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先生，欢迎。”

    “谢谢，贾。”托尼走进漆黑的房间，客厅的灯一点一点亮起来，他拉扯着自己的领带。

    “已经好久了，根据新闻报道，我估计你平安归来的比率是百分之零点二五。”

    房间中央的人造瀑布依然流水哗哗，壁炉的火堆燃了起来，一股热气慢慢溢出来，火焰的温暖让他有点恍惚。

    “对~我也想念你。”托尼说着话，走到茶几旁边，坐了下来，头顶的灯光在贾维斯的控制下亮了起来。

    桌面上一只盒子开着，里面放着一块定制手表，上面夹着一张纸片，写着“tony，thank god it wasn’t your time.——OBADIAH。”

    他站了起来，脱掉外套扔在沙发上，望着窗外漆黑的海，思绪有点乱，心中有些孤寂。就这样站了好一会儿，将发散放空的思维收了回来。

    话说，她，在哪里……

    “你有1713个新的留言，”面前一块超大的蓝色屏幕亮了起来，贾维斯的声音继续说道，“我该如何帮你分类？”

    不知道会不会有她的……

    无数的窗口在屏幕上叠加，托尼把手从裤兜里拿出来，在屏幕上滑动着，窗口一个个往旁边，没有，没有，还是没有，他敲击着屏幕，“全部删除。”

    “我在监测屋子里的电磁能量……”

    “嗯哼……”托尼把手插进裤子口袋里，摸着什么东西，“打开扫描器……”

    “好的，先生。”

    “贾维斯，调出五年前的监控数据……”他的手一挥，工作室的灯光都亮了起来。

    “谁的？”

    “你还记得我……”托尼手里拽着自己画的简画，他心里有些不确定，“弄到那个时期布鲁克林区所有的监控，根据这张图搜寻，”他将A4纸打开，露出自己画出来的姜悠样子，不是很像，但该有的特征很明显，他有些想法，现在需要的是印证，接着放在工作台上，指尖轻点，工作台亮起，蓝色的屏幕出现，蓝光快速扫过，变成一串数据和电子照片，浮在半空中。

    “好的，先生。”贾维斯的声音响起。

    蓝色屏幕上无数的数据和照片、监控视频快速地刷过，托尼靠在台子上，脑子里琢磨着装甲的细节。

    “先生，没有。”贾维斯关掉其他窗口，屏幕上留着几个窗口，里面都是和她相似但并不是她的人。

    “怎么可能！”她不可能不会被拍到，只要她是正常生活在纽约，托尼站直身，他把窗口调了出来，试图从相似的人像中找到她。“明明见过她……贾维斯，搜索全美废弃工厂，还有那个时期使用智能加密锁的‘团体’，我就不信，找不到她……”

    “好的，先生，另外电磁能量……”

    “扫描吧，数据记录分析……”托尼目光注视着各种窗口，想要从中找到答案，“准备一些有关空间，啧，量子物理，这类书籍给我。”

    “删完了？”姜悠窝在沙发里，眼睛有些充血，她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夹板和绷带被她拆了下来扔在地上。原本的身高可以完整窝在这个固定位置的角落，现在换上安娜的大长腿，脚不得不露在外面，不停地翘动着。

    “你怎么惹到他们？”姜悠身后远远地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布鲁斯从侧门走了进来，步伐干脆，身形挺拔，考究又笔挺的西装，领口扣得紧紧的，铮亮的皮鞋，配上一张远超明星的脸，和当初被关在这个地方的他判若两人，“你看起来不错。”

    他拨弄开用发蜡梳好的头发，尽管是油亮的大背头，但依然没有影响他的颜值。他一把扯开自己的领带，单手解开扣子，取掉蓝牙耳机扔在茶几上，另一只手拎着的电脑包扔在沙发上，然后把自己也砸进一边更柔软的沙发里，长长地出口气。

    “谢谢，”姜悠瞄了眼地上的夹板，从腿没有废掉这个角度来看确实算不错，“谁？”她的手里玩着能量，玻璃球大小的蓝光团，这是她最近的“功课”，为了更加精确地控制能量和找到这条手链所有的秘密。

