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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尘缘起

    羲言边说边竖起食指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她想了想,又补充:“若是被发现就说是我逼你们如此做的。”

    侍卫看着她扑闪的大眼睛,竟都有些被蛊惑,齐齐退了出去。

    融雪还有些犹豫。

    羲言安抚她:“放心吧,我就在这睡一觉,哪里都不去。”

    待他们走远了,羲言便立刻躺在床上,亭子里极其凉快,连外衣也不用脱。

    此处无人,只能听见树枝摇晃的声音,还有偶尔一两声鸟叫,羲言闭上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因着羲言这一年身量长得极快,许多衣物都用不上了,早已归置到不用的箱子中,素盈与莹秋花了许多时分才找到。

    谁知好容易拿了衣物回到房间,却发现羲言不见了。

    羲言一向管的松,午间没有要紧事务的,都可在各自房间午睡。

    素盈问了院中的小丫头,各个睡眼朦胧、无一知晓。

    素盈又去了萧祁钰的长风阁,房中并无一人。

    莹秋跑去问府门处的守卫,守卫回答说并未见羲言出门,二人齐齐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着急起来,这毒日头正当时的,羲言能去哪呢?

    两人筋疲力尽往回走时,突然有一侍卫称,似乎见到羲言往花园里去了。

    两人一路找到花园,绕了好大一圈,终于发现了羲言。

    找到她的时候,她正睡在凉亭中,怀中抱着一只玉枕,盖的被子几乎整个掉在地上,只剩一角扯着搭在肚皮上。

    两人又急又气,这小没良心的,她俩在毒日头下奔走这么久,她竟然在这里安睡。

    素盈将被子从地上拉起来,莹秋拍拍羲言,将她叫醒。

    大理寺内,萧祁钰一连几天处置堆积的公务,今日方才差不多了,他活动了下手腕,喊石樾提前回府。

    萧祁钰回府后径直往长风阁去,途中却在花园听见了羲言的声音。

    萧祁钰起先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这会儿她明明早该午睡的。

    可才一进园子,就听见她与小丫头斗嘴:“ 我还没睡醒!”

    萧祁钰往前走,又听见素盈耐心劝:“今日请林太医看过,奴婢立马为姑娘在屋中置冰可好?睡着时吹穿堂风容易着凉。”

    羲言稍微清醒了些,撒娇:“素盈姐姐,我好困啊,就让我再睡一刻钟好不好?”

    眼见羲言胡搅蛮缠就是不肯走,莹秋搬出了萧祁钰:“若是殿下此时回府,姑娘如何交代?”

    羲言平日里起床气就重,遑论今日才睡了不过一刻钟。

    再加上这几日做什么都有人拘着,她一时恶向胆边生,伸出一根食指,指了自己又指外面,不高兴地威胁:“他又不在,你听我的还是听他的?”

    萧祁钰眉心猛地一跳,身后的石樾已经憋不住笑了出来。

    素盈与莹秋顺着羲言手指的方向看见了萧祁钰,双双张着嘴不知该作何解释。

    犹豫之间,萧祁钰已经走进了凉亭,二人只来得及将羲言伸得颇有气势的胳膊拦下来。

    羲言余光看见萧祁钰,吓得立马清醒,完全没有了方才张牙舞爪的气势,跪坐在床上:“哥哥,你回来了。”

    她静了静,讨好地去拉萧祁钰的衣袖,没想到萧祁钰站的离床榻太远,羲言完全没注意,差点来了个倒栽葱。

    萧祁钰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羲言顺势攀住他的胳膊:“哥哥,方才那是我没睡醒,胡乱说的,你知晓的吧?”

    局外的三人一齐笑了,羲言有些窘,心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才勉强保持表情瞧着萧祁钰。

    萧祁钰本想着好好说她一顿,见她没睡醒差点栽倒,心又软了,没好气地提醒:“穿鞋。”

    羲言乖乖照做。

    萧祁钰吩咐凉亭外的石樾:“太阳落下去后请林太医来,若是看过没问题,就可以慢慢恢复从前的饮食了。”

    后面那两句是对素盈与莹秋交代的。

    然后才对着站在一旁傻乐,却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的羲言道:“满意了?走吧。”

    羲言忙不迭跟上去,还不忘抱上一只枕头。

    行至半路,萧祁钰看见羲言亦步亦趋的影子,没回头,只朝后伸出一只手来。

    羲言从善如流,将手中的玉枕交给他,知晓这事儿算是过去了。

    傍晚时分,林太医来了,切脉后嘱咐羲言:“看来这几日注意地不错,以后也要如此,月信期间与前后,切不可食凉物,其他时分可以酌情吃些消暑之物。”

