经过期四小时的悬赏追杀而来,那么只剩一个可能,他是盘星教雇佣的杀手,而所谓的悬赏只是为了消耗我们的精力。

    绑架黑井的盘星教是靠私人飞机才能够机动性那么强动作那么迅速的把我们带到冲绳去,顺手捆走我的应该就是这位路人甲诅咒师。

    为了麻痹我们,让大家掉以轻心,绑架的意外事件中没有发生任何对峙或血腥威胁,人质的看守很少,简简单单就让我们重新汇合。

    是他以老练的手法把我给绑严实了,却又刻意没有动我的双眼,甚至留下了眼镜。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我这个早先意外将术式暴露给他的人反而落在了他手里。

    幸好我还有特级队友需要这个术师杀手对付,他的计策和之前偶然的交集时给我的印象相同——让我们沉浸在虚假的安全感下,保持暗中跟进,蛰伏至如今这个最松懈的时机一举进攻,准备势如破竹拿下。

    要不然当时直接戳瞎我,立刻就能少一个战力。索幸他的计划中需要削弱的重点放在五条悟的身上了。

    “很倒霉。他是天与咒缚的身体吧,牺牲咒力换来超强身体素质的那种。几天前才栽在他手里一次——七海帮忙查过他的底细,是诅咒师界有名的天与暴君,估计是盘星教雇佣了他。”

    这位在术师界也是小有名气,出身于三大家族中的禅院,五条悟没准真的在小时候见过他。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倒霉,队伍里两个人的术式都让他给摸透了,这一套是专门制定的对策。

    命里犯冲吗?我以为曾经的路人甲只是我路过江湖,倒霉摔坑里的罪魁祸首。但诅咒师只为追求利益生活,我们应该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

    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还踩了个连环坑。怎么就这么凑巧啊,天与咒缚齐聚一堂,五百年就要牺牲一次的星浆体、时隔四百年再次现世的六眼、千年难得一遇的咒灵操术使……

    宿命让在场所有人的命运之线毛线球般滚动着牵扯在了一起,因为天元大人的指名委托,因为崇拜天元的盘星教的任务——

    这是一切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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