    “十戒，他们可不是一般的帮派，”布鲁斯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找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按压着自己的眉心，然后望着天花板画着的画，“给我来瓶啤酒。”

    十戒……

    “啧，”姜悠打了一个哈欠，心里有点惆怅，也有点发虚，这个帮派以前电影里没怎么提到，唯一记得就是好像还闹出过笑话，但实际上在漫威的世界里势力比想象中要大，要更可怕，“他们找我？”她抬起手，蓝色光团刷地抽成细条状，飞到角落里那排冰柜，门被轻易拉开，姜悠望着布鲁斯的侧脸追问，手一挥，一瓶啤酒被拉了出来，浮空飞了过来。

    眼看啤酒就要砸在布鲁斯的脸，他微微抬起手，指尖闪电漏出，啤酒瓶被闪电定在那里，自然地伸手抓在手里，闪电如同活了一样，“啪，”瓶盖被电流撬开。

    布鲁斯对着嘴咕噜咕噜喝了起来，“唔……”他像是得救了一般长出了一口气，“他们在找你的信息，那张脸……”他升起脖子，视线对上姜悠焦糖色的眼眸，给了一个你懂得的表情，“他们还在那片沙漠里搜寻，一些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

    战甲，姜悠的脸色不变，平淡的语气说道，“斯塔克没去处理？”

    “那边还没，毕竟是他的‘合伙人’搞的鬼，”布鲁斯慢慢喝了一口酒，没在意姜悠避开自己问题的回答，他用着不经意又带点小欣喜的语气，“你怎么去了那地方三个月，出入境记录都没有，是神盾局帮你删了？这次他们删的挺快的……well，林找到我的时候，还有点高兴，”他撑起头，一张俊脸露了出来，满面笑容，看上去无比真诚，很有说服力，“而且还是把金蛋——互联网公司，给我管。”

    姜悠移动了一下身体，头枕着靠枕，最近一直用着安娜的脸，整个人看上去没那么疲惫，她笑起来，“那你呢，你家可不小，回去继承家业不是更好，我那小公司可比不上豪门。”

    “哼，”布鲁斯漂亮的眼眸涌上寒意，指尖敲击着酒瓶，“他们不缺继承人，更何况一直都当我这个‘怪物’死了。”

    “哟，看来是豪门大戏拉开帷幕，”姜悠用异能移过来一盘瓜子，这可是她去唐人街买的炒货，这群外国人没有一个人懂怎么吃，“等等，让我猜猜看，按剧本来说，你现在是进行到从证明自己，然后……”她动了动屁股，用腿撑了撑身体，坐直了一点，单手抓了个靠枕抱在胸前，瓜子盘放在上面，“嘿嘿，打他们的脸。”

    “咳咳！”布鲁斯听她的话，被她的语气搞得呛了一口酒，“别，实话说，开始几年我逃出去过一次，也有这想法，可惜啊，被人出卖，又抓回这里，现在……”

    “想锤死他们！”姜悠用异能将垃圾桶飘过来，停在她能吐皮的地方，“然后入驻豪宅，抢回属于你的东西。”

    “安娜，我有基金，明白吗？”布鲁斯没好气地笑道，“你吃的什么东西……”

    姜悠不可置否的挑眉，继续嗑她的瓜子，“你不会吃的。”

    “我祖父很早就建了基金，遗嘱他们也没动，”布鲁斯坐起身体，目光平视，“我只是想找到，你知道的。”

    “意义……”姜悠停下动作，认真地直视着布鲁斯的眼睛。

    “是，”布鲁斯抬起腿搁在一旁的矮凳子上，咕噜咕噜灌了一大口酒，一瓶啤酒将要见底，“有点徒劳吧……无论是我的‘家人’，还有你……”

    姜悠手一顿，冷冷地看过去，布鲁斯俊美的脸上带着点自嘲，眼神犀利又冰冷，这是他一贯的样子，危险又冷血。她面色沉了下去，因为知道一旦这个答案他不满意，之后就是无尽的麻烦，甚至多一个敌人，头疼，这也是不得已，如果可能，她不想和他有什么联系。

