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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尘缘起

    她端起托盘里的姜茶,吹一吹,递到羲言嘴边,柔声哄她:“姑娘,就喝一口嘛,算是给奴婢一个面子。”

    羲言慢慢松开揪着的锦被,将滑下来的发丝别到耳畔,伸手将瓷碗端过来,启唇慢慢喝着。

    莹秋看着羲言喝完,又给她揉着小腹。

    她瞧着羲言因为虚弱而毫无血色的面孔,明明未施粉黛,青丝半挽,额头上也沁出些许汗珠,却依旧楚楚动人,心中第无数次感叹羲言的容貌。

    莹秋料的没错,今日可算萧祁钰平生第一次手足无措,实是他自小性子清冷,除了长辈甚少接触女子,也就不可能会解决此种情况。

    莹秋告知于他羲言的情况,他吩咐备水后,就一直在琢磨此事。

    他转身看石樾,纠结着措辞:“你可知晓,女子来月信,如何才能减轻疼痛?”

    石樾眼睛瞪得像铜铃:“殿下真是太高看属下了,属下平日处处与您一起,上阵杀敌还行,女子之事可是一点都不通的。”

    石樾话还未说完,萧祁钰已经越过他往前走去。

    石樾十分郁闷,突然见倚影院入口处,素盈正往进走,顿时眼睛一亮:“殿下可以问问素盈姑娘啊。”

    萧祁钰简单告知素盈。

    素盈一听就知晓是为谁准备了,抬脚往小厨房走:“这事儿不难,红糖姜茶最有用。”

    不多时,林太医来了,萧祁钰令素盈提前与他说明情况。

    林太医进门,诊了脉:“羲言姑娘这是食多了冰镇花糕,又加之才受伤不久,身体余毒未消,恰逢今日来月信,身体受不住寒凉的东西导致的。”

    羲言躺在床上,听闻自己今日闹得府内人仰马翻的原因,是吃冰镇之物不知节制,她羞愤交加,用剩下的那只手牢牢捂住自己的脸颊,恨不得就地挖个洞钻进去。

    唯一庆幸的是有帷帐挡着,众人看不见她的脸几乎红透。

    林太医简单开了方子,说明了需要注意的事情。

    羲言躺在床上,用被子捂着脑袋,恨恨地想,果然那日白瓷瓶碎了就不是什么好意头,她最近这是第多少次在萧祁钰面前丢脸了。

    送走了林太医,萧祁钰转身回来,见素盈与莹秋双双站在门口,不解道:“为何不进去?”

    二人苦笑:“姑娘不让我们进去。”

    萧祁钰推门进去,远远的见羲言床上的紫色纱帐还垂着,萧祁钰掀开帷帐,看见羲言将被子蒙过头顶,整个人裹得如同一只巨型蚕茧。

    羲言以为是莹秋:“莹秋姐姐,你让我自己呆一会儿吧,我没脸见人了。”

    细听之下还有一点哽咽。

    许久未听到回答,也没听到有人出去的声音,羲言心生疑窦,一把将被子拉下来,看见萧祁钰坐在她床沿,笑意吟吟瞧着她。

    羲言羞愤欲死,一面盖上被子捂住自己,一面口不择言:“你你你你你坐在我床上干什么?出去,快出去。”

    手还从锦被里伸出来虚空朝外划拉两下。

    萧祁钰不答反问:“近日闲来无事,记起从前的一件小事,有位小姑娘,儿时最爱听故事,有一天已经很晚了,她却迟迟不肯就寝,缠着我给她讲鬼怪传说,听完之后,却又吓得不轻,说什么也不肯回自己卧房,非要与我一道睡,不知羲言可还记得此人?”

    羲言迅速将手缩回去,腹诽:那都是她几岁的事情了,也值当三不五时拿出来说,哥哥真是越来越会打趣她了。

    萧祁钰见她不语,换了个话题:“被子都蒙过头了,这样呼吸地过来吗?”

    半晌,被子里传出来一道瓮声瓮气的声音:“你出去,我就能呼吸的过来了。”

    “今日我若是就这样走了,你肯定又要别扭许久,兴许明日都不肯见我,那我找谁一道用膳呢?”