    羲言听着林太医的夸奖,有些骄傲,目光对上旁边的萧祁钰,忆起午后的事,讨好地冲他笑了笑。

    而后挪开了目光,如同没事儿人一般。

    萧祁钰本来面上不显,看见她短时间内的表情变换,差点破功。

    平淡的日子太舒服,舒服到羲言已经遗忘了出去游玩那日,对萧祁钰突然而又短暂的悸动。

    或许是因为那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或许是她下意识不愿改变现在的生活状态,或许是她潜意识里害怕未知的生活领域。

    羲言有时会怀疑,自己是否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过没关系,她懒得去想,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偶尔她会觉得这样不好,然而愧疚不了多久,就能自我安慰:指不定前世的自己被什么人狠狠伤过,留下了投胎转世都抹不去的痕迹,这辈子才会有下意识自我保护的习惯。

    晚饭后,羲言正预备与萧祁钰一同去园中走走,石樾突然来报,有人要见羲言。

    萧祁钰转头看向羲言:“你可曾见过李秦心?也就是户部尚书府的四姑娘。”

    羲言本以为石樾说的事与她无关,也就没有认真听,正扬起一把鱼食向池中撒去,闻言愣了愣,迅速在记忆里搜索这个名字:“应是没有。”

    “她说,关于那日长街上的踩踏事件,想跟你聊聊。”

    羲言猛地转头,抓鱼食的手一抖,一大把鱼食瞬间洒在了同一块地方,一群鱼儿迅速涌过来,争先恐后地抢着,甚至发生了争执,有一尾金色的抢食不成,翻了个跟斗,溅起大片的浪花。

    羲言躲避不及,差点溅了一身的湖水,被萧祁钰一把拉着往后退了几步。

    羲言站在原地,本来即将淡去的回忆渐渐涌上心头,她记起那日在紫隐阁遇见那对兄妹,那位想要嫁给哥哥的姑娘,该不会就是哥哥所说的李秦心。

    那日发生的事情太过惨痛,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四十三条生命就先后消失在这世上。

    整件事情带给羲言的冲击太大,导致她至今不敢回忆起那时的情景,连带着将从那位姑娘口中听到的话也忘得一干二净。

    若不是今日萧祁钰提起,只怕就要就此埋没,深藏心底,不知何时才能再次回忆起来。

    若她是李秦心,岂不是代表她就是前几日抄家事件的主角,李敬之的女儿。

    这件事情哥哥与她说起过。

    当初萧祁钰人在外地,赶回来时,元熙帝已潦草了事,但他认为贪污军饷,罪不容诛,一旦撕开一个口子,就会有人群起而效之。

    于是先斩后奏,重翻旧案,动用大理寺的人查出户部尚书结党营私,侵吞军饷,欺上瞒下,贪污受贿等一系列事情。

    元熙二十五年,六月初六,寅正时刻。

    清风御路冠盖满,晓月画楼钟鼓迟。

    文官自东华龙门进,武官从西华龙门行。

    金銮殿上,文武百官手执笏板,文居右,武居左,各自站好。

    官员升调、入京谢恩,离京请辞等例行公事奏完之后,元熙帝打着呵欠,如往常一样:“众位爱卿可还有事要奏?”

    意思谁都明白,没事就赶紧滚吧。

    群臣都已经做好了走人的准备,只待内侍栗忠一声令下。

    就在此时,户部侍郎蔡升向左一步,掷地有声:“陛下,微臣有本要奏,微臣要弹劾户部尚书李敬之结党营私,侵吞军饷,欺上瞒下,贪污受贿。”

    语气里满是正义凛然,毫无举报自己顶头上司的负罪感。

    此话一出,众皆哗然。

    有人摇头:“蔡升是疯了吗?他可是李敬之一手提拔起来的。”

    有人疑惑:“该不会是李敬之犯了弥天大罪,虚晃一招,命蔡升来个弃车保帅?”

    旁边人啐他一声:“郭大人这是昏头了吗?还有什么能比结党营私更严重?”

    有明白人含笑不语,“蔡高升”此人敢如此行事,怕是早就给自己找好退路了。

    四皇子萧祁慎看热闹不嫌事大:“蔡大人,这罪名可不轻啊,您可为自己找好下家了?”

    李敬之一派的爪牙出言不逊:“蔡升,李大人对你不薄,你怎可如此陷害于他?”

    李敬之倒是如常,看都没有看蔡升一眼,终究是做到户部一把手位置的老臣,暂且不论其内心是不是慌乱无措,外部定力是过关的。

    殿中群臣不约而同开始交头接耳。

    宁逸挑了挑眉,腹诽:“这蔡升,装起清官来倒真是像那么回事”。

    元熙帝坐在龙椅上,闭着眼睛,没有一点点精神,一看就知,定与昨日新进的那批秀女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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