    现在手里的“产业”不是每个人都能信服她的管理，尤其这次在斯塔克工业股市大跌的情况下还调动所有流动资金，哎，强出头的钉子打下去就行，但这暗地里的冰碴子伤害力更强，稍有不慎，怕是要伤筋动骨。

    费脑，归根结底还是可信任的人太少，她想知道得太多，而且她看中布鲁斯身后的力量，如果能解决疑惑，对于自己找到回家的路有帮助，不介意和他打打太极。

    “你其实一直都很……对我们，当时我们害怕你，你也害怕我们，”布鲁斯说了出来，他在试探，虽然姜悠和他们是一样的特殊人类，但并不代表会和平共处，这也是他没有选择留下来的原因，“你非常，非常害怕我们……当然，最初我们在那个状态确实戒备所有的一切，但是，‘怪物’，看待怪物的眼神我懂……”

    “布鲁斯！”姜悠厉声打断他的话，微眯起眼睛，眸光锋利，所以现在是要摊牌吗，这个时候？来这一出，她接着说，“在遇见你们的时候，我的确害怕，尤其你们一见面就想要我的命，我想，没有谁会对想杀自己的人有什么好印象吧。well，我承认，当时也根本没想过和你们有什么，你知道，交易完成，最好是不要见面，不要有交集……你们当中……你知道的……”她示意有几人都是危险分子，而且他们这些人被折磨这么久，心里扭曲程度不是看外表就可以判断，她赌不起，也不敢惹，莱恩要是不给她看瓦坎达的纹身，信誉加成，光是他跳出来“认亲”，就让姜悠退避三舍，更何况那会儿自己还不会异能，还不知道空间宝石在手上。

    “你还是留下莱恩，”布鲁斯打断她的话，把玩着酒瓶，眼神示意那边依然在训练的人，语气有些不善，“他被单独关押，不是更危险？噢，你熟人……那加图他们……包括我……”

    “我要说的重点不是这个，”姜悠撇撇嘴，“人本能会对未知的人和事物感到恐惧，包括我的力量。我恐惧我的力量！布鲁斯，你明白吗？”

    布鲁斯没有说话，神情不变，但眼神还是看得出来，有了动摇，对于异能，谁都会恐惧。两人静默了好一会儿，似乎没有从姜悠表情中看出什么端倪，他耸耸肩，示意她继续。

    “以前我有个朋友，他的力量比我们，你知道的，这些人都厉害，他很小的时候就能听到所有人的心声，好吧，说重点……他教会我认识力量，接受它，没有害人害己。也让我坦然面对有异能……”

    “他在纽约？”布鲁斯疑惑地问道，他没听说有这号人物，隐藏的boss？得注意。

    “不在，”姜悠垂下眼眸，抓起一颗瓜子，扒开，语气一下子恢复平静，“你……我们都是人类，只不过很特别，不管有没有力量，我们都在找寻自己的意义，你知道的。”

    布鲁斯喝光剩下的啤酒，没有对她的说法发表任何意见，只是神色没了之前那么冰冷。两人都有所隐瞒，但出乎意料都选择话不落在重心，也不挑明，这样的平衡状态对两边都好。

    “李在你手里，”姜悠咽下一把瓜子仁，漫不经心地说着，她和顾问占掉这块势力的时候，并没有对他们‘赶尽杀绝’，毕竟法治社会，在纽约随便夺人性命这种事基本不可能发生，这也是她怀疑安娜那些恐怖传言的重要理由。

    原以为亚当那伙人被自己的能量冲击废了，精神病院是他们的归宿，而李的左膀右臂都被砍断，能去的地方就是回国或者偏远地区，可从阿富汗回来之后，她的情报网告诉她，凡是折磨过布鲁斯他们的人全在他手里。

    “是”，布鲁斯坦然地承认，一副意味不明的样子，但也不想解释什么。

    姜悠分辨着他的神色，挑挑眉，不想说，也不在意，“好吧，这是你们的的事。”

    “哇哦，林，”布鲁斯突然出声对着前方正走进来的林打招呼，“e on，你总是这副表情……”

    姜悠抬起头看见一身休闲服的林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纸袋，虽然这样的装扮很不适合纽约这种时尚都市，但是颜值即正义。话说，好像她身边熟悉的这些人颜值都不低，穿越女主的优待？