    被子里许久没有动静。

    萧祁钰继续道:“阿言,我知你羡慕别的女孩子自小有亲生父母教养,你却没有,姨母虽收养了你,却碍于身份,往往心有余而力不足,我既是你最亲的人,就该事事为你着想,今日之事是哥哥没有思虑周全,以后不会了。”

    羲言一把掀开被子坐起来:“不是的,不是的哥哥,我怎会怪你,我也并不觉得自己有哪里比不上别人,哥哥为我做的已经超过这天下所有的兄长了,我只是,我只是觉得丢脸。”

    她捂住脸,不知该怎么说。

    萧祁钰如同羲言小时候一样,拉过一只矮凳,坐在她床前。

    “阿言,我们自小一起长大,相依为伴,没什么是不好意思的,你年岁渐长,应该能看得出来,长安城看似平静,一有风吹草动,世家大族各级官员通通都会按捺不住,以后的日子,还需要阿言与我万事一心才能顺利。”

    萧祁钰有些忐忑,这话虽有强行拔高方才之事的嫌疑,却是实话,就看羲言想不想的通了。

    羲言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去拉萧祁钰的衣袖,又摇摇他的胳膊:“哥哥,我知晓了。”

    很好,看来教育成果很不错,萧祁钰松了一口气,任由她拉着,手伸出去摸摸她的脑袋。

    才在床上打过滚,又出了汗,她的头发软软的,还有些潮。

    “去沐浴吧,今日早些就寝。”

    “好。”羲言跳下床走了。

    萧祁钰转身看着她的背影,想起初见羲言时,她还那么小一只,做什么都要先仰着头问问别人,安安静静的,实在让人心疼。

    他精心养了这么多年,才长成如今能哭能闹的样子。

    似乎一眨眼,还能瞧见当初那个小姑娘。

    日子仿佛平静了几日。

    羲言也闲了几日,不能出去也不能动。

    她突然觉得,不上学的日子除了没有功课,也没什么好处。

    实在是萧祁钰过于严格,听了林太医的嘱咐,禁了她半月的冷食。

    用膳便罢了,就连茶水也要是热的,屋子里的用冰量更是整整减了一半。

    素盈听萧祁钰吩咐,一刻也不松懈地履行监督之责,就连经常偷偷纵容她的莹秋,这次也与萧祁钰站在了同一战线上。

    关键时刻“众叛亲离”,羲言觉得自己真是应了一句话: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天气已接近入伏,羲言夏日里一贯贪凉,猛然让她转变,一两日还可,时间久了便原形毕露。

    她装了几日鹌鹑,这日晨起,发现月信终于走了,于是痛痛快快沐浴,穿了轻薄的夏衣。

    她透过窗子看天空,外面十分安静,连一只蝉的声音也听不见。

    羲言眼珠转了转,突然开口:“莹秋姐姐,你帮忙将我去年很喜欢的那件蓝色衣裳找出来可好?”

    莹秋还在想是哪件,素盈提醒羲言:“姑娘今年身量长了许多,那件应是穿不上了。”

    羲言语塞,安静了一会儿,灵机一动:“那就找出来,照着样子再做一套。”

    莹秋不解:“去年的样式,岂不是已过时了?”

    羲言装作十分苦恼的样子:“可我真的很爱那一件,它裙摆前面还绣了好几只蓝蝴蝶。”

    莹秋听了,立马就走。

    打发走了一位,羲言暗喜,转头看向素盈:“素盈姐姐,单莹秋姐姐一人找,兴许要好半日,你去帮帮她吧。”

    素盈有些犹豫,羲言连忙补充:“我暂时还不困,等你们回来我看过衣裳再睡,有几处可以再改改。”

    素盈看着有些动容,人却依然没走。

    羲言再接再厉:“小丫头们都在院子里睡觉呢,院外也有侍卫,不会有什么事的。”

    素盈放下心来:“那姑娘莫要乱跑,奴婢很快回来。”

    羲言从善如流。

    素盈前脚走了,羲言后脚就叫了两名侍卫进来:“快快快,将折叠床搬一架到花园的凉亭里,放在阴凉处,记得莫要叫人知晓。”

    又指挥小丫头融雪搬了一张竹编凉席和一只玉枕往花园走,她自己也扛了一只枕头与一床薄被跟在后面。

    对了,几天前,还未满七日的限期,融雪就将抄好的诗交给了羲言,羲言捧着,翻看了好一会儿,字是真的不错,工整娟秀,十分入羲言的眼缘,比夫子给的范本强了不知多少倍。

    羲言当即决定,要将融雪的这本诗册当作临摹的范本。

    小丫头听见这话,高兴了许久。

    这厢,融雪待要走,看见羲言扛着被子,整个人都埋进了被子里,主动提出:“姑娘,奴婢来吧,奴婢自小习武,什么都抱得动。”

    羲言不愿将脸跟脖子露出来晒,又艰难抱着一只枕头,声音闷闷的:“无妨,你先去将凉席铺好。”

    融雪无法,只得赶紧往园中走。

    羲言到时,她已经将床铺好了,返程回来接过她手中的枕头与薄被。

    园中花草树木很多,一眼望出去都是绿油油的树,还有散发出各种香味羲言叫不出名字的花朵。

    亭子建的不大,胜在位置好,四面通风,人站在里面极其舒服,身上的衣裳被风吹的鼓起来,一点也不贴身了。

    羲言指挥侍卫将床又挪了个方向,嘱咐他们俩与融雪:“快回去午睡吧,记住,千万莫要告诉素盈姐姐与莹秋姐姐我去哪里了,问到你们的话就回不知道,记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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