    林走近两人，对着布鲁斯颔首，然后把纸袋递给姜悠，丝毫没对她身旁漂浮着的垃圾桶有异样表情，仿佛这并不是什么可以值得惊讶的事情。

    “少放芝士？”姜悠说完，又把积攒起来的瓜子仁一把塞进口里，咯嚓咯嚓地嚼着。

    林点点头，脱掉外套，准备换上运动衣，和训练室里正在奋战的莱恩来一局。

    姜悠将抱枕拿开，接过纸袋，唔，还是热的，她爱碳水，“和莱恩比的时候别硬碰硬，他体质异常，你不是。”

    林的脚步顿住，接着往训练室的方向走。

    布鲁斯将空掉的啤酒瓶放在地上，整个人坐直，目光从林的背影上面收回来，“她还是没有找回记忆？”

    姜悠有点诧异，但并没有表现出来，抬起头看了过去，果然和她想的一样，他知道很多东西，她专注地盯着他漂亮的眼眸，想从中看出点端倪，“是，做过检查，被高超的‘技术’洗掉了记忆。”

    布鲁斯撇撇嘴，直白地感叹地说道，“就因为在公墓的森林里发现，就取名‘林’，你们中国人也太随意了……”

    姜悠微微扬起嘴角，有意思，他怎么知道是个中国人给林取的名字，语气还不带一点违和，“森林的‘林’，很贴切，捡到她的那人在帮派里自己都没有身份，这样已经不错了。”

    布鲁斯站起身，捡起桌上自己扔下的蓝牙耳机，“走了，公司那边还挺忙，记得给我加工资。”

    “放心，效益好，少不了你的。”姜悠随手一挥，垃圾桶落在地下，面带笑容地说道，她盘着腿坐起来，看着他离开，笑容慢慢消失。

    忽然，身体泛起了蓝光，她停下手中的动作，“不是……”

    她消失在沙发上。

    “吧。”眼前一阵强光，她感叹道，异能指尖同时窜出去。

    “除了你，我找不到其他人。”托尼躺在椅子上说道，小辣椒没有说话，他勾勾嘴角，“还不错。”

    小辣椒错开视线，甩了甩手上的溶液，托尼取掉身上的贴片，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这个怎么处理？”小辣椒拿起反应堆问道。

    “那个……”托尼转过头看了一眼，“毁了它。烧了它。”然后敲了敲胸口这个新做出来的反应堆，材质更好，更加稳定，更加持久。

    “你不想留着？”小辣椒反问。

    “很多词能够形容我，但‘怀旧’不在其中。”

    “那没什么事了，斯塔克先生？”小辣椒表情没有变化，还是他。

    “没事了，波茨小姐。”托尼说完，就转过身，“嘿，小笨手，过来，我桌子上为什么这么乱。”

    小辣椒拿着反应堆转身离开。

    “啧，”姜悠的手指一直举着，她的容貌已经换成本身的模样，蓝光持续不断四散开，控制着这间房里的“大佬”，刚刚她在贾维斯出声之前找到核心，用异能影响它的运转，程序这玩意儿，她真一点不懂。

    这会儿躲在柱子后面，看着托尼裸着上身和小辣椒说话，小声嘀咕着，为什么？为什么她又出现在托尼身边？她分出一缕异能感受手链，确实，刚刚是手链自动启动，激活空间宝石，然后被带到托尼的工作室。

    “小笨手，这里……这里，清理干净好吗？都扔了……”托尼双手撑着桌面，明显眼神放空，心情低落，工作台上堆满了零件，而下面压着的A4纸，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速写画，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状态恢复，“等我回来，要是没清理干净，你懂的。”

    小笨手已经游走了过来，关节扭动，发出机械特有的声音，不停来回看的模样，仿佛在分辨主人的话。

    托尼挑挑眉，抓起手机往工作室外面走，接下来的事情，他还是想找罗迪谈谈。

    姜悠见到托尼走出去，才敢从柱子走出来，这柱子太细了，她一直吸着气紧紧贴着，一方面还要控制着贾维斯的运转，这会儿终于可以喘口气了。工作室比想象中要大跟多，分区堆放着各种机械、电脑，还有摩托车？！音响？油画？

    “真壕啊，”近距离看工作室的感觉真的很魔幻，又激动，想想吧，这里是他做出战甲的地方，这里是诞生托尼无数天才想法的地方……瞧瞧，屏幕还亮着，上面挂着反应堆的设计数据，还有他的X光片？“哇~~~噢！”她惊艳地打量着四周，突然身后一阵机械的声音，她被吓得往后跳了一步。

    一个机械臂样的机器对着自己晃动它的夹子？圆盘状的金属外面连接着几根线，“哇哦，嘿！”还没等她看清楚，机械臂已经支棱起来，三个夹子一样的东西对着她不停地开合，仿佛要夹住她的脸，姜悠不断地后退，直到被逼退到另一面工作台边缘，腰撞在边缘，一直抓着纸袋的手松了开，纸袋掉落，手垫在腰上，这才稳住，“哇喔，冷静点，额……额……要干嘛，”她突然反应过来，“小笨手？！对！你是小笨手！”

    当姜悠叫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小笨手停了下来，还极其人性化地偏了偏，仿佛在分辨叫出它名字的是谁。

    天啊，神作！“嘿，小笨手，冷静点，我……我不是坏人，我是你家主人朋友，我……我叫姜悠……jiang，姜，you，悠……姜悠……”

    小笨手偏到左边又偏到了右边，这时，疯狂地上下抖动起来，机器的声音不停地响着，而且越来越响。

    “等，等，等等，等等，甜心，冷静点，别激动！”姜悠被它‘癫狂’般的举动吓到，她伸出双手在它面前晃动，试图安抚它，天呐，别把托尼叫下来了，“小笨手，你怎么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你是谁？女……女士……”倏地，工作室一阵电流声后，传来贾维斯断断续续地声音。

    糟了！贾维斯！刚刚止住小笨手，收回了异能，姜悠慌了，她不想托尼在她没搞清楚一切的时候卷进来，情急之下一挥手，蓝光飞出，整个豪宅的电都被她废了，发出烧坏地噼里啪啦的声音，贾维斯的声音戛然而止。

    小笨手停住癫狂地摆动，来回晃动，像是在打量这是怎么回事。

    “先这样，哈皮，我自己去找罗迪，”站在客厅打着电话的托尼挂断电话，“贾维斯？说话？”他奇怪地看着四周，怎么会断电，马布里的豪宅是单独供电，重来没有断电的时候，收起手机，他往下面工作室走去。

    “好吧，我搞砸了，”姜悠猛地捂住脸，怎么就一冲动毁了电路，算了，溜了溜了。“拜拜，小笨手，我走了，”她激活手链，只见蓝光一闪，人已经消失在原地。

    小笨手在原地上下打量着，接着像是发现什么，它的机械臂往前伸了伸，机械夹子勾住了电线。

    “额哼，小笨手，我只是让你打扫房间，你这是……”托尼强制启动门的应急电，才打开工作室的门，正看见小笨手在往电线的方向去。

    小笨手夹住角落里的纸袋，支棱起来，看着自己的主人走进来，接着又像是想起什么，疯狂地抖动起来，上下划动着，其实如果仔细看，它在划着姜悠名字的拼写。

    “嘿，兄弟，小笨手，冷静点，你干什么了，我没说你什么好么？啊嗯，好吧，冷静下来，你是在委屈吗？”

    小笨手的动作停了下来，委屈地低垂下头。

    “这是什么？你夹着什么？垃圾啊？赶紧扔了，”托尼看着小笨手夹着一个汉堡店的纸袋，“等等……给我……”他眼尖的看到这不是前两天自己吃完没扔的打包纸袋，它不是空的，自己没吃完？

    热的？！托尼接过小笨手递过来的纸袋，手中真实的温度，他慌忙地在四周查看，没人啊，她没在。打开纸袋，里面果然还有一个汉堡，他掏了出来，拆开包装纸，掰开面包片，“哼哼，很好！”他挑挑眉，接着又合了起来，猛地咬了一口，嚼了起来，心情却放了晴。

    果然，又是少放芝士。